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晨语未晚 > 第六十章:天晴云雨拜山头

在白杨林里接着往上走,想是昨个夜里下了场大雨的缘故吧,今个的这天也好。除了这有些坡度的山路有些泥泞,不太好走外,倒也没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走了一整天的山路,快到傍晚了,才算是走进那云层中,来到了这山巅。

云层很薄,在来到这山巅之后,便走出了那云层所笼罩的范围。

天很蓝,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蓝。云也是一样的白,蓝天和白云纠缠在一起,一路延伸到天的尽头。云层之下,是大大小小的山包,接连从云中冒出头来。在蓝天里,几朵奇形怪状的云朵被将要落下的夕阳染红,红色的波浪顺着那几朵云彩开始漫延,从远处一层一层的,朝着我们这边荡来。

大概是这光秃秃又很平的山巅旁有棵上了色的枫树吧,等到那点夕阳彻底落下,还会觉得这山巅有抹红色相伴。

山顶的夜晚,大概是为了看这天地间最美好的景色而存在的吧!在星光遍布的夜空中,一条缓缓流动的长河,蛮横的霸占着夜空中最重要的位置,就连那轮圆月,也要委身躲在那长河身后,才敢向人间洒落清辉。

也是幸好,那轮圆月出来时,并不是孤单一个的,随着那条长河逐渐西移,委身躲在那星辉下的圆月,也终于有机会和云彩相伴,两者应该都很珍惜现在的时光,这不,没几下,那朵朵汇集起来的云彩,便将那圆月埋在身后,不肯示人面容。

更远处,一个稍白些的圆环将一颗一颗散落他处的的亮点圈了起来,亮点在圆环中肆意游动,却又好像是绕着天上的某一个点转圈。

站在山崖边,在往前,则是一个硕大的盆地将前路吞没。四周的云层像是河水一般,逐渐朝着那盆地中流去。山崖边的风很大,风声呼啸间,还能闻到风从远处带来的味道,当然了,也会时不时的将几声野狼的嚎叫声带来。

站在山崖边缘,望着在盆地尽头又突然出现的另一座山,那是一座只有上半截的山。别的地方倒还好,月光所照之处尽是明亮的光景,唯独那座山,仿佛是能将月光吞没了似的,除了黑漆漆的一个山头之外,便在也看不见任何光景了。

身后突然出现两只手,轻轻的拍在了我的肩膀上。等到我在回过神来的时候,身旁站着的曾剑则是一脸坏笑的说道:“双儿,你刚是咋着了,跟个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你该不会是怕身后偷袭吧。”说着,两只小手已然搭上了我的肩膀,搂着我的脖子,说话间吐出来的热气让我心头一慌,就在这个时候,从另外一边冒出来的张麻子突然来了句:“双,你这小脸,咋这红呢!”

脑袋一蒙,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是搂着我脖子的曾剑将坏笑着的张麻子赶跑。就在气氛逐渐变得微妙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在那“咕咕”乱叫。

油点落在火堆上发出“刺啦”作响的声音来,烤肉的焦香味也从身后传来。耸动着鼻尖,贪婪的闻着那诱人的香味,在转步间,我便将张麻子刚烤上火的那块肉夺了过来,才刚塞入口中,便又被两人夺了过去,望着那被重新放在火上烤着的肉块,我不住的擦拭着从嘴角流出来的泪水,几次想要起身去争夺那块肉,却都被站在身旁的曾剑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就这样,我望着那块逐渐被油亮包满,熟透了的肉块。直到在送入到我的口中,那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也是逐渐亮了起来,从树边起来,伸着懒腰,呼吸着清晨那略带着点微凉的空气,只觉得心肺之间一片清凉,精神大振的同时,也不免的说了声:“好久没睡得这么踏实了!”

迈动着脚步,舒展着身躯,缓步走到山崖边。

只见昨个夜晚还在月下翻滚的云雾,在刚露出头的朝阳下,逐渐升腾,化成一条条似龙蛇一般的条状雾团,不停缠绕着不远的那座大山,直到将那座大山完全包裹起来。

盆地中的云雾还在翻滚,直到初升的太阳整个暴露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盆地中的云雾翻滚的也越发厉害了,竟有了倒流之势,缓慢的顺着昨天的地势,从低处朝向高处流动。望着眼前的景象,我不惊捂住了小嘴,喃喃了半天,才缓缓的说出了一句:“在此山中居住良久,还未见过如此全貌。”

雾气逐渐升腾,没多大点功夫,竟漫过了这山巅。雾气很大,将众人埋在了这白茫茫一片的雾气中间。

雾气来的块,退的也快,就只是将人的衣物打湿,在顺便泡个澡,并将那点还没彻底熄灭的火堆浇灭。就这般,那雾气便如潮水一般,消散在了来时的路上,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我的天哪,你们快来看!”

我就站在山崖边,看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在顺着那人的目光朝着山下望去。昨夜里来被云层遮住的盆地这会也显出了真容,在一片绿油油的竹海当中,是个村子,村子是顺一条贯穿南北的小路修建而成的,又以村中央的那口井为中心点,逐渐朝着两边扩散。远远望去,能有百十户人家。

村子位于盆地的最中央,整体成纺锥状分布,一条蜿蜒的小路将散落四周的房屋连接起来,那条小路也是到了村子当中,才开始逐渐变宽,直到连接到位于最中央的那口井上之后,才分散开来,除去一条是被逐渐长起竹林的小路,是通向那更远处的,那座被云雾包裹起来的山里之外,其他的小路,在走着走着,便没了尽头,消失在了村子当中。

这村子也是古怪,日头高涨,阳光明媚,正是下地干活的好时间。除去在最中央的一座看上去像是宗祠一般的建筑物里有些青烟升起外,整个村子竟无人声出没,要不是还有些鸡鸭鹅犬在村中乱逛,这隐藏在山间的小村子,还以为是什么鬼村呢?

望着山下的村庄,在准备妥当后,也是顺着山巅涯边,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条能让人下山的路。

说是路,并不是很准确,应该说是一块块垒起来的山石间,有些供人下脚的地方。就这样,在半秃噜,半借助工具的情况下,众人也是顺利的走到了山底。抛开顺着山壁下落的整个过程中的那些意外之外,在山壁上也是摸到了不少好东西。

山底下像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一般,完全和山上的景象不同。这竹林中有花、有草,有飞在空中的鸟雀,蝴蝶,有在地上奔跑的山鸡野兔,却独独少了些蚊虫蛇蚁。

一条蜿蜒的小路也是从那块下来的山崖边出现的,顺着小路朝前走去,越往里走,越觉得这地和从上面看到时有所不同。随着越发的深入,这满是由竹林形成的青翠山谷,便越觉得这地有些阴险恐怖。小路两旁的竹林也随着深入开始越发的密集,竹林之间,近乎没留下任何空隙。

地上,泥土中,满是尸骸,到处都散落着白骨。这些白骨大多是在外面还包裹着一层尚未完全腐烂或是完全干瘪收缩在一起的皮囊。空气中的味道并不算难闻,起码还有些像是粟米般的清香味。

小路并不宽,能有三尺多些那般宽,在小路边缘处,埋在土中的,是一个个用黄纸扎着的小人,小人看上去像是被风吹雨淋了许久似的,满是疮痍,却还是那般直挺挺的站立在泥土中央。每隔些纸人,大概能有半里地左右,便会立着几尊石像,石像的模样大多是些人的样子,只要极少数几尊不是人模样的石像,却也没能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顺着那条小道走了多久,猛然回头间,才发现双果消失了踪迹。也是在这时,两人听到有人在旁边呵斥道:“谁啊,是干什么的!”

“妈的,什么玩意啊,敢这么和老子说话。”张麻子先是低声浅骂了一句,随后,也是用肩膀捅了捅身旁的曾剑,等到两人一同转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才看到在竹林中,是几个黑瘦的中年男子,倒是身上穿着的衣物,和几人的面容差异颇大。精美的丝质衣物穿在黑瘦矮小的几人身上,颇有点像是猴子穿着衣服,大摇大摆走上街时的模样。就这般,张麻子也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可能是笑声影响到了那几人吧,在曾剑率先出手下,几人也是围着张麻子好一顿毒打,等到将张麻子打的没了人形,那几人才放下手中的活计,拿出根绳索,将张麻子绑了起来。可能是刚才的曾剑是率先出手的吧,也有可能是那些人看曾剑拳脚上的功夫还不错,打人的时候也下得去死手,对曾剑到还算是有些礼貌,虽说也不怎么热情,可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能说些闲话。

就这般,曾剑也是跟着那几个乌漆嘛黑的人,转入到竹林中,顺着一条不知道从哪出现的小路,一路朝着那座村子中走去。

出了茂密的竹林,村子边缘处也是有竹子生长的,只不过,这里的竹子更细,更小一些。就跟外面的竹笋一样,这些相较与更嫩些的竹子是这里主食。村子里的房屋是建立在一处小土坡上的,外围的房屋看着更为老旧一些,是传统的土坯混杂着竹叶建成的土培屋子,时不时的还能看见几处用竹子建成的高脚楼,在往里些,则是一圈破旧的青砖黑瓦房,这些房子外面会扎上一圈篱笆,在篱笆里会养上些鸡鸭之类的家禽。只不过,这外面两圈的屋子好像都没人住。

在里面,则是一圈一圈呈阶梯状上升的石头房,房子沿着一条小路分立东西而建,除去第一间房子甚是华丽之外,其余的房子都是那种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石头房子了。而且,在那间华丽的房子门口,还立着两尊石像,房门打开着,屋内并不算黑,只是光线有些昏暗,看的并不真切而已。就这般,也只能看见屋内有一张八仙桌摆放在屋子的正中间,在桌子上放着尊小鼎,鼎前放着个香炉,炉中并没有上香,倒是在香炉旁,摆着几个竹叶编成的小娃娃。

顺着那条小路前行,在途中,经过断断续续,又一茬没一搭的聊天之后,曾剑也是知道了这村子叫做益家村,村中的老少都姓益。他们也自称为守灵族,还说后面那座埋藏在云中的山,是仙人居住的场所,他们的祖先也是从哪里求得了长生法。只不过,他们这些不肖子孙,越来不行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修成那长生法了。至于他们祖先求得的是什么长生法,曾剑没敢问,那些人也没说。

就这般,曾剑伙同被捆起来的张麻子,跟着那些人,顺着那条小路,也是一路走到了这村子的正中央。也见到了之前唯一一座冒着烟气的房子。

那应该是这村子当中的祠堂吧,也是这周围最大,最有气势的一间屋子。屋子同体是用青色的石板砌成的,在屋子外面,还有道牌坊,牌坊上面写着个大大的怸字。两根柱子连接着围墙,将那间显眼的祠堂围了起来。

牌坊下站着好些个人,这些人大多也跟之前领着自己进来的人差不多,都是一样的黑瘦矮小。这些人并没有阻碍两人的路,反而是大大方方的让出条路来,走过那些比自己要低出半个头来的人群,曾剑也是迈进了那间院子。

迈过牌坊,在往里些,则是一片用青砖砌成的空地,空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刚消失不久的双果,这会正和另一个比她还要高出一丢丢的男人,分立站在空地的两个对角处。那个男人要白胖一些,个头也要比其他人高出不少,脑袋上还缠着块白布。两人在那叽里呱啦的说着些什么。说着说着,也像是动了火气似的,发生了争吵。

空地后面,则是那间冒着烟气的屋子,屋前站满了人,那些人的皮肤要白皙一些,虽说和几人没得比,可也比外面的那些人看着顺眼很多。这些人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上穿着的衣物也有了些色彩的变化,不在是单纯的一套蜡黄色的丝质衣物。这会都汇聚在一起,冲着站在空地上的两人叫喊着,听他们的话,应该是很期望这两个人打起来才对。

带我进来的几人在一阵憨憨的笑声中,将我送到了那边。至于被捆起来的张麻子,这会则是不知道被这些人带到了什么地方,应该是没有危险的吧。外面竹林中的那些尸骨,曾剑也是仔细观看过的,那些都是些骨龄偏大些的尸骨,完整且浑身上下并没有什么损伤,应该是自然死亡后被人搬到那边去的吧。

站在那群人中间,这些人好像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心态似的,并不怎么理会曾剑,曾剑也乐得这般,便自顾自的找了个台阶坐下,看着面前争吵的越发激烈的两人。

动手,是在两人争吵不下时最好的选择。

大概是这里的人都有练武的习惯吧,在动手之前,都会很有礼貌的各自摆开架势。两人的站姿一个稍高一些,一个稍低一些,稍低些的便是那个男子,稍高些则是双果。

对视而立,抢先出手的是那个男子,只见那男子一个跃步前冲,以左手冲拳的招式朝着双果的面门袭来,等到双果侧身躲过那直冲面门的一拳时,那男子也站了脚步,立马将拳劲收缩,改冲拳为背拳。左拳再次击向双果的同时,也将右拳捏起,准备伺机而上,哪成想,双果一个简单的附身,在躲过那男子左拳的同时,向后撤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的同时,也躲过了那男子紧随其后的摆臂右拳。

转过身,看着并没有拉开多少距离的双果,那男子也是紧随其上,用连续的直拳朝着双果那露出空挡的胸膛打去,却被双果用接连的拍击挡下挥来的双拳。眼前直拳不起作用,那男子先是虚晃一拳的同时,也是紧跟上一记左摆拳,眼见双果还是那般附身躲避,在转身收缩拳劲的同时,也是改摆拳被鞭拳,拳势朝着还未直起腰来的双果打去。这一击着实狠辣,却也被快速抬起左臂的双果挡下,那成想,这一击过后,那男子的右拳早以蓄好了阵仗,在双果来不及反应的同时,也是接连的朝着露出空挡的胸膛猛击。

一连吃了那男子三拳过后,双果才寻得了个机会,双手合十,将那男子猛击过来的右拳接住,同时后撤其左腿,顺着捏住的右拳向后拉去,双手也是在此时微松,顺着那人的拳劲,便擒住了那人的右臂。身体微倾,还未扭转过来,眼光便扫到了那男子像是完全放弃上半身似的,抬起右脚,便朝着自己准备当做核心来扭转身体的左脚踩来。没得办法,也只能在松开那人右臂的同时,向后急撤数步。却不曾想,那男子得势不饶人,用左脚撑地,接连的几记连接弹腿将自己所有的前冲之势封死,在接连躲过弹腿的同时,自己也被那男子逼退到空地边缘,背靠着围墙。

眼见毫无躲闪空间,那男子也是一个垫步前冲的同时,使出了一招左脚侧踹。这一击,相当老辣。却也让方才毫无躲闪空间的双果看到了躲闪机会,在那男子用左脚猛击其面门的同时,也是赶忙低身侧滚,才堪堪躲过了那凌厉的一脚。赶忙起身,却见那男子一脚便将那青石板砌成的围墙踹出一个大洞来。好像是方才的那一脚踹的有些狠了,那男子在收回脚步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接上连击,反而是站立在围墙边缘,双手持拳,以右脚撑地,左脚脚尖微微点地的姿势望着自己。

好家伙,苦守了半天的自己眼见那男子停下攻势,采取守态。自己也是好毫不客气的以直拳起手,左右直拳相互出击,慌乱之中,也是照着那男子的左腿为重心,接连的几个直拳毫无建树的同时,也是改直拳为摆拳,左右摆拳相互开弓的同时,暗藏一脚,在那男子应付左右摆拳的同时,也是狠狠的朝着那男子的左腿踹去。不曾想,这招却是中了那男子的圈套,在硬挨了自己没使出多大劲的左摆拳过后,也是以连续的高位腿法中的侧踹为起手式,在接上数击正踢,最后以旋风腿收尾。虽无建树,却也将自己逼退,望着此时腿法正猛的男子,双果也只能用双臂防守。攻守之势,在这一刻,一变再变。

落地后的男子得理不饶人,在弹腿攻其下路的同时,上半身也没闲着,接连的直拳朝着只能举起双臂防守的双果击来,重重的几击狠狠地打在双果举起来的双臂上,吃痛之下,也是瞅准时机,在一记直拳打来之时,改防守为进攻,双手将打来的拳头锁死,同时将身体向右倾斜,歪头躲过来不及防守的另一拳,趁着拳势用尽,双手依次将伸来的两只手交叉锁住,同时双腿生劲,牢牢站立在地上。

那男子见自己的双臂被锁,动弹不得的情况下,竟想以后撤步下拉双臂之法,欲将被擒住的双臂挣扎出来,却不曾想,这一切的一切也都落入了双果的预料当中,在那人后撤步的同时,双果也是抬起左脚,狠击在那人后撤步的小腿上,在那人还没挣脱出双臂之时,也是主动松开锁在外面的右臂,以刚才狠踹其右腿的左脚为新的支撑点,踏地扭身,一个华丽丽的过肩摔将那人摔飞出去。

原想着必中的一击,却在最后时刻因为擒住其左臂的双手扭转过大,不得不提前松开双手,也让那人有了机会,只是重重的被自己摔飞出去,没接上接下来的连招。

那人被自己甩出去没多远,这会正双手撑地,准备起身。双果定不会让那人如愿,三步并做两步,在疾驰到那人面前时,也是出腿扫向那人。却不曾想,自己的几记扫踢均被那人以灵巧的身法躲开,最后也是让那人扒住自己的腿,抱住自己左腿的那人迅速起身,同时也将空出来的双腿朝着自己的另一腿袭来,看上去是准备先缠住自己的下盘,在谋取机会反击。自己绝不会让那人如此简单的便如了愿,站立双腿,气息下沉的同时,也是举起了自己的小拳拳,对着暴露在自己眼中的脑壳便砸了下去。这一击的势头之猛,也让那人出现了短暂的晕厥,抱着自己左腿的双臂也是微微松开了些,可还未等到自己的第二拳砸下去,那人也是心一横,双腿不在想着纠缠自己的另一腿,反而是双脚撑地,欲要将自己掀翻了在说。自己也是趁着这个时机,将左腿从那人的双臂中抽了出去,与此同时,也是以左掌撑地,在那人起来时,猛踹其一脚。

双方的距离随着那一脚而再次拉开,这会的距离有些大了,两人也都默契的没在出手,反而是各自整理了一下衣物,在摆开架势接着打。

随着两人逐渐贴近,直到面对面,也没见谁先出手。最后还是那男子先忍不住了,抢先出拳,可那直勾勾打来的一拳却被贴身在一起的双果快速闪了过去,同时也将那人打过来的左拳抱着,正欲还手,却被那人一伸一拉之下,身形被带动了起来,身体再次朝着那人飞去,眼见就要撞在一起了,那人也是快步闪开,在侧过其身时,被自己擒住的左拳瞬间发力,在稳住自己身形的同时,也将自己的双臂带了起来,此时的自己根本使不上来一点力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那人带动节奏,曲膝搂住了自己的脖颈,再然后,则是眼前一花,脑后一痛,便晕死了过去。

周围的人在欢呼,在那群人中坐在的曾剑此刻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格格不入。躺倒在地上的双果很快便被人抬了下去,那个将双果打倒在地的人,也随着几个抬着双果的人一同走了出去。也不知道这些人去了哪里,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那些人也在邀请曾剑上去打两拳,却被曾剑婉言拒绝了,众人也是看到曾剑如此不给面子,也都很冷落的没在和曾剑有何交流。自个自得走入到那间冒着烟气的祠堂当中。外面的人见没什么仗可打,也都慢慢的散了开来,空留下一个曾剑孤零零的坐在台阶上,发着呆。

没过多久,一个矮胖矮胖的男人出现在了曾剑面前,那人看着有些矮胖,可年龄却不小,看上去能有五六十岁左右,身上穿着的倒也算华丽,是一件藏蓝色的长袍。左手拿着杆烟枪,时不时的便会砸吧上一口。

“起来,跟我去个地方。”那人冷不丁的突然说了句话,声音很冷,却又似破锣一般难听。着实将人吓了一跳。

曾剑抬起头,看着那个眯着眼睛的男人,男人的面容埋藏在烟雾后,看在眼里的样子并不是很真切。可要是细细看去,却能在那人的眼底,看见些不怀好意的亮光。

“好。”曾剑先是应了一声,身形却什么是动静,倒是那双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那人的眼睛,没多大会,那人先撑不下去,将眯着的双眼猛然挣开,大张着的眼睛中似乎有道精光闪过,在然后,曾剑便直愣愣的站起了身,跟着那个男人朝着村落深处走去。

村落当中并没有什么人走动,那怕这会天还没黑。村落当中的小路旁,总会有些野花盛开,不大,也不多,开出来的却都是些白色的花。花瓣成四瓣分开,每瓣花的末梢处都有颗黄色的小球,也不知道这小球里是什么的。

亦步亦趋的跟着那人走着,七绕八绕之下,曾剑也是随着那人走进了一间小屋。小屋的样式很简单,屋内也没什么东西,除去一张床和个放东西大箱子外,便只有个用砖土砌成的灶台。

将曾剑领入到那间屋子后,男人也是一改之前还算正经的样子,色眯眯的打量着曾剑,围绕着曾剑转了两圈,像是极度满意一般,对着曾剑又说道:“到床上去,把衣服脱光了在去。”说完,便见曾剑抬起双手,目光呆滞的将自己的衣服脱下,而那位矮胖矮胖的男人,则是一脸急不可耐上了手,对着曾剑那副颇为丰满的躯体上下其手,严重扰乱了曾剑褪去衣物的速度。

正当那人心满意足的停下了手,望着那不着寸缕的美好躯体,正待发生些什么美妙的事情时,只听屋外传来数道人言,人言声很小,却是那般的清晰。那男子正在兴头上呢,岂会容他人来打断自己的兴致,便骂骂咧咧的打开了门,正欲问候那人的全家女性,还未开口,便被一人捂住了嘴,顺便将一把小刀插进了那人的胸膛。身后还有一人,一只手牢牢的将那男子抱住,另外一只手则是伸出两根手指,在那人只顾着心头一痛时,将手指插入到那人的眼睛当中,随着一阵搅动,白色的泪水抢在猩红的血水前面流了下来。在一番挣扎未果后,也是顺利的咽了气。被那两人抬进到屋子里,随后也是趴在门框上,瞅了眼没人后,才将哪门关上。

屋内,曾剑此时脱光了衣物,盘膝坐在床上,洁白的躯体和泛着油光的被褥形成鲜明的对比,在晃了几下脑袋过后,重重的栽倒在了床上。两个未经世事的少年那见过这般景象,此刻都羞红了脸,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景象,在好一番商讨过后,才欣欣然的走过来,替曾剑盖上了被子。

在然后,也是不知道过去了有多久,曾剑悠悠然的醒了过来。发觉浑身上下不着寸缕的曾剑并没有什么大的  反应,只是淡定的穿好衣物,在看着两个已经因为之前的动作而再次羞红了脸的少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两个少年看上去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面容清秀,说不上来好看,却也干干净净,不至于招人嫌弃。经过交谈,曾剑也是得知,这两人也是来自一个叫做益家村的地方,只不过哪里比起这里要贫苦很多,他们的那个村子也因为之前的变故,现在也没什么人了,他们俩也是这几年当中,唯二两个能上供的孩子。他们来到这的时间也不长,只比几人来的要早几天罢了。这村子当中并不在意他们会去那,那怕跑了也没什么,反正他们也跑不出这片大山,在山林当中,便等于在这里。

他们前两天也见到过我们,在当时还唱了首山歌呢,原想着将我们引去,起码也不要在往这个地方前进,哪成想,我们几人也只是听过了那山歌过后,还是往这边走了。他们原想着就那么走了,出了这地方,天大地大,哪里都能去的了,结果呢,他们只能看到那片林子的边界,却怎么也走不出那片林子。至于他们的家,那个叫做益家村的地方,在村子里也就剩下些老人家存在,是死是活他们都看的很开,在说了,一个村子当中没几个壮劳力,也没了新生代的村子,是没了希望的村子。同时,他们也希望我们能从这个地方出去,那怕出不去,也想要我们好好的活下去,不在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主宗献生。而是为了自己活下去。

主宗是什么,他们又是什么,这两个少年也说不清楚,他们只知道,他们是时刻为了主宗而献生的一群人。

几人正说话间,屋外传来一阵吵闹的交谈声,没多久,这房间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撞了开来。火把将屋内照亮,在火把的照映下,一具没了生机的尸体显露在众人眼中,望着那具尸体,那些人的眼光逐渐变得冰冷,望向我们三人的目光也充满了恶意。

原先还准备解释几句的曾剑,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不知从哪喊出来的一句:“打死他们”所打断,听闻此声过后的众人也是一窝蜂的冲了上来,双拳本就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些人的手上都带着家伙事呢,没多大点功夫,三人便被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在押着我们走出那间房屋时。眼光突然看到在那具没了气息的尸体,一个淡淡的人影从尸体当中冒了出来,在半空一番挣扎过后,也是化成了一团雾气,恶狠狠的咬在了之前行凶的那个男孩脖颈上,跟之前双果打杀了那具人偶时的景象一般无二。看着眼前的一幕,曾剑的脑海中闪过万千思绪,到了最后,也只能化成一声叹息,任由着那些人将几人押解到村中央的一块空地上,绑在一根根木头桩子上面。

把我们抓来的,多是些皮肤黝黑的低矮男子,他们将我们押解到这个地方之后,便肆无忌惮的辱骂着我们,时不时的还有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我们,所幸的是,地上的石头并不多,也不大,砸在人身上时,只是很痛,倒不至于见红。

就在他们群情激奋的打骂着我们的时候,一个面容威严的老人背着手,从祠堂当中走了出来,在挥手示意之下,那些人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望着那位颇为威严的老人。

哪位老人并没有出声,也没做什么动作,就只是在那站着。又等了一会,从祠堂当中又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胖子,之前也没见到过这个胖子。只见这胖子的模样甚是滑稽,个头本就不高,在加上那圆鼓鼓的身形,看上去就跟个大圆木墩子一样,眼睛也很小,可那双小眼睛中闪着精光,透着一股子恶意。只见这个胖子大大咧咧的挪动到我们跟前,挨个看过我们之后,又慢悠悠的走回到那只有几个人的队伍当中,悄悄私语的说道着什么。声音并不是很大,却也能听到见。

在原地站着的几人见那胖子回来,皱着眉头问道:“老三,你想怎么处理。”

被叫做老三的那个胖子恶狠狠的说道:“杀人要偿命,这可是最简单的道理。”

“那内个女的呢,你是知道的,我们村子里,这些年很少有女孩出生了。外面的那些村子,这几年也很少上供女孩,进贡的都是男孩。”听闻那被叫做的老三的胖子说的话,一个瘦高瘦高模样的男子开口说道。

听那瘦高模样的老人如此说道,被称之为老三的胖子也是急了眼,冷笑着说道:“那也不行,老四就是被这些人害死的,他们都待下去陪老四,大哥,你可别忘了,老四也是主宗的人。”

“那,行吧,就把他们都拖到西陵埋了吧。”被那胖子喊做大哥的瘦高老人,在发过言,挥了挥手之后,也是带着其他几位老人返回到那座祠堂当中,就剩下了那个被称之为老三的胖子,和一个不做声响的高大汉子,领着一大群人,就将我们拽向西边。

曾剑在听闻那些话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反而是那两个杀了人的少年在那叫喊着,口口声声说着:“我们都是益家后代,凭什么就要把我们给活埋了....。”

那些人听闻能将我们活埋了,神情那叫一个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带着我们去干什么好事去了呢。曾剑望着那个被称之为老三的胖子,一言不发,在被人推搡着走路时,还闭上了眼睛,不在看那个眼神中充满着邪恶气息的低矮胖子。

脑海中不停的回荡着几人说的话,从最开始的那几个黑矮男子,再到后面,看双果和那个红衣男子打斗时,站在台阶上的那些人说的话,在想想那两个少年说的话。那首山歌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刚进来时双果就消失不见了,主导着双果身体的那个人又是谁,那个鬼老太婆和这个村子的关系,以及主宗、分宗,和那能摄人心魄的精光,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到曾剑将这一切都想通了的时候,那些人早已挖好了一个大坑,坑很大,埋十多个人都不嫌挤。看了眼天,这会的天才黑下去没多久,云雾也从四周朝着几人所在的地方流来,那座被云雾埋起来的大山,随着云雾渐落,也渐渐的显出真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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