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有悔 > 第22章 余国利王十年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而今尘尽光生,照破青山万朵。

        “说吧,嫣国对此事,有何主张啊?”

        烛火摇曳的大殿上,利王盘腿而坐,目光直视眼前的巳未锦。

        “景阳王口谕,妖女祸世,始于余荫,嫣国将士定助利王,遇妖降妖,遇魔杀魔。”

        “好!”利王中气十足,一喝道。“巳未锦大人,认为应当如何降妖杀魔啊?”

        “臣以为,现在妖女修罗还并未真的有翻天覆地的能力,只是虚张声势。我们必须从源头斩草除根。”

        “源头在何处?”利王问着巳未锦,眼光却瞥向辰渊。

        “在太渊殿,”巳未锦厉声道:“鹤望身上带着申氏的一缕元神,意念之强,撼天动地。现下只要毁了这缕元神,修罗自然不能再兴风作浪了。”

        “臣以为,不妥,”辰渊没有看巳未锦,径直向利王行了个礼,说道:“巳未锦大人也说了,鹤望身上这缕元神,有撼天动地之意念,仅凭你我,如何损毁?大人怕是忘了你那把短成两截的刺灵剑了吧。”

        辰渊说完轻蔑的一笑。

        “陛下,臣上次说是刺杀,实为刺探,如今已对元神的能量摸索的八九不离十。听闻二殿下收集天下奇兵器,当中既有将元神与肉身分离的追灵箭,更有可以将龙骨刺穿的龙骨夹。此两样灵器在手,定能斩掉申氏的元神。”

        “臣以为不妥。鹤望方不知如何控制这元神灵力,元神感知危险便会冲天而出,甚至令天象大变,若是冒然杀之,必将祸害一方百姓,怕不是连余国都要搭进去。”

        “臣以为,就当快刀快刀斩乱麻,究竟是牺牲一女子,还是牺牲余国乃至天下?”巳未锦步步紧逼,他今日,就是要杀了鹤望。

        “臣以为,此时应当派兵驻守余荫,时刻关注修罗动作,辰渊愿带兵前往!”辰渊说罢起身向前。

        “陛下,臣以为……”

        “别以为了!”利王没等巳未锦的话说完,便不耐烦的一挥手,说道:“你们两个,一个要杀,一个不杀!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杀!”“不杀!”

        辰渊与巳未锦同时脱口而出。

        “出去,都出去!”利王不耐烦的一会袖,欲将二人赶走。

        辰渊与巳未锦各向后退一步,刚准备行礼告退,又听得利王说道:“你,你说你带兵驻守余荫?”

        “是。”辰渊回道。

        “好,明日启程吧。”

        巳未锦欲要再争辩,却被辰渊的眼神拦了下来,只得同他一同告退。

        上次两人这样并肩而行,还是初春时节,如今已是深秋了。

        “你不是最讨厌二皇子吗?怎么倒愿意与他一同探讨兵器了?”辰渊率先打破沉默,他没有将目光转向巳未锦,像是自顾自的说道。

        “你不是最心系天下吗?怎么倒愿意为了个女子绕这么多圈子?”巳未锦也没有任何让步的意思。

        “巳未锦,我最近时常在想,我们活这一世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我问你,你活了这么久孤独吗?”

        “辰渊大人,我脑子里想不出此等无聊事,我还要忙着去杀了你那心上人呢!”巳未锦冷哼一声,便消失在黑暗中。

        辰渊没有停下脚步,收起一脸戏谑的表情。他突然发现,曾经的自己,看似英勇,不过是与人斗,而如今的他,却是与天斗,与地斗,与神斗。从前他不赢便是输,现在,只盼着不死便是赢了。

        自辰渊离开太渊殿,去往余荫之日起,鹤望就没有开心过,任何事情,都能惹得她没由头的发起脾气来。

        “你最近是身体不适,乱发脾气吗?”

        自那日见过二皇子之后,精卫便一直留宿于太渊殿中。她是个性子直来直去的人,最看不得鹤望现在这别别扭扭的样子。

        “不是。”鹤望脸一红,故作轻松的答道。

        “那是为什么?”精卫提高了语调,说道:“是因为辰渊大人去了余荫没有告知你?”

        “也是也不是。”鹤望皱了皱眉:“他如果只是去几日的话,告不告诉我又何妨?我只是气他,明明要去多久都不一定,牡丹姐姐说,这一去大概几年都不会回来,他为何不说一声就走。”

        “那你为何不去问他?”

        “他现在都已经到了余荫了,我要怎么去问他?”

        “你去余荫不就行了?”精卫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去余荫?我一个人如何去得了余荫?”

        “去找凤乙啊!”

        “二殿下?”鹤望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二殿下怎么会带我去余荫?”

        “凤乙最喜欢看热闹了,你去跟他说,他定会带你去的。”精卫一脸兴奋,好像这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一般。

        “二殿下最喜看热闹?”鹤望此时十分怀疑她们说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别怕,我带你去。”

        精卫说着便拉起鹤望的手,带着她飞奔至凤栖宫。

        鹤望从心底里是羡慕精卫的。羡慕她能存在于辰渊的过去,羡慕她能同他亲密无间,有话可说,那种相熟相知的感觉,是鹤望可望而不可及的。现在,她更羡慕精卫对爱人那股直接和勇气。她知道,精卫这股执着,其实是二皇子给她的,虽然二皇子不能娶她,却也给了她笃定的信念让她知道他心悦她,爱她,不能娶她是万般无奈。

        然而辰渊从来没有给过鹤望这般坚定的感受。他开心时便来逗她,而他有了正事,便像现在一样,说走就走了。

        “凤乙,我来求你件事。”

        精卫还未进门,就冲在厅内正喝茶的二皇子喊道。

        “在宫内莫要直呼本王名讳。”二皇子看似恼火,语气里却多显无奈。“你想做什么就直说罢,你从来都是命令本王,何曾求过。”

        “那好,那我如今就命你带鹤望去余荫去。”

        “荒唐!”二皇子掷地有声,“辰渊是去余荫驻守,以防修罗作动,她去干什么?”

        二皇子说着,瞥向了鹤望一眼。

        “二殿下,”鹤望看向二皇子,“我也不是非去不可,就不劳烦二殿下了。”

        鹤望不卑不亢的说道,她本来也没有指望二皇子真的会同意带她去找辰渊,如今不过是确认事实罢了。

        “你真想去?”二皇子挑了下眉。“那好,本王也是欠你的,这回就当补你了。”

        二皇子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看,我说他一定会答应的。”精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他哪里是答应我呀,他是答应你。”鹤望笑着回应。

        “不过他说他欠你,是欠什么?”精卫说罢,走到鹤望面前,注视着鹤望的双眼,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你别误会啊,是皇帝给他下旨要他娶我的,我可不愿意的。”鹤望慌忙摆手,“他不喜欢我,我更不喜欢他!”

        精卫没有回答,只是收回眼光,神秘地一笑道:“你放心,我才不会担心这个,凤乙不喜欢你这种闷罐子。”

        “我知道,他喜欢你这种吵闹的。”鹤望面无表情的答了一句,心想这二皇子还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看着即幽暗又阴险毒辣,却又喜欢这磊落的性子,明明看上去根本不是一路人,却又相互吸引,也知这二皇子究竟是爱精卫这个人,还是爱他无法回头的青葱岁月。

        鹤望知道二皇子是个急性子,却没想到他跟辰渊同个坏习惯,便是不打招呼就要把人拎起来就走。

        “二殿下好得让我收拾下吧!”鹤望气愤的说道。

        “带你去余荫,本就不是本王自愿,你最好麻利点儿,在我反悔之前赶紧上车。”二皇子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

        鹤望悻悻然上了车,抱着她那可怜的小包裹,恨不得离二皇子八丈远。

        “你不必如此避嫌,我又不会把你怎样。”二皇子斜眼看着身边这个与自己画出一条界限的女子,不屑的说道。

        “我是怕你杀了我。”鹤望没好气的回道。

        她这个人,便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遇到嘴毒的,便比他还要毒。

        “我虽算不上什么光明磊落之人,但是从不欠人人情,今日说了还你,就不会再把你怎样。”

        “呵,二殿下还真是有道义呢!”鹤望一个冷笑,回道:“你父皇赐婚于你我,也算是你欠我的人情吗?”

        二皇子没回答,二是往鹤望身边凑了凑,仔细的问道:“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在说什么?”鹤望疑惑的回头看向这张在她眼中还算俊朗的脸。

        “罢了,”二皇子身体往后一撤,从怀里掏出一面银镜,万分不耐烦的向鹤望面前一伸“这是离心镜,可以看到……一些不该看的。”

        “谢二殿下好意,”鹤望一只手顺势将银镜推了回去,“我不像二殿下这般爱看热闹,从来不看不该看的东西。”

        鹤望故意将热闹二字重重地说出来。

        “啧,这是辰渊不想让你看的,他将你的一部分记忆给抹去了,离心镜可以照出人的潜意识,你若不想看就还给我吧。”

        二皇子故意将这镜子在鹤望眼前一晃,作势要将其取回。鹤望也是眼疾手快的一伸手,将镜子夺了回来。

        鹤望看向镜中,只是倒映着自己的脸庞,她刚想质问二皇子是不是在戏弄自己,紧接着便出现了那夜自己在凤栖宫的场景。鹤望目不转睛的这一幕幕场景转换,看到那面目狰狞的大汉时,她还是不由得害怕的闭起眼睛,看到辰渊的流血的肩膀时,她又心疼不已,想凑近仔细瞧瞧。而终于,当她看到了辰渊站在自己房门前,月光下向自己诉说爱意时,鹤望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莫要生气,那日我不是故意要置你于危险之中的,我只是,想试探辰渊,没想到却出了岔子。”二皇子虽然看似冷漠,但任谁看到鹤望着梨花带雨的脸颊,还是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是在哭这个,”鹤望抽泣着说道:“我只是觉得难过,他竟然连喜欢我都要隐瞒。”

        “辰渊心怀天下,怎会被你所困。”二皇子说着收回离心镜,用袖子小心点将那镜面上的泪水擦干净。

        “他为何不愿意告诉我呢?他明明可以说于我听的。”鹤望越说越觉得心疼自己,“我也想亲近他,也想分担他的喜忧,也想像你们一样,有朝一日能说起与他的故事,为什么就不行呢?”

        鹤望越哭越大声,令二皇子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淡淡回一句:“你既明白了辰渊的心意,那待明日到了,你便亲自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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