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武侠仙侠 > 玉剑神歌 > 135 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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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他痛苦地低吟一声,没有一丝稚气的小脸上泛起阵阵痛苦的抽搐,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畏惧地瞪着东方萍。WEnXUeMi。

    这还是东方萍手下留情,否则以他这种人早就躺回老家去了。

    黑衣童子颤声道:“东方萍,你等着瞧,门主会替我报仇!”

    他踉跄向外行去,轻轻抹去嘴角的血渍,发出一连串嘿嘿冷笑,那实在不像是一个幼童愤怒的笑声。

    袖手鬼医黯然低下头来,胸中的恶念陡地一清,他晓得仅凭对方那一手,自己纵然是四只手也非人家的对手。

    他落寞地长叹口气,道:“东方姑娘,你也请吧!”东方萍轻轻笑道:“我不能进来坐坐吗?”

    袖手鬼医不知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也猜不透她是敌是友,摇头道:“姑娘,是非只为多开口,你已惹下弥天大祸。传召童子这一回去,秘门之主随时会来。”

    东方萍冷笑道:“他眼前对付回天剑客都还来不及,哪有时间再来惹我!”

    她凄凉地叹了口气,道:“樊前辈,秘门有许多事情我还不明白,我希望能向你讨教几个问题!”

    “不敢!”袖手鬼医神情一变,道:“讨教倒是不敢,只希望姑娘不要再提秘门之事!”

    东方萍轻声道:“我晓得你心早巳向善,只是摆脱不了恨天行的纠缠。在秘门十二友中,我见过的,没有一个不是可杀之辈,包括你在内,罪孽已深植在你们心中。但是你要为你的女儿着想,不要只图一时苟安,而弄得后果不堪收拾。你如果要保全这个家,我希望你能跟我合作?”

    “合作!”袖手鬼医心中一动,问道:“东方姑娘,我不懂你的意思!”

    东方萍望了望穹空中的浮云,道:“我们进屋子里谈好了!”

    袖手鬼医急忙肃容让客,领着东方萍穿过一排花树,远远看到那栋柳云龙曾经疔伤的屋子。

    “爹!”樊竹君在屋里正等得心焦,见袖手鬼医领着一个女子进来,不觉一愣。

    东方萍淡淡一笑,道:“樊姑娘,谢谢你对柳云龙的爱护!”

    樊竹君怔怔道:“你是他的朋友?”

    当她看见东方萍长得这样美艳之时,她心中那点惟—的希望顿时像一盏枯灯似的熄灭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觉心中茫然,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问,便扭头跑回自己的房间里,倒在床上默默流泪,昔日的温馨依旧,遥远的想思……

    梦远了,该是醒的时候了!

    东方萍望着樊竹君奔去的身影,怔怔地出了一会神,女人的感情灵敏,她霍然领悟到什么似的,歉意地笑了笑,缓缓转过身来,问道:“你是十二友中的老几?”

    袖手鬼医犹豫地道:“我是第十一位。”

    东方萍哦了一声,道:“秘门关十二友之会你可以不必去了,请将你那身门主所赐的法衣交给我,我代你走一趟。”

    袖手鬼医吓得身躯剧烈地一颤,道:“这太危险了!东方姑娘,门主若是看出来,非但是你要丢了性命,连老夫父女都要命丧黄泉!”

    东方萍冷静地道:“这个我知道,你尽管放心,我会将你的声音与举止学得惟妙惟肖。何况门主就算发现,他也不会怪你,你可以告诉他是因为我夺了你的衣服而无法赴会,这件事黑衣童子可以证明,门主虽然聪明也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唉!”沉重地叹息,如幻的飘了出来。

    袖手鬼医沉重地叹了口气,道:“如果你真要这样一试,我只好和小女找个地方避风头,只是江湖虽大,又有谁敢收留我们父女呢?”

    东方萍暗中意念一闪,道:“你们可以到天龙谷找我爹!”

    袖手鬼医长吁口气,道:“只有这个办法了!”

    他从卧室里拿出一套长袖黑袍交给东方萍。她急忙穿上,只见长袍上有覆顶,下有裹足,全身没有一个地方露在外面。

    除了东方萍那双明媚的眸子外,没有人会看出她是个冒充的高手。

    在身前绣着一个“十一”明显的金字,惟有这个字才能使人分辨出她是属于十二友中的第几位。

    幽冥的大厅里,居然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俱黯然望着那个黑黝的大洞口,里面这时正有一股血腥味冲上来,森森的阴风飘起……

    黑旗大管事苦涩地道:“他死了!”

    声音很低,仿佛是来自九幽的叹息,传播出沙子奇的死讯。

    他们虽然都是邪道上杀人不见血的魔头,但当看见自己同伴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时,心里也不禁泛起一股伤感,那是因为失去一个同类而伤感。

    恨天行冷漠的脸上自始至终没有绽现出一丝表情,这时他忽然狂笑了起来,这阵笑声像一支锐利的长箭射进每一个人的心里,他们恍如听见一阵哀嚎般的难过,也为自己的不幸感到悲伤。

    他轻轻拍了一下手掌,道:“好了,现在请大管事超度亡魂!”

    黑旗大管事茫然抬起头来,诧异地望着这个沾满血腥的一代魔宗,他不解秘门之主何以会突然生出怜悯之情,而有意将死去的沙子奇灵魂超度去西天。难道他也有一份侧隐之心,还是在那张冷酷的脸庞后面也隐藏着人类的灵性?

    黑旗大管事轻轻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声传遍整个寂静的大厅,丝丝缕缕的余音,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他高声道:“祭灵……”

    自左侧的小门里,缓缓走出四个童子,手中俱捧着三炷信香,还有一叠纸钱。

    一个如令箭的三角形纸引,上面写着“沙子奇之位”五个黑字,由那两个身着红袍的大汉捧着,轻轻放在那个追魂丧命的洞**口前。

    黑旗大管事大喝道:“上香!”

    恨天行首先走了过来,捻起三根香,在沙子奇灵前三揖,然后插进了一泥塑的小香鼎里。他默默凝视了灵位一会,嘴唇轻轻翕动,像是在对死者默祷,然后才悄悄地又回到原位。

    一行人依序为沙子奇进香,大家的眼光都很奇特,没有一个人的眼睛不露出迷茫又悲凄的神色。

    感情是很奇怪的东西,在生前,恨不得咒咀他快一点死去,当那个被咒咀的人真正死去的时候,又会觉得这个人不该就这样死去,所以说感情是最难以捉摸。

    黑旗大管事沉声道:“送灵上天,亡魂超度!”

    这四个童子抛洒出冥纸锡箔,霎时燃烧起来。

    熊熊的火焰在众人的眼前跳动着,仿佛有一个幽灵从那火焰里跃起,随着腾起的灰烬升上云空,逐渐远去……

    陡地,一缕凄凉的箫声缭绕而起,清澈地响在每个人的耳际。

    缕缕如丝的箫声,像是一个哀泣的孤子,每个震荡的音符都隐藏着无形的血泪,使得在场所有的人心中一酸,不觉回想起自己亲人死去时的惨相。

    箫声如泣如诉,袅袅地消逝在空中。

    一个亡魂就这样离去了,离开了这个冷暖的人间,再也不会知道春的明媚,也不会感觉出冬的严寒。

    低沉哀怨的箫声一歇,厅外响起一连串炮竹声响,噼啪噼啪的剧烈声响使所有的人自哀伤中清醒过来。

    恨天行缓缓回过头来,冷漠地看了场中所有人一眼,低沉而冷酷的话声自他嘴中吐出道:“一个老友遽和我们分手,我们除了表达最大的哀悼之意,对死者只能寄与莫大的同情,虽然这只怪他心生叛意,而我也只信一面之辞,所以造成他含冤而死,人死无法复生,他人虽死,其名仍留在十二友中。”

    他目光如刃冷酷地在十二友中扫了一眼,道:“秦虹和丹离子请出来。”

    两个蒙住头脸的汉子白人群中走了出来,秦虹的身上绣着一个“七”字,丹离子衣袍上则是个“九”字。

    秦虹诧异地道:“门主,什么事?”

    恨天行冷冷地道:“你俩的名字已经公开,在秘门中这是大忌。我秘门号称中原第一神秘之地,绝不容许有人知道门小之人的真实姓名,现在事已至此,该怎么办你俩自己决定吧!”

    丹离子全身直颤,道:“门主,你不能……”

    恨天行冷冷地道:“你知道江湖上有多少门派和我们有仇,不管明里暗里都有人在查访,尤其是我们世代仇家——白龙湖主人。他人虽已死其徒代之而起,在许多地方都对我们不利,如果你俩落到他的手中,难免不将我们秘门的秘密泄露出去。”

    秦虹摇摇头道:“不会的,门主你请放心!”

    恨天行冷笑道:“你有多大道行能抗拒那‘截脉戮**’的苦刑,我不能因为你们两个而牺牲了所有的人,况且沙子奇之死,你俩得负起全部责任,现在我的办法很简单,你俩就看着办吧!”

    秦虹和丹离子脑中嗡地一声巨响,恍如受到一记晴天霹雳似的,身子同时一颤,几乎是在同时两人跪倒地上,卑微地哀求着……

    丹离子痛苦地道:“门主,念在我们昔日的功绩上,请门主……”

    恨天行冷冷地道:“老沙这个人如何?他对本门又何尝没有功绩。在创门之前,他是我的得力助手,现在下场如何?我想你们的心里比我还要清楚。”

    丹离子低头叹了口气,道:“我到现在才知道你的心肠是何等冷酷,和你共事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只怪我遇主不明,投错了地方。门主,以你这种嗜杀为本性的手段,将来每一个人都会叛你而去,那时……嘿……你才知道什么是感情。”

    “住嘴!”恨天行向前连跨两步,沉声道:“你敢顶撞门主!”

    丹离子吓得通体一颤,急忙低下头去。

    当他斜睨秦虹一眼时,秦虹的眼中突然闪出一片凶光,丹离子心神剧颤,一种求生的欲念在他的心底漾起……

    他低叹道:“秦兄,我们难道就这样束手待毙?”

    秦虹的脸上颤抖的扭曲着,苍白的嘴唇紧紧抿着,他像是正在思考这生与死的代价,也像是在思索冒险拼命的后果。在这须臾之间,他额上渐渐渗出晶莹的汗珠,那是因为过度惊恐所致……

    几乎是在同时,两道人影自地上窜起,两只斗大的手掌猛然在空中一挥,两道劲气如山般压了过去。

    恨天行的嘴角上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他笑这两个人的愚蠢,竟然这样大胆不顾性命地向自己出手。

    这种手段在他眼里不值一文,所以他笑了,笑得近乎不屑,虽是淡淡地一抹残笑,却关系着两条人命。

    “砰!”进激的掌劲有如击在一面铜墙上,砰的一声大响过后,秦虹和丹离子身子同时被震飞出去,仰倒在地上。

    两人的惊恐更浓了,始终在心底盘旋的那个结终于解开了,在这极短的刹那,他们才知道恨天行的功力有多高,自己要与人家相比,那真是差得十万八千里。

    “呃!”空中响起秦虹的惨叫声,他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嘴里如雨似的喷出一道血箭,畏惧的光芒在他眼中逐渐扩大,死神的魔掌像一道阴影似的罩住他。

    他的整个心神剧震,颤声道:“门主……”

    恨天行淡淡地笑道:“怎么?还要动手吗?嗯!”

    黑旗大管事奔上前来,叱道:“好呀,你俩竟敢和门主动手,这份胆识也的确使人心寒!嘿!他奶奶个狗熊,我先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他扬起那只乌黑的大手,在秦虹和丹离子的脸上左右各掴了几巴掌,沉重的巴掌声传进耳中,令人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大管事!”

    “嗯!门主。”

    恨天行摇摇头,一挥手道:“拉下去,关进蛇牢!”

    顿时有四个汉子扶着丹离子和秦虹向外走去。

    丹离子畏惧地尖叫一声,哀求地道:“门主,请给我个痛快,请给我个痛快!不要让我受万蛇噬心之痛,门主,我求你,我求你!”

    他的哀求声逐渐远去,那阵低哑的哀嚎显出他心里的恐惧,也表露出人性的卑微,面临生死抉择的无力感。

    “哈哈哈哈!”不屑的笑声从回天剑客柳云龙的嘴里缓缓发出,场中的人全都心头大震,没有想到这个外人竟还在他们身旁,自始至终都将这丑陋的一幕看在眼里,这一幕惨剧将是一段不易忘却的痛苦回忆。

    恨天行冷冷地问道:“你笑吧!在这一段时间里再不大笑,以后永远笑不出来了,除非你到了另一个世界,那是个死亡之境……”

    柳云龙嘴唇轻轻启动,冷冷地道:“是吗?可惜我对这世间还有太多的留恋,不想这样马上死去,如果你希望向那条路上走一趟,我倒愿意替你送终!”

    黑旗大管事一跨步,道:“阁下可以请了,我们外面去谈。”

    柳云龙斜睨这个黑旗大管事一眼,神情不屑地笑了笑。

    他冷冷地问道:“你的主人还没有下逐客令呢!是不是该先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还有你那么多的伙伴,他们也愿意去谈吗?”

    黑旗大管事一愕,没有料到回天剑客柳云龙有此一问。

    这个问题很复杂,他在秘门追魂宫虽然地位甚高,但是总是恨天行的手下,要是自己以下犯上,那倒是一个不算轻的罪状,他以讯问的眼光看着恨天行……

    恨天行轻轻耸了耸肩,道:“照他的话答覆他!”

    黑旗大管事神情一松,道:“我虽不敢作主,但也可以担当部分的事。”

    “行!”柳云龙长长吐了口气,道:“冲着你这句话我们出去!”

    两列人鱼贯向外行去,沙子奇投进去的那个黑黝黝的洞**,这时早巳将覆盖盖上,恨天行和黑旗大管事伴随着柳云龙随后跟上,大厅静寂寂地没有一人影。

    满天的乌云这时尽皆散去,空中闪出的寒星多得不可胜数,而那一轮斜月也半隐半现地爬出了云端,射出蛟洁如玉的光辉,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将所有的人影斜斜投落在地上……

    呼啸的冷风自山顶上刮来,带起一片沙石飞溅在空中,数十只松油火炬将这一大片空旷的草地照得通明。

    柳云龙冷漠地凝立不动,望着恨天行道:“朋友,有道划出来,有话摆明讲,这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必扭扭捏捏地作那女儿态……”

    “不错!”恨天行嘿嘿一笑,道:“你真是个硬汉子,我恨天行闯荡江湖还没有见过这样不畏死的人!年轻人,如果我们不是在敌对的立场,我真愿意和你交个朋友!”

    “荣幸,荣幸!”柳云龙报以冷笑,道:“能和你大门主交朋友倒是我的荣幸,可惜我生来命贱,高攀不上恨家的门槛,只得心领了……”

    “嘿!”自十二友中突然响起一声低喝,幽灵般的人影跃空而至,这个人形甫落,柳云龙已清楚看到他胸前所绣门是个“五”字。

    这个人嘿嘿冷笑道:“柳云龙,你别***不要脸!我们门主看上你是抬举你,你倒拿了几分颜色想开染坊了……”

    柳云龙心念一转,面上杀机陡地一涌,道:“拿下你的面罩,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这个人一愕,心里剧烈地一颤,他没有料到对方会在自己一开口的刹那,便知道自己的身分。他心中一震,背后长剑陡然掣了出来,冷冷地道:“阁下恐怕没有这个本事吧!”

    柳云龙冷笑道:“手下败将犹逞英雄,你那几手剑式我早就领教过了,说起来非常可笑,恨天行怎么连你这种草包也找来了。”

    “嘿!”这个黑衣人愤怒地一挥剑,道:“柳云龙,你欺人太甚!”

    一缕寒颤的剑光自他手中挥出,化作一缕青芒,诡异莫测罩空劈出,对着回天剑客柳云龙的右肩削去。

    柳云龙挫腰轻灵地一拧身,移开数尺,斜劈一掌,道:“神火怪剑,大漠一别,你还是老样子。”

    这轻灵飘出的一掌,在空中兜一大弧,一股流滟光华闪耀。

    神火怪剑心中大寒,闪身一晃,手中长剑倏地交到左手上,迅捷快速地点向柳云龙的“府台”**上。

    他恐惧地喝道:“谁是神火怪剑,你不要胡说!”

    柳云龙斜掌一立,瞄准闪电击来的长剑,对着那冷寒如刃的剑光上切去。劲道一吐,呼地劈出去。

    他冷冷地道:“我早看出是你了,阁下这一辨白更证明出是你!”

    “喳!”清脆的断裂声扬满整个空中,神火怪剑只觉手中—震,青芒敛去,长剑突然断为六截,坠散在地上。

    神火怪剑心神剧烈惊颤,身子方退,一道暗劲斜撞而至。

    “呃!”他目中凶光一闪,痛苦地大叫一声,身形向后倾倒,嘴角上立时流出一股鲜血。

    他尚未看清楚对方的身影,一只幽灵似的手掌已将他覆面头巾抓了下来。

    柳云龙的双手背负于身后,那种潇洒不羁的神情,使神火怪剑心中一寒,连自己遮面的长巾何时丢了都不知道。

    他一跃身横空而至,怒喝道:“柳云龙,你这是第二次毁我的剑!”

    柳云龙抖手横掌削出,道:“这是送命的一掌,我要度化你的灵魂!”

    叠起的掌影像是拍岸的惊涛,几乎连对方如何出手都不知道,神火怪剑的一颗脑袋已像一颗烂柿子般被击得稀烂,血浆混合着脑汁,喷洒了满满一地。

    这神化绝伦的一掌,仿佛将整个场面都震撼住了,除了神火怪剑的尸体还有余温外,每个人的心口都像是冻僵了一样,无数道仇恨的目光俱落在柳云龙的身上。

    恨天行的脸色微变,双目之中喷射出来的怒火,恍如要将这个世界烧尽。

    他嘿嘿笑道:“你真是空前的劲敌,连我手下所精选出来的秘门十二友都不是你的敌手!嘿嘿,你毁了我的人,就等于在我脸上抹了一把灰,这种难堪将不是我所能忍受得了的!”

    柳云龙漠然将头缓缓抬起,长叹了口气,目光投射在遥远的云空。冷清的星光,斜横的眉月,在他眼中变得那么遥远、那么凄迷。

    他淡淡闲闲地对着空中笑了笑,嘴角轻轻牵动,以一种梦幻般的声音道:“你利用人性的弱点,以高压手段控制这些江湖败类,做尽天下恶事。我替天行道,杀几个恶贯满盈的凶徒,在你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什么?”恨天行狠狠地道:“替天行道!柳云龙,我恨天行是睚眦必报,你怎么毁我的人,我就怎么毁了你。不要以为那点道行便可以行遍天下,告诉你,在我眼中你还不算什么……”

    “当然,当然!”柳云龙缓缓地自云端收回视线,冰冷地道:“一根指头搞翻船,你认为我没有力量将你口口声声所说的秘门毁去吗?说句实话,我还没将秘门放在眼里。”

    “嘿!”恨天行几乎气炸了肺,他嘿地怒喝一声,怒道:“好!我姓恨的今夜认了,柳云龙,这里都是我的人,你是单挑呢?还是大家一场混战……”

    柳云龙沉吟地一笑,道:“你说呢!”

    他爽朗地一声大笑,又道:“这不是废话!地方是你的,人也是你的,惟有你爱怎么动手就怎么动手。我只是个客人,强龙永远压不了地头蛇,一切悉听尊便!”

    恨天行冷笑道:“我看这里谁是你的对手?”

    柳云龙一愕,这倒是个极不容易回答的问题。

    若论秘门高手,当然是以恨天行和黑旗大管事最为难缠,可是十二友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柳云龙回答这个问题,当真是难以论断。他冷冷地瞥了恨天行一眼,道:“你很不错,或许我俩还可以论论英雄!”

    黑旗大管事满脸愤怒地吼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门主动手!”

    阴沉而又诡诈的恨天行这时心神一紧,颇为诧异地哦了一声,他想不出适当的理由,为自己解释柳云龙何以会敢和自己单挑,难道他不畏生死?还是有意想给自己一个难看?

    一时念头纷沓,饶是恨天行阴沉如海,也不觉被眼前这年轻男子的豪气所惧。

    恨天行嘿的一声大笑,道:“朋友,你真是自取羞辱!”

    他目光一冷,面罩寒霜,冰冷地道:“本门主不会让你失望。”

    他一卷衣袖,露出两只粗大的手臂,古铜色的手臂上长满长长的黑毛,提着袍角大步行来。

    黑旗大管事神情略异,上前道:“门主,你贵为一门之主,怎能轻易和这小辈动手!这场由我大管事接了,至于如何处置来人,请门主不要过问,总而言之一句话,他要是想生离秘门关,那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

    恨天行嗯了一声,道:“我要活的!”

    黑旗大管事一愣,道:“顽石难化,苦海不变,你留着他总是祸患。”

    他神情一凝,双目紧逼在回天剑客柳云龙的脸上,朗声暴喝一声,身形如电扑了过去。

    双掌一分,一道掌劲如电斜削而至。

    柳云龙心中大寒,身形有如幽灵闪现,诡奇地晃动逸去,右掌虚空一扬,五指如钩抓去。

    黑旗大管事作梦也没料到对方变招之快,真比得秘门之主还要灵捷,他惊诧地哦了一声,抖手一掌迎去。

    化指变掌,自掌心吐出流滟,一股大力随着柳云龙的手臂摆动激涌射出,双掌交叠在一起。

    “砰!”劲激旋荡的掌劲在空中相交,发出一声砰的大响,两道人影随着掌声错身而过,各自往后跃出。

    “呃!”黑旗大管事尽力掩饰自己痛苦的神情,可是他的喉结却不争气的发出了一声轻吟,滚滚的汗珠自额上滴落,那整条右臂连抬都抬不起来。

    恨天行脸色在瞬息之间连续数变,颤道:“断银手,断银手!他怎会这种霸道无伦的功夫……”

    他这时心里一沉,恍如坠落在黑黝黝的深洞里,觉得手脚冰冷,肌肤生寒。他勉强定了定神,问道:“大管事,你怎么啦?”

    黑旗大管事颤声道:“我……这条手臂让人给折啦!”

    柳云龙冷笑道:“你若不是见机得快,这条命恐怕都保不了,我们的大管事,你刚才那股威风上哪里去了!”

    双目倏睁,怒目以视,黑旗大管事怒喝道:“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点伤还要不了我的命。嘿!阁下真威风透顶了,连胜两场,嘿!他***,我一个人不是你这野狗熊交配出来的杂种对手,难道我们都是死人,嘿!谅你也只有两只手,再行也强不过人多!”

    他恨恨地道:“门主,我要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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