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梦魇情缘 > 十

?    “喂,老师,我们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啦!”

    我推着车子和凤嬉闹着经过一个小水潭时,对岸两个瘦小的男生丢来了个瓦片,顺着水面划跃了三次,扑通一声,掉到水里头去了。

    我循声望去,正是班上的学生。虽然已经听了几周的课,也上台试讲过一次,可我还是叫不出他们的名字。这方面的记忆,的确是我的弱项。

    “阿猫、阿狗!其他人在哪里?”我心里还在盘算如何称呼他们时,凤子已经给他们最合适不过的称号了。在这个小镇,阿猫、阿狗可是小孩们专用的昵称!

    “就在我家吃饭呢!”其中一位不知叫阿猫好呢还是叫阿狗的男孩怯怯地指了指旁边一排石头房。

    于是,我们便走过去,踱进了屋子……

    “咯咯咯……”回忆到这个情节时,勇、博和我顿时前俯后仰笑个不停,把身边的座椅拐得吱吱作响,引来旁桌两位顾客不解的目光。而饮食店那对姐妹中较小的那位此时碰巧端着菜来到桌边,被我们突然这么一闹腾,顿时乱了手脚,失去了平衡,洒了勇一身菜汁。

    勇吓了一跳,猛站起来,刹那间摆了个凶神恶煞的pose,转过头去,瞪了瞪那位一时不知所措的小妹,只那么几秒钟,便在我们的意料之中迅速变了脸。

    “没关系,没关系,你这是在给我的衣裳加餐呐!泼得好,泼得好……”

    “不好意思,我给你擦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我回去也要洗的!”心想,要是真帮我擦身子就幸福了。

    “要不我现在帮你洗一下吧?”女孩哈着腰怯怯地站在一旁。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手大,特能洗!”心想,我身上就穿这一件,你说我能脱给你洗吗?!

    “要不……那怎么办呀?”女孩满脸焦虑,仿佛这菜汁下了毒,勇马上就要与这个世界拜拜似的。

    “你不用管他了,小妹!他被你这么一洒,正高兴呢!”博在一边调侃到,“要不你陪他喝两杯?”

    “去去去!我被洒了一身你还在一旁说风凉话?”勇这话说起来感觉柔了许多,脸竟逐渐红了起来。这可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楚地看到一个人脸红的全过程,真是难得!

    “脸红啦你!”我话一出口,发觉勇和那小妹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小妹的脸也瞬间红到了脖子。

    “林!你……天气这么热……”勇只好朝那小妹苦笑了一下,一脸欲言又止的尴尬。

    “活该啊!好好的电视不专心看,时不时靠过来插话,这就是报应!呵呵……”博继续调侃着。

    “哪是什么报应啊,勇正开心呢。搞不好早为这一洒费尽心机了!小妹啊,勇可是经常谈到你哦,还说有话跟你说呢!”我毫不客气地把这个球往勇手里塞,看似调侃,其实是帮他促成呢!这球能不能投进篮筐,就得看勇的本事了。

    “是啊,有话说……”勇瞪了我一眼,停顿片刻,红着脸小声对女孩说到,“我想和你交往。”

    “什么?”

    “我想和你交往!”看来勇青春偶像剧看多了。

    “什么呀?听不见,大声点!”女孩歪着头,像在看掉到地球上的ufo那样疑惑而探究似地看着勇。

    “我说,我想和你交往啦!”

    “慢点慢点,听不清!”

    “我说……我……想……和……你……交……往!”勇看来是动真格了,我和博都替他捏一把汗。

    “谁跟谁交往啊?”女孩微微咧了咧嘴,仿佛正暗自高兴呢!这场景好像在某片电视剧里看过。

    “唐勇杰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勇还真以为在拍电视呢!

    “我的名字?……对不起,我真的不明白‘鹅摇河里交往’是什么意思……你等会儿,我去拿抹布给你擦一下。”说完女孩不以为然地走开了。

    一时间大家几乎都笑昏过去。勇自以为标准的普通话彻底被摊了牌。一时间,博和沮丧的勇打闹起来,再也没有心思和我交流郊游后彼此的心得了。

    可发生在昨天的郊游,仍然让我兴奋不已,而且相对于他们,我又是一位不容易从兴奋中冷却下来的人。于是,我只好一个人,带着丝丝的恐惧、淡淡的好奇和莫名其妙的激动,继续被那郊游的记忆带走了……

    “你就是楂穆的丈夫啊!快进来,快进来,快进来坐!”我和凤子一踏进这排石头屋子,便见一位阿婆,坐在门旁的小茶几边朝我们打招呼。而博和榆钱儿正坐在茶几的另一边诡异地朝我微笑。我和凤子踱了过去,坐在茶几旁边的竹椅上,侧对着阿婆。

    这阿婆年逾古稀。那张脸,随着满口金牙的闭合,就像她发出的声音那样,在空气中扭曲褶皱着。她几分激动地对着我说:

    “你到现在才来!楂穆一直在等你!你跑去哪里?楂穆等你很久了!没想到你终于来了!楂穆天天在屋里哭泣!进去吧,楂穆在后院等你!快快进去吧,孩子,要知道,楂穆一直都在后院等你!……”

    凤子愣在一旁,目瞪口呆地听着阿婆的台词,仿佛置身于石头砌成的剧院里,惊悚其演技的逼真。

    而我则比她镇定多了。毕竟我还沉浸在凤子的那段让人将信将疑的血泪史中不能自拔呢。

    那鲜血染红的土地,那地瓜蔓延的沃土,村民在上面繁衍生息,他们穿的、吃的、用的、住的,无一不沾染着祖辈悲惨的血泪。如若真的这样,他们会惦记那份历史的悲怆吗?会感到恐惧吗?抑或早已看破生死轮回的无常……

    相对那个故事而言,眼前这位阿婆的异常又算得了什么呢?虽然故事毕竟只是故事,但相对于未来,有谁不是在缔造故事呢?

    于是,我站起来,朝她傻笑,傻笑,再傻笑,然后拉着凤子走进她所指的后院。

    这是一座面积很大的石头宅第,进了客堂边门,里头院子两边并排着几间屋子,不可思议地延伸近五米。虽然只有一层,但加上对称的另一边,这座石宅面积庞大,虽结构单一。那宅第里头,雕梁画柱,金碧辉煌,好不气派!

    “这是哪个学生的家啊?”突然,旁边一间屋子的木门晃动了一下,我眼疾手快,走过去,抓出一位学生,追问到。

    “没有,老师,是小强的主意。”这学生不打自招,又冷不丁从我手里逃脱,跑到门外去了。

    我只好进了他刚才所在的那间屋子,发现里头一张足可以睡上四个人的大床上,横七竖八地躺了近10位学生,正分成两堆人,兴致勃勃地打牌呢!他们是那样的专注,以至于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有人发现我,便碰了碰身边的同学,都爬起来,一边嬉笑着,一边往屋外逃散。

    “别跑!”我愣过神来,一伸手,抓住一个学生不放,直到他用尽最后一滴力气,乖乖就范。

    我得意地转回头,想招呼凤子一同来审问这位淘气的学生。可这时凤子竟不在了。我满脑疑惑地拉着那学生的手向客堂的边门走去,走近一看,竟发现那门上挂了一把大铜锁!

    那锁陈旧而布满铁锈,锁条镂空处牵引着细细的蛛网!显然,这个通往客堂的边门已经锁住多年了。

    我毛骨悚然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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