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周胜匆匆回来，低声问道：“大人，莫罕的案子怎么弄？”
“先关着，不准任何人接触。”
“明白，但也不能关太久，是判是放，总得有个说法，不然，外事院林州分院那边会没完没了，上面会趁机搞事。”周胜提醒道。
“回头我给你一份视频，会有人指证莫罕雇佣，意图杀我。”
周胜脸色大变，丝毫不怀疑罗无缺的话，堂堂镇北王用不着撒谎，这帮人居然敢杀镇北王，真是没死过，赶紧答应道：“有人指证，事情就好办很多了，如果再有物证，绝对能钉死他。”
“让律师办一下手续，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来。”
“行，我这就去办，没有证据证明你们犯罪，你们也配合询问了，他们没理由再留。”周胜答应着，匆匆去办了。
等了一会儿，司徒明律师过来，随行的还有夏语初。
“你没事吧？”罗无缺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什么都没说，司徒律师在，他们没敢为难我。”夏语初说道。
罗无缺看向司徒明：“谢啦！”
“这是我应该做的，手续已经办妥，先生，夏小姐随时可以离开，我留下来继续跟进张捷意图杀人的案子。”司徒明客气地说道。
“粱初呢？”罗无缺追问。
“我会控告他违法执法程序，意图栽赃嫁祸，不一定能成，但我会尽力。”
“尽力就好，辛苦了。”
罗无缺客气了一句，拉住夏语初离开。
……
十几分钟后，迈巴赫回到公司楼下。
罗无缺减速进停车场，忽然心头警兆大作，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来，仿佛被人盯上，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以前在战场上常有，这种直觉也无数次让罗无缺化险为夷，逃过死劫。
电光火石间，罗无缺飞快倒档，猛轰油门，方向盘更是猛打。
“轰——”
迈巴赫发动机咆哮，像是凶兽在怒吼。
车身迅速后倒，完美漂移。
几乎同时，一道流光掠过，伴随着一道诡异的声响，挡风玻璃哗啦碎裂。
罗无缺没有迟疑，甚至不去观察什么情况。
生死关头，任何一秒都异常珍贵，油门踩死，快手推挡，迈巴赫像一头狂暴的凶兽朝前冲去，疯狂加速。
“发生什么事了？”闭眼假寐的夏语初大惊，紧张地喊道。
“没事，别怕，抓紧就好。”罗无缺沉声安慰了一句，注意力高度集中，手上方向盘不断左右打，迈巴赫就像游鱼在车流中飞速窜动。
夏语初赶紧抓住扶手，回头看去，可惜什么都看不到，赶紧问道：“挡风玻璃怎么碎了？”
“嘎吱——”
一阵急刹车响起，迈巴赫停下。
罗无缺看着某个方向楼顶，眼中闪烁着冰寒的杀意，迅速解开安全带，看到夏语初惨白的脸色，吓坏了的样子，心中一痛，将安全带重新插上，放弃追杀的念头，一边安慰道：“没事了，别怕。”
夏语初从未经历过这种事，紧张地问道：“倒地发生什么事了？”
“有狙击手！”
“狙击手？”
夏语初一怔，追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朝我们开枪？”
罗无缺点头，目光冷冽，有些后悔让护卫队都去学校了，如果留下一两个，就可以调动追查。
“谁要杀我们？”夏语初紧张地问道，见罗无缺没有接话，而是看着某个方向，眼中全是愤怒的杀气，恨不能冲上去的样子，心中没有的安定下来，问道：“你是不是想去追？”
“这会儿应该跑掉了。”罗无缺随口说道。
“是我不好，拖累你了，你想去就去，我自己开车离开应该问题不大。”夏语初赶紧提议道。
“不用了，我想我知道是谁干的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罗无缺恨恨地说道，将车再次驱动，朝前开去。
“人都没看到你就知道谁干的？”夏语初惊讶地问道。
罗无缺笑而不语，但神情有些冷。
夏语初看出罗无缺不想说，并不介意，看看碎裂的挡风玻璃，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看枪口位置，对方应该是正面开枪的吧？你是怎么发现，躲开的？”
“直觉！”
“直觉吗？”
夏语初忽然想到了什么，满脸心疼地问道：“是不是你在部队养成的直觉？那你一定经历了很多危险吧？”
“还好，当兵的时间长了，对危险都有提前感知的直觉，你还好吧？”罗无缺故意岔开了话题。
“都有吗？”
夏语初明显不信，但见罗无缺不想谈这个话题，聪明的没有再问，回答道：“我这会儿没事了，刚被吓醒，确实有些慌，下次我就不会了，咱们去哪儿？”
“没经历过，害怕很正常，先回四合院。”罗无缺安慰道，四合院有一队护卫驻守，目前来看最安全。
……
枪响后。
大厦停车场一辆轿车里。
甘莫斯拨通了一个号码，一脸冷肃，和之前在执法司判若两人。
电话很快接通，出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对不起，失手了！”
“不怪你，是我低估了对手的实力，以你的枪法都能提前感知到，对方起码战帅境以上，马上离开林州，不得有丝毫拖延。”甘莫斯冷冷地说道。
“去哪儿？”
“京都，换个身份，待命。”
“明白！”
通话结束，甘莫斯看着迈巴赫离开的方向，眼中冷意更甚了几分，沉吟片刻，拨通了一个号码，叮嘱道：“目标实力超出预估，启动第二方案。”
说完，甘莫斯关机，拔卡，折断，拿出打火机烧起来。
猩红的火苗，淡淡的焦臭。
甘莫斯眼中多了几分疯狂，几分执念，自言自语道：“下次看你还怎么跑，得罪莫罕王子，得罪王室，必须死。”
……
四合院二进院子主厅。
罗无缺静坐，沉思，复盘跟甘莫斯的对话，不放过任何细节。
虽然心中怀疑，但毕竟缺乏证据，万一放跑了真正的凶手反而不妙。
夏语初泡着茶不语，动作轻柔，小心，生怕发生响动打扰了罗无缺的思考。
片刻后，罗无缺作出决定，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大，是我。”蓝灵的声音响起。
“让金彪动手，你暗中协助，把甘莫斯秘密抓起来，突击审讯，我要知道埋伏在公司的狙击手是谁，去了哪儿？”罗无缺冷冷地交代了一句。
眼角余光看到夏语初正抬头看过来，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讪讪一笑，赶紧掐断通话，一边解释道：“我……”
“没事，别担心会吓着我。”
夏语初抢着打断道：“我说过要适应打打杀杀，就会努力克服，尽快融入你的生活。”夏语初嫣然一笑，如山花绽放。
笑声更是化作一道暖流，瞬间抚平了罗无缺心中冰冷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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