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还真是有意思。好吧，秦文确实来找过我两次，那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了，我建议他入院治疗，但他没有听。不知道这个答案你会满意吗？”
佟霖笑道，周围的空气也因此而变得和缓。
“老师不是问我恨他吗？其实我是又恨又怕，如果他还活着我说不定就一辈子不敢再回来了，可他死了。”
“你恨她是应该的，不过秦文也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说这话的时候，佟霖脸上的神色半是惋惜半是遗憾。
“老师是在遗憾没能救他吗？”
赵一笑问道。
“嗯。他毕竟是我的学生。”
“那老师觉得他为何要杀我？”
赵一笑抛出今天这场交谈最重磅的一个问题。
“这我就不知道，但依照我与他进行的几次心理疏导的情况来看，他有自杀的倾向。”
佟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余光却看着赵一笑。
“难怪他会做了那样的事情后自杀。”
赵一笑叹了一口气。
“看来你的心理没有什么问题了。”
“比之前好多了。”
二人你来我往暗中刺探几句后，佟霖就让赵一笑回去了。
等她走出教师办公室的时候，迎面撞来一个女学生，赵一笑没摔，那女学生竟然自个儿跌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
赵一笑刚想扶她，却被她突然扬起的脸蛋吓住了。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蛋呢？眼眶深陷，目光无神，嘴唇四周隐隐一圈黑色，她神情木讷地问赵一笑，
“你有钱吗？”
“……”
赵一笑摇摇头。
“你借我钱好不好？我好几天没吃饭了。”
“我没钱。”
没想到她一句话就让对方突然暴躁起来，她钳住赵一笑的双肩不断地摇晃，
“你怎么能没钱呢？怎么可以？”
“你…..你放开我！”
“赖甜，你进来。”
赖甜终于停下来了，她无神的双眼立马放出光彩，
“佟霖老师。”
赵一笑转身一看，只见佟霖站在门口，面色沉静却掩盖不了眼镜后面的阴沉。
“一笑同学你快去上课。”
佟霖收起阴沉的面色，笑着对赵一笑说道。
“嗯。老师再见。”
赵一笑直到回到教室还总觉得哪里不正常。
“怎么了？从佟老师办公室出来后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被他给迷住了？”
官伟娟对赵一笑挤眉弄眼的。
“我问你，你可曾见过一个女学生，一碰到你就找你借钱的？”
“你是说赖甜？”
“对，就是她。你认识她？”
“当然认识。”
官伟娟把赵一笑悄悄拉到一边，低声说道，
“她可是我们宿舍的。”
“什么？”
赵一笑惊讶道。
“她是我高中时候的同学，我记得当时她还很正常，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来南大的第一天见到她时候，简直不敢不敢相信！原先长得白白嫩嫩的人居然变成那副鬼样子，我手机里还有高中的毕业照，你要看吗？”
赵一笑点点头。
官伟娟把手机里的相片点出来然后递到赵一笑的跟前，
“你看看，这个白白胖胖的人就是她。”
赵一笑看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
这简直就是脱胎换骨的两个人了！
“她会不会沾染上什么东西？”
赵一笑问道。
但官伟娟摇了摇头，
“我们一开始也怀疑，可并为发现她有吸食的行为，而且她家长也有带她去检查可结果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所以又送了回来。但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喊饿，之后就四处找人借钱，所借的数目还不少，多则两三千，少则几百。大家哪有那么多钱给她？若是不借给她她就会发疯，久而久之大家遇见她都恨不得绕道走。但很怪异的是每次她借到钱后去吃完饭回来就又恢复正常了。”
“吃饭？”
“我听说是去望善楼。那家餐厅的生意特别好，回头客特别多。赖甜是那里的会员，每一周都要去吃一顿，但那种地方消费很高，去的都是权贵之人。也不知道她到底得了什么魔怔，无论被人怎么劝都听不进。她为了筹钱去那里吃饭甚至连坑蒙拐骗都用上了，什么她妈去世了，她爸摔了。你说这奇不奇怪？”
“确实够奇怪的。”
居然还有人为了去某家餐厅吃饭变成这副样子？
“那她和佟霖老师是什么关系？”
“还能什么关系？病人和医生的关系。被骗钱的学生把事情闹到校长那边，校长没办法只有把她塞到佟霖老师那边，让他帮她做心理辅导。不过我听说佟霖老师也没办法，她发起疯来真是没人应付不了，不过佟霖老师真的是完美的男人，一边费力地寻求办法，一边自掏腰包给她。你说，这样的好老师去哪里找呀？”
“…..”
赵一笑嘴角抽了抽，心里暗暗决定去望善楼看一看。
晚上她回到闲居的时候，就把今天的事情对林缘说了一下。
“你觉得佟霖会是指使秦文的幕后之人吗？”
“我看不准。他是心理专家，要伪装自己的神情太容易了，不过他确实有最大的嫌疑。”
“他的嫌疑依然是最大的。不过要安置一氧化碳爆炸装置并非他一人就能做的，我怀疑有什么势力参与其中。”
林缘把心中的揣测说了出来。
“单凭他一人确实难，但会不会是冯园的人帮忙？”
“我查了好久除了查到当天进出校园的不明人士与冯园有关系之外，再查不到其它。这么清楚明白的指向，我担心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那也有可能。越是明显的外在越有可能要掩盖什么。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小心一点就是了。”
“嗯。”
林缘颔首。
“那缘缘，我明天想要去望善楼吃饭。”
赵一笑巴巴地望着林缘。
“为何想去那里？”
这望善楼在半年前刚开的，它刚开生意并不好，后来慢慢变成冰城权贵之人会客的第一酒楼。林缘也曾派人去调查，但都没有查到什么。
“我就想去看看到底是怎样一家餐厅竟然吸引了那么权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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