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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

    无边无际!

    透着点点昏黄的霓虹灯光,沉寂在浓浓的雾色中。

    何时?

    又是天明?

    这是一个对任何人都很清晰的答案。

    因为每一天的日夜,分明得用时间的分分秒秒来计算。

    阿哭仰望着夜空,他那双深邃而又望不到边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涣散着迷茫。

    他不知道天明到底是何时?

    天明与天黑,又有什么不同呢?

    阿哭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的脸因为内心的痛楚,苍白而又有些扭曲。

    无论眼前,还是身后,都是永远也猜不到的未知!

    他再次睁开了眼,呆呆的看着那一轮残月钻进云层,直至再也看不见。

    “呼。”一声长长、悠悠的叹息。

    仿若要凋零尽这无声的漆黑。

    白衣如雪,大姐的人就静静的站在离阿苦不远的地方。

    她那双明亮、大大的眼睛,一次次在黑夜中深沉,又一次次再次升起光亮。

    雾色,笼罩着她的人。

    夜,有些冷!

    虽是春夜,大姐还是觉得冷。

    她不禁轻轻伸了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那个一直站在夜色中的男人,大姐深爱着他,也恨他。

    到底,你是我的?还是我是你的?

    又或者,我是你的,而你却不是我的!

    这也不仅仅是一种疑惑,更是一种近乎伤心断肠的痛苦。

    爱,本身就是一剂**。

    那恨呢?

    恨岂非不正是一种致命的凶器吗?

    “你来了?”阿哭的声音飘渺而又有些低沉。

    低沉得近乎嘶哑。

    他的人,什么时候来到了大姐的身边?

    大姐却不知道?

    阿哭的脸,深深的埋在雾色中。

    他的声音,很快就在夜色中消失。

    大姐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她想去看清阿苦的脸,可是,雾色太浓,她根本就看不清。

    这个近在眼前的男人,岂不一直就在夜色和浓雾中吗?

    永远都不可捉摸,永远都不可靠近!

    一声拉链的声响,很轻,很脆。

    外套上还留着阿哭的温热,此刻,这件外套,已经套在了大姐的身上。

    这一次,大姐终于看清了阿哭的脸。

    冷俊、苍白,没有一丝表情。

    “哼。”大姐轻哼了一声,伸手就要拿掉阿苦套在自己身上的外套。

    她的手还未伸出,就被阿哭那双大大的手抓住,那双深邃、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大姐。

    “你在生气?”阿苦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生气?”大姐笑了,冷笑,“我为什么要跟你生气?”

    阿哭呆了呆,笑了,苦笑。

    他的眼睛再次闭上,这是阿哭痛苦时候一贯的动作表情。

    大姐抬起头,看着阿苦,阿哭却已放开了大姐的手。

    在他的眼里,大姐看到了滚动的晶莹。

    大姐的心痛到了极点,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她的手再次伸出,想要拉住阿哭,阿哭却掉转头,朝着夜色走去。

    浓雾并未散去,可阿哭眼里的晶莹,却已散在了脸上。

    “你要去哪里?”大姐追了上来。

    阿哭停住了脚步,站着,他并没有回答大姐。

    “你不要走。”大姐一把抱住阿哭,“我不许你走。”

    阿哭轻轻把滑落的外套为大姐套上,他脸上的泪,一颗颗滴在了大姐的额头,大姐的脸上。

    “我不要你落泪。”大姐的唇吻在阿哭的脸上,她的心,都快要碎了。

    阿哭忽然笑了,紧紧把大姐抱在怀里。

    风起!

    萧萧!

    春夜寒!

    这世上,有些人,你碰都不能碰。

    一旦碰了,你就会生不如死。

    阿哭是不是这样的人?

    或许,只有那些碰过阿哭的人才会知道。

    麒麟阁。

    没有阁楼,甚至连阳台都没有。

    这只是一家开在地下室的酒吧,但它的名字却是叫麒麟阁。

    阿哭就坐在角落的一张小桌边,他的手中拿着透明的玻璃杯。

    杯中装的却不是酒,而是水。

    他的手,轻轻的摇动着杯子,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杯中的水。

    红玉刚换好衣服,准备登上小小的舞台,她一回身,就看见了阿苦。

    她忽然觉得全身一阵冰冷,随即踏着高跟,走上了舞台。

    随着她的登台,整个酒吧爆发出一阵阵男女的尖叫和口哨。

    当红玉扭动着身体一件件脱去衣服时,台下的男女如同被吹眠了般,伴着灯光的昏暗,不断的随着劲爆的DJ音乐扭动着身体。

    阿哭杯中的水早已换成了酒,他的手指间夹着香烟,径自抽着自己的烟喝着自己的酒。

    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仿佛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本就是一个冷漠的人。

    他的眉头深锁,喉咙有些干涩,他已喝了太多的酒。

    他仍然在慢慢喝着自己的酒,抽着自己的烟,却忘了时间是何物!

    “一个人喝酒,难道不闷吗?”不知什么时候,红玉已坐在了阿哭的身边。

    阿哭看也不看红玉一眼,仍旧喝着自己的酒。

    此时的红玉,早已穿戴整齐,跟之前那个在舞台上搔首弄姿的脱衣舞娘完全两个人。

    见阿哭不搭理自己,红玉并没有起身离开,她挑了挑眉,伸手拿过阿哭指间还未熄灭的香烟,直接掐灭了烟头放进了烟灰缸。

    阿哭终于看了眼红玉,他的眼睛血红,脸色苍白得近乎没有血色。

    他已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这是一张英俊的脸,只是这张脸太冷、太冰,冷冰得没有一丝丝表情。

    阿哭的嘴角微微一笑,随即一口喝干杯中的酒。

    他的手撑在桌面上,想站起来。

    站了好几次,他终是没能站起来。

    他的身子软绵绵的,软得没有半点力气。

    阿哭鼻中重重的哼了一声,坐回了椅子上。

    现在的他,已被酒精和尼古丁麻醉得成了一滩软泥,就是一个三岁的小孩,也能很轻易的放倒他。

    阿哭只感觉到眼皮一阵沉重,脑子一片晕乎,整个人趴在了桌面上。

    “喂。”红玉拉了拉阿哭,轻轻的叫了一声。

    阿哭没有半点反应,红玉只好站起身,艰难的扶起酣醉的阿哭,一步步走出麒麟阁。

    风漫天!

    花满地!

    凌风无情。

    落花有意。

    谁最无情?

    谁最有意?

    “哥,你喜欢红色不?”问话的是丁丁。

    “红色?”阿哭的眉眼看了看丁丁。

    红色,岂不正是生命的颜色。

    “对啊,红色。”丁丁继续追问。

    “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阿哭的眉头忽地深锁起来。

    “因为我喜欢呀!”丁丁笑了,她本就是一个咋咋呼呼的女孩。

    “喜欢。”阿哭的嘴角勾起了明显的笑意。

    “真的啊。”丁丁眉眼都是化不开的笑意。

    “嗯。”阿哭轻柔的抚摸着丁丁的头发。

    “我以后要做你的左膀右臂,保护你。”丁丁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

    “保护我?”阿哭笑了。

    “不许笑,哼。”丁丁很是不满的撅着嘴。

    阿哭没有再笑,他的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珠,正呆呆的望着丁丁。

    红花依旧,春风有情。

    丁丁一袭红衣,静静的站在一处紫荆花海中。

    她的身边,满是鲜红的紫荆花。

    被春风春雨打落的花瓣,铺满了地上。

    “哥,你去哪里了?”丁丁在心里轻声的问着自己。

    她的脑海中,她的心底,满满的都是阿哭。

    越想越烦,越烦心越乱。

    丁丁的火气顿时窜了上来,低吼了一声,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朝着身边的紫荆花就是一通乱打。

    只打得累了,乏了,丁丁才住手。

    原本开得好好的紫荆花海,现在只剩下一树的残枝和满地被踩踏、打烂的花瓣。

    丁丁喘着气,她的头低着,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谁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可以存活。

    丁丁抬起头,目光坚定,她要做一个强者。

    她答应过阿哭,要做他的左膀右臂,她要保护阿哭。

    丁丁知道,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去做到,即便前路多么危险,她都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就绝不可以后退半步。

    天。

    慢慢吐出了微光。

    鲜红的朝阳光芒透过窗户射进屋里。

    煞是扎眼。

    阿哭已经醒了,但他并没有起身。

    他的眼睛把整个屋子细细的看了一遍。

    “哎哟。”厨房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

    阿哭一把掀开被子,朝着厨房跑了去。

    一进厨房,阿哭便看见了穿着透明**睡衣的红玉正把一个从锅里掉在地板上的荷包蛋用纸巾捡拾起来扔进垃圾桶。

    红玉一看见阿哭,嘿嘿的笑了笑,随即一阵脸红,转过了头。

    阿哭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赤身裸体,立时转身返回卧室。

    “我醉了?”阿哭忽然停住正在夹荷包蛋的筷子,看着红玉。

    “你醉了吗?”红玉嗤嗤一笑,“我怎么不知道?”

    阿哭没有再说话,对着红玉微微笑了笑,一口吃掉荷包蛋。

    “好吃吗?”红玉看着阿哭的吃相,不由得笑了。

    “我吃好了!”阿哭并没有回答红玉,丢下筷子,从桌子上的纸盒里抽出两张纸擦了擦嘴,准备出门而去。

    “你去哪里?”红玉连忙站起身拉住阿哭。

    “当然是回去!”阿哭很不屑红玉这样近乎白痴的问题。

    “回哪里去?”红玉仍旧紧紧的拉住阿哭。

    “回我该回的地方。”阿哭有些不悦,一张脸立时冷了下来。

    “我不让你走。”红玉就是不放开拉住阿哭的手。

    阿哭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红玉。

    “你是我的男人,你不能走。”红玉更是霸道的伸手紧紧抱住阿哭的腰。

    “你认为你拦得住我?”阿哭的声音很冷。

    红玉很不喜欢这样的阿哭,可她就是不放开阿哭。

    夕阳!

    西下!

    人在夕阳下!

    梅姐的影子也在夕阳下。

    “你真的决定了?”阿哭一口气将嘴上的香烟抽了一半。

    “是的。我决定了!”梅姐微笑着,她的脸上,铺满了忧伤。

    “连我都没有他的消息,你又怎么能找得到他?”阿哭吐掉嘴上的烟头,伸脚踩了几下。

    “我一定能找到他。”这一次,梅姐没有再笑,她根本就笑不出,她的眼角,已滚出了泪滴。

    “或许你是对的。”阿哭看着泪眼蹒跚的梅姐,并没有把手中的纸巾地给她。

    有时候,让眼泪尽情的放纵,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什么对的?”梅姐甩了甩头发,红红的眼睛看着阿哭。

    阿哭不敢去看那双眼睛,他转过了头,“男人,都是混蛋。”

    梅姐呆了呆,她想对阿哭笑笑,可是笑不出,勉强挤出的一点笑容,马上就被眼泪淹没。

    阿哭走近了梅姐,两手放在她的肩头,梅姐一把扑在阿哭怀里,哭出了声。

    难道,这就是命吗?

    命!

    命是什么?

    它到底是寄予情还是寄予爱?

    哪里才是它的尽头?

    生和死,哪一个才是它真正的答案?

    阿哭无奈的摇着头,他给不了自己答案。

    他更给不了其他人答案。

    为什么而生?

    为什么而爱?

    生命,还没有死去,答案,只有自己去寻找!

    梅姐已经离去,她是要去寻找自己的答案?

    还是去继续陷入一个连自己也永远跳不出的局!

    这个世界,是不是就像梦幻一样?

    阿哭的脸色凝重,无声的苍穹下,只有一片瑟瑟的风声在回答着他。

    漂泊,何处才是最后的归处?

    归处,是不是真的就是尽头?

    恍惚之中,他似乎站在另一个时空,漠然的看着这个世界的自己。

    天际,是一片陌生的领地。

    H城,不正也是一片领地吗?

    虾虾迷茫的伸出手,她的眼前,就站着阿哭。

    她好想抱住阿哭,可,每当她的手一旦伸出,阿哭就会离她很远。

    原本触手可及的阿哭,一下就远到了天边。

    虾虾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当她再次睁开眼睛,阿哭已经不知去向。

    她的眼前,满是云雾,她什么也看不见。

    除了虾虾自己,就再也没有任何人。

    她很害怕,她大声叫喊着阿哭,又喊着大姐,但没有一个回音。

    云雾越来越大,虾虾的害怕得快要窒息。

    就在这时,一双手忽然拉住虾虾。

    虾虾看不见这个人,但她能感觉到这双手的温暖和熟悉。

    “哥。”虾虾在心里叫了一声。

    她的人忽地醒来,她的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阿哭的一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虾虾笑了,她的头顺势依偎在阿哭的怀里。

    “做恶梦了?”阿哭的声音很轻,他的手拉过被子,盖住虾虾的腿,随即紧紧抱着虾虾。

    虾虾冲着阿哭点了点头,又傻傻的笑了笑。

    “你看你,一身的汗。”阿哭很是心疼,“傻丫头,睡觉前,什么都不要想,尽量放松自己。”

    虾虾又是傻傻的笑着,头发不停的磨着阿哭的下巴。

    “一会去洗澡。”阿哭用额头轻轻碰了碰虾虾的额头。

    虾虾摇着头,嘟着嘴不满的看着阿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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