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与他赴人间 > 第29章 心情好

那罐奶酪糖被阮流荒打开,他拿了颗红色包装纸的出来,剥开扔嘴里慢慢品尝。

        “顾方径,你要吗?”他又摸出一颗,做递出的动作,却有些疑虑,“话说你喜不喜欢吃糖?”

        顾方径瞄了一眼他手里的糖,顿了顿才接过来:“这个应该可以。”

        “所以你不喜欢吃糖?”

        “不是不喜欢,就是不常吃。”顾方径剥开糖纸含在嘴里咀嚼着,补话说,“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嘴里的奶味愈浓,嚼碎后还有些粘稠,阮流荒全部咽下都还能回味到这股奶甜味。听顾方径说起自己的爱好,他又奇怪道:“你就没有什么特别想得到的?”

        “没有。”

        “小时候……一直到现在都没有?”

        闻言,顾方径嚼奶酪糖的动作忽停下来。他似是回忆起什么东西,喉结动了动,意味不明地朝阮流荒瞧了一下,才压下情绪回答:“没有。”

        阮流荒没有注意到他这个眼神,只啧啧称奇道:“你怕是神仙转世,无欲无求。”

        无欲无求?

        顾方径往桌上那双白净且不安分的手看去,那双手像是要翻出一朵花,左右手交换着转笔,一刻也不消停。

        他又去睃阮流荒的侧脸,只清楚这人眼睛是在认真地看卷子上的题,谁知道手已经造反到这个程度了。

        视线转回到面前的卷子上,顾方径想着他说的话,脑海里自动浮现开学那天在小巷子口听见的对话以及他们碰上那一刻,他不小心闻到的柠檬清香。

        阮流荒性格是多变的,这他知道,又无时无刻透着一丝脆感,这他也知道。但不可否认的是,其实他对阮流荒有着极强的占有欲,也有种前所未有的想要得到的想法。

        他不是没有,可没有就是没有,他不会说有的。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们又回归到一种和谐做题的氛围中。阮流荒习惯用铅笔做题,不小心写错一个步骤,后面的所有过程便都要推翻重来。

        他到处找橡皮,却怎么也翻不到,不得已只能对顾方径开口借:“顾方径,你橡皮借我用下,我那块儿翻了半天都找不到。”

        “你那边的抽屉里,翻翻看,应该在那。”抽空回了这个问题,顾方径就继续做题,任由他自己倒腾。

        阮流荒也不客气,知道是哪个抽屉以后,就拉开寻找起来。

        橡皮很显眼,在最外面,好几块都整齐地摆放着,拉开就能看见。他本打算拿一块儿就继续做题,视线里却强行融进一个奇形怪状的雕刻品。

        犹疑不定地皱皱眉头,又茫然地看顾方径,他有瞬间觉得不可思议。

        拿起那只卷成一团趴着睡觉的“猫”,他仔细观察,像是发现了顾方径的小秘密一般:“你很喜欢这种奇怪的雕刻作品?”

        他语气有点幸灾乐祸,又有些原来如此的感觉,听得顾方径疑惑。转头看人拿着那个熟悉的、他趁人不注意时偷偷买回来的雕刻,眼皮都不安地撩了几下。

        偏偏这时候的阮流荒喜欢调侃他,忍不住问:“你在哪里买的?还雕得挺别致的。”他这语气恍若忘记了当时在佛乐山说过的“好看”,只是好奇他在哪里买的一样。

        而事实是,阮流荒确实忘记了。

        当时说好看只是偶然一瞥,发现这个东西是在不经意间,也是为了转移视线找的借口。谁知道即便如此,他现在仍然觉得很漂亮呢。

        大概因为那是猫吧。

        顾方径听见他的语气就知道他估计是忘记了,庆幸间又有些舍不得,舍不得让人就这么遗忘。

        不过还能怎么办?他在心底叹气,嘴上却丝毫不显:“喜欢?”

        “还好吧。”阮流荒摆弄着雕刻猫搭着脑袋的前爪,笑意渐深,有些回忆的片段:“我就是很喜欢猫,之前也想养猫来着。”

        听他想尝试的语气,就知道是没有养过猫。顾方径若有所悟,怀着疑问:“那为什么没养?”

        “爸妈不让,我也没时间。”阮流荒放下雕刻品,摆在卷子上,他看着那只笑着的猫,心里莫名地怀揣着愿望,“以后再说吧,以后一个人住了,养只猫养只狗,人生圆满。”

        他侧头扫向顾方径,目光触及的一刹又挪开。像是刻意回避,又像是自然而然地转头。

        那句“一个人住”让顾方径蓦地心悸了一下,难道阮流荒预想的未来里,家里没有别人吗?

        虽然他们的关系没到那个程度,他也不该如此好奇他的事情,可他还是想追问:“你不想谈恋爱?之前你说有个算是喜欢的人,不打算……追来试试?”

        这话他说的极其不乐意,那个让阮流荒喜欢的“她”也确实令他讨厌。

        好似被戳中心事的不懂得隐藏的小孩子一样,阮流荒心虚不已,但好歹还能掩住。他装作不在意地摆手,又把雕刻品放回抽屉里:“那俗话说,喜欢也不一定要在一起,对不对?”

        他合上抽屉,大方地笑笑:“不是,这话题就跑远了朋友,做题吧,那么多作业。”

        冻麻的手都要逮不稳笔,活动几下才能恢复正常。他表面淡然地捏着笔头写字,却总是抑制不住那来路不明的轻微颤栗,写的字也歪歪扭扭。

        而这些反应都被顾方径尽收眼底,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女生,连安慰的话都不知从何说起。

        顾方径绕过他,拉开刚刚那个抽屉,又把刚刚那个雕刻品拿出来:“这个送你吧,看你还挺喜欢猫的,反正在我这里也没用。”

        看着又躺在面前的猫,阮流荒有些不解,随即想到他的话语,心里也诧异:这东西在我这里就能有用了?

        不过他没讲这话,只是拒绝:“我不要,这不是你买的吗?转眼就送出去了不太好吧。”

        “这是我哥送的,我其实没多想要。”顾方径张口就是一句瞎话。

        哥哥送的?阮流荒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画风突变的男人,发现顾方径的哥哥好像确实是可能送这么个极其“有范”的东西的。

        他在沉思,顾方径却不打算耗下去,还诱惑人:“这个放你那,你还可以欣赏,放我这里只能落灰。”

        那么漂亮的雕刻拿去落灰?还是猫的?那不行!

        “那放我桌上,摆在最上面那层柜子里,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他递给顾方径,意思是让人放一下,反正他也站着。

        收到眼神,顾方径只能无奈地拿着走到对面,把雕刻品摆在了最显眼的那处。

        阮流荒一回头,看见的便是他刚好对上的眼眸和因为视角问题点缀在臂膀边的猫。

        画面有些应景,他不禁失笑出声,又克制住,捂着嘴转过身去偷偷笑着。

        顾方径当然没错过他的表情,不过他也采取不了任何措施,只能放任自流,毕竟,阮流荒开心就好。

        他转头看了一眼那个雕刻品,橘色木头猫闭着眼睛,拉深的嘴角看得人心情愉悦。

        回过头来,看见仍然偷笑的人,顾方径走近轻敲了下他的脑袋:“什么又把你逗笑了?”

        话里莫名有种宠溺的感觉,怀疑自己听错的阮流荒摸摸头顶,才不承认自己刚刚笑了。

        “没,我没笑啊。”或许是被顾方径的动作惊讶到,让他无措,他确实是一副“我被打了,我好无辜”的表情。

        顾方径定睛去看他,好半天都没说话,看得阮流荒都快心跳加速的时候,才突然笑了一声:“那可能我看错了。”

        阮流荒:“……”这笑声显得一点都不真诚。

        他抿抿唇继续看题,那些字钻进他脑海又变得虚无起来,弄得他只有一个想法——艹,顾方径居然对着他这个兄弟释放魅力,考虑过他的小心脏吗?

        -

        这日早自习上完,白成浩又来找阮流荒,他是来八卦的:“梁永真走了?”

        不知道他从哪得来消息的阮流荒正打算回答他,被迎面而来的冯巷渑截断:“他早在贴吧说明了,耗子你消息滞后那么多的?”

        “说明什么?”阮流荒这个不怎么看八卦消息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就说了你带锅这件事是他污蔑的,还有初中打人那事儿是情有可原,帮你澄清了一下。然后就讲他已经转学成功,走之前也和你谈了,说你不需要道歉,他也不觉得抱歉,就此结束之类的。”冯巷渑拣重点解释了一番。

        白成浩见他抢自己话,还数落自己,差点和人怼过去,不过阮流荒这事儿显然更重要一点,他便重重点头:“所以我才来问你,他是真走了,还没跟你说‘对不起’吗?”

        “哦~”阮流荒恍然大悟,说的话却不怎么样,“应该是这样子的,没印象了。”

        白成浩一脸无语:“要你何用?”

        阮流荒耸耸肩,又瞥向冯巷渑:“你要去做什么?”

        “我还差点忘了,”冯巷渑一个激灵,“顾方径让我来问你下周的元旦节,他是要在家等你还是说约个地方等,约个地方的话你跟我说就行,我跟他转述一下。他被英语老师留下了,不好来问,又怕下课会忘记,就让我现在来了。”

        冯巷渑按照顾方径的意思大概复述了一遍。

        阮流荒考虑了下:“你让他在家等吧,我到时候会去找他。然后你们不也要去吗?到时候就在那个落霞小区的公交车站等就可以了。”

        “这个你在群里说,我提前一天去顾方径家里住就好了,省得麻烦。”

        “那也行。”阮流荒说。

        白成浩听完不免提出困惑:“那我呢?阮羊羊。”

        “你跟我一起啊,不然你还想怎样?自己走着去?”阮流荒挑挑眉头看着他,俨然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冯巷渑也好笑地看他,才咳两声告别:“行,那我回教室了,中午再见。”

        阮流荒挥了挥手。

        白成浩皱着眉头看着走远的人,很是怀疑:“他刚刚是不是在嘲笑我?”

        “估计看错了,你没什么事了就赶紧下去。”阮流荒已经可以帮着别的朋友坑他一把。

        “不是,咱还没聊完,梁永那事儿?”

        “怎么了,不是结束了吗?他自己说结束了的。”

        阮流荒不认为还需要解决下去,反正他没做错什么,不需要为此感到困扰。

        至于别人觉得如何,那就别人觉得,又不是非要什么事情都解释得清清楚楚,让别人全部来观赏一下。他也不用为了很多人的眼光去刻意在乎自己的名声,让它自己渐渐淡出视线,可能比什么方式都好。

        就是梁永能认同他打人的事情有可原,还挺令他惊讶的,不过他也不想去追究其中深意了,人那么复杂,一时的想法会改变很正常。

        而关于他自身的某些事情,他可能得在心里藏一辈子了。

        比如他初中打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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