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觉醒中心，是一栋楼临时改造的，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楼，看起来虽不至于破败不堪，却也到处透着萧条之色。
只不过，这份萧条被人气冲散。
陆远和大炮来到觉醒中心外，远远就看到人头攒动，觉醒中心外停放的车辆一眼望不到头，其中不乏外地外省的车牌。
火爆的觉醒中心，足以说明人们对觉醒的渴望，不惜砸锅卖铁求觉醒，毕竟觉醒之后，前途一片光明。
“总教官，我回趟家呗。”大炮弓着腰，脸色潮红眼神幽幽，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架在了火炉上，心里头那团更加炙热的火气无处发泄，憋得眼睛冒绿光。
现在大炮但凡见个女人，都觉得倾国倾城。
陆远侧目瞥了一眼，憋着笑问：“滚吧！”
“多谢总教官，我家很近的，半个小时绝对回来。”大炮如临大赦，猫着腰踩着小碎步往车子小跑着，同时掏出了手机，拨给了他老婆：“老婆，在家等我，一定要等我……”
“你好，是来觉醒的吧，把资料填一下！”
这时候，一个笑眯眯的中年人递给陆远一份信息表，让他填写，陆远淡淡一笑接了过来。
那中年人又笑道：“第一次来吧，费用知道吗，三十万八个小时，如果这次觉醒不了也不要灰心，下次还有机会，昨天有个小伙子连续来了七天才觉醒的，所以千万别放弃。”
陆远心中冷笑，来了七次？这是逮着一只羊使劲薅羊毛啊，旋即陆远看了眼信息表，上面除了基本信息外，还有父母的工作，以及家庭收入情况。
陆远明白了，他们这是通过信息资料，来确定一个人的财力，从而确定来几次。
“小伙子，资料填好之后去那边排队。”中年人笑呵呵的指了指一旁的队伍，旋即又去寻找其他新人。
陆远随手把信息表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旋即大踏步挤进了人群。
“谁呀，摸我屁股？”
“我靠，别挤了，再挤怀孕了！”
来觉醒中心的多是二十左右，乱哄哄的人挤人，而陆远周身一尺之内，无人能靠近，很快他走到了队伍最前列。
队伍的前列，放着两张长桌子，坐了六个人，他们负责收集人们递上来的信息表，甄选之后，发现家里有钱可以觉醒好几次的，从右手边上了楼。而家庭条件不好的，基本上都在一楼。
这时候，一名十七八岁的学生从一楼走出来，失魂落魄，脸上写满了绝望，觉醒失败的表情每天都要在这里上演几百次。
“不要灰心，你才来两次，说不定下次就能觉醒了。”跟着少年出来的是一位穿着道袍的中年人，中年面带微笑，他说的话让绝望的少年又腾起希望。
“大师，我真的能觉醒吗？”少年迫切问道。
中年人笑道：“昨天来了七次才觉醒的人你也见了，而且大多数觉醒的人，都是三次左右。”
闻言，少年的心中的希望更大了，眼中闪烁着光亮，不过很快，少年神色黯然。
“大师，为了让我觉醒，我爸妈已经拔亲戚都借遍了，第三次能不能便宜些？”少年低头说，他是从村来的，父母也是农民，第一次觉醒花光了家里给他上学娶媳妇的积蓄，第二次借遍了亲戚朋友，家里一分钱都已经拿不出来了。
中年道人呵呵一笑，眼底深处闪过一抹不耐烦和厌恶，不过仍旧是笑容满面的鼓励少年：“若是觉醒了，一百万还不是轻轻松松赚回来？你现在放弃，前面那六十万不等于打水漂了？你自己考虑吧。”
在一旁的陆远微微摇头，那少年根本没有觉醒的可能，体内没有任何气机流转，和来这里的百分之九十的人一样，此生无望觉醒。
中年道人不停的给少年希望，少年就算再来一次，也于事无补。
但少年的家已经毁了！
哎！
陆远眉头皱起，这里百分之九十的人，怕是都要和少年一样，被压榨到毫无价值后，他们才会收手。
吃相太残忍！
“小伙子，不要浪费钱了，你没有希望觉醒的。”陆远对那少年淡淡开口。
腾！
刹那间，七八双眼睛看向陆远，眼神不善，包括那名少年。
“你胡说，大师都说了，我再来一次就能觉醒，你凭什么说我不能觉醒！”少年黑着脸，怒视陆远，眼里满是厌恶，少年觉得陆远否定了他的人生。
在他身边中年道人也眯着眼，不善的打量着陆远。
“就算你再来十次，也于事无补。”
那少年咬着牙，双拳紧紧握住：“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又不是觉醒中心的人，我一定会觉醒让你看看，你等着，哼！”
陆远轻轻摇头，有时候好心提醒，未必能得到善意，活了几百年，这种事情陆远已经见怪不怪。
“这位兄弟，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是在质疑我们觉醒中心？”中年道人眼中闪烁着丝丝嘲弄笑意。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质疑他们，之前也有不少倾尽家产的人没有觉醒，吵闹让他们退钱，其中不乏一些小有权势的本地人。
可没有人能从这里拿走一毛钱。
蒙九泽是修真者自不用说，手底下几个弟子对付普通人不是问题，还有教育局的副局长卢甘霖坐镇，一个电话警察便会赶来。
所以，中年道人根本不惧陆远的质疑，眼中满是嘲弄之色，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你们有没有问题，自己心里最清楚，让蒙九泽来见我。”陆远面无表情道。
中年道人见陆远说话很有底气的样子，心中一沉，皱眉打量着陆远，暗自思量：难道他知道什么？
“兄弟，想见我师尊，就跟我来。”中年道人轻轻一笑，转身之际冲着数米外，坐在椅子上的大汉使了眼色。
陆远跟着中年道人走进楼里，穿过一条过道，来到后院。
……
在陆远走后，那大汉缓缓站起来，人群中顿时响起阵阵惊呼声。
那大汉有两米出头，身上一疙瘩一疙瘩的肌肉上，魁梧的如同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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