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左手托着光团，右手伸出两根手指在光团上轻点几下。
就见几乎融为一体的黑红两朵光团就被分成了红色和黑色两部分。
红色的被她嫌弃的扔给了一旁的男子，黑色的却被小心托在手中，轻轻一点。
“这是……”
夜凡震惊的看着她手中紫黑色的虚影，那是，不可能，他不是早就回到主人身边了吗？
星海心疼的伸指传了些本源之力过去，但她手里的虚影实体已经没了。
就跟没有实体的九九八一样，能量再多也只是一时的。
“这才离开多久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她就那么重要，连我都不要了。”
虚影乖巧的呆在她掌心磨蹭，样子有些懵懂。
“你啊你，真是拿你没办法。”
星海又点了点手里的光团，这才看向了还在震惊的夜凡。
“还没想明白嘛，跟着你的一直是他。
自从跟着你离开，他一直都没有回去。”
夜凡脚步不自觉的后退，那个真相，她不敢想。
是他，一直都是他。
救她的，帮她的，给她本源之力的，哪怕被伤害也不肯离开的，一直都是他。
莫羽，墨玉，原来，一直都是他。
他陪她一起离开主人出来历练，两人经历几个世界却始终观念不合。
在那些小世界里他总是限制她使用本体力量，连黄泉和碧落都不让她用。
他希望她放下仇恨，所以不准她用暴力的方法去完成任务。
但是她那时候心魔正是最不稳定的时候，碰到任何事都想一杀了之，两人的矛盾也越来越深。
于是她说了伤人的话赶走了他，他也一口应下转身离开。
其实她只是不相信自己能控制住心魔。
主人说过控制不好就不要回去，墨玉跟着主人几亿年了，她不想他因为她离开主人。
他当初明明答应了的，后来她再做任务就碰到了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救她的——小羽毛。
寻尘，海羽，小紫，夜子归，那些始终跟在她身边，又不顾一切要从地狱将她拉回来的人，一直都是他。
泪水决堤，她怎么那么傻，怎么可以到现在都没认出他。
除了他，还有谁会对她这样好。
不，她曾经也是怀疑过的，但他化身的这些人与她原来的性格实在太不同了。
她一直以为墨玉还是个任性好面子的小男孩，但其实，他真的可以那样温柔又包容。
一样的爱吃甜，一样的不吃辣，一样的喜欢她的紫色双眸。
可是她害死他了啊，那颗小石头因为她，不仅把生存的根本都给了她，连本体都消散了。
他是打算用本体将九九八杀死，与此同时他的本体也就不存在了。
夜凡扑通跪在了星海面前，虔诚叩拜，
“主人求求你，救救他吧。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永远被流放，只求主人能救他。”
星海叹气，伸手将她扶起。
“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让他死的。
只是他的本体已经溃散，记忆和神魂也四处消散。
要想让他彻底恢复，你需要很辛苦。”
辛苦，只是辛苦，他还能活着，他还能回来！
夜凡眼中光芒乍现，激动的无以复加。
“我愿意，什么辛苦我都愿意，只要他能回来。”
星海总算有些满意的点头。
墨玉之于她就像是孩子，他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为了这个女孩子离开了她这个母亲，还差点把自己搞死。
她不至于看夜凡不顺眼，但如果她不值得墨玉的这些牺牲，她依旧会救回墨玉，但绝不会让他再回到她身边。
好在夜凡也没有让她失望。
手心的光团开心的晃了晃，星海好笑的点他，
“知道知道，她很好，那就让她帮你聚魂吧。
小凡，黄泉给我。”
夜凡不明所以的将黄泉捧过去，星海也没接，只手指在剑柄上的黑色宝石上划过。
宝石立刻散发出紫红色的光芒脱离剑柄，乖乖的躺在了她右手心。
两只手缓缓接近，那团黑色虚影顺着她的力道慢慢的融入了泛着光芒的宝石。
身旁的男子指尖随之点在宝石上，墨玉略大于宝石的虚影立刻缩小几分，与黑色宝石彻底融合。
“还好还留着一块，否则哪里找合适的身体去。”
变换出一根绳子简单的编了个绳结，捉弄的晃了半晌才递给夜凡。
“这是，他？”
夜凡小心翼翼的捧着手中的宝石，犹如珍宝。
不，那就是她的珍宝。
星海点头，
“他啊，什么事都瞒着你。”
怪不得他的心口一直有条刀疤，好几个世界她就凭此认出了他。
原来那么早他就为她剖了一半的石心做了黄泉，他一直都陪着她。
小心的将墨玉贴在脸颊，似乎这样就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温度。
“多谢主人，请主人告知如何才能让他恢复。
他为我做了这么多，是我该……”
回报？不，说回报就对不起他对她的感情了。
她只是想要不惜任何代价救他，就像他愿意救她那样。
“求主人。”
她又想下跪，星海抬手制止。
“以后还是叫我清霄吧，我认识你的就叫清霄，那份记忆还在。”
世事真是奇妙，星海在恢复记忆前以清霄的身份在各个小世界历练，还因为时空的错乱碰上了同样在封神世界做任务的夜凡。
那时候夜凡帮了她，直到后来她又遇上了成为厉鬼需要她帮助的夜凡。
她帮了夜凡，还将她留在了身边，亲自教导出了那个曾经帮助过她的夜凡。
夜凡站起身，但叫清霄她是不敢的。
她只是个高等世界的厉鬼罢了，而主人却是星辰之主。
就算没有她的帮助她也能完成任务，她又哪里敢以恩人自居。
对于她的坚持星海也没强求，赐予了夜凡和墨玉一些本源之力，告诉了夜凡让墨玉恢复的方法就离开了。
当然，临走前带走了罪魁祸首九九八。
既然这么想要实体也不是不可以的，不如就做块石头吧。
一块被人踩踏忽视却永远不会说话不会动的石头。
算起来也算和墨玉同宗同源了，都是石头嘛，这下不用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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