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武侠仙侠 > 仙侠悬探 > 第七十四章 聚龙

??得知戴着如此恐怖面具的大家伙其实是我们的同伴,项狗狗很快便和雄十熟络起来。转着圈的问雄十各种各样奇怪的问题,他嘴快,雄十又说不太好我们的语言,常常一个问题才答了一半,项狗狗又问起了令一个问题,弄的雄十也不知如何是好,不过他脾气倒是真好,折腾了半天也没有真的生气。我也曾好奇他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燕州城内的,是否能用同样的方法,直接偷进陈孤囚禁小环的地方,救她出来便是了。可是雄十说,他其实并没有怎么躲避,只是用各种布匹缠身,并且只在清晨和深夜才在城中行动,燕州城毕竟是座大城,见过库巴利族的人还是有的,所以也并没有引起大的骚乱。我有些失望,这么一来,之前的设想显然无法实现,陈孤占据的聚龙山上多是江湖阅历丰富的老家伙了,所以想要雄十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救走小环,实在太难,只能选择另想办法。看来我出城前买的这辆大板车还真的是要派上用场了。我先让雄十躺在板车上,又用棉布和稻草将他掩盖起来,全部遮挡隐蔽完了之后,又将他两只常人大腿般粗细的小臂上绑上稻草,这样如果旁边没人的情况下,他可以用两只手滚动车轮前进,比我们拉他要省劲不少。项狗狗连声夸赞这一设计,说是我聪明才智的集中体现。我懒得和他贫嘴,嘱咐雄十道:“我在这板车把手上连敲三下,你就赶紧将手缩回去,千万不用动弹,一旦被他们发现,就算能够全身而退,再想救小环,也会变的更加困难重重。而小环是找到叶焚丹,替白正豪疗伤的关键人物,请你一定要小心。”雄十点了点硕大的脑袋:“知,道。”我和项狗狗用小环行李中留下的一些易容材料,简单的在脸上涂涂抹抹一翻,虽然我们的容貌并没有人知道,可一旦救人行动失败,给人留下的印象,再想有所行动便不会这么方便了。我们乔装成聚龙山下的村民,说是打算将山下的稻草卖些给火狼帮。火狼帮的守卫出奇的好骗,就这么轻松的放了我们进山。一进山林,我们立刻找了个机会绕开了上山的碎石道,藏匿在了两侧的树林中。时间并不紧迫,按照我的安排,我们避开火龙黑盟的人之后,没有直奔陈孤的山寨而去。凡事考虑周到总是没错,先把逃走的路线和能够躲避敌人追击的地方摸清楚,总好过没头苍蝇一样乱闯,反正陈孤的山寨好找,小环自然也就好找。聚龙山可谓山如其名,东西两侧分别有两条七八丈宽的河流盘旋而入,在山中的峡谷处汇合,聚作一个大湖,俨然一副风水宝地的阵势,难怪陈孤七年前来到这里就安营扎寨,再也不肯离去,应该是也信这个吧?不过整座山主要以白桦树为主,到处都是九丈多高的白桦树,树干笔直,枝叶扶疏,而且这树从两条河流两侧开始向外而种,由密变疏,似乎是有人刻意而为。我的想法是,首先要找到两到三个山洞,用来在救人后躲避第一轮的追击,然后是两条下山的路,路的尽头要有复杂的环境来掩护我们逃走。按照雄十的建议,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三个山洞,他们全部在聚龙山的东面,背向燕州城的方向是隐藏行踪的好选择。两条路也分别是从东北、东南两个方向下山,东北方向是一个近千户的大村落,人员繁杂,可是能够躲避的地方反而相对较少,而且万一被火龙黑盟追踪而至,可能会害了村里百姓;而东南方向则是一片巨大的芦苇地和水塘,项狗狗看后,说那里的芦苇种类奇特,足有一丈多高,即使是雄十这样的大家伙,只要弯腰弓背,也可以很轻松的藏匿起来,不过也有很大的弊端,一旦情况复杂,我们自己也很容易走散,到时很难再联络,实在是难以让人心安。总之两条路线各有利弊,只能到时随机应变了。我决定和项狗狗还有雄十约定一个联络之法,算是将最坏的情况也考虑在内。雄十提议说用他送给我的那支能发出“吱吱”声的哨子,可他只有一个,而且我们也没有离的老远就能听见这哨声的本事;项狗狗则一副“事不关己”的德行,鼻孔恨不得看到天上去,洋洋得意道:“有什么好联络的,我项狗狗千里眼、顺风耳、神犬鼻,就算真的走散,也根本不用担心小爷我啊?哈哈哈哈哈哈!”“雄十你要找白正豪,我也已经答应你帮你救人,我就带你去,如果走散,我的承诺便也无法完成;项狗狗,你小子找我们若是如此容易,当初又何必还要请教鲈鱼啊?”“什……什么鲈鱼?”“清蒸鲈鱼!!”“这……嘿嘿……嘿嘿……苏……苏大哥,你说吧,怎么个约定法儿?怎么个联络法儿?我都听你的,嘿嘿。”我白了他一眼不去理他,自己则蹲下身子,用精铁匕首在地上用力画出一个十字,对二人道:“若真的不慎走散,我便会在沿途留下十字痕迹,未必在地上,也未必是刀刻,可能是笔迹、也可能是两根大葱交叉而放,又或者是其他任何东西,只要能形成这样一个十字,都算是我留下的暗号,我以三十丈为界,三十丈内若有第二个十字,便说明我向此方向而去,三十丈内若再无暗号,则可判定我就在十字方圆一里之内,如何?”我低头比划了半天,抬头一看,雄十正坐在地上抓起一株无名花草看的起劲;项狗狗更离谱,爬到树上作极目远眺状……他娘的,显摆个屁啊!不过毕竟这只是防范于未然,况且他们又都有神奇的找人本领,还都因为自己的目的而必须跟着我,真的走散,我找个安全舒服的地方等他们便是。我再次看了看这一大一小两个家伙,真是两朵奇葩,人家是“烟雨双侠”,我身边这两位,只能是“熊狗二将”了。想到这里,只能无奈长叹一声遇人不淑啊!既然逃走的路线已经设计好了,下一步需要考虑的,就是救人了。火狼帮在陈孤的带领下,显得与寻常山贼流寇甚是不同,没有袒胸露乳勾肩搭背,也没有吃吃喝喝满山乱晃的闲人,尤其是在如今这种局势下,居然守卫森严的如同传说中的皇城军队一般,对于上山道路的把守,轮班换岗的交接都十分严谨。我让雄十捉了一只老虎和两只野狼,用它们来试探火狼帮对于突发事件的应对。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三次试探的结果让我欲哭无泪。第一次,在山道中段:他们两人一组迅速反应,再以人传人的方式立刻从帮内再抽调两人出来,这样一来,被引开的哨位很快就会又被其他人补上。这个时间短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想要用调虎离山的方法偷偷潜入是根本没有可能的。第二次,我又想在山脚下最边缘的地方引出两人,若能成功抓住两人,换他们的衣服混进里面,却发现这想法实在是更没有希望,因为他们相邻的守卫之间不但熟识,而且显然关系密切,非常容易被发现,而我们三人中,又只有我一个正常体形的人,而他们则是两人寸步不离,一旦有人单独行动,立刻会引起怀疑并控制起来直至另一个人出现才行。第三次,我铤而走险,想要从火狼帮附近的哨位入手,如果能够迅速拿下他们,就能直接冲进火狼帮,以雄十的硬实力迅速拿下陈孤,然后以陈孤为人质,和他们交换小环。结果仍然是无功而返。因为我们根本找不到陈孤到底住在哪间房内,我让项狗狗在远处的山坡上生生看了大半天,根本没有见到陈孤的影子。我一筹莫展,只得让项狗狗继续观察,而我和雄十在他附近清理出一块空地,坐下休息。雄十忽然开口道:“洞。”我一愣:“什么洞?”“地,洞。”“地洞?你的意思是从山下打洞到山寨内?没用的,除非我们能知道陈孤和小环其中一个人的准确位置,不然的话,任何形式的闯入都只能是羊入虎口,就算我们能突围而出,也不能救出小环……”“地洞,位,置!再!”雄十打断我。“你的意思是,用地洞进攻的方法,来获取陈孤和小环的位置?”雄十点头。这个方法可行,可是更蠢,和盲目冲入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唯一能寄希望的只是雄十的武功高强,最后逼的陈孤不得不出手,用这样的方法就算能够见到陈孤,也未必能知道他的房间在哪。这种方法也只有雄十这种库巴利族的蛮汉能够想的出来了。我低下头去,望着聚龙山的草地,始终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苏大哥,有人来了。”项狗狗突然招呼我过去。我心中一喜,难道真的如我所想,是方知言!?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我皱着眉望去,可丛山峻岭之中,我竟然连人和树都几乎无法分辨。这距离恐怕足有两三里远,这项狗狗的眼力竟然比我所想象的还要厉害的多,这么远的距离,他居然仍旧可以看的一清二楚,这……这实在是太过惊人。“来的人是个黑衣黑帽带面纱的女人……”!!!难道是!?“她一路毫无阻碍,看来这些守卫都认识她。”这说明这女人不是第一次来了。“她进了东面的一间屋子。”“那黑衣女人有没有带兵器?是不是一把黑色无亮的叉子?”“叉子?我看看……好像没有。”“呃……你……你能看清楚那女人的脚印吗?”“……”“好吧,当我没问。”本来救人就毫无进展,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可又无法确认她的身份,我有些沮丧,再次低下头来:“哎……如果能确定这女人的身份,也许还有转机,可是现在连这个也做不到……”“确定她身份?那还不容易,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怎么看?”项狗狗像看什么没见过的东西一样看我,然后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我身边,伸出脏兮兮的手来就要往我脸上放,我赶忙打开他的手:“你要干嘛?”“我摸摸你是不是发烧了啊,当然是靠近了看啊!!!”…………我把雄十留在山上,带着项狗狗向火狼帮靠近。有了项狗狗的目力,我们轻松的远远躲开守卫,跟上了一个时辰后下山来的黑衣女人。这女人在山脚下从守卫处拿回一样东西,果然是那把黑色无光的叉子。山风拂过,那半张残忍的左脸再次映入了我的眼帘。我不仅感慨,即使再多几次,这脸也仍旧会让我的心阵阵作痛。项狗狗更是吓的闭上双眼,用手捂住脸,隔了好一会儿,才敢从指缝中偷偷看去。…………聚龙山东侧的大河旁。我和那女人远远向往。项狗狗因为不敢直视那张残忍的左脸,离我们更远。“你故意走到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是已经发现了我们跟着你?”我见她不说话,只能先开口问道。“对。”她的声音竟然出奇的好听,竟让我联想到了飞雪山庄上那一抹被白正豪剑气击落的雪花,空灵的晶莹剔透,像是雪花飘落的声音,又像是鲜花绽放的声音,更像是微风轻抚平静水面的声音。罕有、稀少,却弥足珍贵。她轻柔的一个字,却在我耳边盖过了潺潺的河水流淌,掩下了头顶鸣叫的山雀,就这样在我耳边回荡。回过神来,却看见她狰狞残忍的左脸,一阵异样的情感涌出,虽然尽力想要直视她的眼睛,却还是情不自禁的眼神时而游离,时而放空,不敢、不忍、不愿再看下去。她倒是好像并没有什么不悦,也将目光投向身旁潺湲的河流之中。“城西荒山上,你们为何要来救我?”这件事我实在太过好奇,不问不快。“你对我有用。”她惜字如金,似乎是分外珍惜自己那珠落玉盘般的声音。河风清凉,每每要吹开她那半帘黑纱,却又若隐若现无法一窥究竟。“谢谢。”我实在不知怎么和这个女人交流,只得真诚道。她轻轻抬起下巴望了我一眼,残忍刀痕下的嘴角微微翘起,带动着半张脸的伤口,不美丽,却有一种让男人怜惜的感觉。她又看了一眼河水,转过身来,轻点脚尖,一腾身,跃到了我身前不远处的另一块大石上。那左眼眉上的一刀,将她整个眉骨切开,只要稍稍向下哪怕半寸,她那如寒夜明星般的眼睛,便再也无法得见光明。如此近距离的看她,居然发现除却她面上的伤痕,她竟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旋即又立刻想到,一个原本美丽的女子,面容被伤成这样,是一种怎样近乎锥心刺骨的体验。“你应该去见见陈孤。”她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见陈孤?为什么!?”我感到她此话显然另有深意。她又扬起嘴角笑了笑,依旧牵动伤痕:“因为他也很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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