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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子第一个张开双臂冲向大海,然后是我极不自然地跟上前去,最后才是学生们,自顾着堆沙城堡去了。
我和凤子在海边漫步,风很大,在耳边呼呼作响,彼此只好打消说话的念头。没有了话语的喧嚣,内心便逐渐平静了……
天很蓝,万里无云;海很美,一碧千顷。海浪一**抚摸着沙滩的细腻,可那沙滩并不纯粹,除了细沙的白,还有花花点点的海的礼物。
“贝壳!”凤子打破了彼此的沉默,声音在海风中糅合成一队突然从地平线上冒出来的骑士,飞舞着马刀,吆喝着冲杀过来!气势宏大,撼人心魄,却仍然遥不可及。
顺着她的眼神,海滩上到处是形状各异的贝壳,在海浪退去的那片湿润的沙地上集合成一条分界线,那是前一波浪涛触角的极限。
凤子小跑过去,在那贝壳的花园中雀跃。她时而蹲下身子,犹豫地触摸那绮丽的精品;时而匆匆逃离海浪的追逐……她就在那儿忘我地陶醉,有一阵海风改变着方向迎面而来,吹散了她的长发。突然,有一只海鸥在远方礁石的后头划过海面,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海鸥!
我下意识地愣了一下,惊奇地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背影!那样肆无忌惮地欢舞在灯火辉煌的舞台,虽燥热,却快乐而陶醉!还有冷酷而丝丝怜悯的眼神,在转头的那一瞬间……不,好像是一个红盖头,在我颤抖的手中翻开……撕心裂肺地呼喊,彼此对视着被人为地分离……时尚的装饰,却又那么简单和纯朴……是时尚,还是简朴?……两个不同的世界一时混合在一起,海鸥、车流、霓虹、浪涛……
“叶子!”情不自禁的话语,然后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声音被海风吹淡了……
“你愣在那儿作什么呀?一起捡贝壳嘛!”凤子侧俯着身子向我招手。
我却依然愣在那里,思绪在犹豫与困惑中沉浮!她是谁?如此亲切却陌生!仿佛覆盖了太多熟悉的情感……
我痛苦地闭上双眼,软弱无力地朝前行走几步,贝壳突然枕歪了我的鞋底,一个踉跄,我急忙用双手支撑在沙地上。
“你怎么了?”凤子立在我身边,惊讶地看着我。
“凤子?凤子……凤子……”回到现实,一切都只是幻觉的影子。“没什么。”我笑了笑,拍拍弄脏了的双手。凤子递给我一张纸巾。
“信!”我吃惊地看到纸上的文字,还有女孩转身逃去的背影!“叶子!”
“呃?……哦……”眼前的女孩愣了一下。
“你认识叶子吗?叶子?”我仿佛感觉到她心中藏着某些秘密。
“我是凤子呀。叶子是谁?你在想什么?”她的眼神锐利地盯着我。
“嗯……你是凤子……可我怎么从没有注意过你,在学校的时候?不!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这么熟悉!……可……或许你像一个人……好像是两个……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搓揉着前额,叹了口气。
“在学校里我可是躲在角落里的灰姑娘啊,呵呵……你说我像谁?……叶子?……”
“叶子!?……你认识她?!”我睁大了眼睛。
“没!没呀!……不是刚才你说的吗?……她是?……”
“哦……没……她是我们学校的……我是说……你?……”
“看呀!我捡的贝壳!很有特色哦,还有这个大海螺!”凤子打断我的话,微笑地跑回沙滩上那一堆贝壳边,背对着我,安静地停顿几秒,又欢笑着转过身子向我招手,“来呀,帮我想办法把它们带回去。我想用它们做点工艺品哦!呵呵……”
灿烂的笑容,美丽而纯真。那分明是我深爱的个体!我彻底困惑了……
“你很像一个人。”我提着用那件夹克包裹的贝壳顺着海滩走着,而凤子就在身边。学生们早在前头一边嬉闹着一边跑远了,只有我们两个人,静静地走着。
“叶子?”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她是谁?”
“她……”我一时不知所措。
“呵呵,别想了,马上要到弓堤了,开心点!”凤子保持着僵硬的微笑,跳跃到我的前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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