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另类爱情 > 第十章

??莫北刚自徐絮面前坐下,她便阖上手里的一本杂志,如剪双眸含着薄薄雾气,定定地盯在莫北的身上。

    她依旧美丽,正蓝色的花苞裙,缀着无数细小的亮片,静静的咖啡馆里一坐,整个空间都熠熠生辉。

    莫北一早便预料到徐絮要找自己。

    莫南醒过来后,莫北随即追问了那一天的情形,只是他口风很紧,怎么也不肯多说。莫北又气又急,放下狠话,如果他再不开口,就立刻和他断绝姐弟关系。

    莫南吓得眉头拧成一股,虚着嗓音道:“你怎么这么绝情啊,好吧,好吧,不就是求一个真相么,我说还不成嘛!这一切的惨案都是由一个美女引发的。”

    莫北一拍脑门,“我天,你不会是耍流氓了吧!警察叔叔可说了,他们是在一个鲜有人经过的小巷子里发现你的,莫南,你现在胆子不小啊,居然色胆包天到这种地步了!”

    莫南急得差点没坐起来,“姐,我是你亲弟弟么,怎么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我这一颗心还是纯洁无暇的啊。我不过就是春心萌动,喜欢上了班里的徐烟,本想着约她到安静点的地方表白来着,可她情绪不知道怎么那么激动,手里抓着一把水果刀就朝我刺。”

    “喜欢,还表白?”莫北瞪着眼,“你真是出息了,好好一学生书不念,想女人!这下才好,被人捅了一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务正业。”

    “唉,年少无知,以后我是真不敢了。”莫南摇头,长长叹出口气,忽然又想到什么,“不对啊,姐,这件事不怪我,徐烟捅我的时候好像说什么‘我要给我姐报仇’、‘你姐姐抢了我姐夫’的话。你到底什么时候红杏出墙的,连邱哥那么好的男人都不要,还害得我伤到这种程度。”

    莫北一脸惆怅,她姐姐是谁,姐夫又是谁,她连徐烟这个名字都没听过,没理由中途接下梁子。可那孩子叫什么来着,徐烟,徐烟……她的身边只有一个姓徐的女人。

    也是直到徐絮给她电话,她方才敢确定地说,哦,还真是因为她这个姐姐的过失,让自己弟弟受到了不必要的伤害。

    柳絮一脸柔软的笑意,问莫北要不要点些什么,莫北则是僵着脸,很生硬地说:“别假惺惺的了,有什么话你就开门见山地说,我没空和你多啰嗦,医院里还有个人要我照顾。”

    柳絮被驳了面子,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可她是来求莫北的,本身就做好了接受一切狂风暴雨的准备。她说:“莫北,我想你可能已经知道是我妹妹徐烟伤的你弟弟,我今天厚着脸皮过来求你,就是想请你不要把事情闹大,更加不要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警察。我妹妹还年轻,如果档案上留下了污点,那她这辈子就毁了。”

    莫北一挑眉,“她毁了?我弟弟被她捅了一刀,身体器官受到了创伤,还不知道以后会留下怎样的后遗症,从这个角度而言,他是不是比你妹妹先一步的毁了?柳絮,你妹妹她实在太恶劣了,捅了人之后居然逃之夭夭,就剩下我弟弟在那儿流血等死,要不是有人发现了,后果无法预料。”

    莫北也是姐姐,深知作为一个姐姐对于弟弟妹妹强大的责任和深沉的感情,柳絮来和她求情,合情合理,可她也有自己的难处,据理力争,语气虽中,未必就是她苛刻。

    柳絮头涔涔,眼睛红了一圈不说,声音都抖起来,“莫北,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家是单亲家庭,父母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双方都各有自己的家庭,我们就像是两个谁也不要的浮萍,是相互紧靠着一点点艰难地长大的,你能体会那种内心煎熬表面上却要假装坚强的生活吗?我妹妹她有一定程度的狂躁症,非常容易被激怒,这些都要怪我,我以前忙着自己的事情,对她不够关心,等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不对劲了。”

    莫北听得一愣,心里绞动翻滚着,柳絮这样骄傲的女人,原来内心是这样的自卑。她很难不去联想到她和弟弟,联想他们的生活,然后,无可救药地觉得心软。

    柳絮却在这时候突然跪下来,双手抚着莫北的膝盖,声泪俱下地说:“莫北你帮帮我吧,求你了,我不想妹妹被关进拘留所,也不想旁人看到她会指指点点地说她有病,说她是个罪犯。你弟弟的治疗费用我会包下来的,他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我照顾他一辈子!还有这儿,”她从包里掏出张支票,“这是补偿款,我都给你,莫北,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把我妹妹逼上绝路。”

    莫北心肠再硬,被柳絮这声情并茂的哀求一闹,也变作化指柔了。忙着拉她站起来,柳絮满脸泪地低喃着,“你不同意我就不起来了。”还真拍琼瑶剧呢,莫北被逼上梁山,不住点头,“行行行,我答应你了。”

    可是这支票不能收,莫北稍微瞄了一眼,居然能有三十万。只是柳絮也不肯往回要,强调这是自己的一份心意,就是三百万也换不回一个健康的莫南。

    莫北一想,确实啊,这钱反正是给莫南的,她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回绝了,就算是给他留着做以后的教育基金也好。于是不矫情地收下了,和柳絮打个招呼便走。

    柳絮那边还在抽泣,纸巾用了一厚沓,眼泪还是刹不住车地流下来。她抖抖索索地给时竟宁打电话,哽咽着说:“时局长,我已经向莫北道过谦了,你的那张支票我也给她了。警察那边还求你帮忙,我妹妹她还是个孩子,她不懂事的。”

    时竟宁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当即将电话挂了,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抽了会烟。不知是天意还是人祸,原本决定了要放开莫北的他,现如今却是坐实了和她一直在传的暧昧。

    莫南受伤,莫北照料,她的事假是时竟宁帮忙去请的。史翔高兴得恨不得蹦起来,那兴奋的模样让见惯人间百态的时竟宁都觉得刺眼,“让莫北好好歇歇吧,时局,请多少天都没问题。年底的绩效奖金和目标奖也都按照她上班的月数折算给她了,时局,你帮我问问她有没有到账吧。”

    时竟宁一支烟抽完,正到下班时间,今天是除夕,单位里值班的人不过寥寥。他一路走过,空旷的环境里唯有他的脚步声。车上,司机问他要去哪处房子,他想了想,反正每处都是一样的冷清,那还不如“去医院吧”。

    医院里,莫北正忙着包馄饨,莫南躺在床上把一只棒棒糖吃得啧啧的响,电视里放着春晚特别节目,音乐喜庆。

    时竟宁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三两个笑容满面的人,莫北离门最近,穿着单薄的针织衫,身材纤瘦,却不知怎么的,把他视线整个填满。

    莫北惊讶地说:“时局你怎么过来了,快点坐下来,要不要吃些瓜子花生。”

    时竟宁要她别客气,因为自己还要麻烦她添一双筷子,“忙得太晚,家里的佣人又都放了假,来不及自己去做晚饭了。”

    可这是年夜饭啊。莫北有些迟疑。

    时竟宁笑着问:“是不是怕你男朋友会吃醋啊?”

    这也是一方面吧,莫北看着他,却不吱声。

    莫南这时候插话道:“哪能啊,邱哥人最大方了,而且他今天去乡下老家又不过来的。姐,就让时局长留这儿吃饭吧,难不成你是害怕自己手艺太差,没法子见人?你就放心吧,再难吃我们也一齐消灭了。”

    莫南都这么说了,莫北再推辞就更显得不礼貌。而时竟宁是一脸期待的目光,她只好点头,说你快点坐下来啊,他顿时和个孩子一样笑起来。

    莫北的手很漂亮,又修长又白皙,葱段似的一根根,看了让人忍不住上去摸一把。

    时竟宁也去洗了手,说要帮忙包馄饨,莫北也真是昏了头,上去拍了下他的手背,说:“哎哟,不是你能动的东西,赶紧坐一边去。”后知后觉才想到彼此身份的差距,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啊,时局。”

    莫南在旁边噗嗤一声笑出来,“时局长,我姐姐凶吧,平时那是装着温柔似水,其实私底下就和河东狮一个模样。”

    莫北冲他翻白眼,莫南喜不自禁地指着,“快瞧,快瞧,还威胁我呢!”

    时竟宁温和地笑起来,见莫北一边的袖子落了下来,便扶着她的手,帮忙卷起来几道。莫北惊得往后一缩,他说:“别动啊。”她又不敢动了。

    她白皙的膀子在他眼前,要做到心无旁骛真是很难,他克制地压了压嘴角,将视线拼命转移到她手腕上的一条钻石链子上来,问:“这是新买的吗?”

    莫北见他盯着链子,连忙说:“对,我男朋友送的生日礼物。”其实原本不是这一条,可邱孝祥说给她看过的那个钻太小,便给她换成了现在的这一条。

    时竟宁刻意忽略了她话中的男朋友,纠结着,“生日,你要过生日了?”

    莫北点头,又是莫南插的嘴,“就明天呢,时局,大年初一,你说她生的好不好,合家团圆的日子里蹦出来的。”

    “谁蹦出来的啊,我又不是孙猴子!”

    大家都笑起来,莫北鼓着腮帮子憋了半天,也忍不住乐了。

    晚上,莫北送时竟宁出去,过道里的灯,一盏一盏明晃晃地亮在眼前。外头下了大雪,银装素裹,肃杀之气裹着冷风一阵阵地往人身上袭来。

    莫北抖了抖,两手抱着摩挲肩膀,觉得有些冷了。时竟宁这时候摘了自己黑白色的长围巾,按着她的肩膀,绕在她的脖子上,莫北说不要的,他还是坚毅的继续,说:“我怕你着凉。”

    可莫北身上猛然发热,一时间,脑门子上都开始冒汗,怎么还着凉得起来啊。拗不过他,小声地说:“谢谢。”

    时竟宁说:“我该谢谢你才对,很多年没有吃过这样热闹的年夜饭了。”

    莫北不解,“你的家人呢?”

    “都在另一个城市。”

    “哦,”她下巴都埋进围巾里,嘴唇贴着那绒绒的软布,有他身上一股暖暖的气味,“辛苦领导了。”

    时竟宁眼中有深沉的笑意,说:“你就送到这儿吧,外面下雪了不方便,你这鞋子也容易进水,倒不如回去暖暖和和的好。还有,我事先不知道明天是你的生日,但我这儿却是有个现成的礼物给你。”

    莫北连忙说不用礼物,就看到他向自己倾下身子,一只手紧紧锁住了她的脖子。莫北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柔软的唇已经印上了她的额头,又在她大脑当机的关头松开了她,大步往雪地里走去。

    莫北看着他宽厚的背脊渐渐远去,觉得自己真是快要疯了,他吻她,她应该狠狠给他一耳光的,可她却是因为停滞的思维默许了。

    莫北这晚难以入眠,窗外,无数的礼花炮竹在天际绽放,噼里啪啦响了一夜,她的思绪也就随之噼里啪啦炸了一夜,睡不着,脑子里清醒的像是刚刚被火车碾过,还余着一地鸡毛。

    手机在旁震动不停,一堆群发的贺年短信,连同邱孝祥的也不例外。只有时竟宁,为什么还是时竟宁,在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拍了市中心塔楼上焰火齐放的照片,下头写着:但愿有一天,可以和你一起并肩看风景。

    明明知道时竟宁是趁人之危,是死缠烂打,是变着法地制造浪漫气氛赢取芳心。可莫北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也是忽然之间,她突然明白了和邱孝祥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问题,是时间吧,时间磨损了那些彼此间珍惜的情感,太过熟悉了,所以生活一成不变,多余的话一点也不说,多余的事一点也不做。

    可爱情,爱情就是两个傻傻的人说无内容的话,做无所谓的事啊。

    第二天一早,她顶着两只黑眼圈的时候,莫南在一旁很一本正经地说:“姐,我怎么觉得时局对你有意思啊。”

    病房门忽然被推了开来,一个女人哈哈笑着,“哟,是谁对咱们大美人有意思啊。”

    莫北猛一回头,“金子!你怎么过来了。”

    金子手里提着个饭煲,娇声说着:“还不是一心一意念着你,给你和小南送我亲手熬的鸡汤来啦。你倒好,和别人好上了,也太辜负我的一片真情了。”

    莫北在她背上捶了一拳,“小孩子胡说,你也胡说起来了,不是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吗,我怎么可能对你变心啊,倒是你,也不知道背着我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

    金子笑容都是一滞,果然做贼的人就是心虚,明显就是一句玩笑话,她心里却有无数重的疑惑,莫北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套她的话呢?也不对啊,她是个烈脾气,心里兜不住事的。

    连忙背过身去倒鸡汤,把两只袖子往上扯了一扯,露出两截雪白圆润的膀子。莫北找了盆子递过来,视线却死死盯在她手腕上的链子上怎么也移不开。

    金子也发现了这灼热的目光,问:“瞧什么呢?”

    莫北难以置信地深吸口气,那链子,不是邱孝祥说好了要送给她的那一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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