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王宠嫡妃 > 087保证让娘子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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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政博延有些内疚,有些心疼,更多的却是气恼。他昨晚那不是中了药,神智都不清楚了嘛,做的不好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

    被自家娘子嫌弃技术差,哪个男人能忍?

    他暗地里磨了磨牙,冷笑道:“让娘子不满,是为夫的不是,为夫日后定会努力练习,保管然娘子满意。”

    “你想找谁联练习?”慕筠溪立刻危险地眯起眼睛,这个男人现在已经是她的了,要是敢碰别的女人,绝对分分钟阉了他。

    宗政博延上前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低声笑道:“当然是找娘子你了。”

    “休想。”慕筠溪差点跳脚,“成亲之前,不,我十八之前,你都别想再碰我。”

    昨天那是无可奈何才破了原则,日后绝对要坚守。

    她发现了,自己以前那真是大错特错,这家伙哪是冷酷禁、欲系的啊,分明就是闷骚禽兽系的。

    自个儿这还没发育完全的小身板儿若真是由着他来,还不每天躺在床上腰酸背疼啊。

    宗政博延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十八?”

    娘子到十八还有三年呢,他才刚开了荤就要继续做和尚,那也太残忍了。而且没成亲前不许碰就算了,成亲后为啥还不许呢?

    慕筠溪毫不留情地点头,“十八我的身体才能差不多发育完全,才可以做这种事情,不然对身体不好的,你也不希望我短命吧?”

    宗政博延怀疑地看着她,“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说法,很多女子十三就成婚了,像你这个年纪,孩子都会跑了。”

    啊,感觉周围都是一群禽兽呢,真心没法好了。

    宗政博延见他不说话,底气不由更足,“不行,我要求行使作为夫君的权利。”

    慕筠溪气急败坏,“你不觉得这很禽兽吗?你看看我这小身板,这么瘦这么小,你下的去口吗?”

    宗政博延目光下移,定在她的胸口上,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很小。”

    “你妹!”慕筠溪简直气结。上辈子她虽然不算巨乳,但好歹有C罩杯啊,结果穿越一场变成个未成年的毛丫头,直接一朝回到解放前,胸前要仔细观察才能看出两个鼓包包。

    本来就很心酸了,这男人竟然还要戳她的痛处。

    “没事,我听人说,多揉一揉有利于长大,我会帮你的。”宗政博延一本正经地说着流氓话。

    慕筠溪想要骂他,却是词穷,只能一个劲儿地念叨禽兽。

    “早就说了,禽兽也比禽兽不如好啊。”宗政博延悠悠地感叹,慕筠溪持续心塞。

    在这种时候,果断要转移话题,被嘲了不反击不是她的作风。慕筠溪勾起嘴角,挑衅地看着宗政博延道:“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怎么整治自己的府邸。昨晚你应该在自己府里吧,在家里被人下药……啧啧。”

    宗政博延不由黑了脸,在自己家被下药这事儿简直可以说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饿死了。”慕筠溪却是根本不看她,捂着肚子就朝外间喊道:“司颜,午膳准备好了吗?”

    “小姐你醒了。”司颜脆脆地应了一声,端着水盆推门进来道:“您先洗漱,奴婢已经吩咐了下丫头去取午膳了。”

    她一抬头,迎面就看到了宗政博延的黑脸,不由吓得尖叫一声,差点把手里的水盆扔出去,“王……王爷您还在呢。”

    这大白天的,秦王怎么还不走啊,万一被别人看到他在小姐房里,小姐的名声可怎么办?

    宗政博延的脸色不由更黑了几分,怎么着,刚看见他就跟见鬼似的,自己有那么可怕吗?这一出口更满是嫌弃的意思,他就那么不受待见?

    难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小丫鬟?又或者?

    宗政博延侧头看了眼慕筠溪,若是没有主人的允许,一个丫鬟怎么敢如此放肆。看来,成亲以后,自己必须得给自家王妃好好立立规矩才是。

    “奴婢再去端一盆水来。”司颜被宗政博延的气场吓得忍不住瑟瑟发抖,放下水盆果断遁逃。

    慕筠溪郁闷地皱了皱眉,这丫头太不仗义了。不过,宗政博延这家伙,干嘛莫名其妙发脾气?

    这种歪风邪气绝对不能助长,要不然成亲后自己还不得给压得死死的,她自以为凶狠地瞪了宗政博延一眼道:“你干嘛吓唬人?”

    “哼。”宗政博延冷哼。

    “不愿意说拉倒,没事儿就赶紧滚蛋。”小样儿还拽上了,惯得你。

    果然是被嫌弃了,被嫌弃了……被嫌弃了……一排大字在宗政博延脑内飘过。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床铺,依旧还是凌乱的模样,昭示着主人们刚从床上起来不久。昨晚还睡在一张床上,做着最亲密的事情,结果起床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用过就扔啊,太狠心了。”他依旧面瘫着一张脸,语气也干巴巴的,却愣是让慕筠溪听出了无尽的幽怨之情。

    慕筠溪忍不住汗毛倒竖,尼玛这太不符合宗政博延的风格了有木有,咱能不这么惊悚吗?

    不过这家伙怎么知道用过就扔这么时髦的词的?

    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画面,是自己在宗政博延面前侃侃而谈的模样。好像是接着那个禽兽不如的话题的,她记得自己当时说,那些纨绔公子们自以为去嫖女人,却不知道那些女人说不准也在嫖他们呢。

    普通级别的妓女自然没有选择客人的余地,但是花魁就不一样了啊,一般花魁可是直接待自己看得上眼的人,而且那价格更是不菲。

    姑娘们每天花着花样地嫖美少年,而且用过就丢,而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们根本就是拿着钱倒贴着上去让人嫖。

    当时她说的挺畅快,现在……

    慕筠溪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以后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巴,再在宗政博延面前胡说八道,就自己把嘴巴缝起来。

    但是,这个男人他妈也太不要脸了,昨天晚上到底是谁用谁啊,她根本一点都没爽到好吗?两辈子以来的第一次啊,居然就这么过去了,想想都是泪。

    越想越生气,慕筠溪忍不住冲上去抱着宗政博延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嘶”宗政博延倒抽一口冷气,眉峰微微攒起,似乎很疼的模样,却没有将她推开。

    慕筠溪抬头狐疑地盯着他道:“不过是咬一口,能有多疼。”

    她昨晚可是被咬了不知道多少口呢,也没怎么样啊。

    “很疼。”宗政博延只是微微皱着眉头,脸上没有一点可怜的表情,但莫名就是让慕筠溪感觉到了心疼。

    “真的很疼?”慕筠溪撩起他的袖子看了一眼,好像出血了呀,自己刚才真的咬重了?她撇过头,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梗着脖子硬撑着道:“疼也是该的,让你张长记性,免得下次再这么容易就被人给算计了,还要连累我。”

    “嗯,都是我不对。”宗政博延十分顺溜地认了错,倒是让慕筠溪更加不自在了。

    她摸了摸鼻子,心里觉得奇怪。明明该是自己占理的事,怎么说着说着倒成了自己没理了呢?

    “这事儿你有什么线索没?”幸好她已经将转移话题的技术练习的炉火纯青了。

    她本来并不觉得会从宗政博延那里得到有用的消息,没想到宗政博延竟然说,“有点眉目。”

    慕筠溪更是敏锐地抓住了宗政博延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自在,不由玩味地挑起半边眉毛。

    宗政博延是极爱慕筠溪这个模样的,她的长相偏于雍容艳丽,眉梢半挑的模样,更是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却又凌厉逼人,充满着一种矛盾的美感。

    但是此刻,他却只想转身逃跑。

    这事儿说出来,必然又要打翻醋坛子。可是终归是瞒不住的,现在不说,日后被知道了,就更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

    “很可能和林茜雪有关系。”宗政博延只希望能够坦白从宽。

    林茜雪?慕筠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何方神圣,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丫不就是自家男人所谓的救命恩人嘛。后来更是死皮赖脸地住进了秦王府,但当时不是说了找到房子就搬走吗?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怎么人还在秦王府?

    她当然不会因此就怀疑宗政博延不忠,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宗政博延接收到她抛过来明显带着不爽的眼神,心知她并未真的生气,松了口气的同时,更加主动地坦白起来。

    “如果不是这次的事,其实我也已经不记得这个女人了。当时带她回府后,我就把她交给管家处理了,之后也再没见过她。本来还以为她早就不在府里了呢,没想到昨晚药性发作之时,她竟然摸到了书房门口。”

    “看来这女人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慕筠溪冷笑道。

    当初这女人出现的确实太过巧合,当时他们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这女人的耐性确实不错,过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作,直到他们放松了警惕,一出手便是致命攻击。

    幸好宗政博延在书房里设了暗道,不然,说不定还真让那女人得手了。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个林茜雪?”胆敢这么算计她慕筠溪的男人,便是将这女人剥皮填草也不能平息她的愤怒。

    但是从林茜雪的所作所为来看,这些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单纯出于她自身的意愿。这背后肯定有人操纵,不抓出这个幕后之人,处置了林茜雪也是治标不治本。

    “静观其变,顺藤摸瓜。”宗政博延淡淡地吐出八个字,歉意地伸手握了握慕筠溪的手。他知道,筠溪肯定很愤怒,但是为了大局,却不得不让她委屈,心底忍不住升起浓浓的愧疚。

    慕筠溪噗哧一笑,回握住宗政博延的手,放任自己靠近他的怀里,道:“虽然有些不爽,但是一只小鱼小虾怎么能够平息我的愤怒呢?”

    她虽然愤怒,但理智还在。现在他们根本不知道林茜雪背后的人是谁,想要找到那个人,唯一的线索就是林茜雪,而且,如果他们处理了林茜雪,谁又知道那人会不会再派别人来呢。

    与其将来面对一个未知的敌人,不如留着林茜雪。

    “敌明我暗,我们才能占据优势不是?”

    而且,宗政博延能够第一时间顾虑到她的心情,已经足以证明他对她的感情。她又不是那种无聊取闹的小女孩儿,怎么会介意呢?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宗政博延垂头看着慕筠溪,满目深情。

    气氛正好,按照宗政博延的想法,接下来怀里的人应该回给自己一个娇羞的眼神儿,然后顺理成章地来一个甜蜜蜜的亲吻。

    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总是残酷的。

    慕筠溪一把将宗政博延推开,嫌弃地撇了撇嘴道:“肉麻死了。”

    肉麻?又是一个新词汇,但是从字面上来看还是很容易理解的,宗政博延默默叹气。

    为什么他的未婚妻关键时刻总是抓不住重点呢?这样下去还怎么谈恋爱?嗯,好像谈恋爱这个词也是从未婚妻这里学来的。

    不过,这不重要。更重要的是,未婚妻一直保持这样的性格,他们成亲之后该怎么甜甜蜜蜜恩爱情浓?

    明明话本小说上的女子每次看到心爱的男子深情的眼神,或者听到甜蜜的情话都会非常感动,亲吻都是小意思,一般都是直接滚一起好吧。

    他在现实中找了几对小情人观察,结果也都差不多。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行不通了呢?

    到底是他没有说情话的天分,还是他家的未婚妻太过与众不同?

    宗政博延没纠结多久,就听到门外传来司颜刻意拔高的声音,“舅太太,您怎么过来了?”

    “糟糕,舅妈来了,你赶紧走,别让人看见了。”慕筠溪面色一变,连忙将宗政博延推到窗边。

    宗政博延从窗户跳出去,在原地站了良久,深深反省了一番自己此时如此狼狈的原因。总结出一个结果,成亲,必须赶紧成亲。他堂堂正派未婚夫,如今竟然混得像是个偷情的奸夫一般,简直不能再惨。

    房间里,慕筠溪听着张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顾不得多想,脱下外衣,就跳上了床,钻进被子里。

    没时间化妆,为了让自己的病容显得真实一些,她狠了狠心,咬牙逆运真气。经脉顿时传来一阵剧痛,红润的脸色也瞬间煞白一片。

    “小姐,舅太太来探望您啦。”司颜担心慕筠溪没有听见她刚才的提醒,站在内室门口又喊了一声。

    “赶紧请舅妈进来。”慕筠溪虚弱地道。

    张氏在门外一听慕筠溪的声音竟然这么虚弱,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一进门,看着慕筠溪脸色苍白,唇上都没什么血色,不由更加担心,“不是说只是染了风寒吗,怎么看着如此严重?可请了大夫看过了?”

    昨日宴会结束,她才知道自家儿子宴会半中央就给抬回了屋,一问竟是给人下了药。她心里忍不住就对陈秀和慕筠溪生出了些怨怼,他们一家人好心好意地来给外甥女送嫁妆,居然在慕家遇上这种糟心事。

    只是,一大早就听说外甥女昨晚自责内疚了一夜,早上起来就发起热来,心里才稍微舒坦了些。

    挨到了中午,想着好歹是在别人家做客,外甥女病了,怎么也该过来看看。

    原以为只是小病,却没想到看着竟然这么严重。

    慕筠溪感受到张氏真心实意的担忧,微微一笑道:“舅妈不必担心,我这身子骨儿自小就是这般,一点小毛病,看着总是格外严重,其实休养两天也就好了。”

    心里的小人儿却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刚才太着急了,本来只是想让脸色苍白些,结果没控制好力道,竟真的伤了经脉。

    虽然运功休养几天就会痊愈,但真的很疼。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生活越来越安逸,她对疼痛的忍耐力也是一日比一日低了。

    张氏看着她虚弱无力的模样,忍不住心下怜惜不已,心底那抹怨怼也不由消散了。

    都是那起子小人想要算计外甥女,外甥女也是可怜的受害者,自己的迁怒实在是有些没道理。

    她上前坐到床边,拍了拍慕筠溪的手道:“你这孩子就是心思太重,昨日的事如何能怨你,再说你表哥也没什么事,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又是活蹦乱跳的了。”

    “表哥无事我也就放心了。”慕筠溪微微垂眸,真心升起一抹愧疚。表哥中药的事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但是自己为了不打草惊蛇,才任由事态发展。

    如今又因为意外,不得不装病欺骗舅妈一家。理由虽然是司颜自己编造的,她之前并不知情,但舅妈明显是当了真。

    她对人的情绪感知一向十分灵敏,张氏刚进门的时候,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她还是明显感觉到了怨怼的情绪,现在却变成了全然的担忧。

    舅舅一家是她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第二个让她感受到了亲情的存在,这份情意她记在心里了。

    另一边,宗政博延回了府,府中已经因为他的失踪一片混乱。萧方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回来,堂堂硬汉差点单场掉下眼泪。几个昨晚护卫在书房外的暗卫也纷纷跪地请罪。

    “下去每人领十板子,记住教训,下次不要再犯便是。”宗政博延挥了挥手,把人打发了下去。

    几人感激涕零地退下,心里对宗政博延无比感激。他们的职责便是护卫主子,结果主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失踪了,居然都没发现,这样的失职便是让他们以死谢罪都不为过,王爷却只轻描淡写地罚了他们十板子。

    以前果然使他们误会王爷了,必须跟兄弟姐们好好唠唠,虽然王爷看着冷漠,但实际上心很软呐。

    以后也必须加大保护力度,这样心软的王爷,肯定特别容易被骗。

    昨天突然跑来王爷书房的那个女人,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东西,要想办法把她跟王爷隔离开来才行。

    于是,林茜雪还没来得及展开第二步行动,中间就多了无数的阻碍。

    而实际情况不过是宗政博延觉得这事儿归根结底是自己警惕性太低了,以为在府里就安全了,这才着了别人的道,其实怪不得暗卫们。之所以罚他们十板子,也是担心他们因此生出侥幸心理,却是没想到竟然会起到意外的作用。

    “昨晚本王失踪后到现在有什么异常状况吗?”宗政博延看着已经收拾好情绪的萧方问道。

    萧方面色一整,条理清晰地道:“巡逻的人在书房外不远的小道上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侍女,经查平日里是负责王爷书房掌灯的,而属下们也在书房的灯芯里发现了烈性药物。从以前的档案来看,身家清白,和其他势力并没有什么牵扯。属下以为这其中可能另有内情,还需要时间查探。”

    “另外,那位林茜雪姑娘也十分可疑,昨晚突然出现在王爷书房的时机太过巧合。之前这位姑娘入住王府时属下们也调查过她,但是她出现前的经历一片空白,完全查不到。这似乎与她自己所说的自小隐居深山的经历相符,但也有可能是背后势力太强,将痕迹都磨掉了。”

    宗政博延的手指在书桌上规律地敲打了两下,之前他已经猜到了下药得途径,对在灯芯里发现药物并不奇怪,“那掌灯侍女可曾供认出什么?”

    “只说是被人蛊惑,一时迷了心窍。可她完全说不出蛊惑她的人是谁,而那药据她说也是那神秘人给的,属下认为并不可信。”萧方皱着眉头,显然对手下人的审讯手段十分不满。

    那掌灯侍女看起来也不是个傻子,怎么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更何况据他所说那陌生人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编造理由也该编造一个可信些的才是。

    “不排除她说的是实话的可能。”宗政博延直视着萧方道:“跟在本王身边这么多年也没露出马脚,若真是卧底,不该这么容易被抓住才是。不过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继续审讯便是。”

    他对那个侍女丝毫生不起半点怜悯,不管她是蓄谋还是真的一时被蛊惑,结果都是差点害死他。

    “另外,林茜雪那边,派人小心监视,不要让她察觉了,发现任何异常都要立刻汇报给本王。”那个掌灯侍女不管是不是卧底,都很明显是个被推出来的弃子,林茜雪才是重点。

    “是。”萧方应得干脆利落,顿了一下又道:“昨晚发现王爷失踪,属下们寻到凌晨依旧没有找到线索,不得已派人通知了皇上,王爷现在既已回府,是不是要进宫一趟?”

    宗政博延点了点头道:“命人备马吧。”

    没有这一茬,他今日也是要进宫一趟的。商人捐款的事情还需要和父皇商量,本来准备在今日早朝上提出,却没想到出了意外,没赶上早朝,现在借着进宫报平安的机会直接呈奏父皇也是一样的。

    两个时辰后,慕筠溪接到了皇帝陛下派人传达的密旨,让她写份折子,表述一下对捐款这事儿的看法。

    饶是慕筠溪也忍不住不淡定地瞪大了眼睛,“小公公没传错话?”

    别怪她如此不淡定,实在是这个时代对女性的约束虽然没有历史上的明清时代那么变态,但也是不允许女人参政的啊。

    传旨的小公公有些不满,“皇上的大部分口谕都是由咱家传达的,咱家记性好着呢。”

    “公公勿怪,本郡主也是有些太过震惊了。”慕筠溪连忙道歉,这小太监既然能被皇帝派出来传密旨,必然是信任的心腹之一。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得罪为好,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记仇在皇帝面前说你几句坏话呢。

    在这种皇权至上的时代,可是没有人权可讲的。皇帝要是讨厌了你,一句话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她这一说,传旨的小公公也表达了自己的理解。其实他听到皇上的口谕时也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差点在皇上面前失态。不敢向皇上确认,却是抓着当时在场的人挨个问了好几遍才敢确定自己没听错。

    “锦绣郡主快点写吧,皇上吩咐了,就让咱家在这等着郡主写好一起带回去。”小太监催促道。

    慕筠溪顿时无语,只想说,皇帝也太看得起她了吧?她虽然在治理泾河方面提出了几条可行的建议,但也不是全能的啊。况且当时,她也是经过实地考察,又深思熟虑之后才提出意见的。

    原主一直是个特别典范的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啊,四书五经虽然懂,也不过是粗粗涉猎,看得最多的还是那些风花雪月的诗词歌赋。这些皇帝只要调查一下就能知道了,凭什么认为她会懂那些很多官员都搞不明白的弯弯道道呢?

    “敢问小公公,皇上为何会想起让我上折子呢?”这事来的莫名其妙,还是打探一下具体原因心里才踏实啊。

    小太监摇了摇头道:“皇上的心思哪是咱家能够猜测的,不过咱家出宫前,秦王殿下正在御前,这商户捐助钱粮之事也是秦王殿下提出的。”

    慕筠溪脑子一转,就抓住了关键点。

    昨天舅舅说和宗政博延有事要谈,谈的大概就是这件事。这会儿宗政博延在宫里,应该是将事情禀报给了皇帝。

    可是,下一个步骤难道不该是皇帝直接下旨,或者明日早朝大臣们讨论之后再下结论吗?怎么会扯到她一个女子的身上?

    但是这事儿不仅牵涉到自家未婚夫,还牵扯着亲舅,她实在没办法撩开手不管。

    上辈子她存下的钱不多,但国家有难的时候,她捐款却是从不吝啬的。杀手的职业选择并不是出自她的本意,她杀死的那些人也自有自己的取死之道,但终归是心不宁,捐款也算是给自己积德了。

    慕筠溪现在觉得,或许就是因为自己捐了那么多钱,积了不少德,才换来了今生重来一次的机会。

    舅舅想捐款,甚至号召其他商人一起捐款,这当然是一件大好事。就如同她之前说的,皇帝虽然富有四海,但同样需要供养四海,论财力,还真不一定比得上那些大商人。

    国家有难,八方支援嘛,商人们自愿捐款,那是再好不过了。

    但是,朝堂上那些所谓的清流文臣们,可不一定各个都有超前的见识。士农工商,他们一向看不上商户,若是由着他们争论,好事最后说不准要变成坏事。

    她懂得虽然不多,但好歹吸收了不少中华五千年流传下来的精髓,提出一点前瞻性的意见还是可以的。

    至于怎么制约那些大臣,她相信本土生长,并且在朝堂上和这些大臣们勾心斗角几十年的鼎元帝加上宗政博延肯定比她厉害的多。

    想通关键,慕筠溪下笔如飞,端正婉约的簪花小楷愣是被她写出了草书般的洒脱不羁。

    小半个时辰,就把一本折子写了个满满当当,晾了一小会儿,待墨迹干了,就立刻递给了等在前厅的小太监。

    慕筠溪写折子期间,慕良翰一直在陪着小太监喝茶,一边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打探皇帝的旨意。

    可那小太监既然能成为皇帝的心腹,被派出来传密旨,不说本身就是十分机灵的,嘴巴自然也是极严的。慕良翰喝了一肚子的茶,东拉西扯地说了半个时辰,最后自然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小太监一走,他就拉下了脸,“皇上找你做什么?”

    他冷冷地看着慕筠溪,眼神中满是猜疑。

    “不该问的,父亲还是不要问的好。”慕筠溪嘲讽一笑,转身离开。她忍不住怀疑,慕良翰到底是怎么爬到户部尚书这个位子上的,简直蠢得不忍直视。

    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怕是就差在众人面前撕破脸了吧,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会将皇帝的密旨告诉他?

    还有,既然是密旨,那就明摆着是皇帝不想让别人知道了,便宜爹竟然敢这么大大咧咧地开口问,该说他胆大,还是愚蠢?

    慕良翰被她的话噎了个半死,冲动过后,显然也是想起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脸色不由一阵青一阵白。想要警告慕筠溪不要在皇帝面前胡说,却又发现自己在大女儿面前早就没有了任何权威,脸色不由更加难看。

    皇宫里,宗政博延少见的有些忐忑不安,“筠溪只是个普通的女子,父皇为何……”

    父皇的心思他猜不透,那不如就直接开口问,总比闷在心里自己吓自己来得强。

    “怎么,你还担心父皇会害了你未过门的王妃不成?”鼎元帝戏谑地道。

    宗政博延一板一眼地道:“父皇多虑了。”

    然后垂下头,不说话了。反正他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只要这事对筠溪无害,那就行了。其他的他不需要知道太多,父皇想让他知道,自己会告诉他。不想让他知道,他再问父皇也不会说,说不准还会被父皇厌弃,得不偿失。

    鼎元帝瞪着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的儿子良久,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无趣了。”

    江德庆在旁边看着父子二人的互动,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也只在前太子,现在的燕王殿下还小的时候,他才看过皇上如同平常人家父亲的一面。

    随着燕王殿下的长大,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皇上威严日盛,皇子们在皇上面前一个个都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一般,行事都是战战兢兢的。

    皇上从来没说,但他伺候了皇上几十年,又如何看不出皇上心里的难受呢。就算是皇帝,他也同样是一个父亲,如何不会渴望儿孙绕膝,天伦之乐?

    他心里虽然偏着秦王,但最看重的还是皇上,如今,皇上和秦王亲近起来,那真是皆大欢喜了。

    鼎元帝暗暗恼了一会儿,见着宗政博延还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完全没有一点好奇心,反倒是他自个儿心里忍不住有些急躁了。

    他的定力居然输给了儿子,这让鼎元帝更加郁闷了几分,却又有种看到儿子成材的欣慰感,十分矛盾。

    “父皇有什么要吩咐儿臣的吗?”被鼎元帝灼灼的目光盯视了一刻多钟,宗政博延慢腾腾地抬起头来。

    鼎元帝赶紧收回视线,假装低头喝了口茶,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威严一些,才开口道:“朕这次叫人去问筠溪的意见,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不久前朕在宫里见了筠溪一面,说了些话,发现她的一些见解虽然有些稚嫩,但却另辟蹊径,能看到很多被朕以及大部分朝臣忽略了的东西。”

    宗政博延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他家准王妃确实经常有些奇思妙想。

    鼎元帝一看他这模样就明白了,感情儿子早就知道了。想想也是,这王妃可是儿子自己中意的,肯定比他更了解才是。

    不过,这样一个珍宝,儿子居然藏得这么严实,都不知道和父皇分享,真是不孝。

    “老五你娶了个好王妃啊。”想想自从母后去了,身边再没有一个可以同自己分担政事的贴心人,鼎元帝就觉得无比心酸,说出口的话也带了几分酸溜溜的味道。

    这引起了宗政博延的十分警惕,父皇该不会是看上他家准王妃了吧?老爹抢了儿子的媳妇这事儿在皇家可不是没发生过的,像那禹朝就曾经出现过呢,距今也不过两朝而已。

    不行,必须让父皇赶紧打消这个念头。

    宗政博延干脆利落地起身跪下道:“昨个儿儿臣做错了事,正要向父皇请罪。”

    “嗯?”鼎元帝忍不住皱了皱眉,正说着儿媳妇呢,怎么一下子跳到请罪上了,这话题跳跃度未免有些大。

    不过,儿子们犯了事儿不是都尽量藏着掖着不想让他知道的嘛,老五居然主动请罪,莫不是真犯了什么遮掩不住的大事?

    宗政博延也不等问,就直接竹筒倒豆子地把昨晚的事说了。简而言之,就是他昨天遭小人算计,中了那啥药,不得已就和未过门的媳妇生米煮成熟饭了。

    未婚那啥啥,这行为当然是不对的。可是你要是不说,别人自然也不能知道,何况那本就是自己未过门的媳妇,这事儿就更隐秘了。

    他为什么说出来呢?当然不是为了忏悔,他这是宣示主权来了。主要表达的意思就是,我家媳妇人和心都是我的了,父皇您就别惦记着了。

    鼎元帝并不知道儿子心里的小九九,听了儿子的叙述,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反正是早晚的事儿嘛,而且儿子也是被人暗算了,本就怪不到这小两口身上。

    不过,“这事儿就别让别人知道了,等正式成亲的时候,注意遮掩遮掩,这事儿虽然怪不得你们,传出去终归是不好听。”

    他看着宗政博延,忍不住心里叹气。儿子们心眼儿太多他愁,可像面前这个这么实在他更愁。还好,在外人面前,这个儿子还是很能够撑得起事的。

    宗政博延看着他爹满眼忧愁的模样,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满大街地嚷嚷自己和媳妇得床笫秘事。

    不过,看样子父皇并没有自己所猜测的心思,那自己就放心了。

    放心下后,宗政博延就开始得意了。他家媳妇果然能干,父皇可是不轻易赞谁的,居然能给媳妇这么高的评价,可见十分赏识。

    连自己都跟媳妇沾光,和父皇亲近了几分。娶妻当娶贤,老祖宗的教导果然没错。他家媳妇却不止贤惠,相貌更是一等一的好,简直是才貌双全。

    鼎元帝盯着宗政博延面无表情的脸,眨了眨眼睛。以前他看着五儿子好像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可是,这会儿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小子一脸荡漾。

    眨了眨眼,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可是感觉却也依旧没有变。

    宗政博延终于感受到父皇探究的视线,表情微微一僵,忙垂下头,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有些事自个儿在心里想想就是了,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太丢脸了。

    鼎元帝又盯着宗政博延看了许久,终于确定,这个儿子心里可能并不像面上那么刻板。

    不过,他莞尔一笑,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感觉得到,这孩子对着他这个父皇确实没有那么多歪心眼儿,在别的事上能灵活些也好,起码日子过得能更顺畅些。

    慕筠溪离开前厅,就直接去了舅舅一家暂居的院子。见到舅舅陈毓,也不啰嗦,直接看门见山道:“舅舅和秦王商量的事外甥女已经知道了,不过这事施行起来阻力怕是不会小,咱们得先下手为强才行。”

    “先下手?这个怎么说?”陈毓很是不解,他和秦王商量的就是捐钱换名,说实话,江南的大商户们都不缺钱,比起钱,他们更在乎名声,还有后辈子孙的除夕。

    就比如他,为什么这么积极地要把自家的钱往外送呢?当然不是因为他真的那么悲天悯人,看不得百姓受苦,主要还是为了儿子陈煦。

    陈家从他祖父辈从商发家,衣食不缺,可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都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但朝廷规矩,一旦入了商户,三代之内都不能参加科举。直到他儿子这代,才有了考取功名的机会。

    儿子陈煦又十分争气,小小年纪就考取了秀才,下一次科举年,考个举人、进士也不是难事。

    可儿子出身商户,将来入了官场,难免被其他清流文人白眼。他只能拼一拼,这次的事办好了,他们家不仅在民间能得到良好的声望,有秦王在,他们说不定还能在上面前露个脸,那以后儿子的前途还用担心吗?

    但,这事儿难道不是他们拿钱朝廷接收就是了吗?朝廷硬是不收,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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