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是在小路的拐角处遇见曦和的，他一个人，仿佛在沉思着什么。当曦和和莺儿目光相对时，乃是一阵长长的沉默。沉默，没有谁要揭穿谁，或者都欲自以为是地为对方打掩护，在一阵风吹落树枝上仅剩的几篇枯黄叶子的时候，他们像陌生人那样擦肩而过。
“灵莺，他是谁呀？他看你的眼神好奇怪的样子。”
“哦？没有吧，他是我们班的同学。”
“原来如此！”
“什么叫‘原来如此’”莺儿抿嘴一笑，说道：“你又不认识他，说什么‘原来如此’？”
“我虽然不认识他，但看出他喜欢你。”
“胡说！你是怎么看出的？我就看不出来。”
“这个简单。”昊看着莺儿温柔笑着，“从他的眼神里。”
“这次你看错了，他和我只是好朋友，他有喜欢的人，这个人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小晚。他样样都关心小晚，上一次他对小晚发了火，小晚就再也不理他了。你是不知道，他伤心成什么样子、着急成什么样子了！今天的事也怪我，本来是之前答应和他出来走走，后来找你来了。没想到他也在这里，看到我了自然是不高兴的了。”
“哦？看来是我对不起那位哥们儿了，改天吃个饭，把你的小晚也带来，说不定他俩还能和好。”
“什么叫我的小晚？”
“你看看你刚才，口口声声的，左一个小晚，右一个小晚，不是你的还是我的啊？”
“倒也是！”莺儿道：“小晚就是我的小晚。”
天空布满灰色的云，太满了，近乎于一无所有。那么，或许天空本来就是灰色的，灰得这样不均匀。咕噜咕噜喝下一大口啤酒，曦和不禁念起海子的一句诗：
“天空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
“喂，我说。。。。。。”胡鑫不耐烦了，“何曦和，你到底是要干嘛？一大早把我叫过来，一句话都不和我说，就这么喝啤酒，坐在这阳台上吹冷风，好不容易说一句话，还是什么什么一无所有，什么什么安慰，再这样下去，我可不安慰你了，你*慰得了。”
“你说。。。。。。”
“说什么呀说？”
“你说，你爱过一个女孩吗？”
“废话，18了。”
“什么感觉？”
“*慰的感觉。”
“去！严肃，我是说真的！”
“哈哈哈。。。。。。”
“你笑毛啊，爱说不说。”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猥琐！”
“好吧，说真的。。。。。。”胡鑫叹一口气，定定看着远方的天，说：“说真的，那感觉蛮。。。。。。折磨人的，要我说，我说。。。。。。，妈的，我也说不出来！”
“我去！”
“就是一种。。。。。。好吧，我说肉麻一点，就像徐志摩说的那样，是‘甜蜜的忧愁’，懂吗？”
“不懂！”曦和道：“你就说实际一点，打比方说。”
“那，比如，我现在就喜欢一个女的，那，我就想天天看着她，一种上天赐予的男人的本能告诉我，我要占有她，这可是大自然的法则，伯燕难分、比目齐游，对嘛？狗要发情猫要叫春。。。。。。”
“重点！”
“重点，临床表现为：想入非非、寝食难安，爱吃醋，爱感叹人生，见不得对方和别的异性在一起，整个人生陷入疯狂模式。”
“哦！好像也挺对的哦！想入非非。。。。。。见不得对方和别的异性在一起。”
“喂，我说，你该不会是。。。。。。”胡鑫露出他最原始的奸诈样子，说：“快说，哪个妹子如此不幸，竟然被你看上了？”
“那你说，一个男人可不可以同时爱上两个女人？”
“我擦！”胡鑫露出夸张的表情，“这也太劲爆了吧曦哥？好歹你高一的时候还被称为柳下惠——坐怀不乱呢，现在怎么如此这般禽兽，赶快如实交代交代。”
“你这样我们没法继续谈下去了！严肃！”
“好好好，我严肃我严肃，行了吧？其实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我高一的时候，一开始喜欢小艺，后来发现之之也不错，不过嘛，现在我已经喜欢别的人了。”
“你禽兽啊你！”
“这有什么！人不多情枉少年。”胡鑫颇为自豪，“哥们儿，这些事其实不用那么烦心的，想爱就爱，管他十个八个的，老子喜欢！你看，韦小宝七个老婆，那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嘚瑟啊！敢爱敢恨，方为男儿本色嘛。”
“也是哦！”曦和长叹一声，去望那长空，说道：“我前些天看莫泊桑的《修软垫椅的女人》，人们讨论着，一个人的一生，到底是只有一个真爱呢，还是有多个。可是读完小说，被女主人公感动，似乎在说明，人生虽有许多爱欲，但人一生中，只有唯一的挚爱，唯一的真爱，让人甘心走向地狱。”
“那是悲观者的看法。真爱为什么要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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