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灵堂里，安静的要命，除了陆芊芊断断续续地抽泣声，便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了。
虽然陆越苍也不愿意再多看战云茵一眼，但是毕竟，战云茵还顶着陆太太的头衔，所以，一整天下来，他也一直守在灵堂，没有离开过。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傍晚时分，在灵堂就要撤掉之前，悦瑶和洛尔顿，竟然出现了。
她一袭黑色的长裙，带着黑色的礼帽，哪怕隔着一层薄纱，陆越苍也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只属于她的那份温婉与恬静。
没有看任何人，悦瑶和洛尔顿来到灵堂前，不悲亦不喜地轻轻行了礼，然后，在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悦瑶看向了一旁不远处的陆越苍。
而陆越苍，炙热而赤裸的目光，毫不掩饰地亦看着她，一瞬不瞬。
只不过才两日不见，悦瑶便发现，他又憔悴了不少。
“洛，我想跟陆董事长说几句，可以吗？”悦瑶侧头，看向洛尔顿，征求他的意见。
洛尔顿微笑着点头，松开她的手，叮嘱道，“不要太久，我在外面等你。”
“好，我知道。”
看着洛尔顿出去之后，悦瑶才转身，走向不远处的陆越苍。
一旁跪在地上哭的双眼红肿的不像样子的陆芊芊，抬头看着那样优雅又高贵的悦瑶，心里，竟然对她生出一丝感激之情来。
就连她的外公都没有来看一眼她母亲，可是，季悦瑶这个被她母亲害得那么惨的人，竟然来了。
“表姨，我妈妈害你害得那么惨，你不恨她吗？”
悦瑶看着陆芊芊，不禁微微摇头笑了。
“不，芊芊，你错了，你妈妈确实害过我，但是，我并不惨；还有，我并不恨她，因为这些年来，过的最悲惨的那个人，其实一直都是你妈妈，不是吗？”
陆芊芊看着她，嘴一瘪，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可是，这一次，却并不是因为难过，是因为悲哀！
为她的母亲，为她自己感到悲哀！
没有再理会陆芊芊，悦瑶看向面前的陆越苍，毫不避讳地与他视线交接，一瞬不瞬地看着对方。
对视片刻之后，她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低下头去。
“越苍，对不起！”
陆越苍看着她，骤然拧眉，“悦瑶，我可以不要你的这句‘对不起’，只要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吗？”
悦瑶抬起头来看向他，摇头，“对不起，除了这句‘对不起’，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了。”
陆越苍摇头，有些激动地伸手过去，一把抓住了悦瑶的手，“你不是说过，你是爱我的嘛，为什么你就不能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悦瑶看着他摇头，任由他握紧自己的手，没有去做任何的挣扎，“对，二十一年前，我确实爱你，很爱你，但自从我失忆后，就不爱了，我爱的人，是洛尔顿！即使现在，我恢复了记忆，我也不可能再爱你，更不可能离开洛尔顿，跟你在一起，你明白吗？”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也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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