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王宠嫡妃 > 080出事了 1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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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咧开嘴憨厚地笑了笑,道:“主子相信属下,属下就安心了。主子您放心,属下回去就查,一定把这个内鬼揪出来。”

    “小心点,别打草惊蛇。”容天泽习惯性地嘱咐了一句,心里却并不太担忧。这家伙看上去傻乎乎的,办起事来却是十分细心,交给他办的事从来都是办的妥妥当当的。

    “唉。”男子答应了一句,转身就要离开。

    容天泽忙喊住他,道:“先等等,还有点事要你去做。爷这些年攒下多少产业了也没个数,这几天你整理个单子出来。”

    “哦。”男子顺从地点点头,一点都不好奇为啥主子突然要产业明细单子,反正主子让他做,他就好好做就是了。

    容天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么些年了,看着还是那么傻。不过,总比那心眼儿多的好。想着,他的心里也忍不住一阵发闷,他的心腹加上这小子也一共只有五个,替他管理着手下各项产业,即便没有这小子待在他身边的年头长,最短的却也有五六年了。

    这么些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想到这些人里面可能有一个甚至更多个是叛徒,他的心里怎么都有些不好受。

    另一头,太子在温太傅的指挥下,顺着靖西王府长史那条线一点点追查下去,还真让他查出了一连串人来。

    这些人虽然没有几个身居高贵,但是数量却是不少,而且大部分都是有实权的,真的闹起来,那也不是小事。一开始看到一些人明面上是投靠了老大的,他心里还忍不住幸灾乐祸。可是到了后面,揪出来的一个个竟然还有明面上是投靠了他的,人数比老大那边还多几个,他就笑不出来了。

    太子在府里很是发了一顿火,连慕筠溪都听说了,可见其波及范围十分不小。慕筠溪忍不住有些纳闷,太子对劲不是正清查叛党呢嘛,前两天干得还十分起劲儿呢,这会儿怎么突然就发起火来了?

    她没疑惑多久,宗政博延就来给她解惑了。她一听这原因,就忍不住笑开了,怪不得太子发那么大的火。

    不过,她倒是觉得太子这是活该。单说她穿来这大半年,太子就搞了不少小动作,结党营私更是差点就摆到台面上来了,对待下面的兄弟们也是趾高气昂的,不把人放在眼里。当然,这主要是指宗政博延,自家男人自家疼,别人怎么样关她什么事。

    又跑题了,回到原来的话题。就说太子,皇帝对他多么宠信啊,虽然一直有个大皇子在那里不省心的蹦跶着,后来又加了四皇子,这几年看着九皇子也要掺和进来,但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皇帝最疼爱的依旧是太子。

    只要太子安安分分的,等到皇帝一伸腿儿,那皇位妥妥就是他的了。

    虽然看皇帝这身板,再活个十年二十年似乎不成问题,太子想继位还有的等。但就算一直是二把手,那也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而且一把手还处处宠着,再说了那一把手还是自个儿亲爹。哪家不是老爹当家?太子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宗政博延淡笑着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人与人也是不同的,太子其实也是被父皇给宠坏了。”

    可不是给宠坏了嘛,从小到大父皇对太子都是有求必应的,看得他们这些兄弟一个个眼红的不行。可人心总是不足的,得到的越多想要的也就更多。

    慕筠溪装模作样地感叹道:“怪不得你们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盯着太子,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皇帝偏心太过,都是儿子,其他人怎么可能没意见,这真怪不得其他兄弟针对太子。

    宗政博延淡淡地挑了下眉,并没有否认自己对太子的嫉妒。在男孩子的心里,父亲总是占着那么一个伟岸高大的位置的,更何况他们的父亲还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可他们崇拜爱戴的那个人眼里没有自己便罢了,却偏偏还在他们面前把另一个宠成了宝,正常人都会有嫉妒之心。

    他这些年虽然已经磨练的宠辱不惊,但内心也不是铜墙铁壁。

    “这一回太子怕真是不会好过了。”宗政博延微微叹息,语气里丝毫不遮掩其中幸灾乐祸的味道。

    太子确实很倒霉,人抓了,证据也算确凿。从这些人来往的书信里可以十分确定他们确实在谋划着造反,可问题是,这所有的书信没有一封涉及到靖西王的。

    虽然这样看起来一群人策划着谋反,却没有领头人,也就是说造反成功谁当皇帝的问题都没有解决,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可没有证据,就算心里明知道主使人是谁那也是白搭。

    太子不死心地将犯事官员的府邸别院甚至庄子铺子都刮地三尺地搜索了数遍,依旧找不到想要的证据,只能无可奈何地进宫向鼎元帝做了汇报。

    鼎元帝看着站在那里愁眉苦脸的太子,心里失望地叹了口气。太子眼看着快到而立之年了,却是连这么点子小事都办不囫囵,等自己百年之后,他真的能撑起整个国家吗?

    鼎元帝一直不开口,太子心里忍不住惴惴不安,却又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所有能搜查的地方都查了,就是找不到证据,分明是那靖西王太狡猾,怎么能怪他呢?

    太子是鼎元帝从小带到大的,他眉毛动一动,鼎元帝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猜到他的想法,鼎元帝心里的失望顿时变成了怒火,开口想要训斥,看到太子垂头丧气的模样,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来。

    最后只好挥了挥手,赶紧将人赶走,眼不见心不烦。

    “太子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大啊。”鼎元帝放下手中的朱笔,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江德庆赶紧上前,接替了皇帝的手指,一边不轻不重地帮皇帝按摩,一边小心地安慰皇帝道:“太子殿下从小就聪慧,又有陛下您的教导,肯定差不了。再说,陛下您身子骨儿还硬朗着呢,再教导太子一二十年都没问题,有您在背后撑着,太子殿下还需要担心什么呢。”

    鼎元帝呵呵笑道:“再过二十年,朕都七十了。”

    江德庆的恭维鼎元帝很受用,谁不想多活几年呢,更何况是受一国供奉的九五之尊。可是,想到这几年蠢蠢欲动的太子,要是自己真能再活二十年,太子会有耐心等下去吗?

    这样的结果,慕筠溪和宗政博延也有些愕然。他们已经尽量低估了太子的能力,却也没想到他能蠢到这种程度。

    就这样大喇喇地把证据呈了上去,经过内阁,所有的事情已然不再是秘密。

    “我现在真的相信皇上确实是很偏心了。”慕筠溪一脸无语,“他难道连伪造几分书信都不会吗?这么单蠢的人,居然能在太子之位上安安稳稳地坐了这么多年,皇上的心也是偏的没边儿了。”

    宗政博延沉默不语,父皇的心早就偏的没边儿了,他早就看清了这一点,所以平日里一直表现的不争不抢,这才让父皇多信任了几分。

    可惜,其他兄弟们却是看不透,总想着和太子一争长短。

    “这样一来,靖西王就完全被摘出来了,皇上打算怎么办?”慕筠溪问道。

    “查出来的人全部处死,靖西王那边,暂时按兵不动。”靖西王的封地本就在西疆,虽然西疆有独立的守将,但是这么多年,谁也不能保证那些守将有没有被靖西王收买。

    而且,靖西王既然有意谋反,必然会圈养私兵。西疆那边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传回来,朝廷根本不清楚靖西王的实力如何,贸然开战本就不是明智之举。况且,现在没有证据证明靖西王谋反,朝廷对靖西王动兵非但不占大义,说不定还会被靖西王反过来利用收拢民心,得不偿失。

    慕筠溪显然也想到了这些,却也无可奈何,“养虎为患。”

    道理她清楚,宗政博延清楚,皇帝更加清楚,可他们什么也不能做,怎一个憋屈了得。

    “或许容天泽能帮上忙。”慕筠溪忽然眼睛一亮。

    容天泽好歹也是靖西王世子,虽然一直不受宠,更是十五岁就被靖西王丢到京城做了质子,但那家伙一看就是个善茬,绝不可能任人宰割,她就不信他在西疆没有留下任何后手。

    无论皇帝的人还是他们的人,在西疆那边都是生面孔,到了那里必然很难打开局面。但是容天泽的人却是不同,他手里可定有不少西疆本地人。

    宗政博延微微皱眉,他心里清楚的明白慕筠溪的提议是对的,暂时和容天泽合作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想到合作之后就代表容天泽和筠溪接触的机会将会更多,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没有缘由,他们就好像是天生的对头。

    “那小子可是答应了卖身给我十年呢。喂,你干嘛?”慕筠溪兴致勃勃地盘算着,然后下一刻就被宗政博延给扑倒在了榻上。

    “当着未婚夫的面不停地说别的男人,嗯?”宗政博延微眯着眼睛,表情说不出的危险。慕筠溪看着,却只想大笑,“噗,你不是吧?外人都说我醋性大,可真该让他们来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她一笑,脸颊上就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看起来十分可爱。

    宗政博延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喂,不许戳我的脸。”慕筠溪不满地瞪他。酒窝什么的最讨厌了,她本来是很威严的,可是一笑脸上俩酒窝,什么气势都没了。

    看着她终于忘了容天泽那茬,宗政博延暗地里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你一直拘在府里,闷了吧,要不要出去走走?”继续转移注意力,坚决不能让筠溪再想起别的男人。

    慕筠溪摸了摸下巴,发现自己确实好长时间没出门了,“我们清泉居汇合。”

    宗政博延可是偷溜进来的呢,可不能让人发现了,得分头行动才是。

    清泉居是京城里最好的茶楼之一,所处位置自然离达官贵人居住的地方并不远,慕筠溪也没有坐马车,直接换了身男装,带着同样女扮男装的司颜溜溜达达地就步行了过去。

    一路上,慕筠溪发现者来来往往的人好像有不少都是书生打扮的。

    “今年是科举之年,早两个月京城周边的学子们就开始在京城里聚集了,公子你很少出门,所以才没注意。如今秋闱才刚结束,学子们都在等放榜呢。考上的举人的,一般就在京城住下了,等明年春闱直接考会试。”司颜笑着解释道。

    她已经习惯了自家小姐各种出格的举动,一生公子叫的没有一点障碍。反正秦王这个未来姑爷都不介意了,管别人说什么呢。就像小姐说的,别人说别人的,他们又不会掉快肉,让他们说去呗。

    慕筠溪听她这么一解释,顿时恍然大悟。科举啊,怪不得这么多读书人。这些人也怪不容易的,现代考个大学如果形容成千军万马独木桥的话,这古代科举那简直就是千军万马走钢丝啊,能考上进士的,不说能力怎样,但绝对是学霸中的战斗机。

    正想着,前面突然一片混乱,隐约听见有人大喊,“杀人啦”。

    慕筠溪本没想上前,却不想下一刻就听到了宗政博延的声音,“闭嘴。”

    男人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冰冷,虽然依旧没有什么起伏,她却能感受到其中满满的怒气。

    发生了什么事?

    慕筠溪眉头微攒,脚尖一点,运转身法就从人群中挤了过去。

    人群中间,她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清泉居二楼的宗政博延。男人眉头深深攒起,薄唇紧抿,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噤若寒蝉。

    然后才注意到宗政博延身边正站着一个捂着脑袋,脸色煞白的男人,血正从男人手捂着的地方不停地往外冒。

    这男人似乎有点眼熟,慕筠溪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记忆片段,终于在其中一段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个男人。

    这不就是她刚才还在和宗政博延讨论的那位单蠢的太子殿下嘛。

    办砸了差事,不呆在他的东宫好好反省,这又出来闹腾什么呢。

    “当朝太子就可以一手遮天吗?吾等学子虽然位卑言轻,也誓要为雁卿兄讨一个公道。吾等便要让天下人都看看,当朝太子是如何荒淫无度,草菅人命之人的。你不配位一国储君。”她正走神,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悲愤的怒吼,吓了她一大跳。

    “荒淫无度,草菅人命,不配位一国储君。”其他学子也附和着高喊道。

    这是出大事了啊。

    可是,茶楼下里三圈外三圈围满了人,她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告诉她,里面很可能是出了人命。以太子脑袋上那点血量,不可能有这么浓郁的味道。

    幸好她身法好,寻准空隙,三两下就挤进了人群里。

    便是早有预料,入目的场景还是让她心中一堵。

    血泊中的少年脸上的轮廓仍然带着明显的稚嫩,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已难掩风华,长开后定是个一等一的美男子。

    却也正是因为这样俊美的容貌,给他招来了无妄之灾,让他小小年纪便命丧黄泉。

    慕筠溪对上那双已经失去了光泽,却仍然倔强地睁大着不肯闭上的眼睛,只觉得胸口中一股汹涌的情绪不断地冲突着,想要爆发出来。

    “不……不关孤的事,是他自己跳下去摔死的。孤的脑袋都被他打破了,这是谋杀储君,合该诛九族。”

    慕筠溪听到太子慌乱狡辩的声音,倏然抬头,眼神凌厉地看向他。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畜生,宗政博延想要伸手堵上太子的嘴,却已经晚了。

    他轻轻地对慕筠溪摇了摇头,太子做出这般恶行,他心中也是愤怒,但是他也有他的无奈。太子不但是兄长,还是储君,在父皇发落之前,他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为了皇室的荣誉,还必须帮着太子遮掩。

    可惜太子太蠢,那死去的少年身上的痕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生前发生了什么,此时太子当众忏悔认错,说不准还会得到一部分人的原谅,可他偏偏死不认账不说,还想要倒打一耙。

    果然,太子话音一落,围观百姓顿时哗然,特别是那些书生们,更是个个义愤填膺,双目通红地瞪着太子。

    民愤已经被激发到了顶点。

    无奈,宗政博延只好站出来,希望能将众人的情绪先安抚下来。

    “本王是当今第五子秦王,在此向众位保证,一定会将这件事如实禀报圣上,让圣上给各位一个公断。”

    此时京城聚满了赶考的学子,底下死去的少年似乎也是一个书生,看他尸体周围那一圈人,似乎人缘还十分不错。学子们闹起来一向不嫌事大,这事儿处理不好,说不准就要闹出大乱子。

    死去少年的几个好友此时已经被悲愤掩埋了理智,根本不相信宗政博延的话,起身就要怒骂。

    慕筠溪赶紧上前,不着痕迹地点了几个人的哑穴,压低声音道:“现在不是闹事的时候,太子势大,你们势单力孤,这会儿闹起来必然对你们不利。秦王为人一向公正无私,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人死不能复生,你们当保重自身才是,否则白白牺牲,这位小兄弟在地下也难以瞑目。”

    看着几人的情绪渐渐平复,她才伸手解了他们的穴道。

    几人中年龄最大的青年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平复了激愤的情绪,言行举止之间都十分稳重。慕筠溪发现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看起来应该是平日里领头的。

    青年站出来,对宗政博延拱了拱手道:“学生信秦王的为人,还望秦王不要让学生等人失望。”

    “本王说到做到。”宗政博延面容肃穆,斩钉截铁。

    慕筠溪看到场面稳住了,就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人群。她的身份不好掺和太多,虽然易了容,却并未大改,难保不被人认出来。

    太子这事儿做的不光彩,皇帝肯定要大怒。但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不是一朝就能厌弃了的。等皇帝消了气,那些落井下石的,怕是不会有好下场。

    她有些正义感是没错,却还做不到为了不相干的人牺牲自己那么高尚,力所能及帮一把就是了。

    宗政博延安排了人帮几个学子处理少年的后事,便转身关上了窗户。

    “太子准备何时进宫?”他心中厌恶太子的作为,语气自然比平日里更加冰冷了几分。若不是正好遇上,他真是一点都不想管这些糟心事,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太子并没有感受到宗政博延的厌恶,在他的认知里,这位五弟除了不知事的年纪,从来都是这么冷冰冰的。

    可是被弟弟撞到这样的事,他还是有些尴尬的。听到要进宫,更是忍不住心头慌乱难安。本来自己就办砸了差事,父皇说不定已经对自己失望了,今日这事一出,肯定雪上加霜。

    他倒是没觉得鼎元帝会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这些年鼎元帝真的是太宠他了,无论他犯了什么错,从来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慢慢的他也把这一切当做了理所当然。

    他腆着脸对宗政博延讨好地笑道:“好五弟,这种小事,就不用告诉父皇了吧。父皇日理万机的,咱们还拿这种小事去烦他,岂不是太不孝了?”

    “一条人命,在太子眼里是小事?”宗政博延冷冷地看着太子,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他想要皇位,只因为觉得那个位置应该是强者得之,他们都是父皇的儿子,自然可以公平竞争。虽然太子在起跑线上赢了,但他在心里却从未刻意诋毁过太子。

    以前他也只觉得太子在处理政事的能力上有些不足,或许生活上还有些过于奢靡,但本性还是不坏的。

    今日一事,却让他看清了太子的本质。太子是真的被父皇宠坏了,他的某些观念从根本上就出了问题。

    “你这是什么态度?”太子却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反而认为宗政博延大惊小怪,“不过是一个不识好歹的平民,就算是孤亲手杀的又如何,况且他还是自己跳下楼摔死的,难不成还要孤堂堂太子给他赔命不成?”

    宗政博延的脾气本来就不是很好,他之所以练成了如今这副面瘫脸,正是因为小时候脾气火爆,养母宸贵妃一直教导他戒急用忍,结果戒着戒着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但这不代表他那火爆的脾气就真的给磨平了。

    此时太子的话,完全是戳在了他的爆点上,眼看着就要火山爆发,慕筠溪适时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是什么人?”太子突然看到有人进来,忍不住狠狠皱眉,“门口守着的人呢,都是死人吗,什么时候孤所在的地方也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了?”

    慕筠溪好脾气地对太子行了个礼道:“太子息怒,臣女锦绣,见过太子殿下。”

    “锦绣?”太子皱眉思索了片刻,道:“你是五弟的未婚妻,锦绣郡主?”

    “正是臣女。”

    太子上下打量了慕筠溪一遍,懒洋洋地撇嘴道:“你过来什么事?”

    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他明明记得上次在慧敏的宴会上见到这未来五弟妹的时候还是个绝色美人,怎么一下子变成个其貌不扬的假小子了?难道女人精心装扮起来和未装扮之前真的差这么多?

    那可真是可怕,幸好自己的太子妃“表里如一”。

    想着,他又觉得宗政博延有些可怜,忍不住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本来觉得五弟运气好,娶了个绝色美人,他心中还有嫉妒,没想到这美人居然是假的,一卸妆就成丑女了。

    宗政博延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胸中即将爆发的怒火却因为慕筠溪的及时出现暂时压制了下来。

    慕筠溪对人的情绪更加敏感,太子的轻挑和不屑都被她收在了眼底。只是在她的心里早已在太子的身上打上了死人的标签,虽然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干掉这家伙,但对死人,她的忍耐度一向很大。

    毕竟她上辈子那些任务目标也不是每一个都那么好干掉的,有些她必须得混到他们身边,而且还要得到那些人的信任才行。而她接手的人物,目标必然都是罪大恶极,死一万次都不足惜的。每日对着这样的人,没有足够的忍耐力,死的就不是目标而是她自己了。

    “楼下发生的事如今已经传遍半个坊市了,相信用不着晌午,整个京城就会传遍了。”她不紧不慢地说道:“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或许会更快一些。”

    “怎么可能?”太子不可置信地道。

    虽然他挺意外那些学子会认识他,让他暴露了身份,但他也并没把这当回事。他可是堂堂太子,皇家的事岂是那些平民敢胡乱传播的。

    可是慕筠溪带来的消息,明显和他预料的并不一样。他从来不是个有主见的,忍不住便有些慌了。

    慕筠溪虽然之前听宗政博延说过,太子是个天资平庸,没什么本事的,却也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这个时候,就是先考虑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都是好的吧,事情还没怎么着自个儿就先慌了,算怎么回事?

    这真是怪不得大皇子一直不平衡了,她感觉太子不仅是能力不行,明显智商也有些拙计啊。

    “太子殿下,现在事情已经传开了,明显是背后有人推动,咱们该先想想应对之策才是。”慕筠溪咳嗽了两声,将太子的神智唤了回来。

    宗政博延安静的在一旁做雕塑,他的历来塑造的形象就是沉默寡言,上次在朝堂上爆发了一次,已经让他好不容易塑造起来的形象岌岌可危了,现在有慕筠溪在,他就不出头了,免得招来父皇的疑心。

    看着太子的反应,他心头的怒火却是不知不觉消了下去,只是忍不住想,若是父皇看到太子这般模样,怕是要被气死吧。

    以前太子在父皇面前表现虽然平庸,却也并无大错,难不成都是提前找人给打好了草稿的?

    “那孤该怎么办?”太子习惯了遇事询问自己的幕僚,或者温太傅,慌乱之中也不管对面是谁,就这么问了出来。

    慕筠溪一时也忍不住有些无语,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开口道:“您应该立刻进宫,把今日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皇上,毕竟您自己说出来的,跟别人添油加醋后捅到皇上面前的,肯定不一样。”

    “对,你说得对。”太子眼睛一亮,豁然起身道:“你陪我一起进宫。”

    独自面对父皇他实在有些发憷,身边有个智囊就感觉安全多了。

    宗政博延黑着脸道:“锦绣是臣弟的未婚妻。”

    “呃。”太子一愣,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幕僚,而是弟弟的未婚妻。他忍不住惋惜地看了慕筠溪一眼,虽然长得不怎样,可是脑子很聪明啊,太子妃的位置不能给她,侧妃之位还是可以的。可惜,被自个儿弟弟给先占了。

    宗政博延这次非常清楚地捕捉到了太子的意思,顿时火冒三丈,要不是慕筠溪在身后偷偷拽着他的衣服,他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把太子揍个生活不能自理。

    妈的,这个色胚,刚刚才强抢民男逼死了一条无辜的人命,现在居然又开始觊觎起弟弟的媳妇来了,不揍他一顿,简直天理难容。

    明着不能揍,那就套麻袋。宗政博延冷冷地看了太子一眼,下次逮着你落单的机会,定要让你好看。

    太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出现在了弟弟要套麻袋的名单上,想着弟媳妇不能带,带着弟弟去,勉强也凑合。

    宗政博延本来就对学子们做出了承诺,就算太子不邀请他,他也是要进宫的。

    于是,本来说好的两人逛街之旅只好暂时搁置了。慕筠溪打道回府,宗政博延和太子一起向皇宫进发。

    只是路上太子一直在锲而不舍地挑战宗政博延的底线,马车速度一快,他就这儿疼,那不舒服的,半个时辰的路程硬是让他磨得多走了两刻钟。

    理所当然的,他们比来紧赶慢赶来告状的大皇子慢了不止一拍。等他们到了御书房的时候,大皇子已经把今日的事添油加醋跟鼎元帝讲了一遍,直把鼎元帝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太子一进门,当头就被鼎元帝丢了一只茶盏。

    太子吓了一跳,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大喊道:“儿臣知错了,父皇您责罚儿臣吧,儿臣绝无怨言。”

    宗政博延眉头微微动了动,心想,太子今日可算是聪明了一回。这时候若是太子还在父皇面前死不认错,或者一味推卸责任,肯定会让父皇更加失望生气。

    但是主动认错却是不同,父皇虽然仍会生气,但是太子能够敢作敢当,至少看起来还不是那么不可救药。

    宗政博延却是不知,太子并不是聪明了,而是被鼎元帝的怒火吓破了胆。太子虽然嘴上一直说着不过是一个平民,死就死了,但还是知道自己做的这事儿是错的。他又从来没有见过鼎元帝发这么大的火,惊吓之下就给说溜了嘴。

    “明知故犯,逆子!”鼎元帝当头又是一本奏折,明显怒不可遏。

    宗政博延忍不住有些惊讶,看来这次父皇真是气得狠了,也不知道大皇兄都跟父皇说了些什么。这当头,无论是出于本心,还是趋利避害,他都不会去给太子求情。但是,作为儿子,还是要关心一下老父的。

    “父皇息怒。”嗯,他嘴笨,但心诚。

    “朕没被气死就不错了,息什么怒,一个个都是逆子!”鼎元帝开始地图炮。

    宗政博延非常识时务地躲到一边,父皇现在明显是开始迁怒了,这个时候还是躲着些的好。

    他想得开,别人却不一定。特别是大皇子,他一向看太子不顺眼,这回好不容易抓到太子的把柄,就是存心来告状的。无故被牵连,自然是很不愿意。

    “太子惹了父皇您生气,您舍不得罚太子,也不能拿儿臣等无辜的兄弟出气啊,这不公平。”大皇子也是气急了,不管不顾就嚷嚷了起来。

    宗政博延悄无声息地再次往角落里退了几步,大皇兄威武,竟然敢于当面挑战父皇的权威,他实在是佩服。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时候还是躲着点好。

    不出预料,下一刻,大皇子就迎来了一片汹涌的奏折本。奏折本外面都包着一层厚厚的硬纸壳,那棱角砸在身上生疼。

    上过数次战场的大皇子也被砸的嗷嗷叫,宗政博延十分没有同情心的在心里叹了一句,真可怜。

    鼎元帝年纪越大就越喜欢教导儿子们,平日里就经常把儿子们叫到跟前,一训示就是半个多时辰。这次太子和大皇子更是彻底点燃了鼎元帝的怒火,怒骂一出口就有收不住的趋势。

    骂太子办差不利,心性软弱,贪花好色,胡作非为,草菅人命。骂着骂着,鼎元帝就忍不住心塞了。他一直知道太子在女色方面有些太过,却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对男人也有兴趣。怪不得太子院子里的小太监一个个也都是一副清秀漂亮的脸蛋。

    龙阳之事自古就有,只好不耽误子嗣传承,鼎元帝一点也不想管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癖好。可是太子居然糊涂到强抢民男,还没处理好后续,直接让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寻了死不说,还把自己也给暴露了给彻底,实在是蠢得不忍直视。

    鼎元帝看到太子就觉得心塞,忍不住移开视线,却正好对上大皇子幸灾乐祸的脸。手边已经没有可以摔的东西,鼎元帝只好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增加气势,指着大皇子再次开骂。

    骂大皇子好大喜功,为子不孝,为兄不仁……恨不得把大皇子小时候尿床的事情也翻出来训一遍,说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停。

    宗政博延心中大呼庆幸,父皇这还是偏着太子呢,太子犯了那么大的错,也就骂了两刻钟,大皇兄这边时间都翻了倍了。幸好自己没有先出头,否则怕也得跟着大皇兄一起跪着听训。

    九月的天虽然不算冷,但地面绝对够凉,跪上大半个时辰,铁定得招太医。

    他正走着神呢,一个小太监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慌什么慌,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容得你这么慌慌张张的。”江德庆一看进来的是自己的小徒弟,担心皇帝会怪罪,干脆自己先开口训了小徒弟一顿。

    “启……启禀皇上,出……出大事了。”小太监此时也顾不得跟师父解释了,一张小脸儿吓得白惨惨的,结巴了半天才把事情说明白。

    上百学子在午门前静坐示威,要求皇帝为被太子逼死的学子主持公道,目前人数还在不断增加中,甚至有不少在朝官员也加入了进去。

    鼎元帝向来重视名声,学子大臣静坐抗议的事情确实是了不得的大事。

    读书人讲究个风骨,硬骨头最多,这事靠武力是解决不了的,只能让这些读书人反应更激烈。鼎元帝不想在史书上留下骂名,就必须好好安抚这些人。

    可是,难不成真的要依法惩治了太子?按照那些读书人的口号,杀人偿命,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鼎元帝想这是要逼着他处死太子啊。

    想到这里,他开始觉得这事儿不简单。那些读书人就算是愤怒,却也绝不可能大胆到敢直接要求处死太子,这背后莫不是有人在推动?

    太子这次是真的被吓坏了,他瞪大了眼睛,完全的惊慌失措,口不择言地喊叫道:“那些书生都是刁民,竟敢聚众逼迫天子,都应该处死。派禁卫过去,把他们都砍了,砍了。”

    说到最后,他的神色竟隐隐透出一股狰狞癫狂的味道。

    “住嘴。”鼎元帝被太子这一番胡言乱语气得浑身发抖。

    宗政博延担心鼎元帝被气出个好歹来,赶紧站出来道:“父皇息怒,容儿臣说两句。今日之事儿臣虽然没有从头到尾目睹,但后续处理却是儿臣一手操办的。那枉死学子的友人当时虽然十分激愤,却已被儿臣安抚下来,应当不会再做出这般过激的举动才是。”

    他这番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怀疑背后有人做小动作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和鼎元帝的想法不谋而合。

    总算还有个能干的儿子,鼎元帝想着,欣慰地看了宗政博延一眼。

    鼎元帝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大皇子。老大一直和太子过不去,又是第一个到他这里来告状的,嫌疑自然是最大。

    可是对大皇子的性子他也十分了解,老大肯定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进宫跟自己告状了,要不然也不可能赶在太子这个当事人前面。这么短的时间内,老大应该没有时间安排出这样的大场面。

    第二个怀疑的就是宗政博延,鼎元帝觉得宗政博延办事沉重可靠,思虑周密,而且为人铁面无私,公事公办,不会主动去陷害其他兄弟,但在兄弟们犯错之时,也绝不会包庇。宗政博延又是第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说不定便是担心他不会秉公处置太子,才弄出这儿一出来逼他做决定。

    可,鼎元帝又想,若真是如此的话,老五应该不可能这么镇定地说出自己的怀疑。

    “老五,这件事就交给你来调查吧。”视线在三个儿子身上转了一圈,鼎元帝最后还是把目光停在了宗政博延身上。

    宗政博延恭敬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悲凉。他一直知道父皇多疑,可是当这份多疑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不好受。

    他自问虽然有野心,但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从不屑用那些阴私鬼蜮的手段。他以为就算兄弟们怀疑他,父皇至少也该是相信他的。没想到,他还是太高估了自己在父皇心里的地位。

    正在此时,大地却是一阵剧烈摇晃,太子和宫女太监们已经倒在地上滚成了一团,大殿内的花瓶摆设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摔成一片片碎片。

    眼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鼎元帝就要连人带椅子摔在地上,宗政博延来不及思考,便冲上去将人扶了起来。

    强烈的震动一晃而过,平静了一瞬,随即又是一阵更加剧烈的震动,屋顶的琉璃瓦也开始断断续续地掉落下来。

    皇宫屋顶的琉璃瓦用的都是好料,绝对实心,每一张的分量都不轻,砸在头上,绝对脑袋开花。

    这个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这是地龙翻身了。

    太子当先,一种太监宫女随后,屁滚尿流地向外爬去。大皇子看了鼎元帝一眼,犹豫了一瞬,还是转身跑了出去。

    整个御书房里就只剩下了鼎元帝、宗政博延和江德庆三人。宗政博延看着江德庆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忙道:“父皇交给本王,江公公你护住自己便是。”

    又半蹲下身对鼎元帝道:“儿臣背您出去。”

    鼎元帝眼眶忍不住微微有些发热,在这种生死一瞬的时刻,他最宠爱的太子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先自己逃命去了。

    而他对老大虽然没有对太子那般疼爱,但老大到底是自己第一个站住脚的儿子,而且这个儿子头脑聪明,武艺超群,他对这个儿子也是颇为宠爱的。

    可是这个儿子在自身安危和他这个父皇之间,还是选择了自身。

    反而是被自己忽略了许多年的儿子,和身边的老太监对自己不离不弃。

    这样的结果,鼎元帝心里的感受实在是非常复杂。

    另一边,慕府中,地震还未开始,慕筠溪就发现了空气的异样,立刻警觉地离开屋子,向陈秀的院子赶去。

    却是走到一半,大地就开始颤动了。慕筠溪心中一凛,想要快点赶到陈秀身边,可是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人力总是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往日精妙的步法此时根本施展不开,她只能靠着双腿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好不容易跑到陈秀的院子,看到屋子都好好地立在那里,没有出现塌陷,才松了口气,就听到屋内传出一声尖叫,“夫人发动了。”

    “慌什么。”慕筠溪走进房间,发现房里的下人全部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倒是陈秀脸色虽然十分苍白,却是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

    慕筠溪松了口气,还好那床是固定在了地上的,母亲提前发动,应该只是受了惊。算算日子,离原定的预产期也就还剩下不到半个月,提前这么几天,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没什么妨碍。

    接生婆也是一早就请来住在家里的,是宗政博延找来的内务府的老人,在宫里为不少娘娘接生过的,经验十分丰富。

    “司棋,你去把接生嬷嬷带过来。”她说的是带,司棋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无论接生嬷嬷愿不愿意,都必须把人给带过来。

    “赵嬷嬷留下陪着母亲,你们几个去烧水,你们几个去准备些简单的吃食来。”慕筠溪镇定自若地指挥着房间里的下人,众人心中恐慌的情绪慢慢沉淀了下来,纷纷按照她的吩咐去干活。

    紧接着,大地又是一阵晃动,虽然比刚才轻微了些许,但还是有种地动山摇的感觉。陈秀的脸色更加苍白,额头上大颗的汗珠不停地滑落,双目却担心地看着慕筠溪,“筠溪,你先出去。”

    地动的时候,待在院子里总比在房间里安全许多。

    慕筠溪摇了摇头,“我在这里陪着母亲,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支应。”

    这房子现在看着还算结实,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余震还会持续多久,又会是多大的强度,万一房子没撑住倒了呢?到时候自己在外面,根本来不及救人,还是在里面守着放心些。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守在产房里像什么话。”陈秀拉下脸。

    慕筠溪伸手握住她的手,笑道:“母亲不用说了,不管您说什么,我都是不会出去的。我知道您担心我,可我也同样担心您。您还有未出世的弟弟,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您放心,我的武功很高的,我肯定能在屋子塌下来之前把您和弟弟平安带出去的。”

    司棋拉着接生嬷嬷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焦急地喊道:“接生嬷嬷来了。”

    慕筠溪起身看向接生嬷嬷,看到她脸上明显不情愿的痕迹,禁不住勾了勾唇角,走近她身边道:“今天我就把母亲和弟弟的安危交到嬷嬷手里了,只要母子平安,这些银子就是你的。”

    她伸手从袖筒中掏出一叠十几张银票,每一张都是一千两面额的,加起来足足有一万多两。接生嬷嬷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银票,眼神立刻就直了,乐呵呵地拍着胸脯保证道:“郡主放心,老奴在宫里给贵人接生了十几年,经验丰富着呢,绝对不会出岔子的。”

    “这样就好。”慕筠溪点了点头,笑得温柔,“事无绝对,就算出了岔子,这赏本郡主也不会收回,到时候定会在嬷嬷的坟头一张不落的烧给嬷嬷的。”

    谁也没想到京城会突然地震,府里只准备了接生嬷嬷,却没有准备大夫。若是母亲生产的过程中出点什么差错,这个时候想要请大夫却是不可能的,一切只能靠接生嬷嬷。她相信,在金钱的诱惑加生命的胁迫下,接生嬷嬷肯定会全力以赴的。

    接生嬷嬷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笑容都僵在了脸上。她怎么也没想到,慕筠溪看着这么温柔的人,居然会在下一刻说出这般狠绝的话。

    这意思是,若这生产的夫人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百分百就得给陪葬啊。早知道当初就不贪这份银子了,现在不仅要在地动的时候待在屋子里接生不说,就算侥幸没被倒塌的屋子砸死,小命却也不一定保得住。

    贪心果然要不得啊,贪的再多,到时候没命花那也白瞎啊。

    ------题外话------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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