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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一夜暴富
村里的人不知奥妙，可大刮风心里有数。嘿！还熬粥炖豆腐呢？您懂个狗屁啊？俺这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到时候俺挣了钱，俺吃香的喝辣的，您些狗日的还不是呲着大长牙啃地瓜？大刮风盘算恣了，漏风的门牙一呲。“啊呜——呜——把他娘啊，啊等，啊等，啊等着瞧吧。啊卖好价咱跳，啊跳，啊呱，呜——呜——卖呲，啊呲毛了，啊咱，咱，啊咱认倒霉，嘿嘿嘿嘿。”
五亩大姜不是小数，大刮风和他儿子可是下了血本的，化肥济着用，买了水泵一遍遍的浇，他爷俩加上老伴和儿媳白黑的管理，那大姜如同神助，长得寻常的好。有人鼓磨着说，看这劲头，得篓扣五百（小推车用的柳条粪篓，篓子扣在姜垄上，就能收入五百斤），把个大刮风说得满面春风，光呜呜不说话。转眼到了七八月份，姜的价格象刮豆叶一样，只半月的光景就涨到了十二元一斤。大刮风爷儿俩坐不住了。“呜——把他娘啊，呜——简直要命了？啊十，十，啊十二元了？”大刮风已经手舞足蹈了。
“呜——啊还，啊还能涨！”小刮风肯定的说。
“啊呀，呜——呜——啊不，啊不得了啦，要是，啊要是，啊多，啊多，啊多种二亩，啊就，啊就好了。”大刮风很后悔，脸上的花纹都扭成了麻花。
小刮风更悔气，听了他爹的话后，反倒急得就地转开了圈。“啊草，啊把，啊他二哥！呜——要不，要不，啊咱，啊不给俺？啊俺，啊姑了？”
“呜——呜——啊你放，啊放熊屁！啊那是，啊那是人干的事？啊快，快，啊快打传呼，啊问，啊问，啊问那里的价格，啊行，啊行情，啊再，啊再说。”
小刮风掏出传呼传出信息后，立马向小卖部跑去。大约二十分钟的样子，他又急火火的跑了回来，气喘嘘嘘地说“啊爹啊？呜——呜——把他娘，啊娘的，啊东，啊东北到了啊十，啊十，啊十？”
大刮风见小刮风憋得难受的样子，自己也急得鼻青脸肿，直接把手一指，脚一跺吆喝道：“啊他娘的！呜——呜——呜——啊快唱啊？”
原来，他爷儿俩早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有急事大事为难事，一方结巴的说不出话来，另一方就赶快提醒对方唱起来。小刮风眼看着憋得眼珠子都快要蹦出来了，听到快唱二字，脸上的肌肉瞬间放松了。只见他摸起茶缸子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水，清了口喉咙唱了起来：“爹啊爹啊，姑父说了，东北大姜，价也涨了。前天十三，今日十五，再过两天，涨到十八。要求咱们，立马收购，快发两万，快快挣钱。”
“哦？呜——草！”大刮风的老脸一惊，扭着的皱纹立即开了花。他略加沉思后，也唱将起来。“儿啊儿啊，财神来了，赶快动手，联系邻居，十一一斤，不行十二。他要现金，咱就赊着，实在不依，咱五亩顶着。快收快发，你亲自押车！”
爷俩个又唱了一阵子，便计谋拿定，开始行动了起来。那年头，百姓们心实，再加上各人心中有本好算的账，一斤贵两元，五千斤就是一万元啊？赊着就赊着，反正他有五亩大姜顶着，邻里百家都愿意把姜卖给了他。结果，小刮风一趟子东北下来，除去姑家挣的，不用本钱就挣了冒四万。转眼间到了初冬，他家的五亩大姜也收了，一亩竟然达到了万斤，除去留下种姜外，全部由他姑父放到了东北三省的市场上，以每斤十八元的价格收入帐下。这下可在全村，乃至全乡炸锅了。“我把他娘啊？五万多斤呀？这五递五，五八四十，九十万啊？”有人一算账，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嘿！你以为人家大刮风就那纯九十万啊？在收姜以前，就往东北贩了两三万斤，这两天又运过去四卡车，那可是十几万斤呀？那不是纸片片，那是红彤彤的老头票啊？”
“是来是来，咦？我把他娘哎？这一转眼的工夫，不就是一百多万吗？”人们嘁嚓着，表情各异的脸上，一会儿热胀冷缩，十分地难看。一会儿惊挓不一，馋得口水直流。说实在的，这一阵子的大姜收入，对桃花沟一千口子老老少少来说，应该是天大的恩赐。“不是吗？一年顶十年啊？要是都象今年，咱庄谁家那漾沟里不哗哗的往外淌油啊？”村里的老会计王有才如是说。
“淌油归淌油，可他大刮风家不能一下子爆了呀？那钱也不能象刮豆叶似的，呼啊呼啊地往他家里蹿呀对不？他是不是有神助啊？”王二锁子总觉得莫名其妙。
“草！议论个屁啊？谁富谁吃馍喝酒吞肉，谁穷谁就活该！”大帽子头挓挲着乱发吆喝着。
“嗨！人家过年咱过年，人家吃肉咱不馋，有朝一日倒过来，咱天天寒食月月年。您这些毛人啊？嫉妒心太强，生怕别人过好了？贼心，狗心，狼肺！”明白二大爷家老二十分厌恶那些人嫉妒心理，急忙反驳。
怪了？明白二大爷家老二的一句话，却把人给镇住了。为什么？这是大小桃花沟的人们几辈子的事了。因为，明白二大爷家族是几百年前就是个明白的主，那年头，一个山里穷乡的人，除了懂得皇粮国税非拿不可，欠钱还债非办不行，亲儿爱女尊重长辈是铁理外，谁有文化？谁知道道理就多？真正有文化的，全村没有几个人？可明白二大爷懂？他上过私塾啊？什么吉凶祸福预测啊？日月黄历查询啊？春夏秋冬耕种啊？喜怒哀丧的公事办理啊，伦理道德教育啊等等，都得去询问明白二大爷。这样祖辈相传，明白二大爷家呢，也就顺理成章的统称为明白二大爷。祖辈的明白二大爷呢不管有几个儿子，都以老大为主，想尽一切办法供他上学，别的一切不管，只要学好上述那些理念就行，至于当辈的的弟兄们，就被人们统称为明白二大爷老二。明白二大爷老三依次顺延了。刚才那个老二的话其实狗屁不是，但村民们给他面子，所以也就都不吭声了。他甩着两只手走了，可人们却在相互对眼儿？虽然大多数人都知道自家里有了高中生、初中生什么的，但还是不大放心。王二锁子说：“把他娘的！趁早吧？咱去问问二大爷去？”
大帽子头问：“问他大儿啊还是问老家伙？”他说得很认真。
“哎呀！当然是老头子了？他大儿别看已经五十多了，那功底肯定还不行！问他干屁？”王二锁子说得很肯定。
“那走？”
“走！”于是几个人爬沟蹬崖的去了明白二大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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