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NCT]今天也在逃出生天 > 第26章 装作很善良

能预判出她的选择并不予评价的金廷祐,拥有了全世界最吸引姜北穗的闪光点,他总是像与她紧密牢固地依附在一条神经线上,不仅对她的习性了如指掌,还永远会提供最大限度的包容。

        连听到像胡闹一般的事实时,金廷祐连过于明显的情绪起伏也不存在,只是那样垂了垂眼,平静地点点头:“这样啊。”

        她想她的初衷,绝不是建立在为了令金廷祐痛苦的情形之上的,姜北穗要听金廷祐将话当场说个明白,可得到的仍旧是几句不痛不痒的应答。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并不好受,她不相信这是金廷祐的全部想法,忽然为两人之间探戈般没完没了的你进我退感到悲哀:“这就是你全部要和我说?从我回首尔到现在,去了你们团队工作,你没别的话讲了是吧?”

        “我说过了。”他抬起眼,沉沉地叙述:“我很想你,不要再离开,全部的真心话在北穗面前明明翻来覆去说过许多遍,就连喜欢都是。”

        那分明是在粉饰太平、一次次装作无意地试探着两人间的界限——姜北穗不知他是否在偷换概念,开始觉得这场无果的争执也变得莫名其妙起来,心尖上也沉甸甸地坠上了一份酸涩的愧疚感,她终究是不舍得对金廷祐说狠话的。

        阿西,所以她平白无故挑起什么话头,各自做回缩头乌龟不就好了。

        可她又实在烦躁与别人虚情假意的来回绕弯,金廷祐在她面前不该这样的,既然说要重新开始相处,还悄无声息地把她摆在了暧昧的位置,如何让她不烦躁。姜北穗烦躁地撩了一把头发:“金廷祐!”

        “我在。”他轻轻应:“喜欢是我擅作主张开始的,为了不给你造成困扰也做了最大努力,可北穗你为什么偏偏就不肯为我让步呢?欢欣和憧憬的靠近不是罪大恶极,我因为你才好好地将这些本不需要藏好的情绪压抑住的,你没有权利一次次将我从你身边推开。”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罪大恶极,又什么时候不允许你喜欢我?你连对我基本的倾诉都做不到,你……”

        “你不知道而已,北穗,你总是喜欢把自己装作很善良的样子。”

        月光下金廷祐清清冷冷的一张侧颜,还有说出口才感受到薄情的那些话,在许多天后还盘亘在她的脑海中。

        不知这接二连三地都开始发什么疯,尽管姜北穗知道这是她故意为之后的惨烈战况,她的第一反应仍旧不是理智地开始收拾局面,而是再次看起了从首尔飞到爱丁堡的机票。兴许金廷祐说得没错吧,她最看重的毋庸置疑还是属于她的感受,会因为友人突如其来的变心和无法评估的关系而无限堂皇,姜北穗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去接受无法理解的异变情况。

        怎么能说她从不为金廷祐让步,她装作无视金廷祐的举动无数次了,不愿意再次正面应对当下棘手的情形,连逃避都能被摘成错处吗?

        她觉得金廷祐有些不讲理,又没有真的想与他争辩何种道理,因为想了想,孤单而不被认同的廷祐其实也很可怜。加之姜北穗从来不和他吵架,从前也是,现在也是,于是只是一言不发地将衣服好好递交给他,然后抄起兜转身离开。

        嘴唇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她觉得和金道英这样的故事开端也很有趣,过了关键情节后耐人寻味的留白同样引人遐想——沉稳隐忍的男主人公,究竟会在命运分叉口做出怎样的选择啊。

        他好像认为,他已然做出了最负责任的选择,默认从那一刻起他们又成了一条船上的旅人。

        可这次选择权不再交到他手上,姜北穗扫了一眼屏幕上几条未读的乏味消息,由心底对这样的翘板游戏感到疲倦。金道英回应的时候有几分真心在,是实打实决定要将她规划进未来吗?真正明晰的答案早晚会向她走来,该如何应对这段关系,不是金道英寥寥几句话便能解释通的。

        姜北穗唉声叹气,她的理想本职不过是好好地当一只缩在窝里的鹌鹑,或是将脑袋深埋沙地的鸵鸟,天公为何总是不作美呢?

        她一时半会失去了与他们多交流的兴趣,只是给金廷祐发了一句“别想多了”,然后又开始在首尔单方面进入断联。说着不让她辞职,没说姜北穗不能公然旷工,她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千字的请假条,从身心健康编到家门不幸,在获得人事部同情视线的同时,爽快地得到了三个月的休假批准。

        其实挺意外的,还以为能借机给她炒了鱿鱼呢。饶是抱着此般腹诽,姜北穗走出公司大门的一刻,还是觉得身心舒畅,是久违地恢复自由身的感觉。

        她开始欢天喜地四处游窜,继续过着剪视频到下半夜的潇洒博主生活,每天琢磨的都是去哪里瞎玩。从前做练习生时多少还不敢多放肆,现在终于能放开了耍,简直成了江南区迪厅常驻选手,还将魔爪伸向没成年多久的无辜小羊:“走啊小少爷,今晚陪我去玩不?”

        在活动期间忙着在中韩两地跑的刘扬扬,一有空就只知道闲下来打游戏,听到她无理的请求,消息都懒得回:“自己去,明明那么一大群狐朋狗友诶,少拉上我啊。”

        姜北穗直接拨了语音电话过去:“你不懂,我发现只有周围有你这样的小靓仔,才会有美女姐姐主动跟我搭讪。”

        对面是噼里啪啦的键盘操作声,半晌才不屑地做出评价:“女同!”

        “看不起女同是不是,你搞歧视?”姜北穗说起劲了:“来嘛,戴口罩认不出来的,再说去蹦迪又不犯法,你装什么乖仔!”

        “你搞清楚啊呆瓜,我是爱豆好吗。”刘扬扬似乎结束了一盘的厮杀,举起手机贴到嘴边,声音骤然在听筒中无限放大:“难不成戴口罩就好说了嘛?拜托啊喂,我是有职业操守的,没事往那里跑做什么啊。要是真倒大霉被拍到照片,你帮我花钱买断啊?”

        “卖你两双鞋就能堵住人家的嘴了。”刘大少爷有朝一日竟然在跟她谈资本,姜北穗都觉得滑稽。知道这事十有八九得不到肯定回应,刘扬扬若是答应了她说不定还要数落一回,可她偏就想在刘扬扬面前犯个贱:“喂喂,要不你男扮女装入场,你腿可比我还细啊,个子也没我高,完全能是吸引全场视线的台湾甜妹吧。”

        “甜妹你个……嘟嘟嘟……”兴许是怒气提了一半,忽然意识到这不是该与姜北穗胡搅蛮缠的场合,刘扬扬迅速挂断了电话。姜北穗撇撇嘴,在心底感到些许无趣,果然到了韩国这地盘,什么天马行空的新奇点子都要被强行塞回那幅看似乖觉的皮囊里:“玩不起,没意思!”

        总带周围相对规矩冷静的朋友们进夜店,还动不动就玩到早上七八点,姜北穗其实还有股愧疚感来着。像之前多么努力地陪她吃了一周七天烤肉的怨种亲故们,只能说摊上姜北穗这种折磨人的类型,是他们的不幸。

        虽说自己出去玩也能尽兴,还能在只身一人的buff下获得不少艳遇,但姜北穗属于在这方面随时下头的类型,心情不错时加了一排各种类型的帅哥,回家聊一个删一个,因为总结下就是看谁都有毛病。

        姜北穗的新鲜感用转瞬即逝来形容也不为过,还没等她壮志踌躇混成江南区一姐,她就懒得整晚打扮得光鲜亮丽出去打猎了。反倒是新年的时候,她被夕柠一个委托电话叫走,几个01年的小姑娘在清吧点了两杯酒都紧张兮兮,小心又可爱地庆祝着成人仪式。

        这是接触大人世界的新奇玩意儿正紧张呢,姜北穗二话不说就打车去了现场,担起她们监护人这个职责她义不容辞。

        不知为何,姜北穗总感觉裴夕柠长了一副会一杯倒的傻白甜女主面孔,在对她酒量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都尽可能替她们点了看起来漂亮、实则度数极低的饮料。后来也没由着夕柠多喝,确认了彩领还有其他几个妹妹都有人来接的情况下,迅速在九点一刻带着她回宿舍去。

        不然她真要被罗渽民念叨死,在他眼里妹妹是不配拥有夜生活的,她跟罗渽民的梁子只会越结越高。

        孰料还是棋差一着,是李东赫那小子下楼亲自接人,不仅对夕柠回来晚这件事挑三拣四,临行前还不忘挤眉弄眼地刺棱她一句:“北穗姐,上去坐坐呗。你也有段时间没来我们宿舍了吧?哥们都很想你。”

        姜北穗都想让李东赫自个儿听听他说的什么话,本来她也没怎么去过127宿舍,最近他们重新搬家,金廷祐也跟着住了回去,准备逐步恢复在公司的活动。这几顿大佛撞在一块儿去,她正是躲避都来不及的时候,难不成还能上杆子往上凑?

        明知道闹了点矛盾,还非要说什么谁想她的话……浑身上下就剩那一堆心眼儿,难怪他长不高。她瞪了李东赫一眼,明知道他不怀好意,又懒得真同他计较:“我就不了,今天太晚了。”

        不知是抱着何种想法,总归对方兀自露出那种甚是惋惜的神情,好在他并没有再多话,带着裴夕柠便上楼了。姜北穗则独自瑟缩在寒风中,又充当来回接送的司机,又要看着李东赫在她面前和裴夕柠使小动作,结果那个小没良心的阴阳怪气完她之后,竟然连送她到门口这点自觉都没有!

        就那点出息,姜北穗紧盯着李东赫进入居民楼前,在裴夕柠面上固定住视线、说不出有多柔和的侧颜,感慨地咂了咂舌。她好歹也在他们手伸不到的地方出了一次力吧,李楷灿能不能别双标的那么彻底啊?现在可是连稍微客套的一句都省略了。

        她觉得当了今晚最大的怨种,尤其独自穿行在小区的石板路上时,头顶炸开了大朵大朵璀璨绚烂的彩色烟花,整个沉睡天幕都在那一刻被唤醒,光亮如白昼。怎么会在跨年夜成为孤家寡人,姜北穗觉得平时都不知社交到了哪里去,竟然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明明从前最亲近的几个人就在身后的某一户灯光里,她还要做完无名英雄就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种。

        现在叫个人出来陪她喝酒还来得及吧?

        姜北穗越想越可行,干脆折回去,坐在了一旁的石阶上开始检查整个通讯录。手指滑到“不孝的弟弟”这行时,她迅速拨了个越洋电话过去——这混蛋小子,少说也有一个月没联系她了,连句新年祝贺都没有,是读书读傻了,完全不关心他亲姐的死活吗?

        那边始终显示忙线,然后又迅速被人切掉,在姜北穗开始怀疑姜南禾是不是没存她电话号码之际,他倒是主动发了条消息过来:“太晚了姐,虽然不知道你什么事,咱们明天有空再联系……”

        “啊啊啊别以为我算不明白时差!你那里是大中午啊魂淡!”

        那边忽然又没了回应,姜北穗简直气急败坏,继续锲而不舍地给他打电话,这次却出乎意料般接听的很快:“呀,姜北穗。”

        沉沉的声线落在她耳畔时,姜北穗第一瞬间还在想,她愚蠢的弟弟是什么时候偷偷进修了韩文,还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随即她便意识到,那道声音并不来自听筒,而是由她身后传来,在凛冽的寒风中发散到有些飘摇:“你坐在这干嘛?”

        姜北穗将手机放下来,后知后觉地回头,看到站在比她高一级楼梯的郑在玹,双手揣在兜里,微微向她倾着身子,脸上带着点探寻的表情,鼻子已经冻得有些发红。

        又不合时宜地响起一声烟花腾空的尖啸,郑在玹并没有分神于一簇簇炸开的焰火,面庞被映得亮了些,视线仍旧落在她身上:“姜北穗?”

        手机里不合时宜地窜出来姜南禾的吱哇乱叫:“啊啊啊!!姐你背着我早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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