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毛巾，笑吟吟的站在门边光明正大的偷听电话。
陈子昂朝她招手。
李红旗走过去，手掌被他窝在手里捏了捏。
“叫爸，”陈子昂把电话搁在她耳边，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儿。
话筒那边，有呼吸声。李红旗见过陈子昂的父亲，只是远远的一面，好多年前的事了。当年陈进被人簇拥这远远经过的画面，没想到在她的记忆力这么鲜活。
李红旗有些紧张的又木讷的喊了声‘爸爸’。
“是李红旗啊，谢谢你照顾我儿子，”电话那边说。
两个陌生人隔着电话能说什么？
李红旗也算经历过不少事了，但这会儿竟然有点不知道怎么答话，望着硬朗帅气，清冷目光中不缺乏温柔，又近在咫尺的陈子昂，她忍不住嘴角上扬，笑成了窃喜的模样，说‘您太客气了’。
简单说了几句注意身体的话陈子昂就把电话挂断了。
“嘶~”
一个不注意，陈子昂把她拽到身边时李红旗倒抽一口气。
被烫出水泡的地方还有点疼，这几天她很注意，被他碰到她也忍着不吭声，这会儿纯粹是没注意。
陈子昂迟疑的看她，李红旗哈哈笑，朝他扑过去，“骗你的。”
“小坏蛋。”
把人拽过来任由李红旗顺着力道跌在床上，陈子昂翻身压上，怕压到她，一只手臂撑在她头侧。
“过两天就是你生日，我们是在家还是在外面？”他双眼内有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和笑意，盯着她看的时候简直形成了有致命吸引力的漩涡。
“额……”
李红旗迟疑。
陈子昂立马一手松松的掐着她脖子，凶狠狠的：“敢反悔你就完蛋了，快点回答我。”
“你说了算，你想在家就在家，不想在家就在外面。”
“你说，随便安排，我听你的，”改为一手撑着头，眼睛看着她，只这么看着，他都要笑出声了。
李红旗推了他一下，跟着笑：“那就在家。哎呀，你别老是这么看着我，看得我毛毛的。”
“我等不及了……”
“嗯？”拽着衣服示意他老实点，李红旗可不想小凤儿的事满都瞒着他了，结果这会儿没瞒住。
“切，”陈子昂嘟囔，“我都等这么多年了，两天还能等不了！”
李红旗傻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不打算去后勤那边工作了。”
闻言，陈子昂双目一沉，侧头朝卧房内的书桌看，想起来少了点什么。
是书桌上放着的书都不见了。
他立马就猜出来她这么说的原因。
拿起放置在床头的钟表看了眼，陈子昂单手顺了顺李红旗的后背，“为什么不想去了？”
“政‘审不过关呗，”李红旗没打算瞒着他，抬起下巴看他，“还记得哪一年我们高考吗，我也是在政’审环节出了问题，当时我就出名了。”
哪些年，有关他们的回忆太多了，好的，不好的，相聚，分开，都在哪一年。陈子昂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时她为了考上大学恨不得把书塞到肚子里。
前些天复习也是，别人学一遍的东西她要学好几遍，又勤奋，又笨……
“我去打电话问一下，”陈子昂起身。
“不用，”李红旗把他拦住，“没过算了，去后勤那边从小学徒开始我也觉得没意思。”
政‘审不过关，还是经济问题，不光是在七区，在任何一个地方，她都没有担任正式工作的可能，那个污点会跟随她一辈子，被诟病，防备，没有公平被对待的机会。
没有说任何粉饰安慰的话，陈子昂看着她睡下，还是把询问的电话打给了当时打过招呼的负责人。
其实李红旗不知道，在她决定报名参与考核时，陈子昂就她的情况已经跟相关部门说清楚了，考核最差的结果也应该是非正式的留用，而不是直接打回来。
他的李红旗，应该一辈子都是骄傲，一辈子都优秀。
唉。
本该睡着的李红旗叹了今天第二口气。
楼下书房。
挂了电话的陈子昂坐在桌边抽烟。
身上淡淡的香烟味儿散了才回去。
……
……
“我要辞工，不干了。”
陈家人的晚餐时间，小凤儿突然宣布了这么一句话。她挨了打，没脸见人了几天，最近已经恢复了，但现在脸上的怨念像是刻上去的。
不过她说什么？
要辞工？
小凤儿19岁被带到陈家做小保姆开始就傍上老爷子了，到现在26岁，多少年了？一直妄想当这个家的小妈，就算当不上，一直待在这儿，老爷子要是那天没了，也不会亏待她，突然说要走，闹啥呢？
“我们都在吃饭，”陈霞敲了敲碗沿，烦的够呛。
孔心琴挑着嘴角笑，声音低低的跟母亲陈霞说，“不定又想要什么。”
坐在主位上的老爷子蹙着眉，不满的看着小凤儿，“有什么想法，吃完饭到书房跟我说。”
“什么想法儿都没有，就是要辞工，不干了，回老家，”扬起下巴半垂着眼，小凤儿用简单的语言传达自己 的想法，说完也不理饭桌上的人，转身走了。
但这这么多人的面儿使性子，恶心他们呢，还是打老爷子脸呢？
吃饭的人把视线统一的看向老爷子。
“吃饭，”老爷子声音里带着隐忍的火气。
每次小凤儿闹 ，不是为了要钱，就是要东西，要么就是想给家里人弄点好处，总之都有目的。
她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总不会是真的想走。
很多人想知道，李红旗也好奇，一双杏眼内闪烁着让陈子昂搞点内部消息的亮光。
“想想明天生日怎么过吧，”陈子昂揪着她把她揪走了。
小凤儿这是想干什么？
李红旗怀疑这是小凤儿又要给她上眼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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