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狐狸的新娘 > 第五章

?    “照片上那个男人是谁?”喝着和馊水差不多味道的速融咖啡,宇文睿微笑地看着刚从惊讶中恢复元气的方桐,不过是一个吻嘛!她用得着这么大动肝火吗?

    刚才,她明明也乐在其中,在怀里还一副小鸟依人的娇俏模样,怎么一转身就变了样,这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我未婚夫江又寒。”坐在离污染源最远的一侧,她微微一愣,想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哪张照片,不由得冷哼一声,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尤其是这个,还是和他保持距离为好,免得惹祸上身。

    “你未婚夫?”握住咖啡杯的大手微微一颤,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得声音有些沙哑,她不是说没有男朋友的吗?怎么又出来个未婚夫!

    他看照片上两个人异常亲密的程度就觉得有些不对,但没想到两人竟然是这种关系,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是啊!本来打算结婚的,结果没戏唱了。”三年来,头一次和人提起旧事,她意外的发现,心没有以前那么痛了,也许,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罢,她无奈的自嘲。

    “不会是新郎结婚了,新娘不是你罢!”没戏唱才好呢?他坏心地想,不过面上还装做一脸的同情。

    “如果那样还好了,起码我还会有理由痛揍他一顿解气。”略微苍白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失落,她叹了一口气。

    “那他是同性恋?拿你当挡箭牌。”他异想天开,不过怎么看那个男人也不像个玻璃。

    “你才是玻璃呢!”她拿他撒气。

    “那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所以——。”他小心试探,就算是有误会他也不会让那个男人有解开的一天,敢和他抢女人,不死也得让他残废。

    “没有误会啊!又寒是个很温柔体贴的男人,不抽烟不酗酒不搞外遇,现在这样的男人已经很少了。”幽幽一叹,如果没有那件事情的发生,他们也许早就步入结婚礼堂了罢。

    “不会是你的粗鲁吓到他了吧,连夜逃婚?”眉目低敛,他很好地隐藏了眼中的嫉妒,这个叫江又寒的到底是何许人物,能令她如此的神伤,他回去一定要把这个姓江的祖宗十八代挖出来,好好研究研究。

    “他在三年前的一次任务中殉职了。”依然沉沉湎于过往的回忆中,她并没有仔细听他的话。

    “因公殉职了!”不徐不缓的声音里隐藏着少许的笑意,因公殉职好,他没有必要和一个死人吃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和她被撤职有关联吗?同样都是发生在三年前的事情,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聪明如他,自然会把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等待者下文。

    “你是当律师的,应该还记得三年前议员张海和黑虎帮暗中勾结倒卖毒品,贩卖少女幼童的那件案子吧?”那件案子在当时轰动了全台湾,因为它是历史上第一起特大的毒品交易买卖,而且警方还解救了上百名准备被买到各国的少女和幼童。

    “当然。”他的印象不在于那名议员因证据不足无罪开赦,而是她暴打人家外籍律师的那一幕。“不是说黑虎帮帮主阮不霍畏罪自杀,议员张海因证据不足无法起诉吗?”

    “黑虎帮帮主阮不霍是在事情败露后被杀人灭口,而幕后的指使者张海则是罪魁祸首。”所有人都认为黑虎帮帮主是畏罪自杀,可阮不霍在事发前两小时就准备好逃亡国外,根本没有任何自杀的道理。只可惜尸首因车祸毁坏得不成样子,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你那时候是跑社会线的记者啊?知道这么多,不怕黑社会杀人灭口?”他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故意引对方上钩。

    “别和我装糊涂,你暗中不调查我才怪?”她最受不了他的这点就是明明什么都知道,可偏不说出来,愣是装糊涂,然后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奸诈狡猾得像一只狐狸。

    “我只知道你以前是个高级警官,剩下就是你的丰功伟绩。”喝了口咖啡,他微笑着表示无辜,“反正你对我没有威胁性,我也没无聊到知晓别人太多的**。”他的话十分的冠冕堂皇,但可信度不高。

    “又寒是我在警校里的学长,人长得帅,性格又好,能力也是一极的棒,对我这个学妹又十分的照顾,后来毕业又分到同一组,时间一长,自然而然就成了一对。”回想起往事,眼中一片落寞,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说来好笑,刚开始搭档的一年里,我们没有出任何的状况,而当我们交往了,不是他当卧底就是我出任务,甚至连联络都不能,见个面还是敌我双方。”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她摇头苦笑,“天底下有哪一对情侣比我们还命苦的,一年到头在一起吃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后来他说这种样子不能再维持下去,所以你们就订婚了!”他帮她下了结论。

    “你怎么会知道?”微微簇起眉头,她有点怀疑,这件事情连家里人不清楚内幕的,他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种问题还用问,那个男人当然怕夜长梦多,先下手为强,免得半路杀出个情敌来啊!不过,这样光要事业不要家庭的自私男人有什么好,还妄想用婚姻绑住这个有点笨的傻女人,比他还要卑鄙,死了,是理所应当,他一点都不同情。

    “又寒是个事业心责任心很重的人,只要他做事情,便一定要做好,很多吃力的工作,都是他接手顺利完成的,后来,因为他杰出的表现,上级派给他一项极其棘手的工作。”她淡淡地说着,如果不是分局长允诺任务完成后给他升级,也许他不会那么痛快的答应这项任务罢!毕竟,当惯了卧底的都知道,这种任务的危险性相当的高,一不小心,尸骨无存。

    “你说他到黑虎帮卧底?”他有些明白事实的真相了,通常卧底没有什么太好的下场,好点的是完成任务归队,不好点的是一辈子当卧底,除了顶头上司,没有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甚至一辈子活在阴暗之中。

    点了点头,她没有说话,若不是后来发现了他的尸体,她这个当未婚妻兼搭档的还以为他出国置办结婚物品了,而这件事,连位高权重的老爸都不知晓太多内情,可见其任务的重要性。

    “那个议员张海,既然能与黑道有勾结,那么在政府这边自然要有足够的眼线,他能不知道你们警方派遣卧底的事情吗?去卧底的人,自然是凶多吉少,况且派去卧底的江又寒又是一个有案底记录的优秀警员,只要有心,随便查查,不露馅才怪。”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五岁时候就懂了,拿鸡蛋往石头上撞,呵呵,后果惨重啊!

    “是啊,我要是知道绝对不会让他去的。”本来行动是十分保密的,那些上层人士只知道派遣了卧底,具体情况都不清楚,而卧底的真实身份,只有分局长一个人知道,可后来不知怎的就走漏了风声,而且这消息还是走漏于内部,不得不叫人心寒。

    “当卧底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谁都不能例外。”她转述着那日的实况,“那些人凶残的把他的尸体切成小块,放在行李袋里扔到了警局门口,第二天大家上班时看到了,有很多女同事都吓昏过去,分配给又寒任务的分局长也横尸于办公室中……”若不是愈发苍白的脸色证明了她的惶恐不安,她平静的仿佛在诉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说起往事的滋味并不好受,她眼中聚集的泪说明了她的悲伤情绪。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实在是不忍心见她那么痛苦,他放下杯子,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她身边,静静地揽她入怀。

    刚开始见她,是被她异于常人的冷静和大胆所吸引,很难解释的,他对她移不开眼。

    后来,她毫不做作的直率性格令她迷惑,有时巧笑倩兮,有时聪明可爱,有时爽朗大方,有时暴躁粗鲁,在他身下,她是一个有点迷糊又有点娇媚的女子,而现在,她一副魂不守摄的失落模样,瞧起来,让他忍不住的为之心疼。

    两个人虽然相处不到一天,但不觉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慢慢融化了他心中冰冷的一角,让孤寂的心不再冷漠。

    在熟识他的人的印象里,他温和而又淡然,危险的阴沉仿佛是隐藏在静湖下的黑色漩涡,稍不小心,从此天人永隔。在他斯文优雅的外表下的,是一颗无情冷漠的心,任是谁,也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

    所以,那些人都说他是只有千年道行的狐狸,狡猾得令人毛骨悚然。

    而她,这个并不是很熟悉的陌生女孩,意外的,对了他的眼,让他放不开她,甚至想要更多。

    “你不知道,又寒他用命换来的证据在警局里被人掉包,而污点证人也被对方的律师收买,法庭上临时改了口供,所以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指控那个参议员,罪魁祸首只能无罪释放。”眼中的泪缓缓地滑落雪白的脸颊,她甜美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沉重。

    残酷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展现,她的泪落得更多,在别人眼中,她一向是坚强的,见到未婚夫尸体时她没有哭,出殡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她哭不出来,回到家里怕家人担心,她不能哭,而今天,在一个称不上熟识的陌生男人怀里,她几乎是把积聚三年的泪,一齐哭了出来。

    轻轻地用手拭去了她脸上的泪,凝视她的目光充满了歉疚,他刚才还为情敌不战而亡感到高兴呢,现在他只觉得自己有点卑鄙。

    “我最受不了的是那个律师用非常鄙夷的口气说我们警方是社会渣滓,说我们警察是没有用的废物,法律界有名的大律师就可以这么侮辱人了?还帮助那个凶手逃脱应有的惩罚,简直是该死!”一边流泪,一边咬牙切齿地深恶痛绝,“张海是凶手罪无可赦,他这个帮凶天理不容,所以我就教训了他们一通。”

    “我好庆幸那时候刚回来发展,不怎么太熟悉业务,否则现在半身不遂的就不是那位新泽西州的大律师了。”他安慰着对方,要不是老狐狸和殷天项那老鬼耍手段,把他和殷湛从国外逼了回来,恐怕他现在还在国际法庭打官司呢,又怎么会看到新泽西州首席律师挨扁的精彩场面。

    “你不提醒,我都差点忘了你也是伤天害理一族了。”被他的话逗得破涕为笑,她攥起拳头在他的胸口上使劲敲了几下,“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见钱眼红,颠覆正义的混蛋律师,助长了社会不良风气,才让那些坏蛋有机可乘。”

    “他们没有告你?”动作迅速地捉住了还要敲上几下泄恨的拳头,他抱着她坐下,再这么敲下去,不得内伤也得吐血,看来半身不遂真便宜那个新泽西州首席律师了。

    法庭上当众打人,何等的胆色?光这点,他就真得佩服她。

    “怎么没有,张海还动用关系打压我呢?因为我揍那个律师的时候顺便也把他当沙包打,就是后来人太多被拉开了,他顶多是个粉碎性骨折。”

    把鼻涕和眼泪都蹭到对方身上价值不菲的休闲西装外套上,她满意地报复了一回,“不过就是让我辞职嘛!大不了不干了,挣的钱少不说还得看上司脸色,弄不好小命就没了,多不值得。”

    她没说的是事后张海找了一大堆人围堵她,只可惜那些人太不中用,没几下就摆平了,还没等老妈下令义帮弟兄找姓张的麻烦时,那家伙就因为某些私人恩怨逃到国外去了,行踪不明。

    “你上司不会因为这个过失而炒你鱿鱼罢?”半开着玩笑半是询问,在法庭上揍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要看被打的一方是谁,没有背景的小警官暴打大律师,罪名应该不小。

    “没有,但是我自己辞职了。”别人都认为她是受不了未婚夫突然过世的打击和上面的压力而提出辞职,其实他们都不明白,身为执法者,却不能主持正义,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无疑不是最大的打击。

    从警校毕业,爬上高位,一路都是凭着自己的能力,同时也应该感谢老爸老妈的复杂身份,她的档案还算清白,孤儿一个,再加上行事比较低调,任谁也不会想到她和上面的局长大人有什么关联。

    出了这样的事情,老爸原本打算一路保她到底的,但一想到发生的种种事情太过危险,所以任由她去了,也顺便让她找个地方独自舔舐伤口,不再想以前的过往。

    “其实你还是很喜欢那份工作的,不是吗?”对于她的小动作,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温和醇厚的嗓音道出了她眼底的不甘,如果不喜欢,当初就不会选这行,也不会因为正义没有得到伸张而感到不平。

    “那也没有办法,谁让我在法庭上揍人了呢?”他的话带给她不小的震撼,包括家人在内,每个人都认为她是因情而伤,头一次,有人看出了她的无奈,而这个人,偏偏是她最讨厌的律师。

    “你应该早点认识我的。”他微笑叹息。

    “为什么?”认识这种人有什么好,现在她已经后悔万分了,还早点认识。

    “有我王牌律师的坐镇,你可以任意的打人而不用受到责罚啊!揍完人之后,你还可以嚣张的告诉对方,找你的辩护律师来谈,要多痛快有多痛快。”他好心地建议,想他二弟,是把他这个律师哥哥充分的利用,不管是商业纠纷,还是个人私事,只要牵扯到有法律部分的,全部推给他解决,绝对是物尽其用。

    “这种建议,亏得你想得出来,我这种小老百姓,能雇得起你这种全身镶金带钻的大律师?我可以满足揍人的私欲是建立在用钞票装满你的荷包基础上的,怎么说,都不合算。”动手的是她,掏钱的也是她,况且他的律师费用贵得吓人,随便一件案子就是她一年的收入,她可招惹不起。

    “咱们都是同居人的身份了,谈钱多伤感情。”向来斯文的笑容,变得十分的暧昧。

    “少扯了。”捉过他的衣襟擦了擦鼻涕,她回了他一拳,“我最讨厌律师了,你还敢和我提这个。”

    “小姐,你不要因为一条鱼腥了一锅汤,起码我还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律师。”揉着发痛的前胸,他无奈地解释。

    “我是在做梦吗?”他有正义感,天都要下红雨了,她可没忘老爸次次在法庭上气得险些吐血的模样有多么的可怜。

    “我承认我的很多当事人都是乌合之众,甚至是社会败类,但我还是很用心地让他们乖乖地吐出不义之财造福大众,再说,那些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他微微一笑。

    “是啊,造福大众,都造福到你的钱包里了罢!”她无限鄙夷。

    “和你说真的,那个张海以后有没有再找你麻烦?”轻轻按摩着她因长年工作略有些僵硬的肩,他温柔询问。

    那时候他刚回来,对很多事情都不是很熟悉,自然不知道后续。

    “他和东南亚那边的毒枭有了分歧,吞了人家的货不说,还杀了人灭口,所以,出国避难去了。”他按摩的力度恰倒好处,舒服得令她快要娇吟出声。

    “你是不是要找他报仇啊?知道的这么详细。”他用拇指掐捏着她肩上的穴道,慢条斯理地询问。

    “我要找他报仇早在他没出法庭前给他来颗子弹了,还用得着让他那么逍遥。”查明真相,她确实有那么打算,不过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没有做出过分的事情来。

    “为那种人脏了自己的手不值,再说,在某一程度上,他还是受法律保护的。”大手在她仅着一件墨绿色小可爱的上身游移,光明正大的吃着雪白的嫩豆腐,而根本没察觉到发生什么的当事人仍然舒服地享受着。

    “所以我才更讨厌律师啊!”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不是讨厌律师,而是看不惯这些人钻法律的空子,把法律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一针见血地点出了她的症结所在,“其实你静下心来细想一下,法律不过是一柄双刃剑,有正义的一面,自然也有邪恶的一面,你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是好人,也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是坏人,好与坏的区分,单看你站在什么立场而言。同样,律师的存在限于法庭,而法庭的存在限于社会,正因为这世界有各色各样人的存在,才有我们各色各样的职业,你不能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你很了解我吗?”瞪大眼睛,嘟起红唇,被看穿真相的她有些恼羞成怒。

    “不是很了解,但是我的直觉通常很准,可以在短时间内把一个陌生人分析透彻。”他淡淡地解释。

    “那你了解我多少?”她才不信这家伙有那么神呢,一副算命先生铁口直断的模样,好像什么事情都成竹在胸似的。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深邃的眼神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他缓慢地开了口。

    “你说好了。”一阵好闻的男性干爽气息不经意地扑入了她的鼻中,他温暖的怀抱让她感觉到家的气息。

    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和家人以外的人如此的亲近,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她心中的分量似乎变得异常。

    “你并不爱江又寒。”他徐徐地开口,语气平缓得似是聊天。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倒吸了口冷气,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水灵灵的眼直望进他那双犹如深潭般难测的眸里,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的表情告诉我的。”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好似安抚一只伸出爪子的小猫,她的表情证实了他的猜测无误,心情大好的他绽出了一抹迷人的浅笑。

    “我的表情?”她有些迷惑。

    “当你说起你们的故事时,悲伤的表情不似恋人天人永隔,反像是失去亲人般的痛苦,所以我才大胆推测的。”

    他说的每字每句,都好像是钢针一样,一点点地扎在她的心头,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在我的心里,又寒他始终是一个好学长,好搭档,甚至是好哥哥。”叹了一口气,她无奈地承认了事实,两个人开始搭档的时候,组里的人都说他们很配,后来不知怎的,就莫名其妙的走到了一起,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未婚夫妻。

    但在她心里,清楚的知道,两人相处的模式,并不是她所要的爱,可又有几个人能得到自己所要的那份感情呢?那是不现实的想法,珍惜眼前人是最好的,尤其还是他们这种风里来雨里去的危险职业。

    “他也许是一个好的警察,但他并不是一个好的情人,如果他真的爱你,他就不会抛下你独自冒险,不会为了所谓的功劳付出一切,为最爱的人,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语气温和,可却是明显的挑拨离间,他才不管那个江又寒打什么鬼主意呢?只要曾经觊觎过他的女人的,就是该死。

    “我也只把他当哥哥啊!”她轻声叹息,若是真如对方所说,又寒同样也不爱她,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免得她心生愧疚,觉得对不起他。

    毕竟,和他交往这么长时间,她从来都没有提家里的事情,就让他认为自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甚至两个人订婚,也是互相交换戒指走个形式罢了!直到他去世的时候,家人和同事才知道这件事情,也许,在潜意识里,她始终想逃避这场婚姻吧?

    头一次,和旁人说出自己心里的话,她觉得舒服多了。

    “那你怎么想改行当记者了?”不想再继续伤感的话题,他巧妙地转移了问题。

    “因为当八卦记者这行比较好赚啊!只要随便拍上几张照片,再加上引人注目的标题,一篇稿费就是我当警察一个月的工资,怎么好的事情又怎么能不干?”提起这个,她的眼睛发亮,同样是追逐,一个是追歹徒,一个是追新闻,后者安全性高,报酬惊人,她没有必要困死在那身制服之中。

    事实上,三年下来,她小有积蓄,收获颇丰。

    “也是,一张照片一支笔就可以解决一切,然后再把你们的高额收入建立在我这个凭嘴巴吃饭的小律师身上,诋毁我的人格,污蔑我的志向。”他有些哀怨地说着,早知道当记者可以随心所欲,他就应该选修新闻系而不是法律。

    “我是托关系进去的半吊子记者拉,没有那么威风。”杂志社里,她是唯一一个没有相关文凭的记者,但夏姐看中的是她的目光长远,行动敏捷。说实在的,这几年她也给杂志社赚了不少的钱。

    “没有那么威风?”眉毛一挑,他不动声色地笑着,“刚才给主编脸色看的人是谁啊?”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刚才和她通话的那个人应该是《夜聊》的主编夏婵,也是他二弟曾经的n任女友,以前在饭局上见过几次。

    “你是说夏姐啊!”她干笑了两声,“她要炒我鱿鱼,我当然要小小威胁她一下了,谁让她不分青红皂白随便骂人。”还是别提这件事情了,免得他又想起自己的诽谤中伤。

    “除了记者这行,你还没考虑过别的?”深知她脑袋里的想法,他略微好笑地弯起了唇角,若是她知道自己的记性非常的好,连三岁时发生的种种都记得一清二楚,她是不是应该后悔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呢?

    “正义联盟怎么样?”她一本正经地询问他的意见。

    “名字很好,就不知道待遇如何?有没有年终奖金国外旅游什么的。”他也板起脸,十分严肃的回答。

    “你这个笑话好冷啊!”盯着严肃得有些好笑的他,她忍俊不禁地扑哧一笑,“谁听过暗杀组织还有年终奖金国外旅游的,你以为是企业管理啊!”

    “当老板的一定要保证每一位员工的福利,要不然没有人肯替他卖命,不管是什么性质的组织,也都一样。”仿佛是从没有出现过严肃的表情,恢复了温和表情的他说着经验之谈。

    “幸好你不是那个组织的老板。”她幽幽一叹。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似真似假的说着。

    “人家是为社会除害,做义工的。你若去了,正义非得倒悬,还能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除害?恐怕早就改了性质,成了收钱付费的杀手组织了罢!”她侃侃而谈,条理分明。

    “这倒也是。”他完全赞同她的意见,“你怎么想到参加这种组织,不怕没钱可赚?”

    “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些人都有自己正当的行业做保护色好不好?不过是出任务时候保密而已,又不是真的耽误赚钱。”白了他一眼,聪明的人偶尔也犯糊涂,眼前的就是一例。

    她要想赚钱,早就接手老妈的事业贩毒走私了,哪里还轮得到书呆子老哥?只不过用自己劳动赚来的钱比较好花了。

    钱不用太多,但是一定要够花,目前她还属于积蓄不多的那类人,所以还要努力。

    “你知道的可真多!”他调笑着打趣。

    “电视剧里面都是这么演的。”根本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调侃,她解释了一句,这些,都要拜她那个最喜欢看警匪片的老妈所赐,害得她想不知道都不成。

    “这个行业太不现实了,你还是当好记者罢!”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多嘴了,原本他是想把她拐去事务所的,可事实与他预想的偏差太远。

    “对啊,可惜没有门路。”她有些黯然。

    “别想那么多了,东西收拾好了没有?”他安慰地摸了摸埋在自己怀里的头。

    “既然你也知道我的秘密了,那我们扯平好不好,我绝对不会泄露你的秘密的。”她很诚恳地望着他的眼。

    “当然可以了,我相信你。”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心理打的什么主意。

    “那我可不可以不要搬到你那里住。”她笑吟吟地打着商量。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和这个男人相处不到一天就出了这么多意外,倘若再住下去,那还得了?她宁可不要那么多独家报道,也不想挺身走险。

    “不想要独家也无所谓,不过最近贵刊毁谤我的名誉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尤其数你的文章骂得最凶。”他淡淡地说着,这才是他真正的王牌。

    “你好卑鄙。”二话不说的从他的身上跳下,她怒气冲冲地回卧室打包行李。

    原先他就不是一个好人,亏她还对他的印象有点改观了,可没想到,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他卑劣的本性仍然还在,而且还用来威胁她,实在可恶。

    以前他们写他他也没什么太大反映啊,用得着拿这理由威胁她吗?她大不了赔钱不干走人,可若不是想到夏姐他们是无辜的,再加上这家伙确实是说得出,做得到,她才懒得理他呢。

    望着不得已向恶势力低头的她,他微微的笑了,有时,为了达到目的,必要的手段还是要用上一点的。

(https://www.tbxsww.com/html/36/36740/9508388.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ww.com.tbxs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