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惨白的四壁让人幻觉躺在洒满消毒液的手术室里，静候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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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个凳子坐吧。”文老师翻动着教案，自顾自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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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圆到有些谦卑的夕阳。温暖的光线，好像走到暮年的老者，一视同仁地拥抱着万物，热心地为世间的一切轮廓，镀上一圈金色，粗糙的树皮，积灰的窗棂，附水的杯口，文老师栗色的发梢，以及写满复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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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你知道吗？从第一次接触这个班开始，我就特别地关注你。你给人的第一印象很特别，总是带一个帽子，总是把手放在口袋里。很多老师都和我交流过，说你的眼神特别冷，并不是带有敌意那种，像是抗拒，甚至躲闪。但是后来有一天，我看到班里制作在军训期间的照片，发现你其实很爱笑。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在开学的第一天里，出现这种状况，我觉得这不是你的本意，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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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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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想说，那就说说你希望老师可以帮到你的事情。”
墙上的时钟面无表情地走着，不时地发出声响。
“老……老师，可不可以让我和岑羽华坐同桌？”林宁垂着睫毛，轻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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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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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中就不要抽了，乖。”
“喏，只能两根，听说你是‘六一’生的吧，那我比你大，以后要听华姐的话哦，乖。”
“林宁！……你去哪儿了？……别让华姐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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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似曾相识的语句，总是出其不意地带着熟识的安心，来还干枯的心一些血色。供它苟延残喘，安抚它求生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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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师眨了眨眼睛，轻轻地笑了。
“可是林宁，你必须先来和老师做个约定。”
“什……什么约定？”
“林宁，你们刚刚军训结束，应该知道任何事情都要有纪律。作为学生，不许逃课就是最基本的纪律。老师答应你和岑羽华坐在一起，但你也要保证以后不许再出现类似今天的情况，如果出现，我就要把座位换开。这个约定，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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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师的声音轻柔有力。林宁犹豫着抬起眼睛，第一次仔细地打量……老师很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温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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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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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明：听人说你旷了一天的课……刚开学就玩这么大的？
林宁：没有，不知道怎么了。
潭明：林子，别忘了，无论怎样……
林宁：嗯，至少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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