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另类爱情 > 第十五章

??雨下得更大了。

    窗外翠竹高柏,风将树叶吹得簌簌乱响,无数片坠落的叶子随豆大的雨点一起飞砸在窗户上。风声雨声相混,莫北又烧得不知东南西北,一时间居然没有发现紧闭的卫生间里还有声响。

    她手扶着那门把手,用力按了下去,门一打开,一股蒸汽忽地扑面而来。正疑惑着这里头怎么烟雾缭绕啊,便看到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也正一脸不解地望向她。

    居然是时、竟、宁!

    莫北吓得差点一屁股栽地上,双手抱在胸前往后连连退了几步,脊背重重磕在坚硬的墙壁上。两只眼睛无处可放,一时看左边一时看右边,最后死死闭起来,摇头怒吼道:“你怎么进来的,你要做什么!”

    有趣得很,时竟宁看她紧紧抱着自己,吓得瑟瑟发抖,已然一副被人剥`光衣服的局促模样。不过此时此地,真正光着的人应该是他吧。

    他趿着拖鞋,慢条斯理地走着,莫北颤着声音问:“你想做什么!”时竟宁故意从她前头绕过,还沾着水汽的修长手指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她吓得呜咽一声,他方才一脸餍足地从一边抽了条毛巾裹着下头。

    他说:“好了,我穿衣服了,把眼睛睁开来。”

    莫北闭紧眼睛拼命摇头,手摩挲着门的方向欲要出去。磨磨蹭蹭了半天才想到,这明明是她的房间啊,凭什么是她出去!可还没来得及宣誓主权,一只湿热的手便覆在了她脸上,温柔地抚摸她的唇角。

    时竟宁的声音缠绕在头顶,说:“好了,睁眼吧,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

    莫北立时羞得满脸通红,睁眼的同时将他那只作恶的手“啪”地打开。时竟宁只是一手撑在她耳边的墙面,这重力一挥让他脱了力气,整个人往下压着,脸碰到脸。

    莫北吓得两手抵住他前胸直喘气,含糊不清地说:“走开!”

    肉在嘴边,没吃到肚里怎么可能罢休,时竟宁索性将错就错,被她打痛的那只手轻轻扼住她的后脑,托着她脸微微上仰。

    ……

    被松开的莫北终于得以呼吸,手按着前胸大口大口吸着新鲜空气。转而望见时竟宁一脸狡黠的笑容,心底大喊着禽兽人渣,也不管他是局长还是市长,抡圆了胳膊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时竟宁头偏向一边,半晌没直起后颈,耳内嗡嗡直响。他是男人,从不会自己宠着自己,可细想想从小到大,这还是头一遭让人打脸。他当年和家里老爷子闹得差点要断绝关系,他老子那种暴脾气宁可一拳砸墙上,也没舍得让儿子吃巴掌。怎么说呢,总觉得心里头不是个滋味,可要他发火,他做不到。

    莫北手心刺得生疼,可想而知这一巴掌打得有多重。打人不打脸,时竟宁虽然不对,自己也不应该动手。他脸又白又嫩,不知道用多少银子堆出来的,现在五个手指印排排站,一片红肿。他毕竟是上司,她是要看他脸色吃饭的,他万一记仇了,这以后使个绊子背后来一手,她小命还要不要了?

    莫北认了怂,一手去捧他的脸,小心翼翼地问:“时局,你疼不疼啊,都肿起来了。”

    时竟宁舌尖舔着唇角,黑漆漆的眸子往莫北这边一转,不怒而威,把她吓得往墙上一缩。他那阴晴不明的脸忽然就绽开笑意,手扶着她的手紧紧贴着自己的脸,嬉笑道:“你是不是心疼我?”

    莫北抽不回自己的手,心里头那叫一个生气。这个人太会伪装了,喜怒不定,她完全搞不清楚他!莫北嚷嚷着,“你把我放开,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时竟宁眉一挑,“是你自己放我进来的。”

    “我怎么可能!”

    “我堂堂一个局长,何必要骗你?”时竟宁捉着莫北的手搂紧自己的腰,“我不是还和你说我是回收站,删了你可以,删了我就没门吗?”

    原来不是做梦,自己还蠢到起来给这黄鼠狼开门?莫北觉得头更疼了,两只被紧紧攥住的手在他腰间死命地敲打,时竟宁忽然皱眉说:“别闹,浴巾掉了!”莫北“啊”地大喊,闭着眼睛直跺脚。

    时竟宁却噗嗤笑起来,说:“傻瓜,这么好骗。”又倾下身子亲她。

    莫北含着哭音央求,“时竟宁,你停下来,你忘了吗,我是有男朋友的啊!”

    时竟宁听到那个名词短促地一笑,抬头看她的时候唇角还挂着一抹斜斜的弧度。

    “莫北,他不配。”他从头到尾都是见证者,见证邱孝祥的无能,见证他的心猿意马,也见证了他背叛后的假惺惺。时竟宁凑近莫北耳边轻声说:“你和他分手,和我在一起吧。”

    他终是说了出来!

    ……

    她咽着泪水,气若游丝地说:“时竟宁,我发烧了,你还欺负我……”

    她这软软的一声几乎掏空了时竟宁的整颗心,她就像是寒冷街头困在纸箱子里的一只小兽,孱弱,无助,泪汪汪地乞求他的帮助。时竟宁咬紧了后槽牙,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一股邪门力气,真就驱使他放开了这个女人。

    莫北受了半晚惊吓,病情又觉加重了几分。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一会儿冷得瑟瑟发抖,一会儿又觉得被子重有千斤,压得她始终喘不过气来。

    时竟宁此时已经换上了家常的衣服,刚刚喂过她吃药,又强压着要她喝了一点粥。他从来也没有伺候过人,看她这样难受却不知道如何纾解,索性躺下来了钻进被子里,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莫北眼睛睁不开,可不停扭动着要摆脱他。时竟宁抵着她的头,说:“我没想怎么样,就是想抱着你,你把病传染给我,这样你就不难受了。”

    莫北鼻翼翕动,倏忽流下一串泪珠。他用手将之抹了,轻轻拍着她的前胸,过了许久,她最终沉沉睡下去。

    时竟宁却听到她在梦中喊:“邱孝孝,邱孝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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