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擎天、寒霜、青刚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鬼仇的话。
他们是真没想到，当年日落桥坍塌事件居然跟鬼仇有关，而且看上去他还是个受害者。
鬼仇看着再次陷入沉默的擎天三人，摇头讽笑起来：“你们觉得我们鬼族是怎么组建起来的？”
“如果你们天神族真的能够主持正义，鬼族根本就不会存在。”
“鬼族之所以存在，都是你们天神族一手创造的！”
鬼仇抬起右手，指向擎天等人的方向。
此时。
擎天等人内心还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量呢，根本无法快速回答鬼仇的问题。
一直以来，他们只知道鬼族崇尚嗜血，却从不知道鬼族是从何而来的。
仔细一回想。
在三十多万年前，鬼族好像确实是突然冒出来的。
只不过当时鬼族横空出世便大肆杀戮，天神族只想要将这个族群赶紧镇压下去，根本就没时间去琢磨他们的来历。
与其说是没时间，更不如说是他们不在乎。
不管鬼族是怎么出现的，只要他们触犯了杀戮罪，天神族就会将他们镇压。
说实话。
直到将鬼族成功镇压，天神族也对鬼族了解不多。
在他们的眼里，鬼族手中沾满鲜血，根本不知道他们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
时隔三十多万年，这还是擎天等人第一次了解到有关于鬼族的经历。
经过一番思考。
擎天等人抬起头，对着鬼仇表示出了同情道：“鬼仇，对于你这段经历，我们只能说很同情。”
“但同情归同情，这仍然不是对别人展开杀戮的理由。”
“不，我还没说完呢。”
鬼仇摇起了头，接着说道：“起初我并没有想过杀害无辜，也未想过要创建鬼族，甚至最初的我渴望过长大后能够加入天神族。”
“可是在我父母双亡后，我得知桥梁工程师只被判罚了三千年，我就对你们天神族所谓的正义失望透顶。”
“可是那时候的我，竟然仍然心存侥幸，期望你们天神族能够给予我公正的正义。”
“直到有一天，我踩死了一只虫子。”
“看着虫子的尸体，我恍然大悟，谁说正义只能由你们天神族来主持的？”
“既然你们无法给予我公正的正义，那么我就只能自己手刃害死我父母的罪人。”
“于是我苦等三千年，等到桥梁工程师被释放的当天，我直接在囚禁之地的出口将其乱刀砍死！”
“我现在还记得，我砍在那个人身上的每一刀。”
“三千年，每个日日夜夜，我无时无刻都在想象着杀死他的画面。”
“看着他那求饶的模样，不知为何，我竟然会觉得十分享受。”
“我本想直接将其杀死的，但我很享受折磨他的过程，于是我砍了他七十多刀，每一刀都避开了他的要害。”
“我看着那个家伙从开始的大声求饶，到最后的奄奄一息。”
“直到我将其砍死，我感觉到一阵爽快。”
“曾几何时，我一直天真地以为天神族能为我们主持正义，直到我手刃仇人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并想起来我自己也拥有双手。”
“那时候我便知道，只要我自己拥有力量，我就无需别人的庇护。”
“只要成为强者，就不用再寄人篱下。”
“在手刃仇人后，我自然被你们押送到了审判大殿。”
“最后的审判结果是，我因为蓄意杀人，被判罚了五千年的监禁。”
“是不是很讽刺？一个害死了三万多人的罪人只判了三千年，而我只是替自己父母报仇而已，却被判了五千年。”
“在被囚禁的那五千年里，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什么是正义？”
“很快我便想通了，只要我拥有力量，我就可以自己维护自己，何需你们？”
“在被监禁的那五千年里，我便萌生了创建鬼族的想法。”
“在我监禁期结束后，我便开始寻找和我一样遭受不公的人。”
“我会告诉他们，遭到了不公，他们自己也可以为自己争取正义。”
鬼仇一番长叙，将鬼族的秘密道出。
起初哪有什么鬼族？
宇宙万物，皆有因果。
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
在天神族的正义统治下，鬼族的诞生是必然的。
就算鬼仇不创建鬼族，也会有别人创建鬼族。
与其那样，那鬼仇为什么不自己做这个领头人？
“荒谬。”
擎天听完鬼仇的一番话，当即否定了起来：“你说了这么多，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凭什么相信你？”
“在我们天神族的管理下，一切都十分美好，哪有那么多的不公？”
“你说这么多，难道是想要洗白自己的罪恶吗？”
“鬼仇，你别太天真了。”
“无论你说再多，你改变不了你手上沾满鲜血的事实！”
“笑话，难道你们手上就没有鲜血吗？”鬼仇怒问。
鬼仇此言一出，再次让擎天陷入了沉默。
“不论你们相信与否，我所说的就是事实。”
“世界上到处都充满了不公，就算是你们天神族，也无法看见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你们自以为的正义，对于许多人而言，都是迫害！”
为了堵上擎天他们的嘴。
鬼仇回头看了一眼鬼封，露出了思考的神色，随即对着鬼封唤了一句：“鬼封，你过来一下。”
“是！”
鬼封得令，迈步走到了鬼仇的身旁。
“把你面具摘下来吧。”鬼仇开口道。
“这……”
鬼封以为鬼仇是要下令和擎天他们开打了，结果一听到要让他摘下面具，当即一愣。
鬼封迟疑了片刻，抬起右手抓住了脸上的钢铁面具，随即往外微微一扯。
噗嗤！
一阵白色类似蒸汽一样的气体喷出，钢铁面具也随之被解开。
天耀站在一旁，看着鬼封的举动，心中再次好奇起来，鬼仇这又是想要做什么？
好奇的不只是天耀，站在对面的擎天等人也在看着这一幕。
鬼封缓缓挪开面具，露出真容的时候，现场所有人都下意识吸起了凉气。
只见。
鬼封面具下的真容，是一张溃烂的脸，而被钢铁面具一直遮住的左眼，则是一个没有眼球的空洞。
整张容貌，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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