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与之二三 > 第62章 月球撞树(5) 纪淮昨晚睡觉忘记……

纪淮昨晚睡觉忘记把窗帘拉起来了,冬日早晨的太阳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刺眼。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支起身想去够帘子,但正巧外婆上楼。

        外婆是来瞧她醒没醒的,看见纪淮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眯着眼睛,一截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正努力的够着窗帘。

        “小孩儿,醒了啊?”

        纪淮够了好几下都没有够到帘子,索性放弃了,往被窝里一钻,点了点头:“但我还能再睡。”

        “起来把早饭吃了再睡。”是外婆这样的长辈一贯的说辞。

        纪淮裹上棉服,睡衣朦胧的开门去厕所,草草的洗完漱。人一走出房间,冷空气扑面而来,裹紧外套小跑着下了楼。

        外公手里提着菜正好进屋,纪淮看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男人手里提着礼包,纪淮和他对视一眼后,小跑着去了厨房。

        外婆透着厨房的窗户往外看着,纪淮不认识那个男人,端着白粥站到外婆旁边,随口问了一句:“这是谁啊?”

        “你妈妈以前的一个大学同学,每年过年都要拎东西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每年都客客气气的来,他们也做不出赶人走这回事。每次都要坐着喝杯茶,等饭点了再离开。

        今天也还是依旧,纪淮听见客厅里男人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问起蒋绥惟。

        当然他还是得到了和往年一样的回答:“小惟在外地。”

        纪淮吃过早饭回房间写作业,坐在书桌前,翻开蒋绥惟的日记,发现并没有楼下那个男人的一字一句,纪淮有点开心的把日记合上,托着腮看隔壁家院子里的梅花树。

        等她再下楼,那个男人果然走了。

        年初二,大姨一家来拜年,第二天早上纪淮跟着大姨他们吃了早饭一起回了洵川。抱着鼓鼓囊囊的书包坐在后排,里面塞着她的寒假作业还有蒋绥惟的日记。

        许斯昂下车之后觉得人坐车坐的骨头都疼了,他爸出去了,他妈精神头足的不得了开始准备午饭。

        许斯昂想着难道就他一个朝气的少年人想回床上躺着嘛?回头找纪淮,看她回房间放完书包后,在客厅里徘徊来徘徊去。

        心里那点想法,他明镜似的:“想去隔壁?”

        纪淮的小心思被他识破后,变扭的点了点头:“你没有女朋友,你不懂小别的感觉。”

        许斯昂听完就嫌弃:“你再多说一句我不爱听的话,我就告诉我妈你早恋。”

        纪淮就怕这个,立马刚才的小得瑟没了,朝她表哥讨好似地撒娇:“哎呀,别嘛。”

        许斯昂现在算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作女大不中留。不知道他也阻止不了纪淮去隔壁,但看陈逾司家大门紧闭,劝起纪淮:“估计没醒,谁给你开门?所以别去了。”

        “我的指纹可以解他们家门锁的。”纪淮竖起自己的大拇指。

        许斯昂语塞,想了又想:“你们两个都发展到这一步了嘛?”

        “没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能开他家的门了。”纪淮乐意给他下点猛料。

        说完,许斯昂果不其然朝着厨房喊了一声:“妈,妹妹她……”

        纪淮赶忙伸手捂着他的嘴巴,蒋云锦就听见自己儿子喊她,系着围裙走出来,看见纪淮捂着许斯昂的嘴巴,笑了笑:“怎么了?都多大了,还打打闹闹。”

        纪淮卖乖的朝厨房门口的人扯出笑容:“大姨,我今天想吃你做得的蛋饺。”

        “好嘞。”蒋云锦应下来,又回了厨房。

        等大姨一走,纪淮板着脸,和他商量:“不讲行不行?”

        挣脱纪淮的束缚就是一件特别简单的事情,许斯昂轻轻一握她的手腕就把她胳膊拿开了。

        撒娇就是女生与生俱来的,刚还板着的脸一瞬间乖巧了起来:“拜托,不要讲。”

        纪淮偷跑去隔壁的时候,她没想到陈逾司起床了,开门还有两个穿西装的人从里面走出来。

        纪淮像个被老师点名罚站的小孩,一瞬间腰板挺直的贴着门口的墙壁,等那两人走了,陈逾司还握着门把站在门口。

        看见那个拘谨的身影:“回来了?”

        纪淮点头,越过陈逾司进屋:“今天早上刚回来。”

        陈逾司把脚上的拖鞋让给她,自己赤脚走在前面。

        房间里空调还开着,纪淮盘腿坐在沙发上,陈逾司把购物袋丢给她,自己坐在椅子上醒神。

        电脑没关,鼠标一晃,屏幕就亮了。他最近在打韩服,看不懂的韩文界面全靠自己记忆再点。

        纪淮找了一包米饼,吃的嘴巴有点干。又拆了瓶牛奶,抬头看过去是一个渡着荧光的侧脸,他已经登入游戏了。

        纪淮咬着吸管就远远的看着他开游戏,然后选了一个她不认识的英雄,剥开一颗醒神的薄荷糖聚精会神的开始排位。

        鼠标和键盘都是流光RGB灯效,夸张的光污染。

        纪淮盯着看了一会儿眼睛就开始发酸。

        一局游戏结束,陈逾司听见了吸管吸空牛奶盒的声音。回头看着手里一盒牛奶,嘴巴咬着半块米饼的纪淮。

        她拉着嘴角,像是东西味道一般。

        “不好吃?”

        纪淮摇头:“不是。”

        陈逾司:“那怎么拉着张脸?”

        “我还以为你看见我回来会很高兴呢,但你居然一回房间就开始打游戏。”纪淮泄愤的咬了口米饼。

        陈逾司抬头,叫她过来:“那我来亲一口。”

        纪淮起身都起到一半了,听见他打趣又坐回去了:“不和你讲话了,你打你的游戏。”

        陈逾司笑,退了自己的游戏,走过去把人拉起来了:“来,我教你打游戏。”

        从创建游戏角色开始,纪淮看着需要取名的界面,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在键盘上,有些别扭的打下一个名字,可一不小心按错了一个英文。

        “打错了,能改吗?”纪淮已经进入了新手训练的界面。

        “要花钱,买改名卡。”陈逾司看了眼她的ID,一串英文:“什么意思?”

        “我本来想打电影冷山的女主角名字,但是打错了。”免费的改就改了,要花钱纪淮才不乐意了。就是对的一串名字,也不一定有人念得对。

        这游戏远比纪淮看陈逾司玩起来难,看他操作起来轻轻松松,纪淮像个双手不协调的傻子,就在她差点要被防御塔打死的时候,陈逾司不得不让她等等正在和对方对方打架的小兵。

        等她渐渐进入佳境了,终于把技能放出来命中NPC后。陈逾司看着她开心的像是赢下一局巅峰赛似的,垂眸,转身靠在电脑桌:“我要搬走了。”

        防御塔将纪淮操作的英雄击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陈逾司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开学了我就要从这里搬走了。”陈逾司继续说。

        纪淮:“为什么呀?”

        她又想到了刚来的时候在门口碰见的两个男人:“那两个男的……”

        陈逾司如实解释:“银行评估的。”

        小时候通讯不发达,隔壁两户两家对于两个小孩来说就像是隔着个天涯。纪淮没想到自己这么大了还会有这种小孩子情绪。

        他轻声哄着:“只是晚上放学不一起回家了,再说我也可以把你送到家了我再回去。”

        可就是不一样,分别这个词一旦搬上台面就让人开心不起来。尤其是对她这样的从小就在和家人分别的小孩。

        她可以说是独立,也可以说很依赖人。没有爸爸妈妈照顾她,但她听话的生活在亲戚家里,尽量不去麻烦他们。粘人也因为没有爸爸妈妈在,她喜欢有家人陪在旁边。

        分别这个词,对纪淮的打击太大,因为她从来只有分别,没有重逢的甜果。

        陈逾司不一样,他就是独立。分开这词对他来说也司空见惯,重逢这词在他看来也不难,和爸妈想要再生活在一起,只要有心为之。赵骅和他妈妈只要有心为之,他自然不用一个人生活。

        他搬走这件事,他和纪淮感受不同。

        就这样,开学在所有人都不期待中到来了。

        别人因为要上课,她因为陈逾司要搬走。

        仿佛只是一个抬头一个低头的动作之间,对面阳台再没有会浇花的少年。

        陈逾司搬去了一个老小区,房子很小,赵骅搬来的那天晚上出去后,就一晚上没回来。

        搬家那天在晚上,他没有来得及整理。草草将就的睡了一觉,第二天纪淮不太开心的在他住的楼下踢石子。

        陈逾司下楼来接她,欣长的身体挡着了东南方向的风。纪淮还闷闷不乐着,低情绪从他告诉她自己要搬走那天起就这样:“还不开心呢?”

        纪淮在这方面不是口是心非的人,当然她就算是口是心非,就那藏不住的心思,让人一猜就能猜中。大大方方的点头,喉间重重地嗯了一声。

        可偏听上去像在表白一样让人开心。

        老小区里没有电梯,不知道那一年让翻新的墙面,现在到处都是小广告和涂鸦,入口的楼梯顶低矮,纪淮总觉得陈逾司走楼梯得弯腰。

        不再是指纹锁的门,一把听上去拧动都费劲的门锁。

        房子很小,几个纸箱子堆在客厅里,将过道全部挡住了。

        纪淮熟络的拆开,有一箱子是衣服,幸好他收拾的时候也懒,衣架全没有取下来,现在可以直接挂上去。

        等陈逾司把电脑装好,她正坐在床边,将一些没有衣架挂的短袖一件件地叠好。

        见纪淮要去开行李箱了,陈逾司叫停了她:“这里面的等你是我老婆了再给我收拾。”

        纪淮多用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看见他笑,唰的一下脖颈连着耳根都是红的。骂了一句都算不上脏话的脏话,跑出了房间。

        还是改不掉一害羞就逃跑的毛病。

        以前能厚着脸皮跟他抬杠,那时候是年轻不懂事,以为陈逾司看着人模人样。现在不敢跟他比脸皮厚了,因为纪淮知道他能说到做好了,她自己不行,就是只纸老虎。

        陈逾司从房间出来,转头在找纪淮,环顾了一圈,最后在阳台上看见了她。她托着腮在看密密麻麻的居民楼,二月的天,黑的也快。

        万家灯火明,她孤单寂寥感倍增。直到肩头搭上来一只手,打断了她不知道是去年秋天到如今姗姗来迟的悲情,还是今年秋天提前来的忧伤。

        “不难过了,听话。”陈逾司的手搭在她肩头,手贴着她的耳畔,大拇指轻轻的刮蹭着她的脸颊:“我听说这附近有家好吃的米线,我带你去吃。”

        米线好吃的,但吃完了之后,等两个人结完账要走的时候,那分道扬镳的难过还是抑制不住。

        纪淮问他:“陈逾司,这事我们最后一次分开吗?”

        陈逾司打趣:“不是,因为以后放学我们还是不顺路,得分开”

        纪淮看他故意扭曲意思,气鼓鼓:“那不算。”

        陈逾司收起那开玩笑副样子,语气也放缓了:“我们以后会一直顺路的。”

        后来,纪淮问易伽为什么不和许斯昂在一起:“我表哥说,他因为你想要好好读书。”这在纪淮看来等同于表白。

        但易伽说:“因为我和为了我是有区别的。前者有引以为鉴的意思,后者才是爱。”

        那时候纪淮想,这就是学文科的女生嘛?如此咬文嚼字,但想想,如果现在她也咬文嚼字,她或许能发现,‘一直顺路’和‘永远在一起’的区别。

        那时候她没有,她自己或许应该大胆的问他会不会永远在一起。可没有问就是没有问,她只是满意的听见陈逾司‘一直顺路’的回答,高高兴兴的上了公交回了大姨家。

        兵荒马乱的动荡,诞生于《梧桐叶》,在如今每个需要交作业的时刻被生动演绎。

        陈逾司被老师叫出去了,纪淮坐在教室里看笔记。

        夏知薇刚学前几天就有先见之明的问纪淮要了考卷答案,加班加点的在昨天晚上补完了。现在一派悠闲自得的和纪淮聊起了天:“特大好消息,对面艺术生要来我们这片校区上文化课了。”

        百日冲刺,也对他们艺术生有效。

        纪淮不懂这个特大好消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看见纪淮不解的表情,夏知薇发现自己失策了:“你男朋友更帅。”

        纪淮不客气的接受了:“有眼光。”

        “所以,他人呢?”夏知薇朝教室里看了一圈,没看见陈逾司人。

        纪淮得意洋洋的,尾巴也翘起来了:“长得帅,成绩也好,学校器重,高考百日誓师大会要他作为学生代表去发言,宋老师现在在对他洗脑。”

        “我虽然是颜狗,但我就不服气了,怎么不叫隔壁预备役文科状元去?都保送了,不是更有分量。”夏知薇想八卦。

        “易伽拒绝了,至于孟娴一她说自己不上镜,所以宋老师只好叫陈逾司去了。”纪淮刚说完,陈逾司从教室后门回来了。

        陈逾司拉开椅子坐下来。

        纪淮也好奇:“所以你去?”

        陈逾司翻开书包,把寒假作业拿出来:“不去,傻子才去。到时候电视台要转播,还要和教育局领导合影,很烦。”

        刚听他吐槽完,宋书骄站在窗户外,倒也不是来抓人是不是补作业的,直接把纪淮叫出去了。

        开门见山,宋书骄直说了:“现在学校要任命你成为高考百日冲刺的学生代表,你回去准备一下演讲稿。”

        纪淮懵了:“怎么就直接任命了?不应该老师你先询问我意见嘛?”

        宋书骄皮笑肉不笑的反问:“那你是不是就要拒绝我了啊?”

        纪淮诚实的点头,宋书骄立刻收起假笑:“所以为了不让你拒绝我,我直接就不给你拒绝的机会,省的我问你了,你不乐意我还要再找人出来再苦口婆心一次。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回教室看书吧。”

        夏知薇和陈逾司看着她皱着脸回来了,大概就是知道宋书骄得逞了。

        陈逾司笑:“哎呀,这是不是要当小傻子了?”

        纪淮有气无力的趴在书桌上:“对啊,为什么你们都有拒绝的权力,我就没有呢?”

        夏知薇站着说话不腰疼:“去呗,到时候分享一下你是怎么把到这种程度的男朋友。”

        两个早恋通缉犯都笑了,纪淮也没有那么幽怨了,直起身,抬起胳膊搭在陈逾司肩上:“那是我本事好,有些话说出来显得我太自恋了。现在就有请陈逾司同学实事求是的阐述一下我的闪光点。”

        纪淮将手握拳,假装拿着话筒,伸到陈逾司面前。

        陈逾司将她手腕抓着,假装调整麦克风位置:“我图你没我聪明,图你月考次次考不过我。”

        说完,纪淮哼了一声,把手缩回来,不理他了。

        艺术生来这边上文化课,学校小卖部就显得更拥挤了。什么好处是帅哥多,这也和纪淮没有什么关系,毕竟她敢看陈逾司就敢揍她。偷偷看了吧,还是觉得陈逾司更好看。

        许斯昂很烦,徐娇要过来上课,隔三岔五就来找他。

        当初真没有想到是个狗皮膏药,他站在被拦下来的教学楼楼梯口,第五次和她说了:“我们不可能。”

        回了家之后,许斯昂还和纪淮吐槽过:“我这两天出去开小灶,她居然还跟过来。我买个奶茶解解馋,她现在天天给我买奶茶送过来。我在想我要说我喜欢钱,她会不会给我送来?”

        纪淮只问:“什么奶茶?好喝吗?”

        许斯昂不再继续吐槽了,拉了拉嘴角:“那我明天出去吃午饭给你带一杯。”

        纪淮乐了:“好耶。”

        答应了纪淮肯定要给她买,但中午最后一节课他们班留课堂了,他没来得及去买,碰巧今天又被徐娇拦下来了,看见她手里的奶茶,这回干脆收了。

        纪淮被老师叫去会议中心为明天的高考誓师大会发言做彩排。临近午自修时间,教室外人都不多了,她刚准备上楼回教室,就正好看见那徐娇在真情表白,立刻错开目光竖起耳朵。

        许斯昂这个渣男,收了人家的奶茶,但还是那句“我们不可能了”。

        纪淮不想引火上身,加快脚步想跑,偏她表哥也是个缺心眼的,要在这时候叫住她:“没看我嘛?喏,你不是昨天问我什么奶茶嘛?拿去吧。”

        只一瞬间,纪淮就感觉到了来自徐娇满额的杀意。咽了口唾沫,弄巧成拙的越抹越黑:“谢谢,哥哥。”

        她本来就只是想表明两个人关系,仅仅是兄妹,她和她不是情敌。偏初中时代那‘认哥哥’已经被玩坏了,现在在学校里听人哥哥哥哥的叫,不是母鸡就是两个八竿子族谱改不到一块去的暧昧二人组。

        第二天全校的高考百日誓师大会,立刻让徐娇搞清楚她是谁了。

        都不用查。

        高三一班,纪淮。

        那名字和照片还贴在公告栏的优秀学生代表栏里呢。

        联考,随堂考,考试不分大小。

        差生,好学生,屁股一样坐瘪。

        纪淮扶着腰站起来,拎起水杯要去打水,时序进入春天后,只要清明一过,气温飙升速度就迅猛。

        大课间广播开始播报最近的通知,四月十要开家长会,四月十四号街道办来通知,从中午开始停电。

        下了晚自习之后,纪淮和陈逾司每日必做事项,就是绕着学校的教学楼走三圈。

        纪淮问他:“家长会你爸爸来吗?”

        “不想和他说。”陈逾司拉着她的手,两只手在他外套口袋里手指相扣着。

        纪淮抬头看着一丸月轮,让夜色盖在自己身上:“我想和我爸爸说。”

        华盂从琅勃拉邦省西部离开后,一路没有停靠任何地方,到了川圹省之后直接去了一个华人开的酒吧。

        这条信息传到乌泰耳朵里的时候,他正在捏陶土小人,不以为然:“他本来就是个中国人,去华人酒吧很正常。”

        汇报的人继续说:“华盂要了一杯金酒,酒吧的电视放的是中国的新闻。”

        乌泰手里动作没停:“什么内容的新闻?”

        “盯梢的人不懂中文,简讯里没说。”汇报的人低着头,额头全是细汗。

        乌泰把怎么都捏不好的泥人甩在桌上,起身去洗手:“继续盯紧一点,如果发现掸邦那批货出事和他有关系……”

        说到这,他一顿,抽出腰间的匕首,用匕首将指缝里的泥土一点点清理干净:“你们就动手清理干净吧。”

        汇报的人正准备退下去,乌泰又叫住了他:“彭纳那个孩子呢?”

        “跟在华盂身边呢。彭纳那孩子是我们捡回来的,他的命是您给的,自然心向着我们。”

        乌泰笑了:“心?我们这群人可没有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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