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浮尘遗梦 > 第一章:不是虚妄传说 3

?    大型福利彩票抽奖,有名星在那儿造势,很轰动。名人在哪,人就跟蜜蜂采花似地跟到哪。好多人都来买彩票。大到老头老太太,中青年占多数,拉屎还要别人擦屁股的小p孩也有顶着脑袋来凑热闹的。子昭没事无聊,顺道逛这地方来玩儿。

    什么叫抽奖?抽奖就是送钱人的坟墓。中奖者,无非像农夫捡到撞死在树桩上的兔子一样意外。那个什么三栖明星在星光大道摆了几个pose,买彩票的就大有人在。人们就纷纷登台,也不知道是一睹偶像的风彩,还是急着想要彩票带来的感动。

    在这个被彩票搞得头晕转向的年代,每个人心里涨满得无非都是一夜暴富的**。听到别人一中奖,彩民们的手就痒,恨不得自己的钱马上飞到主席台上换那么一叠彩票,中他五百万,哪怕二十万也好。

    子昭买的彩票什么也没中到。她无聊地站在人群处观望。抽奖活动真是个鱼龙混杂场所。在台上搞福利彩票暗厢操作还不至那么灭绝人性;可到某些小贩的手上,就是绝对百分之百不坑你他就不是小贩。在子昭旁边,有一个小p孩在一小贩手中玩赌球,而这种赌球是纯粹的一种骗人游戏。那小p孩输得可惨了,已经输了八十块。

    这时的小p孩很后悔,在赌摊旁很沮丧地说:“我运气怎么这么不好呢。我每次试运气,没交钱,就能赢五十元,六十元,可我交了钱,怎么就……就赢不了呢。大伯啊,能不能给我几块钱回去坐公交啊。”

    “去,去,去。运气不好别怪我哦。走一边去,别防碍我做生意。”小贩黄眼睛一瞪,很不乐意。他催小p孩快点走开。

    子昭听了便有些替小p孩不平。她想说服小贩子给还这小p孩几块赌钱。可小贩哪会听。钱就是这小贩的商业法则,除了钱,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别看这小贩长得土头土脑,头脑壳上还有点瘌痢。可一点也不影响这小贩巧于令色的诡辩。

    “这买卖,是他愿意玩我赌球的,又不是我拉着他来赌。他赌输了,关我屁事啊。只能怪他运气不好。”小贩说话,眼睛一瞟一瞟的,很是不耐烦。

    子昭想,他这人怎么这样,可子昭还真拿他没辙。就这时,成浩和彭晗来了,他们是到这儿玩的。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成浩和彭晗互相使了个眼色,成浩知道彭晗很会玩这种赌球。

    成浩对那小贩说,他们玩玩,试试运气。小贩同意了。彭晗先假装不会玩,输了点钱,再玩第二把,那小贩输得吹胡子瞪眼,他对彭晗他们说,不玩了,不玩了。成浩明知小贩火了,还故意对那小贩说,要不,老兄再开一盘局,你看我兄弟的手气真是火爆了,你还不让我们哥们尽尽兴。

    小贩理也不理就走了。他想,哪来这两个混小子,捣了他的生意。走了好几步,小贩还回头怨艾地望了彭晗他们几眼。彭晗赢来的那八十元还给了小p孩,小p孩感恩戴德地离开了。

    “这年头骗子可真多,这样的小孩也不放过。”子昭感叹。

    “那当然。小孩智商不全,更好骗呗。”成浩道。

    成浩又问子昭关于彩票的事。他问子昭买了彩票没,又问是否中了。听子昭说没中,成浩笑说彭晗中了二十万。子昭说要分红,彭晗听了只是傻哩巴叽地笑,并不言语。

    成浩见了就又说:哈哈,如果彭晗中了二十万,那彭晗马上就有奔驰开了。彭晗听了仍然傻哩巴叽地笑。

    “喂,你好像不太说话哦。”子昭问彭晗。

    “沉默是金,雄辩是银!沉默者高深!”成浩笑着又看了一眼子昭。他正琢磨着如何对子昭暗送秋波。可惜,成浩的眼睛小,电力不强,况且子昭眼睛近视,根本找不到触电的感觉。成浩放电再多也是失败。

    彭晗听了脸一红,只是笑;成浩微笑着掏烟,递了一根与彭晗,又递给子昭一根。子昭接过烟,假装要抽,夹烟的姿势好专业特潇洒,可她绝对不会抽。她是个不会抽烟的女人,这点成浩是能够猜到的。

    彭晗看到子昭夹烟的样子,心里就酸酸的。子昭见彭晗那傻样,倒觉得挺逗。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笑着将烟放进成浩的嘴巴。彭晗见了马上掉过头,不看子昭,亦不看成浩。他很心酸。

    比之彭晗,成浩显得特兴奋。他吸了一口烟,向子昭喷去,似乎想借这圈烟把子昭锁在他身边似的。子昭有点呕心,认为他太轻俘,太揶揄过头了。但她没有即刻表现自己的反感,只是淡然笑着,避开了烟雾。

    彭晗看到这,更心酸。彭晗继续吸烟,手中的烟三两下吸了个精光,又扔了烟屁股,还猛地踩了一脚。他想哭,但没有眼泪。彭晗已经很心痛了。他在想:她是不是要消融在烟圈里,不再和我见面?这么想着,他马上向成浩告辞走了。子昭见彭晗离开,有些失落。她只是想:这家伙太没风度了,连个招呼也不和我打一下就离开,太不给本小姐面子了。

    彭晗离开了,子昭也想打道回府。可成浩邀她去他叔叔那儿玩,他说那儿宁静有趣。成浩又说他叔也当过教师,是个挺有经验的老师。子昭想想自己也无聊,又忖没准还可以向前辈学习经验,就同意了。路上,她对成浩说不会等他们去他叔叔家了,他叔叔又不在吧。成浩听了就胸有成竹地说:不可能,就比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不可能。

    如今这世道,还真是瞎子当道:这人要算命,找瞎子,认为瞎子会比较通灵的;要按摩,也要找瞎子,认为盲人按摩起来比较舒服。路上,他们遇到几个算命的瞎子。成浩看到破扫把,也能自言自语说好半天。看到瞎子算命,他就说自己前生是诸葛亮,现在他能预测人的过去未来。子昭不信,要他当街算命。成浩怕露馅忙推辞说,到他叔叔家去帮子昭算。

    成浩的叔叔还真是深居简出。比那《神雕侠侣》黄药师所住之处,更为隐秘。子昭一路走来那个累啊,简直没法说。但她想着这路还有几条巷子,古典雅致,也算不虚此行了。到成浩叔叔家,他叔不在。门锁了,成浩有钥匙,把门打开了。他尴尬一笑,说子昭的预言真是太灵了。以后不能这么预言了。子昭听了笑说,我预言太灵,那也只是因为某个人预言失灵啊。哈哈。还说能预测未来。这未来才几分钟啊,就失灵了。子昭说着话,乐不可支地笑。

    成浩又请子昭进去。子昭不愿进去。成浩打电话给他叔,问他叔怎么没在家。通完话,成浩有些落寞地对子昭说,他叔在学校,没空回来,不过不要紧,有他成浩在是一样的。子昭听了有些失望。这样,子昭越是无聊,更不愿进去。她情愿在外面看那些砖瓦,还有那悠长悠长的小巷。

    这周围确实静。静如一潭清风吹不起半点涟漪的死水。

    成浩又叫子昭进去。她不好拒人于千里,就还是进来了。房子不堂皇,可收拾得很干净。可惜房间烟味浓厚得叫人受不了。子昭刚进门就被烟味呛得差点摔一跤。迎接她的,是茶几上烟灰缸里塞满的烟头。

    成浩请子昭坐下,喝茶。他又打开电视看电影频道。子昭很无聊。子昭不喜欢和成浩坐在这儿看电视。她不喜欢这样。象征性地坐了几分钟,她看了看表,故意说:哦,对了,我还有点事,要不我先走。

    成浩说要留个条,就送她离开。成浩就在留言条上说成浩来过。子昭想成浩都打过电话了,没必要这样画蛇添足吧,可她还是等他留言,并没说什么。

    成浩就在那纸上龙飞凤舞,她看了一下,想这成浩不会是为了炫耀一下自己的字何等龙飞凤舞吧。这般一想,她又想笑。子昭忽然又想到算命的事,问成浩到底会不会算命。成浩避之不谈,说子昭身为**,那是要和邪教作斗争的。子昭仍追根究底成浩到底会不会算。成浩这才惭愧地说:哎呀,凭着俺对中国**的忠诚,哪会什么邪教迷信呢。

    “我就知道你不会异端邪说。”子昭就笑。

    她说得是邪说,不是学说。咬文嚼字,非常正确。

    写完留言,成浩送子昭回来。子昭光顾着走路。看巷子。她的眼睛四处张望,望着那砖那瓦,她会想着北京的古城墙,或者在那城墙上还站着一个姑娘。走出巷子到街上,成浩忽然轻声问子昭:你觉得世界上有没有最幸福的离别?

    子昭听了有点莫名其妙,转而一想,觉得这成浩可能是想暗示什么吧。这般,她尴尬一笑。她想到张小娴,就说:“我知道,带着微笑远离,就是最幸福的一种离别。当然这是张小娴说过的,我只是在重播。”

    成浩听了就温柔笑说:“说得好。我现在就在体会。还有些恋恋不舍。就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就算是离别,和你在一块,我也认为是一种幸福。真的,真的…是这样。”

    子昭听了一愣,她在寻思如何回答。她知道成浩好像在表白他喜欢自己。可她对他还真没什么感觉。

    “当然,如果能和你天天在一起的话,那么将更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成浩见她不语,继续说胡话。

    “一天将尽,别离之后,明日我们还会相见吗?……明日,也许就是天涯之遥。”子昭听了很想笑,想到张小娴的文字,浅笑着又说了出来。她觉得张小娴的话真是一个美丽的错误,而她李子昭偏偏在这儿又荒唐地重播,叫人造成歧义。

    “你说这些话,是期待和我明天再见面,是吗?”成浩深情地问。

    “你听不出我的语气吗?我情愿:明日——就是天涯之遥。”对于她不喜欢的人向她表白,子昭会挺讨厌,并且有些恼火的。她想成浩肯定发高烧了,眼睛好像还滴溜溜地向她放电。她看了就抑闷。她想当朋友多好,干吗在朋友两字前面非得加个男字,那多没劲啊。

    成浩的脸色一下子非常难看。他如泄气的皮球,十分沮丧。他想自己对她一见钟情,但她对他却视而不见,还这么冷血。他颇为受伤。他原以为子昭会明白他的心思。可他这时才发觉:到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看到成浩脸色难堪,子昭知道自己的话可能太伤人了。这般她又向成浩表示谦意,就向他告别,又请他留步。她向的士招了招手,就走了。成浩还站在原地,看着天空,特别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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