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汉广陵 > 9. 山水为辅聚气成剑 一身凌冽风采再现

?    少寒醒来时,只觉得后背有些酸痛,他勉强撑起身子,回头一看,不知何时,云裳已在他身下铺上了一些枯枝,应该是怕地上的寒气加重少寒的病情。少寒扶着头,尽可能地去回想之前在洞口发生的事情,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他知道一定是云裳将他救了回来,可不知道云裳现在在何处?他们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况下?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他隐约感到一种莫名的情谊在他与云裳之间萌生,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醒了?”云裳又拾了不少枯枝回来,这些枯枝应该是顺着水流,长年累积在山洞里的,云裳捡来这么多,看来别有一番用意。难道是要扎一只木筏?不可能,这枯枝脆得一折就断,简直可以被风吹成灰,云裳要用它来做什么?少寒还来不及问,云裳又说:“你好些了吗?”她从身后掏出一团用方巾包住的东西,递给少寒,“先吃些吧!”

    少寒接过那包东西,打开来看,竟然是一包烤糊了的鱼肉,他此时也确实饿得难受了,但想到云裳这样的名门闺秀此时竟然为他做这种事,叫他怎么吃得下去。“怎么?不合胃口吗?我。。。我不擅长做这些,若是我长姐在的话,一定会把这鱼烤得可口些。”云裳此时像个孩子般地低着头,说着略带歉意的话。

    少寒急忙坐了起来,对云裳说:“你这是说哪的话,要不是你,我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少寒抓起一块鱼肉嚼了起来,虽然淡而无味,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几块鱼肉可比什么龙肝凤胆都来得珍贵。

    “云裳,你吃过了吗?”少寒问道。

    云裳点点头,看着少寒狼吞虎咽地吃着,感到很高兴,她就静静地坐着看少寒吃,直到他吃完了,她才缓缓开口,把昨天洞口发生的事情告诉少寒。当少寒听到洞口那硕大的漩涡,和云裳急中生智将他救回山洞内的时候,心里为自己当时的冲动懊悔不已。

    “你的木紫卿可还在?”少寒问道。

    云裳点点头,从头上取下木紫卿,往地上一划,地上立马出现一道深深的痕迹,少寒接过木紫卿仔细端详,这虽然是木质的,但千年的紫檀木可比大理石还要坚硬,木紫卿一点损伤也没有。少寒放下心来,将木紫卿还给云裳,“这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云裳将木紫卿插回发髻,正色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捡这些枯枝吗?”

    “莫非,你想到了出去的办法?”

    云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不识水性,无法潜入水底冲过激流,你虽识得水性,无奈内力不足以与这逆流相抗衡,即便雨过潮退,我们依旧出不去,密室那头的青石板是不可能打开的,否则那妖女定会进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得到足以抵抗激流冲击的内力,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希望。我随身的佩剑在洞口的激流中被水冲走,你可以尝试用这些枯枝练剑。”

    少寒正在琢磨云裳的意思,听她这么说,不自觉地从怀里掏出《凌冽剑诀》,“可这功夫连我爹和祖父都练不成,我这武功尽失的资质怎么能。。。。?”

    “你相信我,这是唯一个办法,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你才是练《凌冽剑诀》的最佳人选。”云裳盯着少寒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少寒,你虽然武功尽失,不留一丝内力,不过好在任督二脉早已打通,资质要高出寻常人许多。你与皇甫伯父不同,他内力浑厚,练《凌冽剑诀》却不进而退,我认为这剑法恐怕就不是让高手锦上添花的武功。两阳相斥,必有一失。我想夜前辈的心思,常人是无法琢磨透的,他终生不收一徒,却把自己的《凌冽剑诀》留给后世,想必是要找到有缘人。夜前辈这样的人物定不会容忍自己的功夫成为他门他派徒孙的附属品,所以《凌冽剑诀》会使人内力流失,但若是平庸之才,又没有资格练夜前辈的功夫。所以,少寒,你虽然内功尽失,但作为武学的载体,依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想,夜前辈的意图无非是要有缘人自废武功再重修《凌冽剑诀》,可习武之人怎会自废武功?”

    听了云裳的解释,少寒打起精神,的确如她所说,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他打开《凌冽剑诀》,暗自决定,绝不能让云裳在这陪自己等死,无论如何也要放手一搏。

    少寒盘膝而坐,开始默念羊皮卷上的口诀“天泉灌顶,气走神门,闭肓合俞,扬魂开命,不醒自通。。。”云裳见少寒听了自己的意见,心里舒了一口气,两人在山洞中要生存,就需要食粮,她又一个人来到河边抓鱼,她不喜欢杀生,做这样的事情实在让她感到无奈。云裳心里还是万分担忧,毕竟她只是推测,并不能肯定,若是少寒练功反而伤了身子,那可就弄巧成拙了。云裳为了让少寒可以专心练功,只好将这些消极的想法烂在心中,默默为他祈祷。

    云裳考好了鱼肉,回到少寒身边,少寒仍盘膝坐在那里,双手开始运功,口中轻声念着“收曲池,展合谷,曲中冲,伸少府。”云裳等了许久,照理来说少寒应该饿了,可他面色红润,丝毫没有一丝疲态,云裳暗喜,少寒这样的面色显然是因为体内有了精元,看来自己的想法是对的,照这样下去,少寒说不定真的可以借助《凌冽剑诀》恢复昔日的功力,甚至更高一层。

    少寒自己也感觉到了体内的变化,这几天都显得异常兴奋,他不得不佩服云裳聪颖过人的头脑,如果自己真的能习得《凌冽剑诀》,那确实是否极泰来的一件大幸之事。少寒勤奋练功,气色越来越好,云裳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想到二人出去后不知还能相处多久,又不禁感到失落。

    少寒通过这十日的专研,已经可以初步掌握《凌冽剑诀》的规律,加上他本身就是练《凌冽剑诀》的最佳人选,所以练起来事半功倍。少寒拾起枯枝,跃入逆流中,将气注入枯枝,可惜枯枝遇到强流还是很快便折断了,云裳捡来的枯枝很快就不够用了,少寒离那隧道还有五六丈远,若是能执着枯枝在靠近洞口的激流中不使枯枝折断,那少寒就有十分的把握可以带着云裳一同出去。接下来数日,少寒手中的枯枝终于不再折断,他甚至可以执枝成剑,将水流一分为二。少寒大喜,即便是以前的他也不一定能有如此造诣,他更是加倍努力,晌午之前,打坐练功,然后在水中执枯枝前进直到深夜。

    到了第十五天,少寒几乎已经可以走到洞口,手中的枯枝不仅不会折断,更有种随波逐流的效果,少寒的身法更是像旁若无物一般,他嘴里念道:“诛鱼夺水,磨丹夺赤,破石夺坚,御人夺心。”少寒感觉一股无形的气在缠绕着自己,随着他挥动枯枝的频率增加,气越来越明显。甚至河岸上的沙土都受到气的影响随着气流而飘动。云裳在岸边感觉自然是最明显的,不禁心头一颤,这莫非就是剑气?她还记得云知舞曾说过,练剑者随着剑法的深入,剑气就越来越明显,甚至在顶峰之时可以聚气成剑,这样的修为至少也要三五十年,没想到只是短短几日,少寒竟凭《凌冽剑诀》练到如斯地步,看来这《凌冽剑诀》确实非同小可,夜子墓不愧是天下无双的武学前辈。云裳心里也不禁感叹,少寒这也是因祸得福,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很难相信一个年纪轻轻的人竟能聚气成剑。想来,她第一次见到剑气是云知舞练剑时发出来的,云知舞散发出的剑气轻盈而犀利,但此刻少寒身上的剑气冷峻而孤傲。

    “云裳!”少寒面露喜色,“我想我们可以出去了!”

    云裳看着满脸胡渣的少寒,心里百感交集,经历了同生共死的种种磨难,她对眼前这个人更是难以忘怀,可惜,情深缘浅,奈何少寒心里满是允儿。云裳叹了口气,冲少寒挤出一个微笑,转身回过头痴痴地望着石壁,回想起童年往事,不知道那不速少年是否还记得与他在无妄山庄结下不解之缘的小女孩。

    吃完云裳烤好的鱼肉,少寒打趣道:“这才十五天,你这烹调美鱼的手法越来越好,若是再困久一些,恐怕你的厨艺也能同苏大小姐相提并论了。”

    云裳浅浅一笑,“但我们还是要出去的,出了这山洞,自然有比它可口百倍的东西等着你。”

    少寒未能听出云裳语中的黯然,仍然异常兴奋,“是啊!出去以后,我一定会为苏倩姑娘雪仇!”

    云裳感激地看了少寒一眼,这几日他的眸子已经神采奕奕,不像之前那么暗淡无光,云裳心知少寒不仅恢复了以往的功力,也找回了昔日的自信。

    “云裳,你不识水性,若是不介意,不妨由我背你出去,之前我已经出去过一次,只要潜入水下,我有把握可以带你一同出去,你只需闭住气便是。”少寒低下头,轻声问,虽然这是最好的办法,可男女授受不亲,大多数姑娘家是宁死也不肯和男子有如此接触的,但想起那天的事,云裳绝不同于一般女子,所以才敢冒昧直言。

    “有劳了。”云裳收拾了一下包袱,心里感到疑惑,少寒之前并没有告诉自己他已经成功冲出了漩涡,难道他是为了能够带云裳一同出去才刻苦练习枯枝逆水吗?云裳跟着少寒来到那洞口的隧道,少寒在逆流中不动如钟,已经完全不似之前,云裳双手勾住少寒的脖子,紧贴着他的后背,在逆流中本应有一种波动的感觉,可少寒四周的气十分沉稳,就像是在陆地上驮着云裳一样。

    “云裳!我要下潜了。”少寒轻声说。

    云裳深吸一口气,将头埋在少寒的肩膀,随着少寒的身躯下沉,她整个人也跟着沉到水里。少寒以一种很精妙的身法在逆向激流中毫无阻拦似的往前游,那感觉就像是一条大鲤鱼,云裳闭着双眼,只听到水流从自己的耳边划过,觉得自己就是这鲤鱼身上的鳞片一般,再没有上次逆闯激流的危机感。终于,云裳能感觉到自己出了那个隧道,来到之前洞口的那个漩涡,她又感到一阵紧张,那漩涡是她用肉眼见识过的,其力度和速度都不是凡人可以抵抗的。正想着,果然,二人在水下被卷入漩涡之中,头顶上瀑布的水声还是震耳欲聋,云裳感觉自己也随着漩涡的水流转了起来,不过自己周围也有一种气流同水流交融起来,慢慢地将逆势转为顺势,不久,就从漩涡的中心游离到边缘。云裳只听得水声越来越大,还没反应过来,哗的一声就钻出水面,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了抓,却摸到了河岸。云裳借力一跃而起,跳上河岸,大吸口气,回头却不见少寒,这河水虽深却清澈见底,怎么一下子少寒连影子都没有了?将才在漩涡中,那乱流来势汹汹,莫非少寒为了自己能脱身。。。。。。云裳顾不得湿透的全身,跳下河,一边走一边略带哭腔地喊道:“少寒!少寒!”她自己不能潜下水去寻找,只能在浅水中渡来渡去,心里焦急得不得了,倘若少寒真的出不来了,那她该怎么办?

    云裳正一筹莫展,突然听到水声,一个黑影出现在水里,像是刚从池深处浮了起来。

    “少寒!”云裳朝那黑影扑去,果真是少寒,他一出水面就看到表情复杂的云裳迎面扑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云裳悬在空中的心终于沉了下去,她紧紧地抱住少寒,声音呜咽起来,“你。。。你可着实把我吓到了!”

    少寒一边呼吸着,一边拍了拍云裳的头,“瞧把你吓得!喏,你看!”他举起手,手里竟握着云裳的木紫卿,云裳见了木紫卿,先是一惊,随即顺手摸摸了自己的发髻,原来在激流中云裳的头发已经被水流冲散,此刻她已经披头散发,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想必少寒在水中感觉到了云裳的青丝,所以决定回头去找回木紫卿。

    “你。。。。。”云裳看着少寒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可是你的宝贝,也是救过我们的大恩人,怎么能让它就这么沉在瀑布潭底!幸好我手快,否则被这激流再给卷了回去,可就难找了!”

    “你这是何苦!”云裳已然哭成泪人,突然意识到自己陷在少寒怀中,连忙直起身子,转过身去。她用发颤的手指抚摸自己脸上的泪水,心里却凉了半截,她最终还是为少寒流了泪!泪水于她来说是多么珍贵,也更加让她理清楚了自己对少寒的感情,但允儿的存在是她无法忽略的,她只感觉到这泪水苦涩得令人恨不得让它流回眼眶。云裳转过头,已经恢复淡淡的神色,她接过木紫卿,对少寒说:“既然我们出来了,就得去做该做的事。”

    少寒有些错愕,随即叹了口气,往岸边走去。将才水中倒映着二人,一个散着长发,白衣白裙,眸似流星,肤若白雪,仿若天上的仙子;一个青衣紫裤,剑眉鹰目,鼻正口方,俨然一位翩翩少侠,乍看下,在这山水间,他们就像远离尘嚣的神仙眷侣,倘若真的可以永远留在这一刻。。。。。这种想法转瞬即逝,少寒又将真气聚在手心,感受自己的力量,同时也提醒自己身上背负的使命。

    云裳拧了拧衣服中的水,转头对少寒说:“我们去山顶看看吧!”

    “你想去看看苏倩姑娘?”少寒也整理着衣着,冲云裳说:“好,我们上去看看,若苏倩姑娘还在那。。。我们。。。”

    云裳打断他:“我会将她带回无妄山庄好好安葬。”

    两人一路无话,各怀心事,顺着河道往上一直走,终于走到山顶,这水流的源头竟是在山顶的一个湖泊,当日皇甫宾或许就是在受伤后跳入这个湖泊,顺着水流逃入密室中。奇怪的是,苏倩的尸首已经不见了,二人找遍整个皇甫世家也找不到苏倩的一根头发。少寒安慰云裳:“那天你我都听到了,那妖女自己走了,苏倩姑娘或许是被好心人给安顿好了。”

    云裳摇摇头,“是无妄山庄的人将她带了回去。”云裳带少寒又回到那间铺着青石板的陋室,指着地上的青石板,“这丹朱色的记号是无妄山庄的图腾,我虽然没见过几次,但还是能够认出它。”少寒蹲下来看着那记号,那是一个丹朱色的龙纹,龙头置前仰望,身段飘渺如云层翻滚。四个爪子分别对应东西南北,威震四方,龙尾轻颤,如翻江倒海。

    “想不到无妄山庄的人个个心思缜密,我真是自愧不如。”少寒自言自语。

    云裳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当时到达皇甫世家的时候,因为担心发生变故连累牲畜,就将坐骑赶走了,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山中。”云裳将才顺水流而上时,在附近看到些马蹄印,想必是马儿寻到了水源附近,在那觅食。

    少寒点点头,“你说的是,要是能找回马匹,更是方便,只是。。。”

    云裳笑而不语,走到皇甫世家中心处,对着天空用力地吹了吹口哨。少寒也跟着她走到空旷处,云裳见长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便用木紫卿重新梳起发髻。少寒趴了下来,耳贴地面,突然兴奋地站起来,“有了,它们果真来了!无妄山庄的牲口都如此训练有素,时过十几日,竟然还在此等候主人!”

    云裳心里也对马儿有所感激,不知道那匹苏倩专属的马儿现在又在何处?云裳想着想着,马儿已经跑到了山顶,见了主人很亲热的迎了过来,不停地用头摩擦着云裳,似乎是一个许久不见母亲的小孩子在撒娇。可惜,当天少寒乘的那匹马却不见了踪影,看来两人只能共乘一骑。

    “我们在密室中困了这么久,南宫门或许又有什么动作,事不宜迟,我们先赶回那日与苏伯父分开的客栈去看看吧!”少寒扬起马鞭。

    云裳跟在少寒后头,一路疾驰,心里只盼着父亲不要出事才好,那日苍狼鬼的阴冷和赤炼鬼的狠辣又浮现在眼前,南宫门似乎是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山,云裳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贴身的那枚黛色玉佩也似乎闪着阴霾。

    二人很快赶到那日离别的客栈,客栈门口拴了几匹马,看来有过客在这打尖儿,可是苏奎那匹马却不见了。少寒跳下马,进了客栈,那掌柜的一见少寒和云裳,脸色一变,结结巴巴地说:“二位。。。客。。。官,小店。。。没有。。”

    少寒不等他说完,“掌柜的,我们打个尖儿就走,你先去叫伙计打点小酒,来四两牛肉,一碟花生米,你吃点什么?”少寒回头看着云裳,云裳知道少寒的用意,一来,二人太久没有好好吃过东西,身子太虚,二来,这掌柜的吓成这样,当天又第一个扯呼了,哪能问出什么。

    “给我来三两饺子。”云裳低下头,这分量已经超出了平日自己的饭量,毕竟是大家闺秀,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掌柜的哪敢怠慢,匆忙地去张罗,少寒和云裳来到后院的马槽,也不见苏奎的马,看来苏奎早已离开此地。二人回到大堂,狼吞虎咽地吃着,虽是粗茶淡饭,但对他们来说,这久违的饭菜将他们彻底拉回了现实世界。

    “既然找不到苏伯父,我们无需留在此地,不如我将你护送回无妄山庄,之后我再去找南宫老贼还有那赤炼鬼算账!”少寒喝了口酒,心里一热。

    云裳看了看少寒,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少寒今非昔比,但他练《凌冽剑诀》的时日还是太短,说不定连夜子墓一成功力也没有,现在就贸然去找南宫赤玉报仇,实在太过鲁莽。云裳正想着怎么劝少寒,突然头顶上一声巨响,接着一个人直直地从二楼摔了下来。

    “几个大男人竟然欺辱我一个女子,真是无耻之极!不愧是南宫门下的好汉啊!”这个摔下来的女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勉强站了起来,冲着楼上大喊。

    这声音云裳再熟悉不过,“苏悦!”

    苏悦回过头,看到云裳,惊得伸长了下巴,一时间把话堵在喉咙,两行泪就流了下来。

    “小姐,可算把你盼到了,我。。。。。”还没说完,苏悦就咳了起来,看来受伤不轻。

    楼上的人顺势跳了下来,一共有三个,他们一身黑衣,面如土色,像是从地下钻出来的僵尸一样。最奇特的是,这三个男子竟长得一模一样,看来是胞兄弟。

    “皇甫少寒!”其中一个指着少寒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好了,咱们抓了他回去找四爷领赏!”

    苏悦转过头说:“小姐不可大意,这几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若要杀我,我怕是早已丧命了!”

    云裳站了起来,看样子是要出手,苏悦急忙拦住云裳,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推攘着云裳“小姐,皇甫公子,你们快走,此处。。。咳咳!”

    少寒想起当日在皇甫世家山下的苏倩也是如此,心里升起一股冲动,他怎能再让无妄山庄的人因救自己而死。云裳按住苏悦的肩膀,将她按在长凳上坐着,自己夺过她的剑,交给少寒,“这是一把真的剑。”云裳淡淡地说,仿佛少寒面对的三人已经死了,仿佛少寒此时只是要练剑,用一把真剑来练剑。

    少寒知道云裳对他的信心,接过剑,走到那三兄弟面前,“我正是皇甫少寒,有本事冲我来,欺辱姑娘家的还算是男人吗?”

    苏悦见少寒要同他们开打,急忙要站起来,云裳按住她,冲她摇摇头,少寒此时已胜她百倍,怎能不敌南宫门下的爪牙。

    那三人本来还一脸轻蔑的看着少寒,突然其中一人脸色一变,大叫:“不好,小心他的剑!”另外两人立马收住笑容,看着少寒手中的剑,少寒此时还是一动不动,但那剑尖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微颤个不停,似乎还发了尖锐的响声。

    “这不是普通的剑气,小心这小子!”另外一人展开身法,跃到少寒后方,另外一人也绕到少寒右侧,三人围着少寒开始挪步。他们三兄弟长得一模一样,又穿着一样的衣服,很难分辨出谁是谁,此时用这奇怪的身法绕着少寒,应该是他们惯用的伎俩。这三人均使双刀,加起来总共有六把刀,很快,这六把刀似乎化作了一个吱吱作响的血滴子,将少寒整个包在其中。他们三人越转越近,这刀刃眼看就要划到少寒,少寒未出声,但三兄弟明显可以听到一声长啸,竟是由少寒手中的剑发出的!就像是在嘲笑他们似的,这剑抖动起来,似乎笑得直不起腰来。

    云裳定睛一看,少寒果然将真气注入剑中,这剑不堪负重,自己颤动起来,竟发出声音。《凌冽剑诀》实在精妙,云裳想起夜子墓当年一夜屠城的传言,现在想来,并非谣言。

    “他们是凌霄九鬼中修罗鬼的手下,人称鬼哪吒,三头六臂,厉害得紧。”苏悦见云裳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又说:“将才只是其中一人出手,我便伤成这样,看这阵势,皇甫公子怕是。。。咳咳。。。”

    “别说话,一会儿我再替你治伤。”云裳摆摆手。

    这鬼哪吒确实厉害,他们的阵法看似天衣无缝,少寒已被困在里头,眼看就要见血,少寒终于执剑相抗,他一手拿着剑以极快的身法抵抗六把刀的攻击,另一只手聚气成剑,用剑气攻击鬼哪吒的下盘。鬼哪吒哪知少寒手无寸铁的左手竟能伤着他们,三个都中了招,大腿上被剑气划伤的伤口深可见骨,而自己手上的双刀也缺了好几口。

    “真他妈见了鬼了!”鬼哪吒跃开一丈来远,口中骂道,“走,这小子不知学了什么邪门的功夫,咱们先回去报告四爷!”其中一个喊道,接着三人便窜上二楼,随即消失在上方。

    少寒看着手中握住的剑,感觉血液在沸腾,将才只是小试牛刀,并未认真对付鬼哪吒,看来自己苦练的《凌冽剑诀》果然是武学中的翘楚。他回过身,望着云裳,云裳也看着她,两人眼中都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这就是。。。一品剑吗?”苏悦瞪大了眼睛,自从与少寒相识,从未见他如此神勇,少寒和云裳无暇同她解释那么多,只好苦笑了一下,不作回答。

    “可惜倩姐姐走了,不然她一定会。。。。。”苏悦红着眼看着云裳,好半天才接着说:“苏易已经先把倩姐姐的。。。尸首带回去了,我在这等了好几天,终于。。。。”

    “我爹可好?”云裳心中惦记苏奎的情况,打断苏悦。

    “老爷他。。。哎!”苏悦叹了口气,不知从何说起,胸口一疼,从怀里摸出一枚铜制令牌,上面印着那丹朱色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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