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隐隐发颤，白千菁眼尾娇红，“在我们的家里。”
她是顾商洛豢养的金丝雀，心甘情愿被他禁锢在黑暗的牢笼里。
顾商洛捻灭了烟蒂，眼底渐渐升起一团火，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强迫着自己冷静了一些，开车去到了白千菁的住处。
门打开的一瞬间，白千菁拽住他的衣角，顺势落了他的怀里。
“啪嗒”一声，门落了锁。
顾商洛埋在她白皙的脖颈间微微喘着气。
“受刺激了？”眼尾上挑，白千菁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顾商洛没有理会，抬眸，骨节分明的指尖抚上眼前这张巴掌大的小脸。
眸中，先前被压制住的占有欲再次作祟，勾唇，抱着眼前的女人去了卧室。
白千菁有意配合着他，而今天的男人，显而易见地比往常更加卖力。
眼前忽然浮现一张妖冶的脸。
她知道，男人的失控与沈柚一有关，但她不能点破。
她是金丝雀，她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可她不甘心。
她逃离孤儿院，逃离养父母的家，不是为了如今的寄人篱下。
想到这，她手指微蜷，揪住了身下的白色床单。
下巴被捏住，她听到顾商洛口中不断重复，“你是暖暖，你不是菁菁。”
白千菁低声顺从着他，“阿洛，我是暖暖。”
褶皱盛开成无数朵花，像一束又一束的白色玫瑰，刺地她双目生疼。
折腾许久，顾商洛渐渐恢复了理智，坐起身，点燃了一支烟。
他忽然自嘲般地笑了笑，连抽烟的习惯，都是从顾星河那儿学来的。
他似乎早就丧失了自我。
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变态到了这样的地步。
改不了，便不改了。
“你去见她了？”白千菁指尖夹着一根女士烟，一双眼，缠绕着雾气，湿漉漉的。
顾商洛勾唇，“吃醋了？”
白千菁摇摇头。
她一向是听话的，不会撒谎的。
顾商洛帮她理了理耳侧的碎发，惯有的温柔，“没去见她，我去找顾星河了。”
白千菁微微一怔，他是在跟自己解释么？
心湖好像落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一阵涟漪，一圈一圈的荡漾开去。
她在心底长长舒了一口气，唇瓣掀动了几下，嗔怪，“找他做什么，惹地自己不开心。”
顾商洛抬手，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尖，“总要多了解了解敌人，不然怎么让我家的千菁当顾氏的老板娘，嗯？”
这套说辞，她听腻了。
“我不想当什么老板娘，”白千菁贴在顾商洛的心口，指尖在他的腹部打着转，“我只想一直陪在你身边，是你带我远离了那片沼泽地，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菁菁。”顾商洛一边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一边唤她的名字。
白千菁乖巧回应，“我在。”
顾商洛弯了弯眉眼，“最喜欢你了。”
白千菁扬了扬唇角，“我也是。”
但她心里清楚地很，他的最爱，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叫赵若暖的女人。
毕竟，欢好时，他从未叫过自己的名字。
白千菁沉默了下来，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她抬起头，看着顾商洛问，“沈氏这次需要赔偿多少？”
顾商洛暗了眸光，“不会超过一千万。”
沈氏并不是什么大公司，最多也就这个数字了。
顾商洛吸了一口烟，“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白千菁想了想，开口道:“我以为你去找顾星河就是为了了解这个的。”
顾商洛挑眉，“我的事，你不用操心，安安心心被我养着就好。”
白千菁点点头，“嗯”了一声。
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顾商洛这些年，陆陆续续给了自己不少钱，足以挽救一个沈氏了。
微眯了眯眼睛，白千菁突然有些好奇，对顾商洛而言，赵若暖与沈柚一，哪个更重要。
顾商洛陪了她一整天。
临近晚上七点，顾商洛带着她去了提前订好的餐厅。
店里设置了最低消费，到这吃饭的，大多是富家公子哥。
顾商洛是顾氏名正言顺的二公子，没有什么权利，但他有的是钱。
他的父亲是顾氏挂名副总，而顾氏，由顾星河全权掌控。
白千菁戴着口罩，她将帽檐压地很低，周遭的人看不清她的脸。
她跟在顾商洛的身后，听着他与旁人寒暄。
“听说顾二公子金屋藏娇，如今看来，是真的了。”
顾商洛笑了笑，“哪里是金屋藏娇，不过是小朋友胆子小，不爱社交罢了。”
白千菁眨了眨眼睛，尾音轻轻颤动，“阿洛，我怕，我们进去吧。”
旁边的人打趣，“还真是两个社恐碰到一起了，一个是社交恐怖分子，一个是社交恐惧分子。”
顾商洛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小朋友紧张了，我先带她进去，有时间我们聚聚。”
“好，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两人进了包厢。
等到菜上齐，白千菁才将口罩摘了下来。
顾商洛有些心不在焉。
察觉到他的游离，白千菁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目光落在门外，顾商洛没有回应。
手攥紧，指甲嵌入掌心，恨不得将那里扣地血肉模糊。
但她怕疼，下不了手。
“阿洛？”白千菁提高了音调。
顾商洛回过神，“嗯？”
白千菁问，“在想什么？”
顾商洛柔柔一笑，“想你。”
他总是这样，可以在不同的情绪间切换自如。
白千菁没有继续追问。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星河，我不想吃中餐，想吃火锅。”
白千菁记得这个声音的主人，她是个声控，对特别的声音总能记得很清楚。
是沈柚一。
很快，她便听到了顾星河的声音，“今晚不许。”
低沉，富有磁性。
是名副其实的低音炮。
等到门外的人走远了一些，顾商洛放下筷子，薄唇轻启，“菁菁，把口罩戴上，你先回去，晚点带你出去吃夜宵。”
白千菁秀眉微不可见地蹙了蹙，“好，我等你。”
音落，她拎着包，走了出去。
隐隐察觉有人在背后看着自己，沈柚一回过头，却没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顾星河点了一些清淡的菜品，沈柚一努努嘴，“星河，我想吃辣的。”
顾星河佯装责怪，“沈柚一，你今天跑了多少趟厕所？”
沈柚一没有回应，顾星河继续说，“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沈柚一摇摇头，但她不甘心，刚想开口，便对上了一双黝黑的眸子。
看着菜单上的一堆川菜，她咽了咽口水，终是选择了妥协。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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