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木匠就躺在病床上，看着周围呼啦一下来了十多个人，心里也是战战兢兢。
叶星魂调整了铜镜的角度，光源对准了手术部位，他也站过去试了一下，影子近乎消失了。
如果杨务廉再给点力，烧制一些护目镜和玻璃镜，那就更加完美了。
孙耀庭让人准备了纸笔，记录今天发生的一切，还有后续的临床观察。
甚至是，孙耀庭可以想象到，这是一次足以纳入史书的伟大手术。
太医署没有专用的手术刀，常温把自己的刀具磨得锋利锃亮，作为手术用具。
不知道为什么，常温和常壁很激动，每次这套刀具拿出来，他们就控制不住内心的疯狂。
叶星魂只是给打造了几只手术用的钳子，一套专用的手术器械就成型了。
因为治疗天花、烈酒消毒，太医署已经把叶星魂列入进了神医序列。
甚至是，太医署的名人堂里面，叶星魂的画像就和神医扁鹊、华佗等人挂在一个房间。
“作为一名合格的大夫，首先要掌握的就是环切术。”
“这个是止血钳，这个是缝合伤口用的针，这个是羊肠鱼肚做成的线……”
叶星魂给孙耀庭等人一一解释，可解释完毕之后，太医署的人全都怂了。
目光全都落在了常温和常壁的身上，示意他们两个有经验的先来。
叶星魂一脸无奈，不敢切做个毛线的大夫？
喂谭木匠喝了一大碗的麻沸散，在药劲儿上来之后，谭木匠缓缓闭上眼。
古代没有注射局麻，只能使用全麻。
常温的动作十分麻利，叶星魂等人近乎没看清什么情况。
他就把毛刮得干干净净，收集起来之后丢进了垃圾桶，外面一根儿残留都没有。
然后，用棉花球沾满酒精，熟练地给谭木匠消毒。
还真特么是术业有专攻！
叶星魂看了看身边做记录的大夫，记录本上一片空白。
大夫也是一脸懵逼：“小王爷，开始了吗？”
“已经结束了。”叶星魂叹了一口气，“一会儿手术完毕，你自己问一下后补吧。”
手术刀，也递给了常温。
常温活动活动手腕，对准了要害，一刀就要割下去。
“挺！”
叶星魂一伸手，拉住常温，幸亏他及时阻拦，不然谭木匠也就真的不孕不育了。
“卧槽，你想给他连根切掉吗？看我划线的位置，划线的位置。”
“……”
常温有些尴尬，老脸一红：
“小王爷，那个……那个啥吧，就是职业病，对职业病，看见了就想切。”
“集中精神，一层层的下刀，别直接切下去，顺着我划线的位置切。”
叶星魂深吸了一口，开始引导常温下刀。
鲜血淋淋，惨不忍睹，吓得几名大夫直接闭上眼。
常壁一边帮忙消毒，一边笑道，“诸位大人，这都是小场面，经历过就好了，切一次，准保你们想切第二次。”
“缝合，用之前用猪肉练过的方法缝合。”
“稳住稳住，快结束了……”
虽然喝了大剂量的麻沸散，但谭木匠依旧能感受到一股刺痛。
手死死地抓住病床的边缘，没有皱的死死的。
“谭木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想想未来你的家庭情趣，想想未来你怀里抱的大胖小子。”
“坚持住！一咬牙就过去了。”
叶星魂也在一旁给谭木匠加油打气，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
与此同时，叶星魂也发现，净事房的太监全他妈的是人才。
在包扎的时候，常温居然从袖口里面取出来一支鹅毛。
包扎完毕之后，把鹅毛拔了下来，就留出来一个刚好够撒尿的小孔。
“干得漂亮！”
叶星魂拍拍常温的肩膀。
但常温却高兴不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谭木匠的位置，心里一阵小失落。
说实话，常温每天都要切上两三个，各个干干净净，可唯独到了谭木匠这里，就感觉自己一世英名全毁了。
走出实验室，众人全都长出了一口气。
谭木匠的婆娘上前，急切地看着叶星魂，“小王爷，成功了吗？”
“成功了，七八天就能愈合，尽量少给他喝水。”
叶星魂笑了笑，“剩下的，就等着抱大胖小子吧。”
噗通！
谭木匠的婆娘跪在地上，“小王爷大恩，没齿难忘，做牛做马也无法报答小王爷之恩。”
“快起来，快起来。”
叶星魂上前扶起谭木匠的婆娘，“我听说你是纺织的技术不错？”
赵氏站了起来，“小王爷，民妇祖籍江南，祖传的手艺，但是需要的材料价格太高，已经四五年不做纺织了。”
“既然你想报答我，就去董馥春找董小宛董掌柜，让她把你看派去漕河那里的纺织厂。”
“正巧，我缺一个精通纺织的人，干得好，你以后就是那里的掌柜兼坊主了。”
赵氏不断的点头，“小王爷放心，民妇一定竭尽所能，把所学教给更多的人。”
随后，孙耀庭等人围住了常温和常壁，开始请教下刀的知识。
另外，还留下两个人，每天不间断地观察谭木匠手术之后的各种状况，并做好详细记录。
实验室外的大院里，常望也在紧张的等待。
在叶星魂等人出来之后，常望急忙上前，“小王爷，他们两个没丢手艺吧？”
“没有，做得很好。”
“那奴婢就放心了。”
常望被委任畜牧站的站长，所有内侍省退休的太监，都归他管。
“常望，我之前和你说的你还记得吧？”
“记得。畜生不仅能喬能煽，还能人工帮助交合。”
常望说到这挠挠头，“试过几次了，但是手下人都挺排斥的。小王爷，让太监去帮忙给牲口交佩……确实有点儿难为他们了。”
“常望，你要这样想，你们虽然没有，但是你们可以帮助更多的动物产出更多的后代。”
叶星魂耐心地解释道，“牲口多了国民自然就有肉吃，人体力好了就会有更多的崽崽出生，你们这是在造福苍生。以后，谁在敢磕碜你们没卵子，本王第一个不干，腿打断胳膊敲骨折……
其实呢，你们要做得好了，也会铭记史册的。就好像当年发明纸张的人，他不也是宫里宦官吗？再想想当年京城保卫战，冲在最前面的还是宦官，他们都铭记史册了，你们也一定会的。”
常望琢磨了一下，似乎叶星魂说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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