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与之二三 > 第78章 等风邮递(7) 纪淮复学的手机办……

纪淮复学的手续办妥了。

        还是原本的宿舍,她刚把衣服挂进衣柜里,正巧庄依她们下课回来,看见纪淮也是一愣。

        不过四个月,但不一样了太多了。

        静静还是和她那个今年实习的男朋友分手了,庄依每周打卡城南的乞山庙,另一个室友大花一心扑在学习上。

        对于纪淮的突然消失和突然又出现,她们有一大堆问题。

        但纪淮不好多说,只说家里出了点事情。

        看见纪淮消瘦了不少也不追问,一个个把各科笔记都借给了她,还帮她查询了相关课程的安排。

        纪淮一点点的把大学生活重新捡起来,她没有参加任何社团活动,但庄依有时候有什么活动门票还是会把在宿舍或是图书馆学习的纪淮抓去放松。

        不过是学校话剧社的表演或是一些学校晚会。

        有时候她也会给纪淮讲讲课,每每这个时刻就让纪淮想起曾经坐在她旁边,什么难题都能给她解决的陈逾司。

        有天在自习室,庄依刚讲完,纪淮忽的捂着脸在哭。连纪淮本人都一愣,明明已经过去了好久,该哭的眼泪都掉在了警备署的被子里了,但眼泪还是忍不住的往下掉。

        室友从她一心扑在学习上就知道她分手了。

        这个世界上分手可以分为很多种,感情耗尽的无所谓或是她这种的爱意仍在但不得善终的无可奈何。

        一个人留在另一个人身上的习惯是足以致死的,它如同附骨之疽,时间越久越让人疼。她偷偷藏了一张陈逾司的照片打印出来夹在书里,可是怎么都梦不到他。

        周末,庄依又要去城南的乞山庙烧香,她佛珠最近盘的更勤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考试要来了。

        三月下旬,乞山庙的桃花还再开,有不少摄影师过来拍照。纪淮鲜少这样爬山,等爬上山已经出了一身汗,空气呼进肺里,刺痛着喉咙。

        在门口买完票,领三柱清香。

        大雄宝殿的匾额擦得干干净净,纪淮在莲花妆的烛台上借了火,抬手轻轻将火扇灭,她拿着香,浸在香火之中,脑海里闪过许多话,可怕菩萨听烦了,只敢求两个。

        求她妈妈身体健康。

        求陈逾司得偿所愿。

        这个春季赛,他们止步了四强。虽然没有进决赛,没有能够夺冠去然后去参加世界赛,但所有人都记住了四强赛里那个意气风发的正方形打野。

        那个打出对位巨大经济差,力挽狂澜的ID叫做Inman的LUNATIC打野。

        那个在整个春季赛拿了十次MVP的陈逾司。

        烧烤店里周骞哭出了一个鼻涕泡:“老子对不起你们,我要是再强一点就好了,他妈的我们绝对能干爬对面。”

        蒋盛喝多了,抱着他一起哭。

        可没有什么能够后悔的。

        经理坐在陈逾司旁边,听着那头鬼哭狼嚎,拍了拍陈逾司:“我当初没看走眼。”

        陈逾司手里拿着烟,手臂垂在桌子下面,脚下提着啤酒瓶盖,没讲话。

        他喝了两口啤酒,拿着燃了半截的烟,趁着他们喝酒喝上头的时候溜走了。披着夜色慢慢走在回基地的路上,最近不远处的那一大块地要造科研所了。政府投资的大项目,附近还有不少写字楼都是网络工资,连他们打比赛的常规赛场馆也在附近,于是这一块区域又被叫做科技开发区。

        他被路上一个女生认出来了,小姑娘没胆子上前搭讪,只是拿着手机在偷拍。陈逾司没有面露难色,只是朝她笑了笑转身走进了一家烟酒专卖店。

        买了一条他最喜欢的巧克力味的烟。

        胳膊夹着那条烟往外走,那个小姑娘还在不远处。他手机在口袋里一响,他已经不会在像以前一样期待是纪淮的短信了。

        点开之后,发现是别的战队的挖人消息。

        陈逾司没理睬,抱着那条烟坐在河边,看着河里倒映的月亮,手机还在响,他嫌烦的又拿起来。

        看见只许斯昂发来的,还是一愣。

        到底还是期待他会给自己发一些关于纪淮的点点滴滴。

        点进去,是许斯昂安慰他今天比赛失利的消息。随口扯了两句,等他一问到纪淮,许斯昂那边就没有了回复。把聊天记录往上拉,清一色都是以他问一声纪淮,然后结束那一次的聊天。

        蒋盛他们喝的滚瓜烂醉,回来的时候周骞看见陈逾司居然早就回来还在打Rank,打着酒嗝,人晃来晃去的朝他走过去,上单赶忙拉住他:“周骞,珍惜生命。”

        他要是这么朝陈逾司扑过去,大概率新赛季他们得重新招个中单了。

        拉不住醉酒的人,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非要过去抱抱陈逾司:“打野,我对不起你,如果最后一把决胜局我不紧张,我们就去决赛了。”

        陈逾司趁着回城,看着旁边打酒嗝的人,闻见他身上烟酒臭味:“比赛的一切都没关系。但如果你现在再过来用你吃了螺蛳粉和臭豆腐的嘴巴对我大口吐气,我就送你下去跟我太爷爷打排位。”

        上单连忙把人拖走,嘴里还是那句:“珍惜生命。”

        战队要放假,陈逾司不想回去,干脆就住在基地,今年赶上翻译也不回家,他妹妹最近身体不好。

        其他人都走光的第二天,郑以航看见陈逾司还是像以前一样九点多就开始打排位,他就知道对于失败,他还是在意的。

        远没有他表面那个泰然自若。

        他的手也是在那一年打坏的。

        即便是之后春季赛夏季赛的LPL冠军他都拿到了,他也去了msi以及S赛,但世界赛的冠军还是离他遥远。

        八强、四强。

        他还没有踏入过世界赛的决赛,没有能够得到一个职业选手‘专属冠军皮肤’的至高荣誉。

        联盟关于S赛的举办场地的消息早就放出来了,今年在美国西雅图。

        那时候已经是他和纪淮分开的第二年了,快三年了。

        翻译也因为家庭原因离职了,接替他翻译位置的是他妹妹郑以苇,大家都快玩笑说他们把翻译都搞成了家族事业。

        基地有个女生快乐也多,但以为觉得麻烦的只有陈逾司。

        他知道,郑以苇喜欢他。

        明确的拒绝过了两次之后,她再厚脸皮把喜欢他说出口之后,陈逾司已经不搭理她了,等她把那些不掩盖的表白融入日常之后,陈逾司表态了:“我有女朋友。”

        郑以苇知道:“你们分手了。”

        陈逾司嫌烦了,拿着水杯从厨房回来,手有点酸痛,杯子没拿稳,洒了一点水出来,滴在地砖上。

        陈逾司没在意,开游戏准备打排位的时候,郑以苇屁颠屁颠的洗过澡又来烦他。陈逾司有先见之明的把她放在旁边的椅子踢开了,她一会儿过来没看见自己的椅子,扭头找的时候,没注意地砖上被陈逾司洒开的水。

        不防滑的人字拖,让她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地上栽下去。

        拖鞋飞出老远,整个训练室的人都吓了一跳。

        周骞离她最近,赶忙把人扶起来:“还没过年呢,怎么就行礼了。”

        郑以苇的脸疼成痛苦面具了:“谁啊,把水洒地上了。疼死我了。”

        陈逾司:“我。”

        不是他还好,是他的话郑以苇就要来事了。陈逾司同意付医药费和一系列的赔偿费用。

        领队送她去医院,她非抓着陈逾司不放,硬要他跟着一起去。

        罪魁祸首是他,全基地受不了郑以苇鬼哭狼嚎,朝着陈逾司施加‘舆论压力’,他不得不跟着领队一起上了车。

        后排的人还在哼哼唧唧:“陈逾司好痛。”

        陈逾司耳朵疼:“刚刚怎么没把你嘴巴摔了?”

        纪淮大三下学期基本就可以确定保研本校成功了,除了庄依和她一样是保研的。宿舍其他两个人有别的规划,大花在学俄语,准备申请国外的大学,她向往未来能去俄罗斯科学院细胞与遗传学研究所。静静一个准备跨专业考研,她盯上了医药行业分析师这个职位。

        每个人似乎都有为之奋斗的事情,

        于是乎,她们宿舍在之后也被称为学霸聚集地,传奇的17B108宿舍。

        纪淮大四的时候学校有一个交换生的活动。

        有两个选项,一个日本,一个美国。纪淮报名了,她选择去美国。

        当交换生的之前,宿舍其他三个人也准备搬走了。分别前大家吃了顿饭,她们都好奇纪淮时不时会拿出来翻阅的那本《艾青诗集》里,照片上的男生是谁。

        纪淮手背撑着脸颊,脸上是啤酒下肚带来的红晕:“他像李白的诗。”

        她又说:“我前男友。”

        那天之后,大家都分开了,去往了各个城市。

        纪淮对美国的生活节奏很不习惯,这么多年的英语似乎学进了狗肚子里,她险些去买翻译器。

        许斯昂给她打了电话,那时候她倒时差刚醒。

        “在美国怎么样?”

        纪淮起床,睡眼婆娑的朝着卫生间走去:“不怎么样。”

        “看昨天陈逾司比赛了吗?”

        纪淮想看的,但时差让她头痛,她甚至差点出现水土不服的状况,考虑到国外就医的情况,纪淮硬是挺过去了。

        比赛自然没看。

        许斯昂告诉她:“赢了。他可以去西雅图打世界赛了。”

        纪淮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拿着手机鼻子一酸:“嗯。”

        许斯昂不用问她会不会去看,答案他知道,纪淮也知道。

        纪淮的临时同学里有一个国人,她已经在美国读了四年书了,高中是在英国念得,如今一嘴的不再是英式发音。

        一些中文单词虽然会遗忘,但不妨碍纪淮和她交谈。

        她人也好,大约是异国他乡,两个姑娘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她帮纪淮很快的习惯美国的生活方式,当然面对派对纪淮大多都是不参加的。

        月底,她又邀请了纪淮一次,纪淮还是拒绝了。

        “一起去吧,你反正也是呆在宿舍里看书。”

        纪淮弯腰在收拾东西:“没有哦,我这次是真的有事。”

        她要去一趟西雅图。

        从最东边,到最西边。

        那个女生:“你疯了?”

        他进决赛了,纪淮说:“我想去见一个人。”

        又一趟飞行,让纪淮下飞机的时候差点把胃里的胆子吐出来,两三个小时的时差还不足以让她特意去纠正生物钟。

        找了一个相对于安全的连锁酒店,纪淮入住后关好门窗,睡了一觉。

        比赛在下午开始,她睡到第二天中午,在楼下的华人餐馆吃了一个午饭。拿着手机订今晚回波士顿的机票。

        比较便宜的那一班可能有点赶,但纪淮想了想还是选择了相对便宜的这一班,毕竟大姨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场外有不少留学生过来了,今晚在西雅图的金钥匙球馆将上演的中韩大战。一票难求,还贵得要死。纪淮站在赛场外面,她到的时候开场仪式刚刚结束,赛场外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实时播报着画面。

        她依旧不太看得懂比赛,只能听见场内的欢呼声,为一个个精彩的开团,为一个个极限的反杀。

        陈逾司受到了很大的尊敬,豹女成为了这次S赛遇见他的每一支都必ban的英雄。

        但他不再是那个初登赛场被其他打野军训的新人了。

        镜头给到他,他面无表情,没有赛点局的紧张,从容不怕,还是纪淮记忆力那个无所无能的陈逾司。

        ——顺不妄喜,逆不惶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也。

        纪淮双手相扣,下巴抵在手上,她比赛场上的人还要紧张,她看着不远处教会上的十字架,她看见其他寺庙顶上独特的屋顶设计。她想求这世间所有的神明们在这一刻偏袒于她所爱之人。

        呼吸滞缓,她紧闭双眼不敢去看他们在率先阵亡掉一个辅助的时候选择打团。解说们因为团战的开始而激情的扯着嗓子大吼,全场的欢呼因为一个个击杀也响起。

        她在闭眼的黑暗中听见主持和全场的观众在大喊:Inman。

        睁眼,旁边结伴而来的留学生已经抱在了一起,拉着嗓门大喊中国第一。纪淮望向电子屏幕,仅剩的那个一个英雄顶着Inman这个ID和一队小兵拆掉了对方的基地。

        纪淮看见其他人都在哭,唯有他摘掉耳机面无表情的理了理头发,然后催着队友一起去握手。

        他在万人欢呼中朝着奖杯走去,和并肩作战的队友一起举起那座奖杯。

        金色的雨终于为他们下了起来,全场的欢呼还没有停,那些呼喊着他名字的呐喊声和解说的恭喜LUNATIC一起盘旋在金钥匙球馆的上方。

        手机设定的闹钟已经在提示她需要打车赶去机场了,她尽可能的看着屏幕上的脸,想要记住他站在金色的雨下,披着胜利荣光的样子。

        无畏与坚持,造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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