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蝼蚁之争,微不足道 > 第十二章 逆其类者谓之祸

人是习惯聚集的动物,单独的个体在自然中难以存活,于是个体聚集,形成群体。个体是组成群体的基本,群体是个体生存的保障。在以生存为目的的前提下,个体会选择忽略自身利益,以群体利益为最高。若是生存不存在威胁,则个体的自身的利益需求会被放大。当群体利益与个体利益,相违背时,那么群体将会因为个体的离去而撕裂。

所以在群体危亡的关头,个体间的凝聚是最牢靠的。相反在一个相对安全的时期,个体间的凝聚力往往会下降。个体间对于利益追逐,会导致内斗的出现,进一步破坏凝聚,撕裂群体。此时若能为群体提供更大的利益追求,个体间的斗争也会缓和。若是没有更大的利益追求,只能人为的制造些群体的威胁,或是设法让个体们认为所在群体有威胁,这样凝聚也会加强,群体撕裂也会有所缓解。若是以上说得都没有,那只能放任斗争,在斗争重新找回利益分配的平衡位置。

个体间能力总是有限的,为了博取更大的利益,群体间的个体开始组成新的小团体。于是在诸多心团体的互相斗争中,最终胜利的团体取代了原来的群体,并开启了新的一轮循环。  

余利和余秀加入陆家的时候,孙晖正在避风头的途中。等他再次归来时,余秀已经成了陆泰安的妻子,余利也成了陆家组织的“自己人”。对于余家兄妹,孙晖其实是不太熟悉的,余万山从来不让家里人参与自己“工作上的事”。所以对于那些和工作相关的人,余家兄妹也就不那么熟悉了。孙晖在李洁伤病期间,对余家虽多有援助,也是暗中所为。所以余秀并不知道,孙晖对于余家是个怎样的存在。现在作为陆家的大嫂,她有权利知道一些内部的事。孙晖是可以自由出入泰安酒楼顶楼的人,自然也是陆家兄弟的亲信。对于陆家的亲信,当大嫂的当然要另眼看待。

孙晖实在是没有想到,余家那个幼小的姑娘,竟然会成为陆家大嫂。看到余秀那稚气未脱的脸庞,孙晖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他在那张脸上分明看出了别的什么,那不是少女应该给人的感觉,那是一种看惯世事的沧桑感。孙晖仔细端详着她,试图找出那沧桑的来源。最终他的目光锁定了余秀的双眼,那是一双清澈深邃的眼睛。它们虽然依旧明亮,却仿佛失去了活力,只剩下古井无波的淡然。“是了”孙晖不禁在心里感慨,这就是那沧桑的源头了。

不知怎么,被男人看惯了的余秀,在孙晖的注视下竟会有些不自然。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于是开始细打量起了孙晖,她发觉自己似乎是见过他的。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她更加仔细的端详孙晖。那熟悉的感觉更加强烈,但是脑海中却依然没有印象。突然她发现,孙晖竟然也在仔细端详着自己。余秀并未回避他的注视,她发现了孙晖的与众不同。余秀发现以往那些注视自己的男人,他们的眼里都是贪婪和欲望,但是在孙晖的眼里并没有这些。在他的目光中,余秀看不出多余的情感,只有冷静的审视。

余秀和孙晖的四目相对,在场的陆泰安当然也看在了眼里。他相信孙晖的为人,他知道孙晖所在意的是“道义”,对于“财色”之类他是并不看重的。至于自己的新婚妻子,陆泰安心里多少有些犯嘀咕。毕竟自己和一表人才的孙晖比起来,简直是相形见绌,所以不免有些醋海生波。但是介于自己的威严,只是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妻子庄重。孙晖和余秀,都被陆泰安的咳嗽声所惊醒,双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好在孙晖心思机敏,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陆大哥,这嫂子不是余家的姑娘吗?”。不等陆泰安回话,余秀已然认出了孙晖,于是抢先开口道:“你是……孙晖,孙大哥吧?”。一旁的陆泰安,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不等孙晖回话,就直接打断了他们的攀谈“秀儿,你先出去。我和孙晖兄弟有话要说。”。余秀见自己触怒了陆泰安,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的离开了。陆泰安并没什么要事和孙晖商议。无非是说些有关慰问的冠冕言语,当然也面不了给孙晖些实际嘉奖。说完这些,陆泰安推说自己累了,直接把孙晖打发了。孙晖自然看出了陆泰安对于自己和余秀关系的猜忌,当然清者自清,自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但是毕竟在陆家讨饭,还是要注意些影响,于是便决定和余秀刻意保持些距离。

打发走了孙晖,陆泰安的妒火并未消散。它们在余秀进入房间时,恰逢其时的转变。做这档子事儿,陆泰安向来是不怎么避人的。于是不等余秀关门,便将其压在身下。余秀央求着,要求先关上房门。陆泰安哪里听得进去,三两下扯下余秀的衣服,粗暴的强要了她。房间的设计本来是隔音的,但是开着门,隔音效果几乎等同于无。陆泰安和余秀鏖战的声音,在楼层内飘荡着。陆家的亲信们,自然是听到了,可是没人敢到门口窥视,甚至不敢路过附近,也是不敢议论什么的。最多不过相视一眼,会心的露出个猥琐的笑容。陆泰安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惩罚余秀,也是为了宣示自己的主权。余秀是他的私人玩物,别人妄图染指,是万万不能的。陆泰安一番肆意驰骋之后,终于满足的放开余秀。他并没有对余秀多说什么,只是醉心的观赏余秀因蹂躏摧残而梨花带雨的俏丽面容。那表情让余秀有些不寒而栗,此刻余秀的脑中只有一个词来形容陆泰安,那就是“变态”。余秀委屈的穿好衣服,侍候在陆泰安身边,脸上除了泪水,还有带着几分屈辱的乖巧顺从。有了这次和陆泰安的亲密接触,余秀不久便有了身孕。但是身怀有孕,并没有让陆泰安放弃对余秀的蹂躏。余秀这才明白,为什么陆泰安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子嗣。余秀的委身于陆泰安,可并不是要成为玩物的。所以她要设法保住自己的孩子,有了孩子她在陆家才有希望。

在嫁给陆泰安前,余秀从未想过,自己和自己骨肉的最大威胁,竟然会是自己的丈夫。陆泰安的变态行为,余秀已经领教过了,身体无恙的自己尚且经常被他折磨的奄奄一息。身怀有孕的自己,怎么能经受的住他的摧残,若是任由他胡为,不仅是孩子,怕是自己也要被他折磨致死。为了保住自己,更是为了保全孩子,余秀准备进行抗争。对于陆泰安来说,久经腥风血雨的洗礼,他早就知道道上混的,没有家小才是最稳妥的。他看过太多的人,在得势时娶妻生子,失事时却全家遭人屠戮。若是没有妻子和儿女,最多不过自己横尸街头,死了也就死了,无牵无挂的挺好。所以陆家兄弟这些年,虽然玩弄女人无数,但都刻意的不留任何子嗣。没了后顾之忧,陆家兄弟才敢打敢杀无所畏惧,也才拼出了这份家业。以后自己三兄弟会不会改变想法,陆泰安并不清楚,在他看来自己如今还处于拼搏期,留下子嗣显然是对自己不利的。所以对于余秀所说的怀有身孕的事,陆泰安一直都是置若罔闻。他秉承一种态度,孩子能不能留下,全靠孩子自己的造化。至于他陆泰安的享乐,是不能为一个前途未卜的孩子所耽误的。只是他清楚,身孕对女子总是有些伤害的,若是照往常那样摧残余秀,恐怕伤了她的性命,自己可是真心不舍的。陆泰安于是自认体贴的收敛了些,对于秀的施暴并不那么疯狂无忌了。然而他并不清楚,自己的所谓体贴,对正常人来说也是伤害极大的,更何况是个怀孕的未成年少女呢。

为了孩子,余秀准备正面和陆泰安抗衡。她不是没想过躲避,先找个清净的地方,生下孩子,然后再带着孩子回来。只是见识过陆泰安的变态和寡情之后,余秀有了更深层的考虑。如今的陆泰安只不过是迷恋自己的肉体,对他变态的身心来说,非是能给予他肉体和精神上的满足。自己如果突然离开,自己生孩子期间,陆泰安会有将近一年的空窗期。等自己带着孩子回来了,自己大嫂的位置,可能早就换了人选。还有就是以陆家在清水的势力,自己根本无处可藏。无论藏在哪里,最后都难逃被发现的结局。而且陆泰安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都很强,自己多看别的男人几眼尚且不行,若是贸然离开,自己很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而且即使自己出走一年多,没有被陆家眼线找到。之后自己突然带个孩子回来,也难保不被陆泰安怀疑为野种。那么与其这样,不如自己索性留在陆泰安眼皮底下。这样一方面,可以时刻见到陆泰安,时刻牵引者他对自己的欲望,从而保证空档期内,不被其他女人趁虚而入。另一方面,让陆泰安时刻看着自己,让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姓陆的种。

对抗陆泰安,余秀并不能依靠别人,毕竟这是夫妻间的私事,旁人插手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至于如何应对陆泰安的纠缠,哀求、哄骗、逃避,都是不可取的,对付他那样的变态,只能正面对抗。就如同他们第一次那样,要有赴死的觉悟,但是还要恰到好处。余秀在随身携带了一把小刀,虽然并不和大,但是足够锋利。这便是她应对陆泰安时,唯一自保的武器。只是这武器并不是施加在他身上的,而是余秀准备留给自己制裁的。没错她应对陆泰安的策略,就是以死相逼。实际上余秀的行为,有些赌的成分在里面。既然陆泰安都可以不顾她的死活,尽情摧残蹂躏她,又怎么会在乎她是否以命相逼呢。余秀的筹码在于,她认为陆泰安是有人性尚存的。而且他觉得,陆泰安对自己除了纯粹的欲望之外,还有几分爱在里面。至于这些筹码有多重,能否让余秀度过难关,她也是不得而知的。

陆泰安和余秀的对峙终于爆发了,余秀当然不能一开始就以死相逼。陆泰安又怎么是,能对她的好言相劝和苦苦哀求而动容的人呢。陆泰安逼迫余秀就范,余秀百般推诿,只是不从。陆泰安越发焦急,于是余秀推说身子不方便,但是可以用别的方式满足他。最开始的日子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等陆泰安尝够了余秀的其他花样,自然还是要强逼他的。这天无论余秀怎么哀求,怎么使尽浑身解数都不能满足陆泰安,他越发的暴躁了。余秀终于拿出了自己最后的杀手锏,那把小刀出现在了她的手上。陆泰安见余秀动刀,不由得笑了。他是做惯了刀头舔血勾当的人,一把小刀怎么能震慑住他呢。陆泰安不屑的笑着,他用言语调笑着余秀,说道:“秀儿,怎么还拿刀了?会用到吗,我告诉你……可是要拿稳了,伤着自己可不好。”听了陆泰安的话,余秀表现的无动于衷。于是陆泰安认定,余秀是不敢胡为的,只不过是虚张声势。他作势准备夺刀,不料余秀却到转刀头,对准自己的心口。陆泰安见状,有些愣怔,但却不相信余秀有自裁的勇气。“你要是敢用强,我就死给你看!”,听到余秀那俗套的台词,陆泰安不禁有些失笑。他想要安抚几句,然后再趁其不备拿下余秀。不料余秀,却真的将刀子慢慢刺进身体。虽然伤口并不深,血却汩汩的不断涌出。很快鲜血浸透了余秀的上衣,显出一片怕人的鲜红。陆泰安见到余秀真的用刀刺伤身体,他不再怀疑余秀自裁的决心,心里的那到邪火,也不知怎么竟然安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女人的态度有些变了。准确的说,这变化只是针对余秀,他有些不忍伤害她。从今以后,陆泰安果然没有再为难过余秀。

时间过得很快,十月怀胎的余秀,终于迎来了分娩的日子。孩子是个健康的女孩,眉眼简直和余秀一模一样。陆泰安也很喜欢自己的这份骨血,还专门请人给孩子起了名字。孩子名字叫“陆雅馨”雅者,正也。馨,香之远闻者也。那一年是1989年,余秀当时也只有17岁。为陆家留下唯一骨血的余秀,从那天其终于在真正意义上成了陆家的大嫂。从陆家兄弟,和陆家的亲信,没人再敢对她有什么不敬。在他们的眼中陆泰安,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是那么一贯的冷血无情。对待余秀和孩子,人们竟然能在他的眼中见到一丝丝温情。初为人母的余秀,她的主要心思当然花在了孩子陆雅馨的身上。她竟一时间忘却了自己的野心,她想如果就这么平静的和孩子生活下去,自己也是可是接受的。什么地位,金钱和权利,对余秀来说都不再重要了。只有有些事,总是身不由己的。

自从在南市区称霸之后,陆家基本上失去了争雄的野心。安逸的生活,除了会消磨斗志。也会让组织内部,出现分歧。首先出现分歧的,竟然是陆家兄弟自己。陆家老大,一直是三兄弟的主心骨。二弟陆庆安,手段狠辣,行事莽撞,一直是冲锋在前的角色。至于老三,他的行为最低调,却也是最有头脑和野心的存在。在称霸南市区后,修养声息,用心经营本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在于,地盘足够稳定后,陆家老二和老三,他们并不甘心一直守在如今的势力范围内。他们想向其他区域渗透,甚至直接大局侵占些临近的区域,最后逐步完成一统清水江湖的壮举。只是陆泰安自从结婚生子之后,仿佛突然间失去拼杀的勇气,他不再是那个随便就能平定一方天下的枭雄。陆家老二和老三,见到大哥的不思进取,他们十分焦急。南市区作为清水的开发区,它的油水要比其他区域高很多。以往别的势力不敢染指,是因为陆家很强,陆家兄弟也敢拼。但是若是陆家不再进取了,陆家也就不会再变得更强,那么其他的势力,一旦在互相吞并中,产生出能和陆家抗衡的存在。争雄之心正盛的他们,和不再敢于拼杀的陆家比起来,陆家的胜算几乎微乎其微。你不做大,最好不要阻碍别人做大,不然别人肯定会对你下手。这是江湖中亘古不变的法则。面对兄弟的规劝,和晓以利害。陆家老大显得有些不置可否。道理他不是不明白,只是陆泰安觉得如今自己的势力足够大了,若是现在展现出一统江湖的野心,恐怕陆家马上就会成为清水所有势力的众矢之的。陆家不能急功近利,要韬光养晦,徐徐图之。陆泰安的说辞,自然无法说服两兄弟,于是谈话不欢而散。

陆家老二和老三,准备绕开老大,先依靠自己的亲信,完成对周边小势力的逐步蚕食。面对陆家的攻势,那些小势力,当然无法应对。他们不是主动放弃抵抗,接受陆家的招安,就是带着人马投靠其他有些势力的组织。陆家的势力版图,在南市区的基础上,开始逐步阔大。面对两个兄弟的急功近利,陆泰安几次三番的让他们停止作为,不要再继续扩张了。不很快清水的其他势力,将结成联盟,开始对陆家的讨伐。实际上这样的结盟已经开始在暗中进行了,后来甚至陆家接到了联盟的最后通牒。大意就是,如果陆家放弃扩张,大家则相安无事。若是陆家继续,那么多清水将不再有陆家的根基。这哪里的通牒,明明是赤裸裸的挑衅。陆泰安的意思,陆家要放弃扩张,安心韬光养晦。陆家老二则是主张,继续硬拼到底。让他们知道陆家的实力。陆家老三的想法和他们都不同,他觉得陆家不能硬碰那所谓的联盟。那所谓的联盟,不过是群乌合之众。陆家需要主动示弱,先麻痹他们。失去威胁之后,联盟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他们还会互相攻杀起来。此时陆家只需要采取远交近攻的策略,把那些势力各个击破,就能逐步瓦解蚕食整个清水江湖。陆泰安是提倡立即停战的,至于后续事宜,他觉得三弟的话似乎有有些道理。不如放手,让自己的两个兄弟试试。只是不管怎么说,先停战是当前最紧要的。

于是乎,在某些中立势力的调停下,陆家和所谓同盟达成和解。陆家侵占的地盘,不需要退还全部,但必需退还大部分。剩下的也是些无关紧要的所在。陆家并没有什么疑义,甚至还把那些陆家原本可保留的新地盘也一并退回了。联盟对陆家表现的诚意很是钦佩,于是当即表示不再与陆家为敌,大家和平共处,和气生财。陆家将新地盘的势力,全部撤出。并没有按照事先商议的,逐个归还。于是很多地区,一时间出现势力真空。那些可都是有油水可捞的不错地段,于是盘踞在周围的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想趁机将那些区域据为己有。这正中了陆家兄弟的计谋。于是有些势力,知道自己没法从中捞到好处,所以准备和陆家联合,共同打击其他争雄的人。陆家欣然同意了他们的提议。等到正式行动时,陆家的势力总是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到位。他们只能独自拼杀,从而元气大伤。陆家看准时机,总是在恰到好处的出手。于是地盘到手了,陆家的盟友也变得半死不活了。他们自然不能再与陆家争夺利益,只能任由陆家吞并。那些陆家还看得过眼的势力,陆家直接选择结盟,并真心和他们分享了自己在新地盘的利益。这样那些所谓的联盟,在陆家兄弟的操作下,再也不能对陆家形成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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