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汉广陵 > 16.妙手阎王情字难医 遗诗何意待解玄机

?    “说到底,你究竟是谁?同上官家是什么关系!”一直沉默的少寒突然开口,他用质问的表情对着沐斯,将才在南宫门定是沐斯让他无法动弹,这等类似修罗鬼的妖术怎么可能是正派人士的武功。“你毕竟是凌霄九鬼之一,叫我如何信你!”

    沐斯耐下性子,收起自己的木紫卿,叹了口气,“我只知道我娘姓上官,这木紫卿是她的遗物,其他的,我也不知。所以,我才想去汉广陵找答案。”

    “上官家的后人!”允儿吃了一惊,“怎么可能!上官家早已被赶尽杀绝,不可能还有活口。”

    云裳沉吟片刻,见沐斯已经露出无奈的表情,低声道:“姑且信她吧!”

    少寒摇头,“南宫赤玉这人奸诈无比,谁知她会不会是派来的细作,咱们费尽心思去找汉广陵说不定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沐斯的眼睛不知看着何处,“你们不信我的身份也罢,我自己也无法肯定,但南宫门我是铁定回不去了。”

    “为何?”允儿问。

    沐斯翘起嘴角,将自己背后那个包袱重重地扔在地上,“为他!”

    少寒慢慢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包袱,突然大叫一声,“啊!”

    允儿以为沐斯使诈,急忙拔出剑来,眼看就要攻向沐斯,少寒道:“慢着,你们看!”他让出些地方,借着微弱的光线,允儿和云裳看清了那包袱里的东西,竟是一个人头!

    “这。。。这是?”允儿见那黑乎乎的人头,心里有些不寒而栗,那人头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她无法想象沐斯一个女子竟能一路把一个人头背在背上。

    “这是何用意?”云裳的声音也有些颤抖,虽然感觉沐斯并不会伤害他们,但此人必定是极危险的。

    “看清楚。”沐斯提起那头颅,将他的脸转了过来。

    云裳并不认识这个头颅的主人,只见这男人样貌贼眉鼠眼,一副让人讨厌的嘴脸。允儿却惊叫了一声:“你竟然。。。。”

    “允儿,你识得此人?”少寒急忙问道。

    允儿点点头,对沐斯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却不再有敌意。“他是凌霄九鬼排名第八的吝啬鬼,是专门替南宫门管账的,他。。。他虽不用出去杀人,却也是极其厉害的,你怎么杀得了他?”

    沐斯把头颅装回包袱,“我已经杀了九鬼之一,犯了南宫门的第一诫,你爹就是找遍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我,你们还认为我能回南宫门吗?”

    允儿点头,“她说得没错,南宫门下虽然恶贯满盈,但讲究一个义字,同门中人私下有恩怨也只能请上级秉公处理,不得相互厮杀,若有犯戒之人,无论他有怎样的理由,必诛之!”

    “你为什么要杀他?只是为了向我们证明你不再是南宫门的人了吗?”云裳问道。

    沐斯摇头,“想找汉广陵必须要这个人头。”

    这下三人都被沐斯的话震惊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南宫门追杀的套路我再熟悉不过,跟我走的话也能绕过南宫门的追杀。”沐斯又说,“况且,我现在要带你们去见的,正是那个要这枚人头的人。”

    “谁?”少寒问。

    “阎王!”

    “什么阎王!”少寒听这话怪不舒服,又警惕地摸着自己的剑。

    “难道是。。。阎王阎之渊?”云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是已经。。。已经。。。。”

    “他并没有死。”沐斯道,“我已经见过他了。”

    阎之渊这个人并不陌生,他是当年名震江湖一等一的名医,救活过无数“死人”。阎之渊医术出神入化,最初被称作“药王”,可他脾气古怪,也常有见死不救的举动,所以又被人叫做阎王。阎之渊自己功夫平平,却有一个极其厉害的手下,相传他是个哑巴,除了帮阎之渊打打下手,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杀人。那哑仆功夫极高,江湖上难得会有不怕这哑仆的人,可他却对阎之渊言听计从,所以,阎之渊这人能让活人死,死人活。

    “不可能,几十年前他就被各路高手群起而攻之,早已。。。。。”云裳道。

    允儿也听过关于阎王的事,插嘴道:“阎老前辈是最后一个见到上官小姐的人,所谓的各路高手不过是眼馋上官家的那些宝贝,我看他们不一定是哑仆的对手!”

    沐斯点点头,“阎王手里有上官娓遗下的最后一封亲笔书信,之后她就再无任何踪迹,其实她留给阎王的是个大麻烦,或许是她高估了阎王的能力,哑仆为了保住阎王,死了,阎王从此也匿藏起来,直到我找到他。”

    “你要带我们去见他?”云裳问,心中升起一股兴奋,从前在研究医理的时候,最珍惜的一件珍宝就是阎王的药理笔记。虽然那本笔记已经被撕去了一大半,但遗留下来的信息仍然十分有用,云裳从未见过能通过无数不合理的调配而制成的最合适的药品,这些都是阎王最初敢于尝试而获得的成功。作为一个医者,平生能见一次阎王已经终生无憾,云裳从没做过这样的梦,可此时却突然得到这样一机遇,怎能不激动。

    “是的,最迟明天一定要赶到阎王那,我和他有约,若是错过,恐怕再要找他就如大海捞针了。”沐斯说罢,眉毛一挑,似乎有些挑衅的看着少寒,“所以,我还有一两个时辰给你们盘问。”说完她盘起腿坐在地上。

    “沐。。。沐姑娘,少寒并无恶意。”少寒自觉对沐斯有些抱歉,“无论如何,现在要紧的是找个歇脚的地方。”

    允儿点点头:“这匹马也得换,若不是我的胭脂被扣住了。。。”

    云裳知道允儿说的是那匹汗血宝马,打断允儿,“那马儿自然是好马,可我们四人谁也追你不上啊!”

    允儿笑道:“我倒给忘了,我现在已不是独自一人了!”

    沐斯从地上站起来,“既然你们不打算再审我,就随我去前面找家农人借宿一宿吧!”

    少寒牵过三女坐骑的缰绳,又帮沐斯拿了那装着人头的包袱,“女子身边带着这种污物自是不好。”

    沐斯知道少寒对之前诸多失礼感到抱歉,也就顺他的意了。只是小声叮嘱:“这非常重要,莫要弄丢了。”

    允儿拿了点银子,找了处农家,那农妇从未见过这么大一锭银子,笑得合不拢嘴,恨不得把家都送给他们。四人歇了一晚,带了些干粮和水就出发了。

    “小虞真是病急乱投医,这马儿歇了一晚还满是疲态。”允儿抱怨道。

    “有些人啊!骑惯了好马,就像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突然换成粗茶淡饭,哪能喜欢,这种人定是受不住穷日子啊!”少寒笑道。

    “你。。。你,我还没嫁给你,你就这么欺负我!”允儿娇嗔道,“我哪是不能吃粗茶淡饭的人!”说完她又挥起马鞭狠狠地打在少寒的那匹马的屁股上,马儿一惊没命地往前冲。

    “咱们不用搭理他!”允儿娇笑道。

    云裳挤了一个笑容,沐斯面无表情地说:“一会儿见了阎王,可不能在他面前这般孩子气。”

    允儿吐了吐舌头,自觉无趣,扬起马鞭追赶前面的少寒去了。

    “你心里苦得很。”沐斯虽没有看着云裳,但此时只有她们两人,除了她还能是说谁。

    “我苦?”云裳问道。

    沐斯回过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似乎已经看穿了云裳的心思,看着沐斯的双眼云裳猛地想起她那让人恐惧的可怕能力。自己在沐斯面前就像一丝不挂似的,用什么也遮不住。云裳心里有些担心,自己内心深处最无奈的秘密就这样被沐斯,一个外人看穿了?这么想着,云裳垂下头,叹了口气。“你知道我的苦?”

    沐斯摇头,“不知,我只能感觉到你心里很苦,若把它拿出来,恐怕天下间最甜的蜜也释不去这苦味儿!”

    云裳苦笑了一下,“像你这种人,岂不是比我更苦。”

    沐斯也垂下头,“你说的不错,有时候知道太多确实不是一件好事。”

    云裳点头,“倘若什么都能看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世间多少人想要这样的能力,可真正得到了才知道它是多么痛苦,我。。。。”沐斯这么说着突然手指一动,云裳头上的木紫卿竟然自己掉了出来,被沐斯握在手中。“我现在唯一的寄托就是为自己寻根了。”

    “你的念力竟能控制到如斯地步!”云裳惊叹,将自己的头发甩到后面去。

    “你倒是颇有见识。”沐斯又控制念力用那支木紫卿将云裳的发髻还原,“可惜,我先天不足,这力量也只能做这些小事。”

    “过谦了,那晚在南宫门,你也是这么制住少寒的吧!”云裳道。

    “是,可皇甫公子内功超群,我并未能制住他。”沐斯回答。

    “云裳,你们在说什么!快跟上啊!”少寒和允儿在前面勒住了缰绳,看来是她们谈得投机忘了赶路。

    “就来!”云裳策马,回身对沐斯说道:“沐姑娘如此深不可测,有汝相助,攻破南宫门指日可待!”

    望着云裳的背影,沐斯也扬起马鞭,心里暗叹了一句,“此女子也不简单啊!”

    夜幕将至,四人终于赶到了一个陌生城镇,这里有很多西域的奇人异事,但他们并没有心思去探索,沐斯带着三人直奔一家破旧的大宅院。开门的是一个老人,白发苍苍,他杵着一根木杖,蹒跚地带着四人走进会客厅。

    “老伯!”少寒轻唤了一声。

    “不用叫了,他听不到,也不会说话。”沐斯道。

    会客厅有一张藤椅,上面躺着一个更老的人,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五官几乎都粘在一起了。他看到沐斯,吃力地直起身子,“你来了。”

    沐斯拿过少寒手中那个包着头颅的包袱,递给那像是马上要断气的老人,“阎老前辈不会食言吧!”

    “他就是阎王?”允儿心里“咯噔”一响,眼前这个皱皱巴巴的老人更像个活鬼。

    阎王慢慢地打开了那个包袱,将吝啬鬼的头颅拿了出来,仔细的检查了半天,突然将这颗头重重地扔在地上。

    “是他!你。。。果然没有骗我。”阎王对着沐斯笑了笑,“好。。。很好!”

    “你现在相信了吧!我不是南宫门的人!”沐斯道。

    阎王笑了笑,笑声很沙哑,他冲那又聋又哑的老仆人挥了挥手,那老仆人关上了破旧的木门,退了出去。

    “没想到这混账东西最后还是落在我手里了!”阎王再也没去看那可怜的人头,“敢在阎王头上动土,不是找死么!”

    “此人隐藏在南宫门多年,如今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若我不是凌霄九鬼之一,也不会知道他就是“棺材手”王夔。”沐斯道。

    “王夔?棺材手?”少寒并没有听过这号人物。

    “这等九流之辈你未曾耳闻也属正常。”沐斯道,“只是不知前辈同他有什么过节,定要他的性命。”

    阎王叹了口气,“我时日无久,告诉你们也无妨。”

    云裳一直没有机会开口,见阎王的身体状况很是不好,心里一阵难过,“前辈医术天下无双,您的身子怎会。。。。。”

    “医者不能自医也,哎!更何况,我已生无可恋,又何须羡慕辩机那老家伙,哈哈哈!”阎王笑了几声,忍不住咳起来。

    “生无可恋?”允儿喃喃自语,“蝼蚁尚且偷生。。。。”

    沐斯冲允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自从她离开之后,我没有一天不思念她,虽然我知道我在她心中什么也不是。。。。。。”阎王苦笑了一声,“我阎之渊孤傲一世,终为这个情字倾我所有。她走之后,我本可凭借她的画像以解相思之苦,可这杀千刀的棺材手!”说到棺材手,阎王一阵激动,又咳了几声。云裳找到茶盏上的清茶,用缺了口的杯子为他倒了点茶水。

    阎王喝了口茶,重重地叹了口气,“怨只怨我一时好胜,救了这个混账东西!要是知道他就是江湖人人得而诛之的棺材手我第一个要他的命!可惜哑仆发现他的时候,他全身筋骨都被人打断了,**裸地扔在雪地里,旁人认为他定是没救了,我偏是要救他!我花了整整七十天的时间将这畜生救好,直到他离开后我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这畜生恩将仇报,偷走了我庄园中数十件价值连城的古董,这也罢了,还有我精心研制的秘药和制药笔记,最重要的还有那幅画像!”阎王重重的把茶杯掷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散得到处都是。

    “画像之人定是前辈毕生挚爱吧!”少寒叹道,“睹物思人已是不易,还叫这恶贼偷了去,实在可恶至极!”

    “哼!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棺材手又实在太可恶,所以,我就是穷尽一生也不会放过他!今天总算是。。。。”阎王忍不住笑了笑,回过头看向沐斯,“你这丫头,果然厉害!”

    “只可惜不能将前辈被窃去的东西完璧归赵。”沐斯道。

    “罢了罢了。。。”阎王摆摆手。

    “女萝为方酒为圆,缇萦菊仙各半钱,静火温煮香九柱,续命长生又几年。”云裳突然道。

    “这是。。。我的养命酒。。”阎王惊诧地看着云裳“你这女娃子给学了去!”

    “晚辈偶然间得到了前辈的药理手札,可惜只有前半本,后半本不知被何人得了去。前辈对医理的见地非常人所及,晚辈通过这半本手札已经学到了许多东西。”云裳道。

    阎王看了看云裳,开口道:“那畜生盗我画像后我遣哑仆去追,可惜他只夺回了半本手札,棺材手虽是恶名昭著的恶贼,但轻功确实不差,哑仆最后还是给那厮逃了去,他深感愧疚,终生都在追杀这恶贼,可惜,到死都没有得到半点音讯。”

    “既然我已经替前辈杀了棺材手王夔,前辈也该遵守诺言。”沐斯道,似乎不愿意再听阎王和云裳再说医理。

    “你说得对,她留下的离书已被我烧毁,任凭谁也休想从我嘴里挖出她留下的话。”阎王暗淡无光的眼睛中闪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不过你这丫头既然自称是上官家的后人,又有这个本事替我办了棺材手,我自然不会食言。”

    “多谢前辈。”沐斯拱手,“我只是想知道,五十年前的事,是否真如传言那样。”

    “你应该知道,咳咳!”阎王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我遇见她时,她已经权倾天下,父亲是一代枭雄上官飞扬,我不知道世间还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可她看上去并不如意,我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有夜子墓和卓天南那样的英雄为她周旋,也不足以取悦她。我从未奢望过什么,只想远远地看着她就好。我为她医治一个又一个病人,只要她开口,我从来不会拒绝,只要她来找我,不管是谁,什么来头,我都不会过问,尽力医治便是。可是,有一个人,我却救不活。”

    “是谁?”允儿忍不住问道,心里已经猜出阎王所倾慕的人必然是上官娓,而那画像也必然是她。

    “夜子墓,是她的夫君,夜子墓。”阎王又叹了一口气,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夜子墓的名字,“我已经竭尽全力,可还是没能救活他,我实在对不住她。”

    “前辈何须自责,生死有命,倘若夜大侠注定一死,就算前辈再怎么补救,也无力回天。”沐斯道。

    “是,她家道中落后,本不需要再与我来往,我也没有想到她会再来找我,那次她负着夜子墓来找我时,夜子墓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我实在无能为力。我从未见过她那么痛苦的样子,后来我才知道,杀死夜子墓的正是她自己。”

    此话一出,厅内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少寒瞪大了眼睛看着阎王。

    “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这对后世的神仙眷侣其实也都是局中之人,他们哪能看清一切呢?夜子墓死后,她冥衣待嫁,恬谈相视,终日无声诉情。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手杀了夜子墓,不过我看得出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她用我阎罗庄的地下冰窖存放了夜子墓的尸首,我告诉过她这不是长久之计,她却说她有自己的打算。后来,她只留下一封书信便走了,我知道她会走,却没有勇气开口留她,索性装作不知,不忍亲眼目睹她离我而去。”

    “前辈可还记得书信内容?”沐斯冷冷地问,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其他三人不同,她在乎的只有她自己的目的,其他的事无关紧要。

    “哎,我怎会忘记。。。

    饮恨愁肠,不可悔思。琴断瑟绝,不可续思。缘起缘灭,不可卯思,命道无常,不可束思。

    星指蛮石,不可怠思。血轮印月,不可枉思。五旬半世,不可匪思,与君同穴,不可负思。”

    “竟是一首诗?”少寒问道。

    “哈哈哈哈哈!不错,数十年来,一直被人苦苦相逼,就是为了要这首诗,可谁又能读懂呢?这不过是她思念亡夫所赋之诗。”阎王笑了几声,竟是声声悲凉。

    “倘若她真的这么爱她的夫君,为什么要杀死他呢?”允儿喃喃地说,眼波却递到了少寒那儿。

    少寒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有些东西,恐怕要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云裳开口,“想必上官小姐一定痛心得很。”

    阎王对着云裳说:“夜子墓还活着的时候,她并不在意,甚至狠得下心亲手将其杀死,等到他死了,她才意识到自己杀的就是今生的挚爱。我想,这种痛苦,旁人也体会不到。”

    “前辈所述极是,不知这诗中是否暗藏玄机?”沐斯问道。

    “不知,我只记得,她临走时已经毫无哀伤之感,反而让人觉得不寻常,等我再去冰窖,已经找不到夜子墓的尸首,连着我冰窖中的寒冰一起消失了。我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她是否又见了别人,但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她是自我这里失了踪,所以,我自然成了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

    “星指蛮石,不可怠思。血轮印月,不可枉思。”允儿吃力地念着,似乎想到了什么。。。

    “可有隐喻?”沐斯见状问道。

    “若有似无,真叫人道不出,说不明。”允儿叹了口气,“或许是我才疏学浅,参不透前辈诗中遗留的线索。”

    阎王心里看得明白,来者四人都不是俗客,各自也怀有心事,这些意图明确的少年人又怎会对他的故事感兴趣呢?他自嘲地笑了笑,突然开口对云裳说:“小丫头,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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