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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她到一家面馆吃面。我看她大口大口地吃面，吃得迅疾而表情富足。吃完就看着我笑。我问她还需要一碗？她说不必，只是现在已经没有居所。当下她早已被房东太太请出屋外，亦是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姐妹的人可以给她一处安歇之地。她是这样一个孤清桀骜的女子，自然不会有什么友朋。有的只是**，只是**也只是旦夕的事情。我思考片刻，放下碗筷。带她到附近一家宾馆开了房间。预付了十天房费。又从钱包里抽出五百给她当做生活费。随后离开。
她只是抬头看着我笑。
我们是从不言谢的。但有时我又想我是何其需要这样一声谢的。清寒。
在此之后，我们过了一段平常富足的生活。日日与她晒太阳在操场闲散散步，夜夜送她到宾馆门口。有时间就去看一场夜间电影，那晚小电影院放罗马假日，她看着竟在我肩头睡着了，我侧过头时看到她婴孩一般的睡容，竟有执著她的手一生下去的幻想。
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可以就这样过下去的。
那日，她没来上课，我便在课中找理由出来，到宾馆找她。打开门时，一时恼怒。我一把将讲师从她身上拉开，把他按倒在地狠狠地给了他几拳。我说："这不该是你做的事。"。等清寒把衣服穿戴整齐，她妖娆地走到我面前，妩媚着眼说："江风，你男人了是吧？这不该是他做的事，难道是你？”说着，
我下意思地给了她一巴掌。
然后将钥匙甩在桌上。摔门离去。
清寒，你何至于这样。既然你把你的钥匙已给了我，又何必让别的钥匙来开你这扇打不开的门？
我原想在外面和你一起租个房子，过过平常日子的。
我原想。任清寒。
此后几日，我以为我是可以忘了这个女子的。但在一个夜不能寐的深夜，辗转了千百遭，终究起来抽烟，提笔给她写了一封短信。
我说："清寒，我知道我那一巴掌错打了你。我很悔恨，因我怜惜你。只是此生你太过流转波折，流水无情，青春不复。时光门外，多少脆弱情事变迁。我只是不希望你到达一个回忆的年纪时，不能记起任何一张面孔。
如若我能令你安稳，我求你停留。让我们彼此相濡以沫，不言旦夕。
再没有人会如我这般好好待你，清寒。”
笔至此端再不能言，于是就此打住，将它折起塞进信封，半夜到两个街区外的邮筒前投掷这封信。回来时觉得夜色迷蒙，城市寂寥，人情亦已入睡，我却尚醒。惟剩悲哀。遂又抽起烟来，却越抽越寂寥。
我没有收到她的回信。亦没有在学校里在遇到她。那个年轻讲师依旧言辞平淡地上课。仿似一切回到最初。干净没有任何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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