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但这不是故事书吗？难道也能当成古籍上交？”朱重八不明所以。
“就算能，估计别人也早交了。”
陆惊蛰重新躺下来：
“我提这两本书是想说里面所记载的东西，《吞天魔功》、《他化自在大法》、《无始经》之类，你们只以为这是杜撰的，但万一它们不是杜撰，而是真正存在呢？你觉得那春江王想不想要？”
朱重八虽然“八岁”。
行事逻辑偶尔带着孩子般的傻气，但基本的智力又远超同龄人，闻言立刻反应过来：“殿下是说，咱们可以用这个把那春江王钓出来？”
“不错。”
“可他万一不自己来呢？或者就算他真的来了，咱们也打不过……”
“你只管散布消息，说功法在陆氏祠堂，再准备点闲散活计。”陆惊蛰将他的话打断：“我在那里藏着能置他于死地的东西，放心，他绝对会自己来的……”
……
春江郡城。
作为武国唯一没有在受灾的郡城。
并没有因陆惊蛰而损繁华。
街上依旧车水马龙。
秦楼楚馆，茶楼勾栏之类的场所更是人来人往，只是上午时分，就有不少人一边享受茶水，一边谈着趣事。
不过。
今日的谈资不再是五皇子谋逆被处死。
不再是古籍与玉石。
而是奇闻：
“你们听说没有，春江大堤那儿的五皇子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
“难道有贼党营救？”
“是的话春江王早就去抓了，但奇怪之处就在这儿，现场没有任何痕迹，昨夜巡夜的人也没发现有人从那边过来，毕竟那么大尸体，他总不可能横渡春江吧？不现实啊！”
“五皇子陆惊蛰的尸体，好像凭空消失一般！”
“不可能！他还能飞不成？”
“就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地被捆绑着，他估计早死了吧？死人怎么可能自己动？”
这种东西当然没有头绪，一群人聊着聊着就陷入了死结。
然而就在话题即将终结之时。
一旁端茶倒水的伙计，却突然说道：“要是别的死人，可能真不能动，但这可是五皇子啊！你们是否还记得他曾经写过书？《遮天》、《神墓》、《完美》、《凡人》，想想里面那神鬼妖魔的世界，想想里面那些奇妙的功法……”
此话一出。
本打算偃旗息鼓的谈客们却是眼前一亮，下意识地顺口而出：
“神死了魔灭了，我却活着……”
“吞天魔功，不死不灭，斩我明道诀……”
“说的对啊！那么多仙人法术怎么可能是一个人能编出来的？可若那人是天生带着祥瑞的五皇子，就说的通了……”
“你们说，五皇子突然消失又没有痕迹，该不会是用了法术吧？”
“我认为极有可能啊……”
“……”
陆惊蛰开启义务启蒙。
为了让人认字。
便写了一些“闲书”，因为所书剧情大气磅礴，奇诡叵测，非常受欢迎，以至于读者广泛。
所以这些东西没人提还好。
一旦有人起个头。
那完了……
联想到陆惊蛰的种种作为，以及离奇消失的尸体，外加之前小说的记载，众人的思绪顿时化作泛滥江水，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全城。
半天时间不到。
就演化出三十多个版本：
“《他化自在大法》一定是真的，五皇子绝对修炼了这个，可化天地万物，我昨晚回家时，恰好看到东方的天空有一道白烟冲天而起，想必是五皇子化烟而去。”
“非也非也，咱们看不到陆惊蛰，不代表他就不存在，他万一修炼的是《虚空古经》呢？以虚空证道，掌空间之极尽，所以他并未离开，只是身体死亡融入虚空了！”
“据说五皇子还精通佛法，曾经说过‘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仁者心动’这样的谒语，可见颇具慧根，那也有可能练的是《阿弥陀佛涅槃经》，因为身死而转世涅槃去了……”
“源天师也可能啊！一踩大地瞬移千里……”
“韩天尊的血影遁也能做到……”
“……”
春江王府。
那日押送陆惊蛰的黑服兵士头子，如今的春江王，练气初期的修仙者林耀武刚修炼出来。
就听到属下报告：“王爷，陆惊蛰消失了。”
听完后。
林耀武并不恼怒。
反而笑道：“这陆惊蛰真的带兵如神？那他的党羽怎么这么不争气，本王连看管的人都不派，两天两夜他们才敢派人救援，真是枉费我这么郑重地对待，凡人终究是凡人啊！”
“算了，你带人去抓吧，这次务必把反对者全杀了。”
他摆摆手。
不以为意。
本来故意不看管陆惊蛰。
就是为了看看对方是否像传说中的那么神奇，也算是枯燥修仙之余的玩笑。
结果对方这么拉胯。
弄得林耀武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了。
然而。
那侍卫并未下去，反而欲言又止地跪在地上不动弹。
“还有事？”林耀武皱眉。
“是，得知陆惊蛰消失后属下简单排查了一下，结果现场并没有多少人的痕迹，而回城后，城民也议论纷纷……”
侍卫将那数十个版本一一告知。
林耀武本来很恼怒。
觉得很荒唐。
但听着听着。
他突然有点动摇了。
无他。
只因为这些传闻里有些东西太过真实了，太过玄妙了，甚至一些东西本应该只有修仙者知道才对。
“一粒尘可填海，一根草斩尽日月星辰？”
“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返虚期……嘶，原来真有化神，化神之上还有返虚……”
“第二元婴？”
“神秘小壶，玄天斩灵？”
“妈的！林耀武啊林耀武，你这就信了？”
荒唐。
震惊。
好奇。
茫然……
种种情绪在林耀武心头荡漾。
一开始他真不信。
区区凡人写的书都能被凡人当真，真是蠢！
但……
当他听到那些只有修仙者才知道的知识时。
他不淡定了。
更不用说后面的合体、渡劫、大乘，以及人界、灵界、仙界传说……都让他这个修仙者开眼了！
最终。
林耀武打断了侍卫的话。
深吸一口气道：
“扩大搜索区域，沿着春江两岸调查，再去坊间搜集所有关于陆惊蛰的传闻。”
不管信不信。
他现在认为陆惊蛰绝对和修仙界有关系。
“是！”侍卫这才转身。
但还没走上几步。
就被林耀武叫住：
“等等！那些传闻中所记载的功法，出自什么书？让人把那些书都给本王拿过来，正好无聊，本王也要打发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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