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刑部大牢中。
阴暗潮湿的气味蔓延在整个大牢，前些日子的雨水令这座大牢变得更为阴冷。
在大牢深处的一间巨大的拷问室当中，十六名黑衣人全部被扒光绑在十字架木头上。
之所以要如此对待，非是李恪有什么变态的嗜好，而是为了防止这些死士身上还有其他的毒药。
为了防止这些死士自杀，李恪甚至下令将这些人全部检查了一遍，连牙齿和舌头下都没放过。
直到确定这些人身上确实没有毒药，他这才开始审问。
“你们都是和刺杀本王父皇的那些死士同一批的吧？”李恪盯着那十六人冷冷问道。
但回答他的却是无尽的沉默，所有的死士都不说话。
一旁的蜀王李愔看到这一幕，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奶奶的，别以为你们不说话，本王就不能拿你们怎么样，你们有这么多人，信不信本王先杀他个一两人！”
李愔那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哪里会容忍这些人在自己的王兄面前放肆。
可这话一出，那十六名黑衣死士依旧是不说话，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看得出来，他们不怕死，更不怕李愔的言语威胁！
“王兄，反正也问不出什么，留着他们也没事，刚才将他们全部杀了算了！”
李愔心头一怒，拔出腰间佩刀就要下手。
但李恪却伸手将李愔揽下：“王弟，他们不过是最底层的死士而已，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既然普通的办法问不出什么，那就换个方式来问！”
“来人，去拿一些纸，再打几桶水进来！”
死士虽然不怕死，但面对身体上的酷刑，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坚持的了的。
恰好他李恪就知道不少酷刑，今日倒是能用得上了。
一旁的李愔虽然一脸疑惑，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反而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李愔对自己的王兄还是很信任的，既然他王兄说能问出消息，那就一定能！
很快，刑部的衙役按照李恪的要求，拿来了许多草纸和三桶水。
“将纸扑在他们脸上，再用水将其打湿！”李恪冷冷下令。
随即，衙役们立即给那些死士的脸上放上纸，紧接着冰冷的水也浇了上去。
吸水之后的纸快速收缩，将死士的这个脸覆盖，紧紧贴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无法呼吸。
随着纸张的不断收拢，死士们能呼吸到的空气也越来越少，呼吸困难之下出现了急促的呼吸声。
他们的脸色开始涨红，脖子上的青筋暴出，双手死死握着，身体不断挣扎扭曲！
空气的减少让他们难以适应，死亡的恐怖阴影也随之笼罩在他们身上。
这一刻，他们平生头一次感受到死亡是如此的可怕！
纵然他们是经过训练的死士，也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不会很好，可相比起被一刀砍死，这种慢慢折磨而死的方法让他们心生恐惧。
人只要一恐惧，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很快就有死士忍不住疯狂左右摇头，企图吸引李恪的注意。
“好了，将草纸拿下吧！”李恪看着差不多，这才下令将纸拿下。
被撕下草纸的死士们大口大口的喘气，一个个心有余悸，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忽然出现在他们的心中。
这一刻，他们庆幸自己能活下来！
同时，在他们的心中也冒出了再也不想经历刚才那件事的想法。
李恪看着脸色铁青，一个个不断喘气的死士，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死不可怕，但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如果本王让他们每天都给你们来上几次，你们觉得自己能挺住几天呢？”
李恪盯着这群人说道：“你们并未参与刺杀父皇一事，罪不至死，若是能说出背后的主使者，本王可网开一面将你们流放岭南。”
大棒加胡萝卜政策，李恪拿捏的死死的。
这群死士在经历刚才那种感觉之后，必定会有求生的欲望，只要他给对方这个希望，对方就会说出他想要的。
“若是我们说了，你……你真的会放我们一条生路？”
一名死士终于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想法。
李恪冷哼一声：“本王一言九鼎，何必欺骗尔等？若是想杀你们，本王现在就可以动手！”
此言一出，这些死士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各自点头答应。
原本是十死无生的局面，现在变成了可以活下来，死士们当然知道如何选择。
能活下来，没有人真的愿意去死，何况这些死士刚才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对死亡已经有了恐惧。
“我说！”
“我们是受到汉王管家的指使前去杀这四名大理寺后厨的！”
“之前的刺杀案，也是此人指使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此人在背后安排！”
终于，有人说出了真相！
一旁李愔闻言眼睛一亮：“哈哈哈哈，居然是这个家伙，王兄，我们现在就去拿人吧！”
但李恪却摇摇头，伸手示意：“先不着急，待为兄问清楚情况再说。”
说完，他转头看向那名开口说话的死士：“既然你知道他是汉王的管家，那你们是否是汉王圈养的死士？”
“或者说，汉王是否和你们见过面？”
虽然这件事一定是李元昌干的，但如果证据不足，他也无法直接拿下对方。
所以，他要确定李元昌是否真的和这些死士见过面，或者指使过这些死士。
“汉王虽然和我们见面不多，但也时常会过来检查我们的训练情况，我们也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份才愿意为他卖命的！”
“不错，若不是知道汉王的身份，我们也不可能做死士！”
“这次的行动虽然不是他亲自下令，但也是他身边的管家下令的，这件事绝对是他在背后操控！”
“我们所有人都见过汉王，此事就是他指使的！”
这些死士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说出自己知道的情况。
李恪听完他们的话，不禁眼睛一眯：“很好，本王会让人将你们所说的全部记录下来并让你们签字画押。”
“蜀王弟，要劳烦你跑一趟了，本王要调兵包围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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