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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时辰之后。
夕阳靠在西山头,离天际线不远。
白凤离开了客栈,漫步在街头。这时街上已经有些冷清,大多这个时候都回家吃饭了,只有少数人还在街上闲逛,像白凤。
一步一步走着,影子颤颤巍巍地在身后跟着,不疾不徐,橙黄色的阳光洒满大街小巷,屋檐和高楼的影子被推下来,躺在粗糙的沙土路面上,轻声**着。
白凤的脚步声很淡,几乎没有,这就是轻功到了登峰造极的体现,一步一行,都踩着最轻盈省力的步调,而且如果他刻意为之,仍何人都不可能有能力听到他做工精细的华美蓝靴与地面摩擦蹭出的声音。
除了当世的那几个人。
还有赤练。
赤练她能够通过蛇来感知一切,包括声音。
她自己的声音则是魅惑至极,让人听了之后如魔音灌耳,不可自拔,会深深地陷进她那双无与伦比的邪异双眸,最终万劫不复。
所以赤练在白凤眼里是个极危险而又极不好对付的女人。
从前的她却不像现在这个样子,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年傍晚松树下,她还有些清纯,还是一个大国的公主,端庄而且优雅,落落大方,迈着文雅的步伐向他走来,却又冷漠无情。
现在看来,只是几年的功夫,变的不只有他,还有她。
他们,倒是很像。
他知道关于她性情大变的原因,来龙去脉,很清楚。
那些事就在不远。
离过去的他不远。
离现在的他,也不远。
那样,她的命运就比他凄惨许多。
他不再忍心仇恨她。
其实本来,也不想。
……
赤练这样一个诡异的女人,性格有些古怪,总爱说那么一些调侃戏弄别人的话,言语之中充满了魅惑之意,让人尴尬得招架不能,几乎恨不得马上掩面而逃。但她的长相却是极美的,让人别扭但生不起气来。
白凤就没少被她**。
他对于她的这类言语一般会抱着视而不见的态度,任她骚扰,双手环胸,冷冷地别过眼去看别的东西,酷酷的不理她;但如果她话实在说得过分了,他就会皱起好看的眉眼看着她,沉声说让她收敛些,然后默默走开,也不会太生气。
而赤练则会在背后睁着一双妖娆的美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不置可否。
白凤对付谁都有办法,但似乎就是对像赤练这样的女子有些头疼。
其实或者说,只是对赤练头疼。
组织里的女子不多,主要是白凤见过的不多,而且大多沉默寡言,只有赤练连穿着也大胆豪放,一身红衣,流沙上下除了卫庄谁都敢惹。
这样反倒在孑然一身的白凤漠视一切的眼里有些新奇。
他并不是什么只喜欢孤独的人,相反,他极害怕寂寞。
而流沙里冷漠无情的喜欢孤独的人,很多。
他受够了这种煎熬。
而赤练的火热,如果从另一种层面上来讲,恰巧也可以看作是一种独特的温暖,他在忌惮的同时,潜意识里却也难以抑制的生出了一种想要靠近的念头。
他狠狠地抑制着这种诡异的念头,时常警告自己说,墨鸦和弄玉全都是因为她而死的。
可等到时间长了,对弄玉他们的印象和怀念难以避免地渐渐变淡了之后,他有些悲哀地发现,那种情感没了阻碍,正在顺畅地拔节生长和越来越多地缓缓滋生着,蔓延到心里各处,如蛛网般缠满心房,无尽的白丝是他无限的苦涩。
但是,人的情感,本就不是人们自己所能够驾驭得了的。
经受了寂寞长时间的痛苦折磨之后,他开始可耻而又可悲地渴望一个人,能与自己相互依偎,度过寒冬炎夏,四季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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