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侠影狂刀 > 第一节 曲为心声

?    [======    =====]        楚云飞缓缓道:“内有忠义之臣,外托虎勇良将,内外和谐,才是活气之道,一国如有此两眼,方能保得民众人心相向,生活安定。”他说到这里不由想到‘无敌金刀’杨继业,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内心却是轻声叹息。

    许飞琼秀目异彩连连,赞道:“先生高见。却不知先生认为我大宋何为忠义之臣,哪个称得上虎勇良将?”

    楚云飞有些不解,不明白她一个寻常女子,怎么对此等事情如此关心,他却不知许飞琼虽是个弱流女子,但是见识不凡,平日识得的多半都是京城的要员,对国家大势也甚为关心,知书一旁接道:“忠义之臣包相爷当之无愧,虎勇良将当然是如今和西夏交兵的狄青大将军,却不知道许姑娘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许飞琼望着棋盘叹息道:“如今我大宋外忧不断,飞琼只恨身为一柔弱女子,不能学那班超投笔从戎,以身报国。”她眉目如画,本是风情万种,此刻却已罩上一层忧愁之色。

    楚云飞怦然心动,不想到这女子却也有男儿般的志气,他虽出道不久,但是日日在叶知秋的熏陶之下,并非不懂世事之辈,见这女子的言谈举止,早已隐约猜出这女子的身份出处,但是她既然不提,自己也懒得相问。

    他并非瞧不起青楼女子,而是本身有着太多的重任,又如何能管得了他人的闲事,是故当初荆州的时候对于苏玉瑶的倾心相许,他也只能淡然处之,他虽然自幼在无尘教诲之下,却也有常人的七情六欲,不过既然已入江湖,他自己都不知道后来会有如何变化,更不知道两年的金顶之约会是怎样,想要查的当年疑案更是困难重重,既然如此,又怎会因为一已的承诺耽误别人的终身?

    楚云飞知道轻诺者多半寡信,但是他却不知道很多事情既然惹上身来,无论你是否许诺都是无法躲开的!

    知书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许姑娘巾帼不然须眉,实在让知书汗颜。”

    许飞琼脸上并无得意之色,叹息道:“我一弱流女子又能做得了什么,也只是说说罢了。其实我想不但国有双眼,家也一样,人亦如此!”

    知书不解道:“家的两眼又是什么?”他自幼被主人收养,年纪还小,当然已当这里成为自己的家,却还不知道家中还有什么两眼。

    许飞琼轻声笑道:“你年纪还小,现在当然还不是家的概念。”知书有些不服气的道:“我怎么不知道,这里当然就是我的家,我却不知道这家哪里还有两眼,先生年纪比我大,可知道许姑娘说的意思吗?”

    楚云飞笑道:“许姑娘说的不错,你年纪还好,等你再长大些,有了自己的事业,讨了老婆,当知家中贤妻良母之重要,但家中光有贤妻良母还不够,自古女子依仗的男儿也须要自立门户,有番自己的作为才好。”

    他这话说出,就是兰惠听了都是微微点头,许飞琼目中复杂万分,知书这才似乎有所领悟,偷眼望了一眼兰惠,心中暗道,楚先生说的一点不错,看兰惠妹妹和许姑娘的脸色,显然对先生说的也颇为赞同,难怪兰惠妹妹虽然和我时常见面,却总对我忽冷忽热,想是嫌我没有出息了。他心中并无太大的抱负,现在能奢望的就是和兰惠妹妹天天能够守在一起,或许他心中并无太多的男女之情,只是少男少女之间的朦胧的依恋,听到楚云飞如此说法,心中却已有的发奋的念头。

    兰惠见知书似有所领悟,心中倒也高兴,但是想到刚才小姐的说法,忍不住又问道:“国有两眼是外有武将,内有文臣,家有两眼是外有顶天立地之丈夫,内有贤良贤良淑德的良人,那小姐说的人有两眼又是什么呢?”

    许飞琼望定楚云飞道:“却不知先生何解?”

    她见楚云飞谈吐不俗,见地深刻,刚才还只是三分的相许,这时恐怕已有七分知己的感觉了。

    楚云飞微微沉吟一下才道:“生命如棋,变化多端,为人如天,**不定,但正如老子说的‘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于之争’,我想做人也应如此。”他说的这几句,知书暗自摇头,心道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虽然学识渊博一些,但是年纪也不大,对许姑娘自称老子岂不是让她生气,却没有想到许飞琼盈盈一礼道:“先生高见。”

    知书瞠目结舌愣在一旁,喃喃问道:“许姑娘难道不生气吗?”

    许飞琼不解道:“生什么气?”

    知书犹犹豫豫道:“先生自称老子,难道许姑娘也不生气?”兰惠一旁忍不住笑出声来,“陶先生让你多读书,你总是偷懒,这下可献丑了不是,老子可是古代的一个大大有名的人物。”

    知书见兰惠也自称老子,有些半信半疑,他还以为老子真的姓老,却不知道他们说的老子是指古代的李耳,“我只知道有姓孙的,还不知道有姓老的,既然老子有了,孙子想必也是有的。”

    兰惠扳着脸,强忍笑容道:“不错,古代也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兵法家叫孙子!”知书心道,老子孙子古代都非常有名,现在却都变成了骂人的话语,倒也好笑。

    许飞琼不理他二人的斗嘴,只是望着楚云飞道:“先生说的不错,‘曲则全,枉则直,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于之争’,无奈知此之人不多,做到的更是少之又少,我大宋如今四面受敌,当今圣上虽不争,可惜别人却没有这个肚量,我只恨自己不能亲赴边关,保家卫国,”

    楚云飞缓缓道:“如果人人都如姑娘一样的想法,那我大宋一统天下也是指日可待之事,只是可惜……”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许飞琼凝眸望定楚云飞道:“先生可惜什么?”

    楚云飞暗想这里还有两个孩子,难免口风不严,再说你我也只是头次相见,见人又怎能全托真心?只是许飞琼目不转睛的望着楚云飞,静待他的回答,楚云飞见不答不行,一指棋盘道:“你虽有嫖姚之勇,但是被边角纠缠,又怎有余力角逐中原?”他这话虽是指棋,却是暗指当今时事!

    大宋向来是会用兵的没有能力调动兵权,有兵权的偏偏不会带兵,每有武将出征沙场,必有一文臣牵制,而战场千变万化,朝变夕改,如此出兵实为不智!

    许飞琼喃喃道:“不错,我连边角纠缠都无法摆脱,又怎有余力角逐中原。”她纤手一挥,已混乱了棋盘,起身盈盈一礼道:“多谢先生指教,飞琼受教了。”

    知书见她混乱了棋盘,不解道:“那这局谁赢谁输呀?”兰惠道:“这棋只开个头,后来到底谁赢也是未知之数,既然已不复局势,算和好了。”

    知书还待不依,楚云飞已笑道:“输又如何,赢又怎的,无非一盘棋罢了。”知书笑道:“先生你可不知了,这里下棋要讲个彩头的。”

    楚云飞暗道,莫非还有银子拿的?这话却没有问出口,佳人在前,岂不是有些唐突,“却不知道这个彩头什么意思?”

    知书摇头恍脑道:“来这‘品棋苑’的多半是文人雅士,品棋论诗,把酒罚杯的。”楚云飞心想好在谨慎,没要银子,不然岂不是个武人粗莽之辈了,他望了一下四周笑道:“这里景色甚佳,如能把酒东篱倒也不错。”

    知书摇头道:“不然,不然,若是先生输了,当然要罚酒,可是许姑娘是个女子,罚酒未免不雅。”

    楚云飞心中一动道:“听闻你刚才说许姑娘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这里无笔无墨,你可是想罚许姑娘为我等弹奏一曲吗?”

    知书喜道:“正是如此,先生果然聪明!”

    兰惠嘟囔道:“偏偏你家这么多规矩。”

    知书笑道:“兰惠妹妹又不是初来,当然知道这里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家主人虽然不在,规矩还是不能破的,不然等我家主人回来知道如果有人不按规矩行事,知书少不得多吃几个暴栗了。”

    许飞琼一直含笑不语,这时望了一眼楚云飞道:“恐污先生之耳。”

    楚云飞笑道:“岂敢,岂敢,许姑娘如肯挥手一曲,在下洗耳恭听,荣幸之至。”许飞琼见他说的客气,嫣然一笑道:“兰惠,去把我的琴取来。”

    兰惠好大的不乐意,却不敢逆小姐的意思,转身回到竹舍,不一会的功夫抱出一张古琴出来,轻轻放在石桌之上,看她举止轻柔,显然对这古琴也是爱惜异常,她放下了古琴,转身又回到竹舍,片刻的功夫又取出一鼎香炉,换上一炉香点起。

    不大的功夫,这亭子里面已弥漫了一股似麝似兰的香气,众人闻了都是精神一振。

    桌上那琴样式古朴,一望就知道绝非凡品,兰惠念叨着,“你们今天好大的耳福,我家姑娘轻易不肯为人弹琴,今日拿这汉琴出来本来是想弹给柳先生的,不想到被你们听了去。”她说的倒是实情,京师达官贵人想要听许飞琼一曲也是千金难求的。

    知书哼了一声道:“兰惠妹妹也忒小气了,我们只是听听,难道还能把琴听坏了不成,前几日许小姐为我家主人弹奏了一曲,我家主人赞赏不已,称什么绕梁绕的,我想难得今日许姑娘和先生投缘,所以才这般说法,不想你却如此不识风雅。”

    兰惠白了他一眼道:“什么绕呀绕的,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丢人现眼,陶老先生闻弦琴知雅意,当然不能和别人比了。”楚云飞听到知书的先生姓陶,脸色微微一动,这里离‘奇货轩’不远,‘奇货轩’的东家也姓陶,这‘品棋苑’的主人难道和‘奇货轩’的陶百万有什么关系不成?

    许飞琼却是观察入微,见到楚云飞脸色微微一变,还以为兰惠说话不知轻重,惹得他心中不高兴,连忙道:“兰惠不可无礼,楚先生也非常人,我能为他弹奏一曲也是高兴的很呢?”她说罢,缓缓落座,轻舒玉腕,‘嗡,嗡’的调了几声,弹将起来,她琴声一起,四周寂静一片,兰惠和知书也不再争吵,许飞琼微启朱唇,随即抚琴轻唱起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楚云飞见她弹唱绝佳,声情并茂,虽然自己对此并不在行,也知道是好的,不禁点头称赞,知书刚想大声叫好,被兰惠瞪了一眼,又只好闷回到肚子里。

    许飞琼秋波流转,风情万种,见状嫣然一笑,低声继续唱道:“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她声音婉转清越,如倾如诉,琴声更是悱恻绕梁,良久不绝,等唱到‘更与何人说’的时候,许飞琼轻轻叹息一声,划弦而止,起身道:“献丑了。”知书这时才大声叫起好来,

    楚云飞也起身道:“今日听许姑娘一曲,实乃平生幸事。”

    许飞琼如玉般的脸上泛上一丝羞涩,目中却更多是欢喜,轻声道:“先生可喜欢吗?”

    楚云飞轻声吟道:“能得弦外响,非复指上音,好景徒虚设,风情与谁说。许姑娘琴艺出众,难得琴唱双佳,这一曲果然是余韵良久不绝,不过……”

    许飞琼心中忐忑如鹿撞一般,以为自己哪里还有些瑕疵,不由问道:“不过什么?”

    楚云飞望了她一眼,缓缓道:“言为身表,曲为心声,我想这京城能人无数,姑娘要找知己想必也是有的,既然如此,许姑娘何苦拘泥一角,徒自凄苦。”他刚才一边听许飞琼抚琴轻唱,一边却已注意到她眉头不展,虽说这曲词本就凄清,但是想她内心多半也是有感而发了。==========                +        f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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