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边缘王朝 > 刑

??改变不了的事情,那就学会让自己接受。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很多我们改变不了的事情。

    小楼一夜风吹雨。

    丁丁站在二楼卧室的窗前,窗外,风吹雨打。

    她就这样在窗前站了一夜。

    天。

    早已大亮。

    只是雨未歇,风未住。

    卧室的门只是虚掩着,虾虾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她走得很轻,但丁丁还是听见了。

    “小龙虾。”丁丁没有回头,她知道进来的人一定是虾虾。

    在这处昨天才搬来的地方,这幢房子里,只有虾虾和自己。

    虾虾将手中放着青菜鸡蛋面的托盘放到梳妆台上,走到丁丁身边,并肩和丁丁一起站在窗前。

    “我是不是很没用?小龙虾。”丁丁忽然垂下了头,她的脸上,没有了一点点的骄狂,更没有满不在乎。

    人,总是在跌倒中成长的。

    “但凡是人,都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虾虾打着手语。

    丁丁轻轻叹了口气,她的头垂得更低,声音也更轻,“我连累大家,都是我不好。”

    “你没有连累谁,我们本就是一个整体,你的事就是大家的事。”虾虾伸手握住了丁丁的手,“永远不要自责自己,自责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虾虾的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坚毅,她的手,紧紧的握着丁丁的手。

    丁丁抬起头,她忽然发现,虾虾说话的口吻,越来越像阿哭。

    她一转身,就看见了虾虾放在梳妆台上的面条,丁丁一阵感动。

    虾虾说得没错,只有家人才会永远支持你、帮助你、原谅你。

    “再不吃,面条就不好吃了。”虾虾对着丁丁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小龙虾。”捧着面碗的丁丁叫了一声。

    虾虾一回头,眼里询问着什么事?

    “谢谢你。”丁丁夹了一块青菜放进嘴里。

    虾虾微微一笑,走下了楼。

    雨。

    终于停了。

    风。

    终于住了。

    丁丁穿着一身运动装,正在楼顶的葡萄架下朝着从阿哭房里带来的拳袋脚踢拳打。

    那扎着的辫子随着她的动作在脑后甩来甩去,她的脸上,满是汗水。

    她的两手,已经鲜血淋淋。

    这是阿哭的拳袋,丁丁从没有拿来捶打过,她更没有想到阿哭的拳袋里装着的,居然是一颗颗坚硬、满是菱角的石子。

    而拳袋,根本不是市面上所买,而是用牛皮缝制而成。

    这一刻,丁丁才知道,为什么以前总是看到阿哭的两手绑着绷带。

    她想起了阿哭那句“要想自己不被欺负,那就必须让自己强大。”

    强大的本身,就是要自己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和努力。

    这个时代,本就是一个肉弱强食的社会。

    要想在这个时代中生存,你就必须强大,即使你是女人。

    何况,丁丁本就处在一个边缘的社会里。

    这个道理,丁丁并不是不懂,只是没能一直做到。

    血,透过指缝一些些的浸染着整个拳头。

    脚上,每踢一下拳袋,都是生硬的疼。

    丁丁已好久没有练过了。

    自从阿哭的归来,她就几乎荒废了自己的身手。

    棋。

    棋是五子棋。

    虾虾正自己和自己下着棋。

    丁丁一边用绷带包扎着手,一边走到虾虾身边。

    “又自己跟自己下棋?”丁丁用手肘碰了下手中拿着棋子发呆的虾虾。

    虾虾扭头看了眼丁丁,轻轻将手中的黑棋落下。

    五子连横。

    黑胜。

    “必败局也能赢?”丁丁有些惊讶,拉过凳子坐到了虾虾身边。

    对于五子棋,丁丁并不是很在行,但多少还是懂得各种开局。

    而虾虾所执的黑棋,居然开的是必败局。

    “只要是对阵,总是会有输赢的,即使你前期优势很多,稍有疏忽,就是对手翻盘的时候。”虾虾微微一笑,伸手抚乱了棋局。

    “你只是自己和自己下棋,哪里来的对手?”丁丁不满的白了眼虾虾。

    “有对手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对手,一定是自己。”虾虾看着很是疑惑的丁丁,继续给她解释,“一个人,有强的时候,同时也有弱的时候,不管是强还是弱,都是自己的对手。”

    “我不懂。”丁丁撅着嘴,手上刚搽了药包扎好,现在有些隐隐的疼。

    “强了,会有大意麻痹的时候。弱了,会丧气、灰心,甚至颓废,从此一蹶不振。所以才会有那句,最大的敌人是自己。”虾虾已将棋全部收入棋具中。

    “怪不得你一有时间,就跟自己下棋,原来是在挑战自己。”丁丁嘿嘿一笑。

    虾虾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她的眼睛,忽然看着远处。

    “有些时候,我只是孤独罢了。”虾虾轻叹一声,她当然不会这样告诉丁丁。

    “不知道哥怎么样了?”沉默了很久的丁丁忽然开口。

    虾虾心头一动,转头看了眼丁丁,又回过头继续看着远处。

    “你、还好吗?”在心间,虾虾问着自己。

    派出所的大门,不是谁想进就能进来的。

    但凡进出派出所的人,不是警察,就是犯罪分子。

    当然,也有前来**、办事的。

    坏人,不一定都是犯罪的嫌疑人。

    警察,也有不是好鸟的。

    审讯室。

    阿哭的人坐在一张靠墙的铁凳上,他的两手,被锁在铁凳那道锁住腰身门上的手环里,两脚套锁在铁凳用膨胀螺栓连接在水泥地面上的脚环里。

    他的前面,是两张两排的审讯桌,桌上中间放着一台用来记录查询的电脑。

    一个警察两个协警坐在审讯桌前。

    审讯室的门角顶处,吊挂着一个定向的探头和一个声音记录仪。

    居中的警察摊开一个本子,拿起笔,看了眼阿哭,“你准备扛到什么时候?”

    他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桌上的香烟,拿了一支点燃,抽了两口,“我告诉你,你现在不说,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阿哭依旧没有说话,他的头往后仰了下,面无表情的看着三个警察。

    眼睛一直盯着电脑的一个瘦猴模样的协警看着调出来的资料,转头对着居中的警察摇了摇头。

    靠边的胖协警站起身,走到阿哭身边,满不在乎的冷笑了几声,“我不管你是太子还是皇上,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阿哭抬眼冷冷的看了眼他,依旧不说话。

    他已经在这间审讯室坐了快半天了,从中午十一点半提审到现在,阿哭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当然,也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

    阿哭并不知道,审讯室里并没有时间,也绝不会在墙上挂一个钟。

    他之所以知道自己是在十一点半被提审,还是在过道经过那间收缴和存放犯罪嫌疑人物品东西房间时候,借着开着的房门,看见了墙上挂着的时钟才知道的时间。

    凭着自己推算的时间,阿哭估计现在应该是晚上七点钟左右。

    也就是说,自己在这间审讯室里,几乎呆了将近八个小时。

    而审讯自己的警察,已经是第三批。

    “别跟我玩江湖,你不要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你的事情。”胖协警又是满不在乎的冷笑,坐回了位置。

    阿哭鼻中冷哼一声,索性闭上了眼睛。

    这一声冷哼,激怒了胖协警,他站起身,再次走到阿哭身边,“怎么?你看不起我们。”

    阿哭睁开眼,冷冷的眼神直视着胖协警,鼻中再次冷哼一声。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胖协警,他一把抓住阿哭的头,朝着铁凳的门上使劲撞了撞,然后一把将阿哭的头板朝后,“冲着你这态度,我就搞你了。”

    “是吗?”阿哭一甩头,硬生生的将胖协警的手甩开,胖协警手里抓着一把头发。

    “对,我就针对你,我专搞你。你不是很老B吗?不是很能扛吗?一会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我打得你爹妈都不认识。”说完解下阿哭锁在手环里的手,直接上了手铐,打开脚环,上了脚镣,拉开铁凳的门,朝着阿哭一声厉喝,“出来。”

    阿哭没有说话,走在胖协警前面,直接被带到大厅后面靠近地下室口子边的一间房子。

    阿哭一进门就被胖协警套上一个黑色的头套,跟进来的另两个警察分别抓住阿哭的手,打开手铐,将阿哭的手在身后,拿起连在屋顶的贴连环锁,锁住阿哭的手,然后再拉起铁链,直接将阿哭悬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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