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装乖 > 第 72 章

六月的早晨,天亮得很早。

    许栀站在窗前喝舒化奶,在看到一辆摩托车停到楼下后,她立马背上书包噔噔噔跑下了楼。

    推开门小跑着穿过人行道,他在陈赐身边停下来,问他,“你不停车吗?”

    陈赐没有搬过来,每天都是骑车来这边,然后再跟许栀一起有走去学校。

    “昨天的英语作业我忘了带,得去赶作业。”

    陈赐把一个粉色头盔从后视镜上取下来,给许栀戴上,然后在她挡风玻璃上亲了一口。

    “上车。”

    他把手伸出来。

    许栀撑着他的手坐到后座上,弯下腰来抱住他。

    “抱紧了吗?”

    陈赐问她。

    许栀又收紧了手臂,“抱紧了。”

    “那走喽。”

    “嗯。”

    陈赐拧动油门,收起撑地的腿。

    重型机车巨大的轰鸣声响彻街道,惊得落在旁边树干上的飞鸟扑棱了两下翅膀,路人也纷纷侧目。

    清晨的风吹起蓝白校服与长发,夏日的燥意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天是蓝的,空气里都是青春的味道。

    十分钟后,两人到了校门口。

    陈赐把车停在学校附近一个熟人的摩托车店铺前。

    停好车,陈赐看了眼时间。

    “快,还有半个小时就上课了。”

    他牵住许栀的手跑起来。

    他们在学校很少会牵手,毕竟众目睽睽,许栀会不好意思。

    今天情况不一样,赶时间嘛,跑起来后许栀也注意不到一路上朝他们投来的艳羡目光。

    “是陈赐跟许栀诶。”

    “哇,他们跑起来怎么有种拍偶像剧的感觉。”

    “我们的青春净拿来长青春痘了,人家的青春才是青春啊。”

    看着他们牵手奔跑的几个同校女生发出感叹,眼底都是羡慕。

    大概每一个女生都会憧憬着,在十六七岁的年纪,会有个像骄阳般的少年牵着自己奔跑在盛夏里。

    青春最好的模样也不过如此了。

    “陈赐我不行了。”

    跑到教学楼前,许栀松开他的手停下来,“你先上去吧。”

    陈赐也停了下来,回头冲她笑,“我抱你上去啊。”

    “才不要!”

    许栀赶紧远离他,目光下意识看了眼周围。

    “你先上去。”

    陈赐笑了一下,“那我上去了。”

    “嗯。”

    学校阶梯每层都有二十多阶楼梯,但陈赐甚至不用助跑,只用三四步就迈了上去,运动天赋简直惊人。

    他们教室在五楼,陈赐上去估计也就一两分钟,许栀却爬了很久,等她到教室的时候,陈赐作业都快做完一页了。

    教室里这会儿还没什么人,许栀拉开凳子坐下后没有先收拾书包,而是转过头来,用手支着脸看向旁边正奋笔疾书的陈赐。

    因为,他认真起来的样子,跟他笑时一样,都特别好看。

    *

    今天是该放月假的周五,晚上没有晚自习,下午四点半准时放学。

    许栀跟陈赐并肩走出校门。

    “要不要去吃大脚盆?好久没去了。”

    陈赐问许栀。

    许栀正要回答,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许栀!”

    许栀和陈赐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的男生朝这里跑过来。

    “周许望?”

    许栀一惊。

    “谁啊?”

    陈赐问他。

    “以前追我的一个男的。”

    “——!”

    陈赐一下瞪大了双眼。

    “许栀!”

    周许望已经跑到了距离他们仅两三米的地方。

    陈赐二话不说,过去掐着他脖子就把他往后怼。

    “喂!陈赐!”

    许栀赶紧上前拉住他,“你干嘛啊?”

    周许望又懵又恼,转头问许栀,“许栀,他谁啊?有病吧。”

    “老子是她男朋友!”

    陈赐望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男朋友!”

    周许望一脸震惊。

    他上下打量了两眼陈赐,一脸不敢置信地问许栀,“你怎么会跟这样的人交往?”

    “老子什么样?”

    陈赐一把揪住周许望的领子,“老子跟栀栀绝配!”

    气氛本来挺紧张的,听陈赐来了这么一句,许栀没忍住笑了一声。

    听见她笑,周许望表情更震惊了,“许栀你……”

    他攥起拳头,“他真是你男朋友?”

    “嗯。”

    许栀点头。

    “陈赐你先把他放开。”

    许栀拽了拽陈赐的胳膊。

    老婆的话不能不听,陈赐松开了他的领子,但没忍住把他往后推了一下。

    “你!”

    周许望抬眼瞪向陈赐。

    陈赐歪头,表情轻蔑挑衅。

    许栀无奈地深吸了口气,走过去站到两人中间。

    “说吧,找我干嘛?”

    她问周许望。

    周许望垂下眼,黑瞳里的怒气消散,“我是想来告诉你,我考上清华了。”

    许栀冷笑一声,“你考上清华关我什么事?不过也感谢告知,那我跟陈赐不用费劲考清华了。”

    听许栀这么一说,周许望跟陈赐都愣住两秒,然后周许望表情逐渐变得沮丧难过,而陈赐眼底却漫上得意神色,下巴扬得更高了。

    “许栀。”

    周许望似乎仍不罢休,非要再问一句,“你就那么讨厌我?”

    “不然?”

    许栀有些无语,“你不会以为当时我是怕赵雯丽才拒绝你吧?”

    “不是吗?”

    许栀:“……”男人都这么自恋呀?

    她索性把话全挑明了,“周许望我拒绝你是因为我真的讨厌你,讨厌你自以为是,讨厌你自私自利完全不顾别人感受,你明知道赵雯丽是什么样的人,但凡有点脑子也知道你说喜欢我会把我至于什么境地。”

    “所以!”

    许栀加重语气警告他,“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看到你就恶心!”

    说完,她就拉着陈赐走了。

    陈赐听她说的这些也差不多明白了来龙去脉,“你之前那个学校有人欺负你?”

    “嗯,但我把她送去吃牢饭了,吃六年。”

    许栀抬起手朝他比了个六,看着自己比出的这个六,她难得挺皮地接了句,“我是不是很六?”

    陈赐失笑,也朝她比了个六,“超六!”

    许栀笑起来,脸上跳出两个小梨涡。

    陈赐揉了揉她脑袋,“走,吃大脚盆去。”

    “嗯。”

    两人有说有笑地朝停摩托车的地方走去。

    而此时还站在原地的周许望看着他们紧紧挨在一起的背影,表情依旧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始终不相信,许栀会真的讨厌他。

    *

    盛夏的夜晚人声喧哗,灯火游离。

    一辆摩托车顺着河边的柏油路骑行,最后停在一栋别墅前。

    今晚吃完大脚盆后,陈赐又骑着车带许栀出去兜了一圈,让晚风把夏日燥意全都吹散了才送许栀回来。

    陈赐停下车。

    许栀取下头盔还给他,从车上下来,叮嘱他道,“你回去别骑太快。”

    “知道了。”

    陈赐抬手拍了拍她脑袋,“快进去吧。”

    “嗯。”

    许栀转身朝门口走去。

    把锁打开后,她回头看陈赐还停在路边就冲他挥了挥手。

    陈赐也抬手朝她挥了挥,看她进屋后才拧动油门离开,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里。

    现在还没八点,但现在许栀家里就她一个人,她让夏姨今天可以早点下班。

    进屋后,她上楼放下书包,准备先洗个澡再做作业,然而这时楼下却响起了门铃声。

    许栀觉得奇怪,这时候谁会来找她?

    她走到客厅打开监控,屏幕上弹出了一张她熟悉却令她大为震惊的脸。

    周许望?!

    他怎么阴魂不散啊?

    而且他怎么知道他家在哪儿的?

    许栀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突突跳了起来。

    她扶额转了半圈,余光瞥到放在桌上那把折叠式的水果刀。

    水果刀……

    她眨了眨眼,果断走过去拿起这把刀揣进兜里,然后下楼。

    她打开门走到周许望面前,第一句话就是冷声质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儿的?”

    “我亲戚就住你后面,看到过你。”

    周许望口中的亲戚是青城中学初二的一个男生,路过许栀家门口的时候看到过她在院子里浇花,就经常跑来这边晃荡,找到机会就偷拍许栀,偶然间让他看到了照片,他就跑来了。

    “你看我们多有缘,七中那么多人,但只有我知道你去了哪里。”

    他看到她照片的时候,简直觉得他们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所以查到高考分数后立马就来了青城找她。

    对此许栀只能表示无语,无语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周许望还笑着跟她说,“白天你是因为那个叫陈赐的混混在,你才那样说的吧。”

    许栀∶……

    周许望就说了三句话,三句都令人无比头大。

    许栀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说,“现在陈赐不在了,我再跟你说一遍,我看到你就烦,请你立刻!马上!离开我家!”

    周许望脸上的笑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一点一点褪了下去。

    许栀看他这表情,转身准备回屋,可周许望却在这时候说∶

    “我不相信。”

    许栀脚下一顿,恨不得拿头哐哐撞大墙。

    这个人怎么回事儿啊啊啊!

    看来她只能用上水果刀了。

    她闭了闭眼,转过身来。

    见她转身,周许望兴奋地上前握住她双肩,“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你肯定是因为赵雯丽的事情在生我的气对不对?我承认当时是我考虑不周,只要你愿意跟那个混混分手,你要我怎么补偿都可以!”

    许栀真的是无语到家了,拍开他的手后退两步,“周许望你脸怎么那么大?能不能撒泡尿照一照?”

    大概是从来没被人质疑过长相,周许栀愣了两秒,“你觉得我长得不行?”

    许栀已经不想再跟他浪费口水,伸手准备把刀掏出来,但周许望又上来握住她肩膀,神情激动地说,“你喜欢长陈赐那样的?”

    许栀试图挣脱他的禁锢,可男女力气悬殊太大,现在周许望情绪又很激动,她挣脱不开,只能继续跟他周旋。

    “对,我就喜欢他那样的。”

    她仰起头来看向周许望。

    “行!”

    周许望咬牙,“你要是真觉得他比我长得好看我也认了,但其他地方他哪点比得上我?”

    “你想知道?”

    许栀轻笑一声,“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周许望似乎是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丢了他自诩的风度。

    “抱歉。”

    他松开许栀。

    许栀先没有着急把刀拿出来,而是笑着跟他说,“离开七中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吧,我被赵雯丽打的那天,我是故意没让司机来接我的,因为我知道她前一天满十八了。”

    说着,她朝他走近了一步,笑得天真无邪地问他,“你也十八了吧?”

    看着她脸上天使般的笑容,周许望却忽觉背上阵阵发凉。

    许栀继续问他,“你也想坐牢?”

    周许望有些发怵地后退了一步,“什……什么意思?”

    许栀笑着抬手他的手,从兜里拿出那把折叠刀,塞进他手里。

    许栀喜欢别致的东西,连一把削水果的刀也精致无比,在没按下按钮弹出刀片之前绝对看不出来是一把刀。

    “这是什么?”

    看着许栀把自己手抬起来,周许望问她。

    “刀。”

    说完,许栀按下了按钮,锋利的刀片一下弹出来。

    周许望瞳孔瞬间放大,猛地撒开手。

    刀掉到地上。

    “许栀你干什么?!”

    许栀没理会他,弯腰把刀捡起来,吹了吹刀上沾的灰跟他说,“走的时候我跟你送的话不是在开玩笑,你要是继续纠缠我,我把你也送去吃牢饭。”

    周许望看着她手里的刀,咽了咽唾沫,“许栀,你……你别开玩笑了。”

    然而他还是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许栀轻笑一声,“都说不是玩笑了。”

    她拽起衣摆开始擦刀,一边擦一边说,“这刀柄有你的指纹,所以我如果想把你送进去,只需要……”

    “噗——!”

    是刀插进肉里的声音。

    许栀抬手就将刀插进了自己左胸上方,然后抬头看向周许望,“这样。”

    “你!你疯了!”

    周许望踉跄地后退了两步,满面惶恐。

    许栀扬唇轻笑,“对啊,我就是个疯子。”

    她朝他一步一步靠近。

    “如果你不想去牢里蹲两年的话,那你就赶紧……”

    许栀一瞬冷下脸来,“滚。”

    周许望急促地吸了几口气,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许栀变成了一只吃人的恶鬼,没有一秒的犹豫,转身就跑。

    许栀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身影,眼神变得讽刺,开口的声音却很温柔∶

    “这就是你比他差的地方。”

    等周许望跑远后,她低头看了眼还插在自己左胸上方肩胛处的刀,扶额叹了口气。

    力度没把握好,插.猛了。

    她转身回屋,拔下刀,拿纱布按住伤口,出门叫了个三轮去旁边的医院。

    在三轮车上,许栀把纱布拿开看了一下血流得多不多。

    三轮车是没有门的,路边的行人能很清楚地看到里面坐着什么人,恰好这一幕就被路过的顾北看到了。

    顾北都懵了,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不然许栀肩胛那块儿怎么会有那么大一片血。

    虽然觉得是眼花,但他还是马上给陈赐打了电话。

    “喂赐哥,我刚看到嫂子好像受伤了。”

    电话那头立马传来了无比焦急的声音,“她在哪儿?!”

    顾北看那辆三轮就停在了前面那个医院,“就九龙广场旁边那个医院,你别急,我先跟过去看看。”

    下一秒电话就挂掉了。

    顾北知道他是去骑车了,把手机放下来,目光紧锁着从三轮车里下来的许栀,跑着追上去。

    顾北跑进医院的时候,门诊大厅已经看不到许栀人影了,他估计她是挂了急诊外科,就问了挂号的护士急诊外科诊室在哪儿。

    “就在前面右拐就能看到。”

    “谢谢。”

    顾北顺着护士指的方向找过去,果然看到了正在就诊的许栀。

    许栀也看到了他。

    “——!”

    许栀一惊,她很清楚要是顾北知道了她受伤,陈赐肯定就知道了。

    “顾北你怎么在这儿?!”

    顾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走进去,“我在路上看到你了……不太放心,就跟来了。”

    “你给陈赐说了?”

    “嗯。”

    顾北红着脸把眼睛瞄向别处,因为许栀把外面的校服脱了,只穿了件打底吊带,吊带还连同内衣带子被拔下来了一边,好方便让医生清理伤口。

    “那个,我出去接赐哥。”

    说完,他就溜了出去。

    许栀焦躁地闭了闭眼,这事儿让陈赐知道还得了。

    上次她故意从楼梯上摔下去,陈赐知道后是真的差点把她给亲死,那次她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这次要还只是亲她也就算了,她现在接吻的经验也多了,知道怎么呼吸。

    就怕……

    许栀正担心着,外面就响起了急促地脚步声,随后陈赐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许栀有些心虚,所以眼神下意识闪躲,她也不知道他看出来没有,反正表情有点阴沉,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

    “医生,她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他走进来焦急问医生。

    医生瞄了他两眼,一边给许栀上药一边说,“伤口有点深,要打破伤风,回去注意伤口不要碰水,不要剧烈运动拉扯到伤口,这大夏天的也别让伤口闷到,很容易感染。”

    “好的好的。”

    陈赐连忙应道。

    这时他似乎才注意到许栀穿的吊带,眸光一颤,转头看了眼顾北。

    顾北秒懂,目不斜视地说,“那个赐哥,我就先走了,有事叫我。”

    看顾北走后,陈赐目光又落回许栀身上。

    介于医生还在,他没说什么,只是站在她身旁静静看着她。

    许栀知道他在看自己,愣是不敢抬眸跟他对视。

    她觉得她今天要完。

    过了会儿,医生让陈赐去缴费。

    陈赐缴费完回来后,医生开始给许栀打破伤风。

    “行了,你们可以回去了,刚刚说的注意事项别忘了,两天后来换药。”

    “好的,谢谢医生。”

    许栀有些忐忑地站起来,也给医生说了声谢谢。

    “走吧。”

    陈赐的声音从头顶上落下来。

    许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他声音一下就冷了好几度。

    这让她更紧张了。

    她咽了咽唾沫,僵硬地挪着步子跟他出了急诊室。

    “走这边。”

    陈赐突然拉住她的手朝明显是远离大门的地方走去。

    完了完了。

    许栀感觉自己今天真的要完。

    陈赐拉着她走到楼梯拐角处停下了脚步。

    “说吧,怎么回事儿?”

    他声音里像滑进了一块冰,冻得许栀睫毛都发颤。

    许栀又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张开嘴,“我要是……说我不小心戳到的……你信吗?”

    她想蒙混过关,可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无比僵硬,任谁都能听出她在撒谎。

    果然,陈赐在听完她这样说后,黑眸内划过了一抹沉疾之色,抬腿慢慢朝她靠近,像一只从黑夜里缓缓走出的恶狼。

    被他以这样阴沉骇人的目光紧紧裹挟,许栀只觉一阵心惊肉跳,忍不住后退。

    可后面就是墙。

    她避无可避,而他压了下来。

    “许栀。”

    他伸手撑住墙面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的方寸之地,俯下身来直视她的眼睛,“不要对我说谎。”

    完了,真的完了。

    他都喊她全名了。

    许栀咬住唇,还是选择了坦白,“周许望他找我家里来了,我为了把他吓跑,就……”

    “就插了自己一刀?”

    他帮她接了下一句,声音冷得像冰。

    许栀紧紧贴住墙面,没说话。

    她哪敢再说话,只能默认。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沉冷的声音再次压下来,“我是摆设吗?”

    “许栀,看着我。”

    他几乎是命令道。

    许栀这辈子都没这么害怕过,其实也不是害怕,就是心虚,急促地吸了几口气才颤悠悠地抬起双眸。

    陈赐五官本来就生得凌厉,此时紧绷的面部线条更是让人视之生寒。

    “我说过的吧,你要是再敢这样。”

    陈赐将一只手移到她后颈,再上移,扣住她后脑迫使她离开墙面,将薄唇压在她耳尖上,狠狠说出下一句∶

    “我就把你往死里亲!”

    说完,他的双唇离开她的耳朵,擦过她侧脸,偏着头下移。

    “陈赐!”

    许栀连忙抬手抵住她胸口,“这还在医院!”

    陈赐扯了扯嘴角,“要的就是在医院。”

    “要是在家里。”

    他舌尖抵在牙齿上,转了一圈,语气恶劣又凶狠,“你还会怕吗?”

    许栀长睫一抖,下一秒,双唇就被不由分说地吻住。

    这一次的力度比上次更加凶狠,他几乎是用的咬,他知道她不会疼,所以咬得更狠,很快许栀就感觉到口腔里漫开了血的腥甜味。

    他掌心炙热的热度从后脑传到脊背,暴躁的荷尔蒙在楼道拐角的狭窄空间里翻滚炸裂,好像要把她身体里的水分全部焚烧殆尽。

    还不到一分钟,许栀就被他粗暴的动作吻得气息紊乱,急切需要呼吸新鲜空气,而他不仅死死碾压着她的鼻息,还拼命地抢夺着她肺里的空气,像是真的要让她窒息而死。

    如果这个吻再持续下去,他再这般掠夺她的呼吸。

    她、真、的、会、死!

    陈赐似乎知晓她的极限,在最后她就快要晕过去了的那两秒才松开她。

    她完全控制不住身体,靠着墙直直下滑。

    陈赐又将她捞回来,一把抱起,让她靠在他肩上剧烈.喘.息。

    等她呼吸稍微平缓一些后,他又将她抵到墙上,就这样抱着抵住墙。

    他也喘着粗气,但这让他的声音变得愈发的危险,“许栀,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了,要是再有下一次,就不止是这么简单了,你懂我什么意思吗?”

    许栀瞪大眼。

    这还叫简单?她真的感觉她快死了!

    “看来你不懂。”

    陈赐凉凉笑起来,“那我只能说得再直白点了。”

    他将薄唇递到她耳边,声音压到最低,震得耳膜发颤,“到时候别怪我不守底线。”

    “把你干.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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